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訓的一個月內,所有成員發生了一些變化。


    正是因為考慮到會有變動,進階部部長遂意與韓厥在特訓前便商議決定,預備36名學員以作替補。由談嘯鳳執行,物色適合的人選。


    這36人中,多數都是入門級與初階三品、二品的學員,一品僅3名,中階則無一人。


    特訓過程中,但凡有所長進的學員在導師的安排下,有些得到了修習用合劑幫助提升,有些指數達到臨界點的則在導師的守護下,使用突破合劑求晉級。


    成功比例異乎尋常的高,達到了90%。


    而逆襲聯盟眾人,就在這90%的比例之內,全員晉級。


    但讓眾導師感到有些奇怪的是,這幾個學員,合劑領走之後就說不用導師看護。之後,第二天就很淡然地表示自己突破成功了。


    不過,都是些世家子女,家族裏有的是高手,用不著他們這些導師也很正常。


    總之,在最終的賽前考核總評之前,逆襲聯盟成員悉數晉級,並全員進入名單。


    之後的兩天,所有成員都在努力修習,做賽前的最後衝刺。


    就在範無疆撓破頭琢磨著以後得上哪掙那麽多錢的當兒,盟友們來了。


    黑學閣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蔣樂拍著自己胸肌越來越發達的胸口,滿麵紅光地說道:“初階一品土係元素的凝重感,真不是三品、二品能比的,真特麽重。我這兩天連著鍍了三層鋼鐵合劑,爽的一批。”


    “咳咳…還爽??”上個星期剛升到初階二品的吳憂,豎起大拇指說:“樂哥,秀啊。我是牙都要咬斷了,抹了兩瓶之後就感覺整個人要裂開,扛不住扛不住。”


    “你還兩瓶,我上次泡過合劑浴後,就發誓這輩子再也不碰鋼鐵合劑了。”皇甫昇心有餘悸地說著,臉都白了。


    裴流沙也深有同感,“佩服佩服。蔣小爺牛逼,威武。”


    被這一通捧,蔣樂哈哈大笑起來。


    經上一次淘汰賽,大家都覺得自己防禦力這塊太差勁了。於是,便都不約而同想到了鍛體。


    雖說他們都是元素係,不練拳也不修習武侍一道任何功法,很難凝練出第二層鋼鐵之膚。但總歸是有用的,耐抗性和防禦力多少會增高一些。


    在鍛體愛好者蔣樂的指導下,所有男生一起泡了合劑浴,當時的場麵別提多壯觀。慘叫聲、哀嚎聲,此起彼伏。


    蔣家桑拿會所的服務員們,還以為小少爺跟一群小夥伴在包廂裏幹什麽不可描述的事情呢。


    短板能補的補一點,長處那就更不用說了。


    這幾天,川州錢家、京都蔣家、番南白家、西北裴家…各自家裏的大人們也都沒閑著,馬不停蹄地讓人往學院送合劑、護具、軟甲、丹藥等物。


    駱繹把家裏送來的合劑都省了下來,想著迴頭全都換成合小疆用的合劑。


    其它人則是能消化得了的全都嗑了,護具和軟甲倒是用不上,學院裏有統一定製的魔抗服。


    械甲司出品,必屬精品。


    範無疆等踢館成功的選手,得到明天開賽前才能領到。


    冒嵐兒給大家一人準備了一瓶5級解毒丹藥和5級抗毒丸,以備不時之需。


    司離人大手筆,由煉金司出品的蓄能丹,人手一瓶。


    這在世麵上是沒得賣的,專供聯合會[軍典司]、[緝命司]。其最大的作用,就是防止過載震蕩。


    這也是因為駱繹在淘汰賽以少敵多,不得已使用了超負荷巫法後造成自傷,讓司離人想到了這個。


    別的就備無可備了,直到現在賽製規則還沒出來,所有人都兩眼一摸黑,隻等著明天公布。


    “小疆,你說這次怎麽搞的這麽神秘呢?上次好歹我們都知道規則,心裏多少有點數。”


    裴流沙剛說完,錢多多突然一驚一乍道:“噯,你們說,上次是找卷軸,這次會不會找秘錄一類的。”


    “嗤,還以為你想到什麽了呢。怎麽可能,遂部長會這麽沒創意?”陳一品反駁道。


    駱繹想了想,也搖搖頭說:“肯定不是。上次附加規則卷軸戰,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這些參賽的選手有競爭意識。


    而不是像以前那樣,站在賽場上,比比花架子,拚拚元素之力的量。所以,這次四院邀請賽的規則,我想肯定比淘汰賽還兇猛。”


    “沒錯,”範無疆遺忘了剛才心碎的感覺,冷靜下來細想了想,說道:“確實是為了讓大家有競爭意識,但同時,也讓選手們明白,如果自身不夠強大,那就必須學會與人配合,合作共贏。”


    大家聽他這麽一說,都安靜下來思考起來。


    “學院還特地定製了魔抗服,我想,[翡翠峽穀]這個碎片空間肯定要比[清風平原]的危險係數高不少。”


    “我也有這種感覺。”司離人點頭說道:“現在最擔心的是你,隻有你一個人在入門級。”


    “怕什麽,前天沒看小疆把那個駱駿彥秒‘殺’了嘛。實力扛扛的。”蔣樂驕傲得好像是他秒殺了別人似的。


    範無疆微皺著眉,“我覺得,這次的賽製極有可能不會劃分階品賽區。”


    “啊?!!這怎麽打?中階一品挑10個初階三品的都不是事兒呀!”錢多多驚聲道。


    “我就是這麽一猜,總之,明天集合的時候,大家盡可能排在一起。進碎片空間也需要時間,規則一公布我們先趕緊討論一下。”


    範無疆一說完,眾人紛紛點頭,“好好好。”


    “小疆,如果不分階品在一起也好。有你在,我們心裏也踏實點。”莫比鶴很誠懇地說道。


    範無疆衝他笑笑,將兩瓶合劑遞給沐小棠,“這是爺爺給你準備的。晚上就用了,盡快消化融合。”


    “嗯,好噠。謝謝,咦,爺爺呢?”


    “這麽晚,爺爺早就休息了。不早了,大家都迴去睡覺吧。養足精神,迎接明天的大賽。”


    所有人都很冷靜地應了一聲,不再多說什麽,安靜地離開黑學閣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範無疆站在黑學閣大門前,望著夥伴們的背影,想起一個多月前的情形。


    從最初慌亂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到各種花式配合練習,再到淘汰賽前夜群情激蕩、誓要拿下名額的熱血;經過一個月的特訓,直至此時此刻,逆襲聯盟的成員們表現出來的平靜。


    一切的一切,曆曆在目。


    一個月前青澀的小夥伴們,已不再是那樣的懵懂無知了。


    他們不再亢奮得像急於表現的小孩,他們開始學會去思考、去正視那份榮譽感。不逃避,也不再對著那些階品高的學員發酸,而是真正地行動起來,一步一個腳印地踏上了屬於他們自己的修習之路。


    於無聲無息中,迅速成長。


    範無疆也一樣,他現在都沒去想打贏了能掙點錢的事兒。當然了,能同時把錢給掙了那是再好不過。


    更多的是,當他發現這些世家子女都在成長時,心底裏那種難以形容的快意。


    到了這一刻,真正的大賽,才剛剛要掀開帷幕。


    他隱隱地察覺出,這並不僅僅是四大學院名義上的切磋,而是象征著學院的榮譽、華國巫師界的實力,甚至可能還包含著現在的他所無法形容的某些東西。


    “明天的賽製,一定很有意思。我很期待。”他喃喃自語道。


    …………


    當夜23:10廣粵省深州市福天區


    霓虹閃爍,燈光交錯,一座不夜城。


    [香蜜城]是這個經濟發達的城市首屈一指的富人生活區,座座獨棟別墅分布於綠蔭密布的園林之中。咫尺繁華,卻自成一派優雅寧靜的氣質。


    在這片富豪區內的一座獨立別墅內,卻飄出一股子與富豪氣質格格不入的,泡麵味兒。


    頂著個標誌性雞窩頭的廢柴巫師夜明,坐在裝修豪華的別墅書房裏,抱著碗番茄牛腩泡麵吃的溜香。


    在他麵前,長達3米的原木書桌上,擺放著3台台式電腦,一台不知道是什麽設備的黑色物體,以及兩台筆記本。


    他雙腿盤在寬大的老板椅上,一邊吸著泡麵,一邊手速飛快地在一個鍵盤上操作著。


    當其中一台電腦上狂跳的代碼定格之後,他也吃完了泡麵,喝完湯伸手胡亂地抹了抹嘴。


    “老大,找到羅新達了。”


    電腦連線那邊的遂星聽到了耳麥裏的聲音,迴道:“確切位置。”


    像在彈奏一首鋼琴曲,技術串兒夜明將破解到的重要信息傳送給此時剛剛進入廣新市境內的遂星。


    廣新市與深州市直線距離150公裏,此次行動,遂星隻一個人獨自前往。


    瘋子受傷中毒之後,雖已恢複的七七八八,但她還是不放心,便將紅蓮留下照顧他。


    另外,如果馭風帶上三叔和尾崎的話,恐怕會再次弄丟狡猾得像隻狐狸的羅新達。


    必須抓活的,她一個人行動更有利。


    十分鍾後,遂星出現在廣新市老城區一片陳舊得有些破敗的住宅區。


    一間極不起眼、門麵泛著曖昧玫紅色燈光的小旅館門前突然卷來一陣狂風,刮倒了旅館門口幾輛電動車。


    旅館值夜的大叔正坐在旅館門口抽煙,突地被吹飛了手裏的煙蒂和頭上的假發。


    ‘嘭’的一聲,旅館三樓一間客房的玻璃窗被暴力破開,一個黑影從其中躥出。


    追出去撿迴假發的禿頭大叔剛站起身,就看到一個男人從高處跳到自己眼前,他還來不及發出驚訝的尖叫,就感覺到自己背後火燒火燎。扭頭一看,就發現自己的後背真的著火了。


    “啊,人嚟啊,救火丫!”


    禿頭大叔剛叫出聲,就被一陣無頭風吹得跌倒在地,同時,他背上的火也熄滅了。


    遂星用了[隱身咒],沒有人能看到她,包括那個縱火妄圖引開她注意力的火係巫師羅新達。


    在她破門的同時,羅新達破窗而逃。


    但是,一個高階三品火係怎麽可能跑得過高階二品風係呢?


    遂星要抓活的,並且此時在消防措施不到位的老城區,萬一把羅新達逼急了,難保他不會狗急跳牆引發大型火災。


    羅新達在老城市一片矮樓上躥下跳,一邊沒命地狂奔著,一邊思考來者是何人。


    他不是聯合會通緝榜的犯人,因此來人肯定不是緝命司司員。那麽,是私人尋仇?還是與他現在正在為之賣命的‘老爺’有關。


    這就很要命了。如果是緝命司,大不了被抓迴去,又沒什麽實質的罪證,關沒幾天就放出來了。


    可不管是尋仇還是與‘老爺’有關,對方絕不可能讓他有活命的機會。


    他還想到一個更恐怖的可能,‘老爺’派人來除掉他。


    總之,沒有活路。


    對方是風係,他也深知自己跑不贏。


    ‘我死不如你們死。’他打定主意,必要時就將這片老城區給變成火海。隻要能擋住那個風係巫師一時半會兒,他就有把握逃出生天。


    當羅新達感覺到狂風逼近之時,扭身站定、抬手正欲施放出火元素之力將身後的幾幢房子引燃,便感覺到咽喉處一緊,顱後一記重擊。


    羅新達頹然倒下,從一幢5屋樓的樓頂往下墜落,被無形的力量卷起,消失在原地。


    事實上,遂星已經從左側超速來到了羅新達的前方。羅新達感覺到的狂風不過是遂星的風係巫法,令他錯以為追兵在身後,這才停頓下來給了遂星最佳活捉的機會。


    二話不說,將羅新達隱於隱身咒內,狂風離境。


    00:25深州市香蜜湖別墅內。


    遂星一進門,小分隊成員均等候在客廳。


    “紅蓮。”


    遂星將羅新達扔到在客廳地板上,紅蓮立馬聚起暗影元素之力,絲絲縷縷黑灰色霧狀物質滲入羅新達顱內。


    眾人均摒息靜氣,紅蓮閉著雙眼微微皺著眉,說道:“有人在他身上埋了[封神咒]!給我點時間,從五覺入手試試能不能避開這道咒術。”


    說罷,紅蓮左右手各立兩指,交疊於一處後向兩邊接開,便顯現出幾縷極為細小、泛著暗紅色光芒的光絲。


    當她雙掌撐開之時,那些紅色光絲便直接鑽進了羅新達的耳、鼻、口、眼。


    幾分鍾後,紅蓮緊擰著眉,繼繼續續道:“暗殺…慶王府胡同…安平道…司守業…老爺…”


    探查到此處,緊閉雙眼的紅蓮驀地睜開眼,大喊,“不好!自爆密咒!”


    遂星與尾崎同時出手,隔絕風牆與四方篤正、堅硬無比的[土牢困],將羅新達罩了個嚴實…


    夜明則隻有往後躥的份兒。


    ‘咚’的一聲,很沉悶。因為被風牆與土牢困所封閉,聲音沒有太大,但整個別墅卻像地震似地顫動起來。


    土牢困與風牆散去消失之後,一片空蕩蕩。羅新達已經因為自爆密咒被炸得屍骨無存了。


    麵對這番突變,身經千戰的眾人都沒有感到太過驚訝。


    而這自爆密咒,足以證明羅新達所涉之事確實非同小可。


    遂星麵沉如水,“安平道,我認識。京都巫師學院咒術係導師,我記得他…”


    她緊擰著眉頭,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司守業是現任司家家主的長子,是要暗殺他的意思嗎?


    老爺?這種稱唿一般不會用在不熟悉或者暗殺目標的身上,那很有可能就是羅新達背後指使的人。


    慶王府也在京都,安導師…


    收拾一下,撤。明天去京都。”


    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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