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紹卿又道:“安樂坊那邊呢?”


    “安樂坊也進賬了三百多萬貫。”


    上官婉兒道:“其中馬球比賽的門票收入大約一百萬貫,雜技演出和蹴鞠比賽的門票收入大約五十萬貫。”


    “此外就是駙馬你提出的套票。”


    “總共賣出大約一百五十萬貫。”


    說到這一頓,上官婉兒又說道:“駙馬,你可真是聰明,怎麽就能想到讓官員勳貴還有世家子弟購買套票這樣的好主意呢?”


    “這有什麽,我身上的好東西可多著呢。”


    裴紹卿嘿嘿一笑,又道:“你想不想探索一下?”


    上官婉兒的俏臉便立刻又紅了,低頭專心吃嬌耳。


    裴紹卿卻也不急,又道:“安義坊那邊進賬四百多萬貫?”


    “是的,天業三天酬賓,安義坊進賬四百多萬貫。”上官婉兒道,“不過接下來安義坊的人流就不會有這麽多,進賬也就不會有現在這麽多了。”


    “這個是難免的。”裴紹卿道,“要是天天進賬這麽多,那還得了?”


    這是不用多說的,開業這三天,基本上已經把半年的錢賺差不多了。


    接下來,安義坊就隻能賺外商以及絲綢之路的錢,這一波才是大頭。


    當下裴紹卿又道:“安德坊那邊的作坊呢?現在已經進展到哪一步了?”


    上官婉兒放下碗,一邊用絹帕擦拭小嘴一邊應道:“截止到今日為止,長安城內一共有一千多官員、三百多勳貴以及一百多個世家高門入股。”


    “籌集的總股本是兩百多萬貫,分別入股百多個工坊。”


    “其中又以造紙、紡織、刺繡、印刷、縹染坊最受歡迎。”


    說到這吃吃一笑,又道:“駙馬,你看好的營造坊幾乎無人問津。”


    營造坊,其實就是工程建築公司,裴紹卿準備用來開發房地產的。


    有著前世的經曆,裴紹卿比誰都清楚房地產行業擁有多大的前景。


    但是這個時代的唐人顯然看不到這點,所以幾乎沒人看好營造坊。


    “那是他們眼害,不知道哪個作坊才是會下金蛋的母雞。”裴紹卿哂然一笑,又道,“參股的事就到此截止吧。”


    “後麵就是送錢來也不要了。”


    “賺錢這種事情,就是如此,手快有,手慢無。”


    說此一頓,又道:“招工的事,進行得怎麽樣了?”


    上官婉兒又是不假思索的答道:“已然募集了工匠一千餘人,工人一萬餘人,各個作坊的人工基本是足夠了。”


    “好,婉兒你真能幹。”


    裴紹卿也是忍不住誇獎。


    心說這個女秘書是真能幹。


    能幹是真能幹,就不知道好幹不好幹?


    當下又笑問道:“你這麽能幹,我該怎麽獎勵你?”


    “這都是奴婢應該做的。”上官婉兒嬌羞搖頭道,“不用獎勵的。”


    “誒,那不行。”裴紹卿一擺手說道,“我這個人向來賞罰分明,做出成績,必須得有獎勵,犯了錯誤就必須得懲罰。”


    “不然做出成績沒獎勵,”


    “犯了錯誤也不用懲罰,”


    “那誰還願意認真做事?”


    說到這裏一頓,又問道:“說,你想要什麽獎勵?”


    上官婉兒的一雙美目便變得明亮起來,羞喜的問道:“駙馬,真的可以嗎?”


    “當然,我這人向來說話說話。”裴紹卿一揮手說道,“隻要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一定滿足你。”


    “那奴婢可說了。”


    上官婉兒抿了抿小嘴,低聲道:“奴婢,奴婢想脫籍。”


    裴紹卿心說果然,上官婉兒最在意的還是身上的奴籍。


    “脫籍?”裴紹卿不說答應也不說拒絕,反問道,“脫了籍你打算去哪裏?”


    “不去哪裏呀。”上官婉兒眨了眨美目道,“奴婢就算脫了奴籍,也是要留在公主和駙馬身邊做事的。”


    “真的?”


    裴紹卿道:“不打算尋個才子嫁了?”


    “才不要。”上官婉兒低聲道,“才子有什麽好的。”


    “誒,這麽想就對了,才子有什麽好的,全都是銀樣蠟槍頭。”


    裴紹卿聞言嘿嘿一笑,身子再次貼上去,從背後輕輕摟住上官婉兒纖腰,手掌順著她平滑的小腹探下去,探下去。


    “駙馬,你,奴婢……”


    上官婉兒嬌軀猛的一顫,人都變得僵直。


    “不要緊張,放鬆一些,忍一忍就好了。”


    裴紹卿一邊輕輕的摩挲,一邊咬著上官婉兒粉嫩的耳垂說道:“相信我,這真的是人世間最美妙的事情,極致享受。”


    在裴紹卿溫柔的摩挲下,上官婉兒終於放鬆下來。


    不過身子卻是變得熾熱,隔著兩層衣裳,裴紹卿都能感受到上官婉兒身上傳來的灼人的熱意,這小娘子已然是情動。


    ……


    與此同時,在思政殿上。


    宰相們已經吵成了一團。


    崔知溫道:“太後,不出意外,李敬業肯定是迴曹州離狐了,可六百裏加急傳諭曹州都督擒拿李敬業。”


    “李敬業離開長安不久。”


    “未必能搶在飛騎之前。”


    “所以曹州都督完全可以搶在李敬業起事之前將之擒拿歸案。”


    “如此朝廷可免發大軍,免耗錢糧,山東也可免除刀兵之災。”


    “此言大謬。”崔知溫話音才剛落,李禕之便立刻起身反駁道,“崔閣老方才所言隻是假設,萬一錯了呢?”


    “萬一李敬業先到了曹州呢?”


    “或者萬一李敬業根本就沒有去曹州呢?”


    “如此一來,朝廷豈不是錯失了在第一時間撲滅叛亂的機會?”


    說到這一頓,李禕之又說道:“太後,臣以為應提前征發大軍,如此李敬業一舉兵便可以第一時間鎮壓。”


    “豈非好過事到臨頭再出兵鎮壓百倍?”


    話音才剛落,李義琰反駁道:“自古以來隻聽說過發生了叛亂然後派兵鎮壓,從來就沒有聽說提前派兵再等著叛亂暴發。”


    劉禕之怒道:“防患於末然有什麽不好?”


    “你這不叫防患於末然。”崔知溫怒道,“叫無的放矢。”


    幾個宰相爭吵成了一團,遲遲無法形成一個統一意見。


    武則天目光掃向劉仁軌,劉仁軌卻低著頭仿佛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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