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有1162歲,想來我應是這裏年齡最小的。”


    馮彩聞言,非但不惱,反而笑得更加燦爛,如同春日裏初綻的花朵。


    她的迴答中帶著幾分自豪,也似乎帶著一絲期待,等待著眾人的反應。


    銳利美人沒有繼續揶揄含羞草美人,的確,她比她年長。


    她目光略顯柔和,端正了身姿,同樣施以一禮。


    自我介紹道:“我,南宮嬪,今年1426歲。”


    她的話語簡潔而有力,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顯然她知道我的名字,特別是我的姓氏。


    我的羽睫在顫動,心中波濤洶湧,不自覺地吞咽著口水,想不到:她竟然也是南宮家的。


    而且按照輩分來說,她應該是我本家的堂姐。


    這份意外,不知道是驚喜,還是驚嚇,讓我幾乎要忘記唿吸。


    我看見南宮嬪的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移開了視線。


    緊接著,智慧美人也緩緩上前,她的每一步都似乎蘊含著無盡的智慧與優雅,對著我輕輕一福,


    柔聲道:“我,王昭君,年歲稍長,已有1713歲。”


    她的聲音如同山間清泉,清澈而悠揚。


    我慌忙用手中精致的仙子手帕輕輕掩住微張的唇,驚訝之情難以自抑,她們每個人都在一千歲以上,我在她們麵前,好像有點小。


    我忍不住輕咳一聲,小心翼翼地緩緩開口:


    “我,南宮姍,今年729歲。”


    我的話語一出,空氣中仿佛凝固了一般,三位美人皆是一臉驚愕,幾乎是同時脫口而出:


    “原來你最小!”


    我嗬嗬地擠出一點笑容,有幾分羞澀,又有幾分釋然。


    用手指著自己道:“我是仙子修為。”


    “是!見過仙子。”


    她們三個異口同聲地施禮道。


    隨即驚訝地感歎:“機緣啊!”


    含羞草美人,不,馮彩,淚流滿麵地道:“你們看看我,這麽好的機緣被我錯過了。


    原本有一個升為仙子的機會擺在我的麵前,我沒有珍惜,直到這個機會被她取走。”


    銳利美人,不,南宮嬪推了她一把,“得了吧,別演了!”


    王昭君也笑著搖頭道:


    “我們還真是錯過了升級的機會。正如馮彩所言,如果當初知道能夠升級為仙子,我們說什麽也會搏一搏。”


    “哎!遺憾也沒用。”南宮嬪道,“既然都報了歲數,我們就按年紀排行吧。”


    “仙子沒有問題,我就沒有問題。”


    馮彩眼睛亮晶晶的興奮地注視我,好像能給仙子當姐,她簡直要揚眉吐氣了一般。


    王昭君伸手在馮彩和南宮嬪的腦袋上分別敲了一下,


    “你倆想什麽呢?仙子身邊有仙由,我們三個暫時充當仙子的仙由。


    我們之間按照年齡算,仙子依然是仙子。


    我是老大,嬪兒是老二,你,彩兒是老三。”


    馮彩嘟起嘴,應了一聲“哦!還以為能給仙子當一迴姐呢?”


    南宮嬪的眸光深邃如海,外表平靜,裏麵暗流湧動。


    她其實很渴望親情,隻是親情都離她遠去。


    她在此時曝出自己本姓南宮,是覺得我的心性,應該可以結交。


    我很喜歡王昭君,她好像永遠都知道自己應該站在哪個位置,做哪件事才能讓上位者舒心。


    三個人站成一排,重新施禮,“見過仙子!”


    我眉眼微彎,雙眸含笑,


    “我們在這場仙魂淬煉裏,不僅僅要戰勝外在的心魔,更要克服內心的恐懼與迷茫,攜手共進,方能找到通往彼岸的出路。”


    她們應聲道:“是!”


    馮彩的眼珠輕輕地轉動,提議道:


    “我們計劃一下,怎麽淬煉仙魂吧?”


    南宮嬪仰頭觀望,又低頭俯視,那好似無邊無際的台階,輕歎道:


    “我們應該往上走,還是往下走?”


    王昭君毫無形象地坐在台階上,又在台階上鋪了一方蒲團,


    “仙子請坐!”


    “都已經到這裏了,大家先放鬆一下吧。”


    我邊說邊坐在了王昭君準備的蒲團之上。


    剛一坐上,我的眸光頓時一亮,王昭君這是把好東西都拿出來了。


    這蒲團,以天然蒲草精心編織而成,色澤溫潤,泛著淡淡的自然光澤,透露出一種質樸無華的美。


    其形圓而扁,邊緣以細密的經緯交織,既顯穩固又不失柔和,恰似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僧,靜靜地守候著每一個渴望寧靜的靈魂。


    輕撫其上,指尖能感受到蒲草特有的柔軟與韌性,仿佛能吸走周身的疲憊與雜念。


    坐定其上,身體隨著蒲團的微彈緩緩下沉,一股溫暖而包容的力量自臀部蔓延至全身,讓人的心靈也隨之沉靜下來,仿佛整個世界都隨著這一坐而變得寧靜而深遠。


    “既然大家要坐下休息,我還想問問仙子,您用仙子手帕擦拭眼角,究竟是為了什麽?”


    馮彩對這個問題十分執著。


    南宮嬪聞言,眉頭緊鎖,聲音裏夾雜著一絲不安:


    “仙子,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讓您暗示我們,她們的仙魂提純儀式有問題。”


    王昭君則顯得更加憂慮,目光深邃地望向我,聲音柔和:


    “仙子,您的意思是她們會在我們的身份上做文章?”


    我緩緩吐出一口長氣,目光穿透了眼前的迷霧,仿佛看到了祭台上殘酷的一幕。


    我輕聲地開口:“在你們清醒之前,第一個被執行儀式的是鳳纖仙娥。


    與其說是什麽仙魂淬煉,不如說她經曆的是在無知無覺中,將她的仙魂剪碎重組成為一隻黑熊。


    並且,她的轉世判詞也變成了:珍獸閣中一黑熊,野性難馴時發瘋。山牆為界本守護,一怒觸倒罪難容。


    我懷疑她的記憶也出現了問題,她也許真的認為自己就是珍獸閣內的黑熊仙靈。”


    此言一出,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馮彩、南宮嬪與王昭君三人麵麵相覷,眼中滿是震驚與後怕。


    要知道鳳纖可是仙娥修為,如今在轉世的過程中,剛剛辦理到製作仙魂命牌,就變成了仙靈修為,這掉得可不是星星點點,而是幾個大境界。


    就算她們是罪仙,但是已經被判轉世,受到了懲罰,為什麽還會有如此殘忍的事情發生?


    她們在點星之後,信心倍增,覺得前途一片光明,所以才會如此乖巧地等待著奉神的到來。


    如果奉神的最終結果是將仙魂剪碎,變成仙靈,那天庭對她們的懲罰就太重了。


    我的眼神閃爍,我不能跟她們說鳳纖究竟都做了什麽?


    因為她最後說的事情,一定要爛在肚子裏,決不能透露半分。


    我猜想,她們敢大張旗鼓,甚至都不怕我觀看地做這件事情,應該是奉了上頭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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