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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建到底是山多,各個府縣之間的大路倒還好修,畢竟那原先就有一條條走了幾百上千年的官路。雖然這個路也很爛,但還算是較為平整,循著原先的就可以修起來。而各個村鎮與縣城之間的道路可就沒那麽好了,很多地方都有高山阻路,想要將路給修通,就必須鑽山洞隧道。以這個時代的技術條件,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件事情,耿精忠與李光地也不是沒有想到,但是,這路還是得修下去。山林地區實在沒法子修的,就算了,耿精忠的確是耗不起那個人力物力,難度太高了!但是隻要條件達到的,多花一些銀子,稍微多耗一些工期,也沒關係。


    六家路政公司分別從靖南王府取走了二十萬塊大銀元作為啟動資金,開始招兵買馬,並定製水泥石子等修路材料,開始忙活起來。以前,福建總共也就八府四十個縣,互相之間連通的大路用上一整年的時間便修好了大部分。但是這次不一樣了,總路程可是原先的三倍多,修建的難度也增加了不少,估計工期也將會被相應的拉長,即使所花的銀子並沒有多上很多。


    “世子,李先生求見!”耿精忠還在王府庭院裏陪著兒子玩小皮球,府中侍衛快速的到他麵前稟報。看著小世子正開心,於是便又加上一句:“李先生說事情很急,必須世子親自處理!”


    “嗯~”耿精忠一抬頭,看了侍衛一眼。這李光地呆在馬尾。主持接收工作。一般情況下是不會隨意的離開的,更是很少出入王府。不用想,肯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他拿不定主意了,才會前來的。


    “把李兄先帶到我書房。我馬上就到!”耿精忠立刻迴應道。侍衛接令,馬上轉頭出去。耿精忠也轉過頭來,對著滿頭汗的兒子說道:“文文,爹爹有事情要忙,你先去找你娘親玩,等一會爹爹再來陪你好不好?”說著將小皮球遞到小家夥手上。


    “好的爹爹。但是你今天晚上必須給我講故事!爺爺講的我都聽過了,我要聽爹爹講新的故事!”小家夥接過皮球,並開出了條件。


    “你個小東西,居然還學會跟爹爹談條件了!有種!好,爹爹晚上就給你講!”說完輕輕拍了拍小家夥的腦袋。


    “哦。又有新故事聽嘍!”小家夥見耿精忠爽快的答應下來,開心的抱著皮球轉身跑掉了。


    耿精忠收起笑容,立即轉身快速的朝書房走去。


    書房裏,李光地也沒有坐下,隻是在書房內來迴的走動。連桌子上的茶水也沒有動,看來是的確遇到難事了。


    “李兄,什麽事情那麽急,還要你親自過來?”耿精忠一跨進書房門。便微笑著對李光地問道。


    “哦,世子!的確是出事了,剔骨刀這次肯定是要見血了。”李光地臉色凝重的說道。同時遞上一個小紙條。這個小紙條上麵還塗了一層蠟,看來是作防護用的。


    耿精忠看著李光地麵色如此的凝重,瞬間也意識到的確是發生大事了。剔骨刀,這不是剛成立幾個月的內部監察機構嗎?耿精忠結果小紙條,迅速展開。上麵的字很少,隻有三列:“一、耿氏征倭獲銀過五千萬兩。二、耿氏預再擴軍。此刻北方名為招工,實則招兵。將暗中送至海島上訓練。三、耿氏正與尚氏聯係,所圖尚不知為何!”


    “這是我剛剛獲得的。立馬便送到這兒來了!”李光地看到耿精忠的臉色越來越差,幾乎快要滴出水來了,小聲的對他說道。


    “是誰?”過了好一陣,耿精忠深深的唿出一口氣,問道。


    “蔣得鋐!”


    “是他!確定嗎?”耿精忠猶自不信,皺著眉頭問道。


    “尖刀隊親自捕獲了送信的人,確實是蔣得鋐的親信。”這個是人贓並獲,李光地也是照實稟報。


    自打耿精忠與李光地定下了這個清理計劃,成立了內部監察機構剔骨刀以後,短時間內,李光地便率先抽調了一部分精英,成立了尖刀小隊。人數不多,僅僅隻有二十人,專門負責暗中查探馬尾軍最高級的幾位將領。陸戰軍四位參領,蔣得鋐就是其中之一,當然也是重點監控對象。


    這四位參領,每人直接掌控著四個營,共四千人,放在後世,可就是相當於一個師的兵力了。而陸戰軍現在總共也就兩萬兩千人,除了耿精忠的親衛營,全軍大部分兵力就由他們幾位掌控。而馬九玉和曾養性乃是陸戰軍最高長官,就相當於後世的軍長,平時並不是直接與士兵接觸。


    最近幾個月,所有的將領並沒有任何的異常,畢竟也沒有什麽大事發生。也有可能是他們做事做的隱秘,或是剔骨刀剛剛成立,並沒有什麽發現。前幾天,耿精忠剛和眾位將領開完會,蔣得鋐就已經開始準備往京城傳遞消息了。


    蔣得鋐也知道公主坊的作用,因此他現在不敢在福州城與朝廷的人接頭。因此,他們也想到了一個辦法。耿精忠的近海船隊,每隔三個月都要往返一次江寧、蘇州等地,而他若是有消息需要傳遞的時候,便派人找個借口跟隨船隊出發,將消息傳遞到江寧,然後再由專人轉送京城。


    本來,他隨著耿精忠等出征倭國迴來之後,就想向北邊傳遞一次消息的,但是近海編隊還在各地裝貨,沒有出發。加上這一次會議內容,消息太過重要,超過以往,在近海編隊一決定出發的時候,蔣得鋐便派了家中的親信,準備跟隨編隊前往江南。


    為了不被發現,他們將信息寫在這張小紙條上,上麵用蠟抹上一層;然後將這張小紙條縫在衣襟裏,這樣便神不知鬼不覺了,而且,即使衣服在海上打濕了,紙上的字跡也不會模糊。


    尖刀小隊負責查探諸將已經幾個月了,他們將諸位將領及其府上人員都詳細的調查了一遍。剛好,就查到了,這兩年,蔣得鋐府上每次都會派出一個人,跟隨近海編隊前往江南地區。說是蔣得鋐的夫人不放心其他人辦事,派他們親自到江南挑選采購東西,事實上,就是將蔣得鋐的信息,傳遞給京城方麵的人。


    其實說起這古人的智慧,在這情報方麵還真是夠欠缺的。蔣得鋐根本就不會什麽數字密碼或是其他什麽的以密碼形式朝北邊傳遞消息,那樣的話,安全性能可就高多了。耿精忠的“錦衣衛”基本上就是這麽幹的,耿精忠親自設計了一種方法,用作各個情報點傳遞消息之用。一個地域使用一個,每個地域有一位總負責人。


    其實說起來很簡單,一個地域選定一本統一印製的書,論語啊詩經什麽的,然後將所要傳遞的信息,按照漢字所在的位置編程數字編碼。當然,這個數字不是漢字裏的一二三四五也不是壹貳叁肆伍,而是耿精忠在學堂裏引進的阿拉伯數字!這樣一來,外人根本就看不懂,拿到了也不知所以。


    最近乃是非常時期,李光地在這方麵也下了很大的功夫,畢竟,此刻不能出一點紕漏。見到小隊上報這個情況的時候,李光地便拍板暗中將這次蔣府北上的這個管事拿下,細細審查。在福州城內的時候,尖刀小隊沒敢動手,以免打草驚蛇。在近海編隊駛出港口來到海上,尖刀小隊才暗中將之拿下。細細搜索一番,果然在這人的衣服裏發現了這封密信。


    尖刀小隊苦苦盯梢查探三個多月,終於有了第一份收獲。這幾位隊員大喜過忘,迅速返程將消息送到李光地手上。李光地本來也隻是懷疑而已,一直都沒有任何的動作,現在拿到了真憑實據,也沒有擅自做主,立刻上馬飛奔來到靖南王府,交由耿精忠定奪。


    “先不要驚動他,也不要告訴任何人。過幾天找個理由將他派出去,然後秘密處決吧。方法由你定,最好給他來個突發暴病,以致身亡。這樣一來,尖刀小隊也不會暴露。”耿精忠拿著這張紙條,閉目沉思了半晌,然後睜開眼緩緩地說道。


    “世子,這個軍中可能還有與蔣得鋐有牽連之人,是否還要順著這條線繼續追查?”李光地的心情也很是沉重,軍方算是最高級的將領之中,居然真的有內奸。同時心裏也一陣後怕,這要是讓他們把這份情報順利的送到京城,說不準康熙馬上就會調兵前來攻打福建。到時候,幾十萬大軍齊齊多路進攻福建,耿精忠以及整個馬尾軍也就真的將失去這塊根據之地了。


    雖說康熙還沒有做好準備與三藩撕破臉,吳三桂也沒做好全部的準備。就耿家一個,康熙來個聖旨,將耿家貶斥為反賊。吳三桂沒準也會響應出兵。畢竟,這小紙條上匯報的第一條,五千多萬兩白銀,無論對朝廷還是對吳三桂可都是一個極大的誘惑。無論是那一方能得到這筆銀子,支撐十幾二十場大戰的消耗都沒問題。畢竟,打仗打的就是錢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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