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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春二月二,龍抬頭。


    龍抬頭也就是農曆二月初二,俗稱青龍節,傳說是龍抬頭的日子,一直是我國農村的一個傳統節日,名曰“龍頭節”。俗話說:“二月二,龍抬頭,大家小戶使耕牛。”此時,陽氣迴升,大地解凍,春耕將始,正是運糞備耕之際。


    此時的北方大部分地區還在照常耕作,但是南邊半壁卻是多處陷入烽火。情況最好的,當然是屬於福建和雲南兩個地方。雲南多年以前就已經是吳三桂的專屬地盤,老百姓心中幾乎就沒有皇帝的概念,知道的隻是平西王爺。福建這邊也差不多,這些年耿精忠已經完全取得了福建的民心,在馬尾軍正式掌控了各府各縣之後,福建百人仍舊是像以前一樣的生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同。


    在馬尾軍出征廣東這段時間,福建這邊絕大多數百姓還不知道這個事情,直到馬尾軍凱旋歸來。一個月的時間,廣東各地也徹底的劃入耿精忠的名下,從誓師出征到尚可喜投降,前前後後總共也就用去了八天時間,而後的事情就變得簡單了。有尚可喜親自傳令四方廣東的各府縣,剩下的平南王軍隊也都全部歸降。


    就這樣,從廣州再往南的各座府城縣城,馬尾軍都是兵不血刃,很容易的就掌控了全城。而且,在後續的馬尾軍新軍各營抵達廣東各地之後,第一師第二師以及炮兵師所部也就準備跟著馬尾海軍返航迴福建。他們接下來即將進行下一番大動作。臨近的江西一省是必須要拿下的了,這樣才可以使得五、耿兩家的地盤連成一片,不給朝廷逐個擊破的機會。


    廣東全境被馬尾軍一鼓而下,也驚壞了廣西的孫延齡。其實孫延齡在得知尚可喜拒絕接受吳三桂的敕封的時候,就已經快速稟報給了吳三桂。而他自己也在廣西做好了進攻廣東的準備。廣東廣西有大片地域接壤,就算他不去打尚可喜,迴頭尚可喜也會出兵來打他,與其那樣,還不如主動出擊。可惜,他剛做好準備。就聽到廣東已經屬於耿精忠的消息,尚可喜全家被擒送往了福建。


    耿精忠的這一下真的是把孫延齡以及其部將驚的夠嗆,幸好孫延齡是知道耿精忠已經和她一樣接受了吳三桂的敕封,算是“自己人”,但是心內戚戚。趕忙在廣西與廣東交界的梧州等地布置重兵,以防馬尾軍繼續西犯吞並他廣西。不過,他的確是多慮了,耿精忠此刻根本沒有將他看在眼裏。廣西緊挨著雲貴,耿精忠現在還不想和吳三桂有直接衝突,若是真的拿下了廣西,吳三桂肯定會覺得自己成了威脅,雖然不一定會翻臉。但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現在廣東已經完全為馬尾軍所控製,那麽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將廣東各府縣清理一番,有眾多軍隊壓陣。新派出來的政務工作人員倒也不用擔心在地方上工作開戰不下去。由於是戰時,廣東這邊又是全麵投降,各府各縣的官員並沒有進行大的變動。但是各府縣主要主官肯定是要經過篩選的,口碑不好以及政績不佳的不是降級留用那就是直接開革,至於貪官汙吏,則是直接槍斃。現在可沒有功夫與這些沒用的人扯皮浪費時間。


    事實證明,馬尾軍的做法是完全正確的。在馬尾軍接收了廣東全境之後,每一地都開展了整風批鬥活動。大批曾經或者現在還在為禍地方的官員、地主鄉紳等等,全都受到了懲治,視所犯罪責的輕重處以不同的處罰。嚴重的,當然就直接槍斃了,當然,槍斃之前都是要經過公審,宣明其罪狀的。如此一來,各個地方的工作變得十分好開展。


    “哎呀,這尚家這些年也積累了不少財富嘛,曾叔他們也是的,怕不是將整個平南王府給全部拆了運迴來了吧。”馬尾軍營大銀窖之前,耿精忠看著這連成一片的大箱子,開懷大笑道。這都是此次拿下廣州的戰利品,在廣州就已經被馬尾軍給清理好了,隔了二十天才運迴來。至於廣東境內各府各縣被沒收家產的那些惡霸鄉紳的家產,還在一一清理中,到時候全部運迴來,想必比眼前隻會多不會少。


    “廣州一地,海貿盛行,富商大賈遠勝咱們福建。就是尚家不會經營,不然以廣東的條件,比咱們福建要好得多,眼前這些還不是全部,還有一批估計還要幾天才能到。”李光地也是點頭附和道,廣州的確是有錢,這裏隻有少部分是平南王府的財產,其他的都是清理城內“不友好”世家得來的。現銀就總計超過了千萬兩,還不算那些古董字畫等等貴重物品。


    耿精忠在廣東開展的清理運動也不是就要將廣東的富戶給一網打盡,這樣殺雞取卵的事情他才不會幹,就是他想這樣幹,李光地與姚啟聖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犯錯。沒有了那些世家大戶做帶頭人,以後想要將廣東的經濟發展起來可就難了,耿精忠想要的乃是一個穩定富有的廣東,而不是成為原始社會的廣東。


    “不管怎麽說,咱們這一次又是大賺了一筆。原先京城的朝廷總是說缺錢缺錢,他們卻是不知道錢全在民間,在這些大商賈的手中,而他們又不交什麽稅,朝廷怎麽可能有錢。說道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了,等到廣東徹底穩定下來,咱們也要像發展福建一樣將廣東給發展起來,隨後必須將商業稅給頒布下去。土地稅可以免除,但是商稅卻必須要收。”耿精忠收了收笑容,略微皺眉的說道。


    李光地倒是習慣了耿精忠的思維跳躍,這還正講著這些戰利品呢,馬上就轉到商業稅上去了。“是的大都督,這些事情姚先生可是比你還要著急。他那個大管家現在可不大好當啊!”


    “對了,你不說我還差點忘記了,前天他還在跟我要錢來著。哎,現在所有的官員都成了咱們的人了,薪俸改由咱們來發了。姚先生的高薪養廉策劃我看了。這一點我是完全讚同的,對於地方官員我們也充分的保證他們的收入,這樣做起事情也有幹勁。不過,在貪汙受賄的刑法刑罰方麵得再次加強。這最好的條件已經給了他們了,若是還貪心不足,伸出哪隻手我就剁了哪隻手。再不行就直接斃了拉到。反正我是很討厭那些蛀蟲。”耿精忠冷笑著說道。


    “嗯,姚先生也和我說過這個事情,還在和我協商廣東那邊的處理辦法。大都督你同意了給官員們加薪,這一加再加上原來的,每年可就要支出近三百萬兩。這可是抵得上原先的三倍還要多。大都督你不再考慮一下?”李光地詢問著。


    “嗬嗬,就這樣不改了。不要看著給了他們的多,這各級官員若是來了幹勁,很快就能幫咱們賺迴來這些,乃至於更多,最關鍵的是,他們乃是我們獲取民心的最直接的一隻手,隻要擁有了民心。多付出一些錢財算什麽。”耿精忠擺擺手迴道。“我先前還正準備啟用銀窖把姚先生要的百萬銀元給他呢,這下倒是省心了,直接將這上麵的搬過去給他就可以了!”一邊說著。耿精忠一邊用手指著麵前那一箱箱銀元說道。


    這些年,福建全境,以及廣東、江西、浙江多地流通的錢幣都是標有靖南王府字樣的銀元,福建這邊鑄造銀元的技術也越發成熟,鑄造出來的銀幣不僅含銀量高,而且也耐磨損。一枚就是一兩銀子,攜帶方便使用更方便。各大世家也都將自家銀窖裏的銀子兌換成了這樣的銀元。之所以這些精明的世家都這麽幹,主要還是看中了銀元的幾個優點。他們專門用銀元和他們的銀錠對比過。同樣重量的銀元與銀錠,就純度而言,還是銀幣要略勝一籌的。大批銀錢交易的時候,不用再仔細的去一個各辨別銀錠的純度,直接使用這些紅紙封裝好的銀幣,方便又快捷。


    “這個屬下一會就辦!”李光地立馬說道。“大都督,還有一事要向你稟報!”


    “說!”耿精忠頭揚了一下說道。


    “尚家雖然已經全部安置好了,但是屬下覺得,他們原先的家產是不是返還給他們一些。畢竟尚可喜最終的主動投降,使得咱們也省去了大功夫,對於咱們接收廣東幫助極大。從另一個角度說,大都督善待尚家父子,對於將來咱們收服其他勢力首領也大有幫助。”說道這裏李光地也就住口不言了,他知道耿精忠很清楚他所說的意思。


    “你說的不錯,尚可喜這麽多年在廣東還是比較得民心的,隻是他那個兒子不好而已。這些原先平南王府的錢財,都還迴去肯定不行,那就送過去五十萬兩吧,還給他四分之一他應該沒有什麽怨言吧!”耿精忠微笑的說,他大方起來也還是可以的,不過這原先就是人家尚家的財產,這個大方的有些......


    “很可以了,五十萬足以讓他們成為富豪,富貴一生是絕對足夠的,其實就算大都督隻給他們送去十萬兩他們也都不會嫌少。”兩人說著,耿精忠揮揮手讓一邊的士兵開始將這些銀子和各式財寶分好送進銀窖,然後兩人慢慢的向著軍營議事大廳走去。


    此時的議事大廳已經和原先大不一樣,這議事大廳當中的那些桌椅全都被移走,擺放在最中央的,是一塊巨大的沙盤。沙盤山廣東山川圖形主要就是以福建為中心,向外發散的三個省,廣東、江西以及浙江。現在廣東已經被拿下,他們下一步的動作就應該是江西。但並不是要將江西全境全都拿下來。江西的北部就是南昌府,那裏與湖北接壤,朝廷在武漢集結了重兵準備和吳三桂大戰,自己此刻可不要湊過去參一腳。


    但是江西南邊的贛州還有撫州是應該拿下的,這兩個地方這些年和福建的交流可是比本身的省府南昌還要頻繁,上至顯貴世家,下至平民百姓對福建這邊都是比較向往。這兩府的商賈基本上就是已經將經商的重心放到福建這邊來了。而很多這兩府的老百姓還跑到福建這邊討生活。


    “大都督請看,這贛州可以說是江西的南大門,是江西省麵積最大、人口最多的一州了,而且贛州已然有近半的地域處於廣東與福建的包圍之中,拿下贛州。接著在北上拿下吉安府以及撫州,那樣江西超過一半的領土即在我們的掌控。這樣的好處也顯而易見,首先,咱們控製的地盤連成了一整片而不是隻福建廣東這一豎條,縱深大大增加。另外,現在畢竟還是朝廷勢大。光是這幾個月緊急調度的兵馬就超過了六十萬,比吳三桂和咱們的總和還要多。而大都督舉兵的消息此刻應該也已經傳到了康熙的耳朵裏,為了防止他們采取逐個擊破的戰略,我們也必須拿下這幾個州,這樣就與吳三桂的地盤連到了一起。若是朝廷大舉進兵進攻咱們,吳三桂也可以立即應援。”


    “你想的比我多啊,我先前的想法是隻拿下贛州就可以了。畢竟咱們消化廣東一地就的需要兩到三個月,而拿下贛州即能達到先前你所說的那些效果,而且也能不暴露咱們的具體實力,安心的消化廣東一省以及即將攻取的贛州。”耿精忠說道。


    “非也,大都督再請看,若是咱們順勢拿下了吉安府和撫州府。那麽在地理上咱們就與湖南連成了一整片,那麽咱們就不用擔心朝廷采取多路進攻。若朝廷真的派遣大軍前來,那麽他們就隻能從江西信州或者是浙江衢州兩處向咱們進攻。那麽咱們的防守也會變得簡單。若是隻拿下贛州,朝廷大軍則可以在江西境內長驅直入,從撫州府吉安府等多地直接想福建發起進攻,到時候咱們反而被動。雖然,由於吳三桂正與朝廷對峙,朝廷也不會分出太多的兵力來攻打我們。可是朝廷即使隻分兵十萬。咱們也會不得安寧!”李光地仔細的分析著,耿精忠聽的很認真。


    “大都督再看吉安府與撫州與我福建交界的地方。基本上可以說是無險可守,大軍一到便可以長驅直入。直直殺到咱們福建大本營深處。而若是我們拿下這些地方,然後再鎖死江西信州和浙江衢州兩個方向的通道,架炮扼守,就是再來十萬朝廷大軍也不會對咱們造成什麽影響。待到咱們徹底消化掉到手的地盤,就可以騰出手來對付朝廷,繼續向北擴張了!”


    耿精忠仔細的對照著李光地所講的看著中央的沙盤,福建北部都是叢山峻嶺,能與北邊相同的還真就隻是那兩條路,一條通向江西信州,另一條就是浙江衢州方向,其他地方大軍想要行走幾乎就是不可能的。


    “果然是這樣,我居然忽略了地勢上的作用,這樣一想,本都督也不比再繼續隱藏實力了,隻要扼守了這兩處地方,江西廣東就是咱的地盤。短期內至少也是三國鼎立的局麵,而且至少吳三桂是不會主動來打我的,朝廷給他的壓力就夠大的了。若是朝廷分兵來打我們,那就讓他們好好的嚐嚐咱們大將軍炮的厲害。”耿精忠已經想通了這一點,想要扼守兩處交通要道那還不簡單,在兩處地方架設起大量的火炮,隻要彈藥充足,朝廷就是來二十萬兵也不能突破兩處地方,


    “繼續進攻,咱們是有這樣的實力,但是拿下了太多的地盤,不能消化吸收為自己的領地也是沒有用,這本身就與咱們的宗旨不合,所有屬下還是建議盡快出兵拿下江西南部幾府。贛州、撫州與吉安州與我們福建接壤,完全可以幾路出兵,將之一鼓而下。到時候咱也就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最終待到吳三桂與朝廷兩敗俱傷的時候,咱們再繼續出兵拿下更多的地盤!”


    “好!就這麽辦!在廣東的兵力已經全部抽調了迴來,再有一個月呂宋島那邊的騎兵部隊也要抵達,哈哈,到時候也不用擔心咱的兵力不夠了!”耿精忠開心的笑道。


    “咳咳,大都督,其實咱們的兵馬還是挺缺的,數量太少了。雖然咱們的戰士都是精銳,但是吳三桂與朝廷動輒就是十萬軍隊,咱們一比差多了,若是咱們也有三十萬戰士,現在不用考慮其他的嗎,立馬就可以橫掃全國一統天下。”李光地輕咳了兩聲然後說道。福建方麵的兵力的確算是少的,七萬多軍隊,就數量上算是不少的了,可是其中的四萬都是馬尾海軍,陸戰軍總共也就三萬多一點。出征作戰,若是一分兵,那就是一個營一個營的單位,很容易就會被朝廷大軍給掩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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