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古琴剛說完,古天意拿著一張居委會發的單子進來了。


    “哥哥,你有什麽事情嗎?”


    古琴放下繡著的帕子,語調輕柔的問道。


    “古琴,這是居委會大媽送過來的單子。”


    古天意把手上的單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上,說道:“現在國家要狠抓教育了,再過兩三年,年齡合適的孩子必須要上學。古琴啊,你看……”


    “哥哥!”


    古琴打斷了古天意的話,臉色微微一沉,說道:“如果讓我讀書識字,那你就給我找個先……老師迴來教我。要我去學校,嗬,我是不會去的。”


    “古琴啊,我大老粗一個又不認識老師,我能去哪裏請呢?你就去學校吧?要不過兩年歲數大了,進學校你自己也不自在啊。”


    “哥,這件事你不用說了。”


    “古琴……”


    “我要繡帕子了,麻煩你出去。”


    瞧著燈下捧著繡繃的妹妹,古天意歎了一口氣轉身出去了。


    “琴兒,你還是應該去學校。再過幾年會有變動,九年義務教育是每個小孩子都要參加的,你早晚都要去學校的。”


    “阿當,這件事我不想再討論了。如果你還要說,那我就要屏蔽你了。”


    “好吧……那我不說了。”


    黑貓一閃進了空間,古琴在燈下卻遲遲沒有入一針在繡帕上麵。


    去學校麽?她絕不!


    ……


    第二天上課,張青一進教室就開始考許佳人。


    可惜,不論怎麽問,許佳人都是對答如流。


    張青實在忍不住,又選了幾道乘法提問,可惜許佳人還是迴答出來了。


    一直到下課,她還是滿心疑惑一萬個想不明白。


    五歲的孩子竟然會乘法題?


    蒙的?還是神童啊?


    許佳人因為答題成了班裏其他同學崇拜的對象。


    一下課她就被好多小孩子給圍住了,每一張小臉都是對她的羨慕。


    ……


    張青連續問了三天,沒有找到任何機會好好教訓一頓許佳人。


    第四天張青一上班,就被叫到了校長室。


    “段校長,您有什麽事嗎?”


    “小張,上次那個學生的情況我已經跟你說了,你怎麽還是執迷不悟呢?”


    以為段文玉要給許佳人說情,張青有些不耐煩。


    “校長,我沒有執迷不悟,我隻是想證明那孩子不適合上學!”


    提起許佳人來,張青的情緒就會有些躁狂:“一個五歲的孩子上學……這是無視規定啊,而且她媽媽離婚了!離婚了!校長……”


    “張青,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校長太好說話了?”段文玉打斷了張青的歇斯底裏。


    張青怔了怔,隨後閉上了嘴巴。


    “我一大早找你過來,不是要跟你討論那個孩子適合不適合上學的問題。”


    段文玉把幾封信件推到了張青麵前:“這是教育局今早派人送過來的,你看看吧。”


    教育局一大早送信過來?


    這和她有什麽關係嗎?


    打開第一封信,跳過問候的那些客套話,張青看到了重點——


    【第一中心小學一年級四班張青老師,上課難度超出課本內容,孩子完全無法理解。且一堂課都在輔導一個學生,讓其他學生無法玩成正常學習。】


    “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張青看完後氣憤的說道。


    段文玉抬了抬手,示意她繼續看其餘兩封信。


    【張青老師是不是太過分了?全班幾十個孩子,她就提問一個?這算什麽?我上學前就給孩子輔導過一年級的課本,孩子一直想要上學好好表現一下。現在她這樣教,所有的表現機會都給了一個孩子,那別的孩子的心理受到了多大傷害?!請求領導責斥這名老師,或者幹脆換掉她!】


    張青看完這一封,氣的手都在發抖。


    這個家長腦子有毛病吧?


    她提問的那些問題是一般孩子會的嗎?


    單說那乘法,那是三年級才教的內容!


    神經病!


    “張老師,你有什麽想法嗎?”段文玉掃了眼張青顫抖的手問道。


    張青把信拍在桌上,深吸一口氣,說道:“我能理解有些家長的無知!之後會調整下上課的節奏。”


    “那麽……許佳人你可以先放一放了吧?”


    “嗬嗬,不放也沒辦法吧?段校長,那我先去上課了。”


    反正一個月後就會開始考試,到時候她會單獨把許佳人拎出來考,看她還有沒有機會!


    段文玉看著桌上第三封信,淡笑著拿起來。


    “看來,張老師的耐心還是不夠啊,要不然……”


    【第一中心小學一年級四班,有學生無視教育局關於新生入學年齡的規定。請徹查並且開除其學生。】


    信件被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裏麵。


    ……


    許佳人覺得有點奇怪,張青突然轉了性子正常上課了。


    沒有人找事兒,她也樂得清靜。


    又過了幾天,劉菲課間操下課的時候找到了許佳人。


    “許佳人?”


    “劉菲。”


    “你……你怎麽還在班裏?”


    劉菲搓著手,很明顯是有些緊張。


    “我為什麽不能在班裏?”許佳人覺得這個問題很搞笑。


    “可是,我媽媽說你不應該在這個班裏啊?”


    “你媽媽?田老師?”


    田鳳英是劉菲的媽媽,也是許佳人初中的班主任兼英語老師。


    也正是因為田鳳英的緣故,劉菲在初中三年裏一直肆無忌憚的欺淩著許佳人。


    後來,許佳人刻意挑選了一個遠離劉菲的高中。


    誰知道,又遇見了更糟心的人和事。


    如果說16歲那一年是許佳人的噩夢開始,那麽在初中時,田鳳英和劉菲就是噩夢的編織者。


    沒有她們母女的欺淩,那麽許佳人也不至於叛逆成那樣子。


    “你知道我媽媽?”劉菲有些意外的問道。


    “這不重要啊。你找我有事嗎?”許佳人很好奇,現在的劉菲找她有什麽事。


    劉菲抿著小嘴,糾結著說道:“我媽媽說你會被開除。可是你沒有被開除……你這麽厲害,我媽媽會不開心。”


    “你媽媽為什麽希望我被開除?”許佳人有點哭笑不得。


    現在她才上一年級,按理說田鳳英根本不認識她。


    “因為你年紀比我小,還會做乘法……我媽媽說,你要是在班裏,以後我永遠都考不了第一……”


    許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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