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看著我幹嘛?怎麽,我臉上有髒東西?”


    感受著旁邊隊友拉塞爾呆若木雞的神色,張羚不由得摸了摸了鼻子,又摳了摳鼻孔。


    “雖然這幾個賽季,爵士隊一直都在處於重建的過程中,是聯盟中不折不扣的魚腩球隊,而且他們內線的大核心,馬爾·卡寧也因為傷病的緣故,高掛免戰牌……但是,你竟然砍下了53分!!”拉塞爾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上下打量著張羚,“你這身技術和身體究竟是怎麽訓練出來的?上帝啊,如此優秀甚至完美的技術以及和身體的契合度,已經達到了讓上帝都開始羨慕的地步!”


    “我想,隻有上帝才能給予這一切,張,你的前途無量,聯盟的未來是屬於你的!”


    一旁的濃眉也是嘴巴大張著盯著張羚,雙目有些失神。


    球隊中能夠出現如此天賦的球員總歸是一件好事,但是比賽過程中,張羚一次次廝殺衝入籃下強殺,在各種複雜而充滿想象力的終結手段之下,卻是掩蓋了他帶動球隊整體運轉方麵的瑕疵——盡管帶動球隊向好的一麵發展有很多種方法,但張羚這種突破單打的方式,特別是砍下了53分的情況下,雖然偉大而令人尊重,但實話實說,確實傷害了球隊內部一些人的利益,那些在防守端兢兢業業的拚圖角色,他們也需要一定的出手權。


    盡管這部分出手權所在的比重不高,但是他們需要得分,需要讓自己的excel表格看起來更華美些,從而能夠謀求一份大合同!


    不是所有的人都為名而來,有人的地方就需要利益,當然更多時候,二者皆俱。


    沒辦法,球隊中超級球星的得分表演和藍領球員之間的出手選擇,需要一個更為合理的平衡——最理想的方式,如果一些輕而易舉的得分,也就是所謂的easy ball,能夠交給藍領球員,那麽毫無疑問,會對他們在防守端兢兢業業的工作,是一種巨大的彌補!


    一支球隊無法在一人的帶領下獲得冠軍,喬丹來了也不行!


    而實際上,團隊榮譽絕大部分的榮譽,都被加持在球隊的一人身上,這就是需要球星和教練需要衡量平衡的東西。


    一些人做不到,所以需要更強大的隊友,而有些人可以做到,就可以更低的成本去獲取總冠軍。


    聯盟需要球星打出炸裂的數據來提升比賽的關注度,從而更好的賣出球票。


    但球隊奪冠則需要球星去做一部分的犧牲。


    不知道張羚懂不懂這個道理?


    當然,他今天晚上的表現已經足夠令人驚訝和讚美,賽季後麵的發展情形,濃眉也沒有多想,反正最近幾個賽季,他也隻是按部就班打打球,拿拿大合同得了,對於奪冠的事情,沒有太大的想法,還需……徐徐圖之,不是人力可以勉強的。


    “張,你做得非常棒,恭喜,未來一定是屬於你的,我想我們或許有機會,為湖人帶來第18座總冠軍!”


    濃眉開口道,目光盯著場上奔跑疾飛的老詹,他下快攻的身姿,依舊矯健,依舊在追逐並上演著自己的偉大!


    “第18座總冠軍?”張羚目光微閃,心中卻是湧起一股激蕩之意,是啊,自己若是能夠為湖人帶來一座,兩座總冠軍,那麽將來的某一天,自己的球衣同樣也會飄揚在這座球館的上空。


    或許就在那8\/24\/32號的下麵!!


    張羚有些激動了。


    ……


    espn直播間內,女主持人滔滔不絕,麵帶興奮之意在討論著張羚這一場比賽的表現和發揮。


    “這個中國小子是如此的令人驚訝,amazing!!在他身上,我仿佛看到了喬丹、科比這樣偉大的球員,上帝哦,他砍下了53分,這足以讓整個聯盟和關注籃球比賽的人們為之震動!!而且,這還是他在打了三節比賽的情況下。或許,我們正在以見證者的身份,經曆一名偉大球員的誕生,現在這個時候,我想已經沒有蠢貨會懷疑這個中國小子能否有實力在nba聯賽中立足,現在,我們是在討論他的偉大表現,盡管,謙虛一點,他距離成為聯盟偉大的籃球運動員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旁邊許久沒有開口的巴克利,忍不住道,“科比在新秀賽季可沒有機會首發登場,也不可能有這麽多的出手權,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我想發,是現如今這個小球時代,聯盟鼓勵球員進攻的打法,造成了張羚如此驚人的表現……”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奧尼爾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說道,


    “所以,你是打算不遵守你我之間的約定嗎?”


    巴克利看向奧胖,搖搖頭,“我並沒有這樣說,我這是……”


    “e on!巴克利,別像個娘們一樣,你知道我的意思啊,而且在這場比賽開始的時候,我就已經為你準備好了。”


    說話之間,奧尼爾走向後台,從那邊牽來一隻小毛驢。


    “放心吧,巴克利爵士,這是一隻從來沒有人騎過的小毛驢,並且,我也非常貼心得為你擦拭了這隻驢子的屁股!”說話之間,奧尼爾已經嘻嘻哈哈開始大笑起來。


    而巴克利,也知道自己的確是賭輸了,所以站了起來,將自己的西服扣子給係好。


    “雖然本人在現實中曾經親吻過一次驢屁股,而且本人在中國的籃球玄幻小說中,已經親吻了無數次驢屁股,但是這一次的驢屁股,我巴克利親得最為真誠,這一切,皆源於張羚的恐怖表現!是的,他不僅實現了我和奧尼爾之間的賭約,而且……在這一場比賽中,他一次性實現了我們賭約之中的三個條件!”


    “這樣的年輕人,他的表現理應受到我們所有人的讚美,上帝啊!”


    “而且,我也將履行賭約失敗後的諾言。”


    說話之間,巴克利勳爵走到驢子後麵,彎腰,輕輕得親吻了一下驢子的屁股。


    直播間內的主持人和奧胖等解說員,已經是笑得合不攏嘴了。


    奧胖緩了緩,繃緊著臉,“我需要特別再次強調一遍,我和巴克利賭約內容,也就是所謂的三個條件,不然的話,大家可能不會明白,實現這三個賭約的難度究竟有多大……”


    “一,一場比賽砍下40+的比分,張羚毫無疑問已經完成。”


    “二,在一場比賽過程中,完成10次以上的扣籃,張羚在這場比賽中,經過統計,總共完成了12次籃下扣籃。”


    “三,在一場比賽中,在不同的位置,展現各種豐富多樣的進攻手段,我想這場比賽張羚已經足夠展現出了進攻端的天賦,上帝,爵士隊的鋒線根本拿他毫無辦法,他身上好像有九百種進攻方式!”


    “但凡張能夠實現這三個條件中的任意一個,那麽,對於我來說,就是勝利的一方!”


    “但值得一提的是,張羚在今天這場比賽中,同時實現了這三個條件,我輸慘了!”巴克利笑著道,坐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


    征途漫漫,張羚已經分不清楚籃球和他個人生活之間的邊界。


    或者說,他整個人現在都已經交付給了籃球。


    除了比賽,張羚依舊每天在刻苦的訓練,對自身身體各方麵的打磨,對籃球技術的鑽研以及比賽過後每一個戰術的分析。


    以前他可能對自己關注得要多一些,身體,技術這方麵,但現在,進入nba後,他開始不斷的和教練組的各位教練交流討論,比賽中的戰術,無論是進攻端的跑位以及進攻選擇,還是防守端的提前占位、卡位、協防等等。


    每一天學到一點新的關於籃球的知識點,就會讓張羚覺得很滿足,覺得這一天,盡管沒有比賽,但日子總算沒有白白浪費掉。


    他還在學習,他還在進步,他還在成長,他還在變得不斷強大!


    雖然此時,他已經在進入聯賽首月,斬獲月最佳西部球員,隱約中,已經成為了這個聯盟最炙手可熱的新星。


    但,張羚在籃球方麵那種鑽研和執著依舊讓人感覺到驚訝,甚至是瘋狂。


    和張羚關希不錯的人更是差一點瘋掉。


    “喂,誰啊~張羚?什麽事?~訓練?~可是我感覺我好像是剛剛睡著啊~什麽,現在才3點半!”


    電話另一頭的張羚已經穿戴整齊,拿著背包走出了自己的公寓,“正好3:30,再晚一點可能就錯過淩晨4點的洛杉磯了!”


    “神經病啊你!”克裏斯蒂有些崩潰得掛上電話,但隨即又響了。


    “忘了昨天傍晚在1v1上,我是怎麽擊敗你的嗎?13-0!”張羚如同惡鬼一般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中國有句古話,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不是說你也想成為傳奇,成為喬丹、科比那樣的超級巨星嗎?既然如此,你必須加入到我的訓練過程中,e on!!”


    “可是,我剛剛打了幾把遊戲,現在腦袋……”克裏斯蒂還想再說些什麽,對麵電話已經盲音。


    接連兩三天沒有比賽的日子,對於球員來說,那真的是好日子。


    張羚也覺得自己一個人訓練有些枯燥,特別是沒有一個陪練的,於是頂著一張“科比face”的克裏斯蒂,就進入了張羚的目光中,當然,他也不可能一開始就這麽毫不客氣讓克裏斯蒂在淩晨三點半陪他出來訓練,也是有個過程的,循序漸進的:先是邀請隊友一起訓練,他克裏斯蒂沒有理由拒絕吧?隨後訓練過後,再打一會兒1v1,他克裏斯蒂也會不好意思拒絕得吧?


    慢慢得,慢慢得,克裏斯蒂就察覺出張羚在訓練上的投入,多少有些變態了。


    但為時已晚,現在已經發展成淩晨3點半約他出來訓練,這尼瑪?也幸虧後麵兩天沒有比賽。


    他還想再眯一會兒,但電話鈴聲再一次響了起來,“don''t cry for me,阿根廷~~~”


    “艸!”克裏斯蒂翻身下床,他知道今天不去訓練的話,怕是沒完了,而且和張羚處的時間久了,也學會說一句兩句中國話。


    比如此時此刻,這句“艸”字的發音,就非常的標準,且極具神韻。


    ……


    “哈姆教練,我突然想到,剛剛對陣快船隊的比賽過程中,我在防守萊昂納德的時候,不應該被他那麽輕而易舉得晃開跳起,造成防守犯規的……卡哇伊有著非常不錯的後仰跳投技術,但我相信,隻要我不被他晃起來,那麽在他跳起後仰的時候,或許我可以憑借著手臂的優勢,對他的投籃形成幹擾……喂,教練,你有在聽我的話嗎?”


    哈姆:“我剛剛迴到家,連澡都沒有洗就疲倦不堪的睡下了,你……現在幾點了?”


    “零點12:30,教練你睡得有點早啊,一迴家就睡著了,睡眠質量真好,這兩天不知道為什麽,我的睡眠質量堪憂……”


    “該死,我不是已經把你拉黑了嗎?”哈姆在那邊瘋狂地咆哮道。


    “你知道的,我讓傑森·肖買了一百個蘋果手機,一百個華為手機,即便在蘋果信號不好的時候,也能及時保持和你的溝通……”


    “那不是信號不好,那是大家把你給拉黑了!”哈姆咆哮道,“i am sorry,張,今天比賽過程中,我因為你在進攻端的出手選擇,對你說的話可能重了些,你不要放在心上,你也知道我們是一個團隊,我們需要讓皮球運轉起來,你不能在對別人的防守毫無閱讀的情況下,毫不猶豫得出手——即便可以,也必須把這樣投籃選擇的比例給降下來……哦不,上帝啊,我收迴我剛剛說過的話,張你可以隨時隨地的出手,如果你還有精力的話……你還是放我迴去睡覺吧。”


    “可是,我剛剛跟你交流的是防守端的選擇啊……”


    哈姆教練突然不困了,一屁股坐起來,“張,如果你一個人在美國,感覺到寂寞的話,我建議你可以去洛杉磯的夜店逛逛,那裏有許多臉蛋甜美,身材非常火辣的小妞,白人,黑人,粉人,隻要你喜歡,你可以任意選擇一二去發泄你的精力……我已經上年紀了,真得遭不住大晚上你打來的電話了,說真的,我建議我們可以明天再聊,什麽,你怕忘記了?艸!”


    不知何時,湖人隊打完主場比賽離開的時候,隊友之間的叮囑和問候變得有些怪怪的:


    “晚安,睡覺前記得關手機!”


    每每這時,大家彼此之間遞給對方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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