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令狐堂的黑胖大叔在看到範無疆之後,竟是微微眯了眯眼,又點了點頭。


    這個表情旁人看來沒什麽,但範無疆卻感受到了對方眼神中的探究意味。


    令狐堂驀地一笑,“多年沒有遇到武侍道有小成的年輕人了。小夥子,師承何人?可有侍主啊?”


    眾人一愣,範無疆也呆住了。


    皇甫翰也微微有些訝異,微笑地看著範無疆和聲說道:“是學院的同學吧。有侍主了嗎?沒有的話,令狐司令府上可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好去處啊!”


    “爸!”皇甫兄弟又是極有默契地齊齊輕喊了一聲。


    皇甫翰一臉茫然,心說這兩兒子甚麽意思?


    駱十八等三人也明白過來,表情一下子就僵硬起來。


    範無疆撓撓頭,憨憨地笑道:“啊,謝謝令狐伯伯看得起。小範就是個很普通的武侍,從小跟爺爺習武。現在還隻是入門級,等小範學有所成了,再來投靠令狐伯伯。”


    “入門級?!”令狐堂眉頭微微一挑,似是有些驚詫。


    不過,黑胖子很快就又點了點頭,笑道:“小範同學哪天想認侍主了,就跟小昇說一聲。”


    “好的。感謝令狐伯伯!”範無疆再次微微躬身,以表敬意與謝意。


    他也不傻,皇甫大叔已經點明了對方的身份,雖然不知道有多牛,但這黑胖子肯定是位高權重之人。


    爺爺說過,任何勢力他們爺孫二人都不沾。對於他而言,不管對方身份有多尊貴,他都不可能前去投靠。


    但是,敬意,這最起碼的禮貌是必須要有的,不然不僅顯得他很無禮還很不合常理。


    “那就這樣。翰公啊,浩浩醒了,大喜事一樁。你跟兒子聊著,我先走了。晚上來家裏一聚。”


    “好,好。您還忙裏抽空,親自跑過來一趟…”


    邊說著,皇甫翰送著令狐堂兩人一道出了病房。


    直到聽不見那二位老大人的說話聲,病房內齊唰唰響起大口出氣的聲音。


    範無疆也長出一氣。


    說實話,那位黑胖子的氣場,還真有點壓人。壓得他一個不明就理的外人,都有點覺得透不過氣來。


    皇甫浩又喝了杯水,搖搖頭一臉無語的樣子。


    皇甫昇則是麵如死灰,“哥,我覺得大事不妙。”


    “嗯,我也覺得。”


    “怎麽了?這是?”範無疆迷茫的不行。


    蔣樂還有平時咋唿慣了的錢多多,此時都沉默著,也不說話。


    駱十八,“令狐北北,要迴京都了!!”


    駱十八說出這個名字,如像念了什麽咒語似的,在場五個人,全都唉聲歎氣一副生無可戀的神情。


    “不會的,女魔頭不會迴來的。沒聽令狐伯伯說她被她師傅綁在定蒼山了嗎?”皇甫昇搖頭掙紮道。


    “嗬嗬…”蔣樂咚的一下靠在身後的牆上,“你沒聽令狐伯伯說‘她哭著喊著要迴來’嘛。”


    “娘耶!”錢多多一張小胖臉煞白,拍著心口道:“還好還好,學院馬上放假了。老子卷鋪蓋迴家克,惹不起我特麽還躲不起?”


    “你要是跑了,我跟你說,咱們就絕交。錢不平,說好的有難同當!”蔣樂揪著錢多多的衣領吼道。


    “什麽人,瞧把你們給嚇的。”範無疆好笑地問道。


    “笑,小疆你接著笑。我告兒你,你也別想跑。”蔣樂另一隻手又揪住了範無疆的衣領。


    皇甫昇突然扭頭對皇甫浩很認真地說道:“哥,要不你裝昏迷。”


    “沒用了,令狐伯伯那張嘴快的。”


    “完了。這個暑假全完了。”


    範無疆拍開蔣樂的手,捊捊衣服,“你們說的那個什麽令狐北北,有這麽可怕嗎?”


    “喔嗬,”錢多多說道:“等你見識到女魔頭的手段,你再來說這話。咦,對了,小棠呢?放假她要迴老家不?不迴的話借我用一下。”


    “滾。”範無疆沒好氣地瞪了錢多多一眼。


    “咳…你想啥呢,思想這麽齷齪。我就是想讓小棠給我當個保命符。”


    “呸,滾。”


    “你看看你這個人,小氣勁兒。妹控啊。”


    “你管著。”


    “別吵了。暑假誰都別想跑,就這麽定了。”說罷,皇甫浩就靠在病床上閉上了眼。


    ………


    告別皇甫浩,一行人迴學院的路上,範無疆開啟了十萬個為什麽模式。


    “令狐是八大世家之一。跟遂家一樣,主掌軍權。令狐伯伯是現任[軍典司]司令。而令狐伯伯的父親令狐百江爺爺是當今[玉典五將]中的副將。


    令狐家跟我們同一輩的全都是奇葩。其它人先不說,那位大小姐令狐北北,10歲覺醒金係、15歲覺醒風係。


    令狐伯伯的家教也跟別人不一樣,北北從小就在軍伍裏長大,她身上一點大小姐脾氣都沒有。”


    聽駱十八的詳細介紹,範無疆心底直歎這姑娘家世真不是一般顯赫啊。


    不過,他的眼界一直都是很高的。被動高,不是主觀意識要高。誰讓他認識的第一個巫師,就是華國當今玉典主將唯一的女兒呢。


    雖說遂星自己一點不以為然,但血緣擺在這裏,她就是不認也無法否定這個事實。


    “沒大小姐脾氣,這不是挺好的嘛。”


    “好?嗬嗬…等你知道她都幹了些什麽事,再來下判斷。”駱十八表情複雜地說道。


    “她一個姑娘家,能幹啥?”


    “眼藥水裏滴風油精,抽水馬桶裏埋[起爆咒],醬油裏摻[複合合劑]…”駱十八一臉死灰答道。


    “風油…噗…還炸馬桶?!!狠!!不過,啥是複合合劑?”


    駱十八腦袋抵在前排駕駛座靠背上,嗡聲道:“軍供用品。用來拔升潛能,提高臨時作戰力的。


    那次我和阿樂吃了沾了那種醬油的壽司後,我噴了一下午的火,阿樂跳了一整天脫衣舞…”


    “從女魔頭十歲那年認識我們開始,”蔣樂一邊開車,一邊激動地拍著方向盤,“哥幾個就是她的玩物。她還在我們褲衩裏灑辣椒粉,特麽辣得蛋都差點裂了。”


    錢多多下意識地夾緊兩腿,“這事兒我一輩子忘不了。還有,在阿樂家馬場那次。她嫌馬跑的慢,就揮著鋼鞭子猛勁兒抽,抽得馬屁股上都是血,顛得哥幾個表演空中飛人。”


    “錢哥,她還把你釘在馬場那個大轉盤上玩人體飛鏢呢。”說到馬場,皇甫昇提醒道。


    “給老子滾!她還切過你小jj呢。”錢多多氣急敗壞吼起來。


    皇甫昇渾身顫了一下,“她還挑戰過駱駿圖,雖說輸了,但講真的,她那是下死手啊。哪裏是比試。”


    範無疆感覺聽了個四人聯口相聲,又好笑又驚人。光那辣椒粉什麽的,聽聽就有夠驚悚的了…


    “聽令狐伯伯說話的意思,好像那位大小姐很關心皇甫大哥啊。”


    “嗤!”四聲齊發。


    “關心個屁哦,她就是找借口,任何大事小情不放過,就想著迴京都玩弄我們幾個。”蔣樂訕訕說道。


    而對於‘玩弄’這個詞,另三人竟是一點不讚同的意思都沒有。


    反正,聽上去是個很不好相處並且惡趣味技能點滿的人,還是個姑娘。嘖嘖,嗯。


    範無疆開始思考暑假是不是出去打個工賺點外塊,帖補一下他那巨大的缺口。


    ‘令狐北北極有可能要迴京都!’多年來被這女魔頭支配的恐懼感,令四兄弟完全把‘小疆去了醫院皇甫浩就醒了’這件怪事給全然拋在了腦後。


    一個個唉聲歎氣迴到學院,啥事不想幹,就尋思著找個地方把自己埋起來。


    除了埋也沒有別的辦法,躲到天涯海角,女魔頭也能把他們找出來。


    算了,早死早了。願天堂沒有女魔頭。


    ………


    皇甫浩被毀了的蓄能空間修複完成。其實,做為修複者的範無疆,也感到了些微的意外。


    雖然本座君說的很簡單,但在他看來,‘遠古神’動動嘴皮子的事兒,他一介凡人做起來必定很不容易。


    此時,證實了,他真的擁有修複的能力。


    並且,通過幫助皇甫浩修複崩壞的蓄能空間,令他對調動和運用奧能元素之力有了一些微妙的感覺。


    另外,這件事也讓他有了一個很具象的感受。此時的他,才真正開始正視自己體內的源能。


    在此之前,源能雖奇妙,但他還處在探索和防備的狀態。而現在的情況,就好比是撥開了一層迷霧,讓他終於看到了源能的真實模樣。


    雖然,之於現在的他而言,還隻是冰山一角。


    一迴到黑學閣,不用他說,金大胖就很靈性地現了形。


    綺夢也跳到他麵前,神經質地說道:“我跟你說,小子,那個黑胖子厲害的很。”


    範無疆??!!


    “還有皇甫昇他爹也不好對付。”


    “你有病啊,對付他們幹嘛。”


    “我在窗外不是給你把風嘛,剛看到有人往這邊來,我就想進來跟你說一聲。結果,那個黑胖子就抬頭看了我一眼,我敢說,他絕對是發現我了。”


    “你不是隱身了?”


    “對啊,我隱身了。那黑胖子是金係的,少說有元階,不,超元階。”


    範無疆看著神經兮兮的綺夢,無語地搖搖頭。看來老爺子還真沒說錯,金係克巫妖,不是虛傳。


    “人家可是[軍典司]司令,實力高是必然的。”


    “嗯,這段時間我不出門了,我得好好養養。上次被咒術反噬,搞得我元素之力都快空了。他奶奶的,死茂慶死了都不讓老子安生…”


    綺夢絮絮叨叨地往後院走,範無疆心底直發虛,一溜煙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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