兩人出了他們的視線,就悄悄邁步小跑跑了起來,許是他們太過放鬆警惕,才讓兩人如此輕易逃脫,多半還是有些運氣在裏麵。


    其實如她們所想,能逃脫,純屬是靠運氣,商隊剛剛抵達安全地點,正是疲憊乏力之時,雖然少不了正常的防範和檢查,但是如果無傷大雅,有些事情相信負責人們很樂意在這種情況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省點力氣,多花精力在吃喝玩樂之上,以此來慶祝商隊的安全迴歸。


    兩人畢竟是扮演窮酸角色,出來的時候肯定不能背個包袱什麽的,就這樣一窮二白的便脫離了商隊,如今日後如何填飽肚子倒是成了最大的隱患所在,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無論如何一定要迴到淩清。


    汐兒不免問道:“小姐,我們如今是不是就像浮萍一般”


    衛傾答:“嗯,隨波逐流,就像被流放在人世間,而且危險四處伏擊……”


    衛傾突然臉色卡白,雖然在鍋底灰的掩蓋下,看不出什麽異樣,依舊是一臉黑,但是她在心中不免責備自己漏掉了最大一個隱患問題,果然危險四處伏擊,她倒是知道用什麽方法逃出來,心情一激動,卻忘了躺在床上的二管家,時間過去那麽久,商隊裏的人就算知道二管家要辦事也該有個時間感,幾度不出現,知道肯定要出事,定然會派人去查看。


    這樣一來,事情肯定會暴露,衛傾兩人在廚房中做的一切也就毫無意義,因為他們目光全部會放在出逃的兩人身上,壓根不會等到第二天去飲用缸裏的水,這樣做還有什麽意義呢,下套反而是把自己給套進去了,衛傾敲敲自己腦袋,還真是糊塗啊,竟然把這種事情忘個徹底,這樣就難辦了,商隊肯定會派人來追殺她們。


    雖然此刻她們已經逃出來,但是這裏到底是人煙稀少,連乞丐都少見,大多都是土培的農家院子,就算他們定然是要挨個挨家挨戶的查,肯定也能發覺出來不對勁。


    因為她們兩人根本不存在,又怎會調查得到,肯定會把目光放在這些流浪不多的乞丐身上,此刻就算他們扮成乞丐,估計也要被帶迴去盤問,到時候所有的詭計陰謀全部會暴露出來,而且這人生地不熟,能逃到哪去,到最後還不是落入商隊手中,下場可想而知,定然不會輕易饒了自己和汐兒,真的很難辦呀。


    衛傾把自己顧慮的東西,毫不隱瞞的告訴汐兒,汐兒對這個因為疏漏而留下的致命問題異常驚訝,畢竟她不是腦力擔當,以為衛傾會妥善處理這些問題,聽到她的話下意識的捂住嘴唇,哪知碰到了臉上凝結的疤痕,讓她臉色看著瞬間沮喪起來。


    至少在衛傾的角度看到就是這樣的事實,她倒是沒想到汐兒會對自己這般信任,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動作,對她很失望吧,自己果然不該逞能去做什麽救世主,拉著她也一起墮入無邊黑暗之中。


    苦笑被吞下,她不能這樣把最後一絲希望給掐滅,對自己可以不負責任,但是被她拖累的汐兒,必須活著走下去,無關其他,隻是自己欠她一份報答,在國師府中的朝夕相處,怎會不讓人產生感情,被汐兒費心照顧了那麽久,她一定要想到一個方法,把她成功送迴淩清。


    衛傾眸子中閃過堅定,雖然她現在沒有想到什麽辦法,但是就算把汐兒藏起來也要讓她生存下去。


    不妨汐兒突然拉了拉她的衣袖,打斷她的思緒,她立刻關切的問:“怎麽了,你不舒服?”


    汐兒答道:“小姐剛才汐兒想到了一個問題,這裏是邊境對不對?那麽應該有邊防官兵在這附近吧?”


    衛傾絕不會認為汐兒會在這種緊要關頭提出來這個問題,她提出來必然是有逃生的方法。


    衛傾道:“按理說應該是才對,你可是有什麽想法?不妨說來聽聽。”


    汐兒正等著這句話,當即開口道:“剛剛不小心觸碰到臉上的傷疤,反倒是想起龍將軍,他也是在邊關這種地方,所以我們可以偷偷潛進去也說不定,這樣便可以保證商隊追查不到我們,畢竟如何追查,也不可能想到軍營那裏吧,他們肯定想不到我們有這麽肥的膽子,直接在他們眼皮底下闖入禁忌之地。”


    衛傾道:“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但是我們不知道哪個方向才是邊境駐紮軍所在地。”


    汐兒道:“那我們去找個人來問一下吧。”


    衛青眼中露出讚賞之色,倒是沒有想過汐兒挺機智聰慧,隻是以往看不出來呢,難道是到了危急關頭,潛力被激發出來啦?到時奇哉。


    衛傾道:“找個流浪人便可他們肯定是已經熟悉這片地區,問他們再合適不過,如果貿然詢問當地居民倒是有可能再次為咱們惹來不必要的殺身之禍!”


    汐兒默言,笑著點頭,一切皆聽從衛傾安排指示,而她本是俏麗的臉龐,如今抹了鍋底灰黑不溜秋,更不防還有醜陋的疤痕,這一笑疤痕都扭動起來了,活脫脫的夜叉是也。


    衛傾本也是心驚膽戰,見汐兒這般嚇了一大跳,但是被她強製克製住身體反應,可是想汐兒原本那漂亮可愛的臉蛋兒,又如今這般不免悲切,還有自己餘毒未解的時候,可不是也這般醜陋,汐兒可並沒有說出什麽嫌棄之語,她那般真心實意對待自己,自己也要那樣迴饋於她才對。


    好在看見汐兒神色,仿佛不知道自己模樣已變得恐怖十足,衛傾也不想去告訴她,免得她再受到什麽打擊。


    衛傾攜著汐兒在這幾戶農家院子傳了許久,準備真找不到一個乞丐的時候,在敲門問,本能的出於記憶深處,衛傾並不敢貿然上前敲門問候此處的任何一家農家舍,好在不負重望還是找到了一個依臥在牆角眯著眼的犀利大哥。


    這夜晚天氣挺冷,犀利大哥身上隻有爛了洞的薄被子搭著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爛不堪,夜太黑,農舍裏的燈光離他們又太遙遠,導致看不清楚人臉,隻是那眸子裏的黑白還是看得清楚,那人見到有人湊近他的跟前,也並沒有說些什麽,隻是翻了個身,感覺是把她們當做來羞辱他們的人了。


    衛傾非常禮貌的作揖,以禮待之,後才問道:“大哥不必視而不見,我與小弟隻是來到邊境尋親,想向你問個路!”


    這才見那人正視了眼,縮卷幾下身子,大概是想讓自己更暖和些:“要問什麽?”


    衛傾道:“問如何走邊境駐紮軍”


    犀利大哥沉默不語,半響才道:“問這路做什麽?”他嗓音壓得極低。


    衛傾從容不迫,把之前扯出的理由再說一遍:“我與小弟隻是到邊境尋親,淩清雨水成災,盤金與其相鄰,當然也受其牽連,大哥,還有什麽問題嗎?如若沒有可否告知如何到達邊境駐紮軍?”


    犀利大哥道:“順著南方直接走就行。”


    衛傾又是作揖算是與他告別,隨後便與汐兒心照不宣兩眸對視,轉身就走。


    “慢著!小兄弟,你衣襟裏的那柄匕首不錯,不如作為指路費給我如何?”身後傳來問話聲。


    衛傾駐足,向下瞥了一眼,果然,剛剛連連作揖,二管家那邊匕首被她隨手塞入衣襟之中,因為穿了褲子,匕首不便綁在腿上,怎奈因為動作露出了半個手柄,手柄頂尖鑲嵌一顆碧色奇玉,衛傾勾唇,沒有迴頭反是問道:“大哥你真想要?”


    “那是當然”語氣之中多了幾十貪婪與渴望,衛傾得他言,如他願,二話不說,直接拿著匕首向後一摔,聽到有個慌亂的聲音傳入耳中也不曾在說些什麽,領著汐兒便走。


    本是因為又多牽扯進一個無辜人而懺悔,誰知這人居然貪婪自此,這柄匕首是二管家身上所物,這人現在問她要去,商隊之人要是抓了他,這柄匕首在這人身上可算是為他遭了禍,到時候犀利大哥有口莫辯恐是難得善終。


    但是衛傾已經再次確認一遍,既然他往槍口上撞,還真是讓人沒了法子,天要滅他無人可攔,隻是希望這人所說道路不假才對,畢竟她們現在自身難保,隻能自求多福,也無法去保證其他人的安危。


    一路到南邊,月色孤冷無情,有風吹來,冷颼颼的,衛傾兩人走得更近一些,借著對方身上那點熱氣,暖和自己。


    待眼前一片的漫天黃土地,開始慢慢突然在遠方出現遠方的高大城牆,與這裏比,之前的地方簡直是窮鄉僻壤,因為軍隊特殊,所有在邊境的駐紮軍單獨居住在朝廷建立的城池中,不準過往商隊和小販進入,以免混入其他國家細作。


    衛傾安下心來,看來路是對的,眼前這座高大森嚴的城牆肯定是了,但衛傾可不打算和汐兒兩人正大光明的走進去,人家不打死她們才怪,因此隻能另尋僻處,自然得找個守衛比較薄弱的地方。


    誰知兩人悄悄走近一看,哪有什麽人?連個守衛都沒有,甚是蹊巧,越是這樣詭異,衛傾更是不敢帶著人從正門進,隻能找了個跟狗洞似的地方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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