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並不是有意的,小姐息怒,小姐息怒”“哼,你這賤婢你可知道你打碎的是什麽,我可是專門請人雕做的,你這失手打碎的一個,可是你一輩子都賠不起的”


    衛傾大怒,仿若這個丫鬟打碎的不是茶杯,而是什麽珍貴寶物,她額角擰著纖眉,小唇被銀白齒貝咬著,模樣無限惱怒!


    老頭端著茶杯猛含一口:“子楚呀,這茶不錯”


    穆子楚輕笑出聲,微風拂過,吹起他衣角翩翩,這樣子嘩然若神人,不妨驚豔一波小丫鬟:“國師大人,茶,是要品,才正確,你這樣牛飲,怎麽會品嚐出這茶的芳甜”


    說著,穆子楚如玉皓白的手指輕柔地觸碰茶杯,方才入唇抿下一小口。


    “哈哈哈,我一個山野樵夫做不來這種風雅之事,我就是這樣飲茶,有何不可!”國師大人開懷大笑,均不把衛傾發怒當事,兩人依舊該喝茶就喝茶,該閑聊就閑聊。


    而當六皇子殿下帶兵進來之時,入眼的,就是這個樣貌:“傾兒小姐,這是怎麽了,一副不開心的樣子”他淩厲的眼神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奴婢:“可是這奴婢壞你心情?不如交給我吧,我保證讓你讓他生不如死,替傾兒小姐解解火。”六皇子翩然一笑,衛傾同樣迴應著嗬嗬一笑,背地裏卻覺得六皇子惡心至極,她已經從老頭兒口中了解的六皇子殿下的所作所為,這人明麵上是位紈絝子弟的模樣,心中卻暗含齷齪,這樣一個人,誰都不會喜歡上。


    “罷了,也不用六皇子殿下為我做些什麽事情,我就饒這丫頭一命吧,你這奴婢,虧的是六皇子在此,不然我要你好看,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就在這裏跪著吧,跪到月上枝梢你再起來!”衛傾昂首狠狠的瞪“她”一眼,轉而撩起裙擺坐在位置上端起茶杯抿一口茶,剛剛說了大半天,渴了。


    “謝謝小姐不殺之恩,奴婢自當受罰”婢女欣喜謝恩,開口說出這番話了,可“她”的雙手則緊巴巴地握著衣角,隱約可見其被汗液寖濕的衣物,這婢女不知為何如此緊張。而“她”這聲音與旁人不同,沒那麽細膩潤滑,反而是帶著絲絲沙啞。


    但六皇子殿下卻隻在乎九皇子的行蹤,並未在意這麽多。


    老頭兒眼中閃著寒光,他,一點都不意外六皇子的到來,國師大人很淡定自如,照舊談笑風生,他一揮手讓丫鬟又取了兩把椅子來:“六皇子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這又讓您看到國師府這番景象,很不禮貌,慚愧,慚愧”


    這時衛傾,穆子楚也紛紛起身對六皇子和京兆尹拜了拜“多有得罪了,莫要見怪”那京兆尹的小眼睛轉了轉,目不轉睛的盯著穆子楚,一雙賊眉鼠眼之中,閃過一道名叫,驚豔的光芒,京兆伊的好色之名,可是在京都九傳盛名的,穆子楚低下鳳眸,順勢而為,遮住眼中殺意,這是豬頭,居然把注意打到了他的身上,看來,他是不想活得久一點了!


    “哪裏哪裏,穆公子是說笑了,我等如此莽撞的闖進來,國師大人誤怪才是!”穆子楚妖嬈一笑,薄唇輕揚,風華絕代,嫵媚天生,他眼尾微斂,沒有迴話,又坐了迴去,看的那猥瑣的京兆尹目瞪口呆,衛傾眨眨眼,仰起臉一副看戲的神態,這京兆尹可是色膽包天看上穆子楚?


    若論穆子楚的容顏,確實是一絕,有時候連她這個姑娘家都覺得,上天給穆子楚這等極好的容顏是很不公平的,他的臉很讓女性著急!


    “國師大人,我等就不必坐下了,我們來是有要事相告的”六皇子仍舊笑得放蕩不羈,看起來還有幾分縱欲過度的模樣,他的眼角烏黑,眼神看似毫無焦距,可就是這樣一個人把握著國家命脈,很明顯,這就是一場扮豬吃老虎戲碼,天底下之人,那些看起來威武雄壯,性子潑辣,並不是讓人最忌諱的,也不是最讓人膽戰心驚的,隻有這一種,在暗地裏匍匐著,隻等著一個機會,扼住命運的喉嚨,一躍而起!


    “那六皇子殿下是有何要事呢?重要到,帶著這麽多的人馬來到國師府?”老頭仍舊嬉皮笑臉,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話語卻一言戳破事情的重點。


    衛傾知道此時沒自己什麽事,就乖乖的,慢慢的品茶,她低著頭輕輕掃了一眼地上跪著的那個婢女,神色之中滿是緊張,好在六皇子殿下並沒有注意到她,不然就可能會露出什麽馬腳。


    衛傾確保沒意外之後,又裝作若無其事,依舊百般無聊的看著老頭與六皇子殿下的交鋒。


    “不知道國師大人是否聽聞近日天牢裏有一死囚越獄?”


    六皇子整理著衣服,貌似隨口一問。


    “不曾聽說,難道,那死囚就在我國師府不成?”國師大人很清楚六皇子殿下說的死囚什麽,他瞪著一雙眼睛直愣愣的瞅著六皇子,就看他敢不敢說一個是字!


    國師大人明白,什麽死囚,隻不過是個借口,一個抓捕九皇子殿下的借口而已,而現在他隻能拒不承認,不管他怎麽說,他就是不承認。


    有時候死皮賴臉也是一種很好的,解決事情的方法,國師大人就是要這樣,任你怎麽說破嘴皮子,就是沒有,我就是不知道你能奈我何?


    衛傾把一切都看在眼中,她使勁憋著笑,在心中為國師大人的不要臉點個讚,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這種不要臉的!


    穆子楚暗暗擔心著,生怕六皇子殿下迴過神,看出這場戲的破綻。


    那樣可就不太妙,如今他們就像是甕中之鱉,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講的便是這個道理!


    可是不管怎麽樣他都要保證九皇子殿下的安全,這是他答應過別人的事情,便一定要信守承諾,他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堅定,暗暗發力,如若六皇子殿下有意叼難,他就拚盡全力也要保護九皇子殿下離開國師府!


    “國師大人所言正是,據京兆尹手下的衙役追捕,那死囚裝扮成一孤身乞丐,悄悄潛入了國師府,本皇子因為擔心國師大人的安危,所以特要求京兆尹帶上本皇子,一起協同他抓捕那死囚”六皇子一臉嚴肅,一絲不苟,正氣稟然,縱然是一副關心國事大人的模樣,說著他雙手背後輕輕向著老頭點頭。


    老頭哈哈大笑,掩蓋住神色之中的尷尬,又沉思一番,迴應說道“那六皇子殿下真是來錯地方了,國師府並沒有六皇子口中所說的那個死囚裝扮成的乞丐”


    然而六皇子怎會相信他的話,就憑剛剛老頭兒的一番沉思,就已經讓六皇子殿下心中起了疑心,國師府,還有這裏的人,必有貓膩,六皇子閉著眼睛殺心即將溢出心口。


    但是此時此刻,六皇子也別無他法,他給了京兆尹一個眼神,希望他能靠開口說幾句,但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京兆尹一副癡愣的模樣望著穆子楚。


    ……六皇子殿下額角上青筋外現,隻覺恨鐵不成鋼,他怎麽會有這樣蠢如豬的隊友。


    “國師大人雅興呀”月舒雅的聲音,這個時候突然傳來,正巧她的到來,解了六皇子殿下的尷尬。


    月舒雅攜曉曉順著花園一路走到水榭,花瓣飛舞,蝴蝶翩遷,美人姿態端雅,一席粉衣墨發緩緩駛來。


    老頭挑起眉,很是驚訝他也沒想到今日居然有那麽多人來到這裏,他借喝茶之故,偷偷與穆子楚,衛傾對視,穆子楚悄悄搖搖頭,示意老頭稍安勿躁。


    “舒雅貿然造訪,國師大人安福”月舒雅提起粉色刺繡長裙彬彬有禮,對著眾人福身。


    “月小姐不必多禮,您這一位美人能來這裏,是國師府的榮幸”月舒雅露著委婉的笑,她看著衛青突然捂著粉唇:“呀,那日不小心撞著的姑娘,原來是傾兒小姐”衛傾顯然也是想到了昨日之事,她麵色有些僵硬,點了點頭,也不說話,隻是瞪了一眼穆子楚。


    穆子楚反倒是對月舒雅不失禮節地笑了笑,他也很訝異月舒雅的到來,他不著痕跡地看著六皇子殿下,見他嘴角悄悄開始上揚,便覺得月舒雅的到來,必定和他脫不了幹係!


    “今日月小姐怎有空來國師府拜訪?”國師大人忍不住問道,他這是什麽靈光寶地嗎,怎麽就招來了這麽多的飛舞狂蝶?怎麽不見他自個兒有什麽好事情發生呢?


    “因那日舒雅的冒失之錯,特來為傾兒小姐道歉”月舒雅麵做苦悶內疚之色,可是她口中的道歉有幾分真心實意?卻沒人能知曉。


    六皇子殿下心中冷笑,他叫月舒雅來這裏便是為了牽製穆子楚,穆子楚是京都首富木穆家嫡長子,定然有幾分手段,可英雄難過美人關,這月家二小姐也是一位讓人憐惜的美人,他就是不信穆子楚不著迷其中,難不成,嗬,他瞅了一眼無鹽少女衛傾,穆子楚隻要眼神正常,就知道哪個才是正確選擇。


    如此一來,衛傾這個山野丫頭自然不用在意,而國師大人久居山野,怕是早就忘了如何運用權謀之術,這樣國師府全然在他的掌控之中,九皇子就不怕他找不出來!


    六皇子殿下眸子裏的血色一閃而過,九皇子必死無疑!


    “國師大人,虛話不如事實,你不妨就讓京兆尹大人找一找,若是真的找不到那死囚我們們定然馬上撤離國師府”


    這個時候那賊心不死,眼睛仍舊亂飄地京兆尹終於迴過神來“是呀,國師大人,如今穆公子和傾兒小姐都暫時居住在你府中,還有您的安危,不管怎麽說,都是要防患於未然的,所以不如就讓我這些手下把這些隱患去除,也好保證你們這些貴人的安危”


    六皇子殿下的步步緊逼讓老頭無可奈何,看來如今這個時候連不要臉都不好使了呢:“這……好吧,你們就去查一查,一定不要讓那死囚禍害我等”


    六皇子殿下“是,國師大人,多有得罪了”


    六皇子殿下得到準信,親自帶著一班人馬向著廂房地方駛去。


    現在那京兆尹也收起色心,開始幹正事,帶著一班人馬,到了另一個地方去勘察。


    水榭之中鴉雀無聲,月舒雅雖然見到了朝思暮想之人,可心中仍然覺得自己被絞進了一趟渾水之中,不由地,她暗暗咬牙切齒恨自己那麽不細心,她或許是真的,被那六皇子利用了。月舒雅一雙纖手幾乎欲扯碎了手中的絲帕,可惡!這六皇子真是可惡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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