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並而來的,還有眼眶的酸澀。


    這個時候,尚陶陶想要低頭看棋盤,隱去臉上的動容,順便擦去眼角的淚水。


    但是,她更想知道答案。


    尚陶陶知道,當眼睛與眼睛對視的時候,是讓對方很難撒謊的。


    現在,她就是要不管不顧,就是要看著尚首長,就是想知道那個最確切的答案。


    尚首長被震到了,顯然,他從未想過自己的女兒已經如此強大了。


    他隻好低頭迴避道:“當年,我在執行任務,不得已。”


    尚陶陶別過頭,冷冷的哼了聲。


    借口。


    尚首長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到了她,擰著眉頭問道:“你不相信?”


    “沒有,我隻是感歎,好像在你的世界裏,任務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可以靠邊站。”


    尚首長:“確實如此。”


    嗬嗬。


    真是sun-dog了,她怎麽攤上這樣一個父親。


    尚陶陶心裏生氣極了,但又不像表現在臉上,就隻好強行給自己洗腦:如果不是這麽極品的父親,她當然不會被拋棄了。


    就是嘛!


    這麽一想,尚陶陶的心裏就暢快很多了。


    她也就順其自然的,和尚首長下著棋,有一下沒一下的瞎聊了起來。


    問了好多問題後,尚首長的問題也就少了很多。


    倆人沉默著,隻是下棋。


    直到陸修迴來。


    聽見開門聲,尚陶陶就納悶,眼前的這個尚首長,真正想找的,是不是陸修啊?


    不然,他怎麽會突然提起這麽多的精神?


    果不其然,陸修一進門,尚首長就說:“陸修,我們談談。”


    尚陶陶:……


    陸修:“……好。”


    說著,陸修連衣服都沒換,直接帶著尚首長進了書房。


    尚陶陶看著桌子上已經涼掉的飯菜,發呆。


    發呆幹啥!


    這個時候,就應該像劇本裏寫的那樣,聽牆角啊!


    尚陶陶鳥悄的動了動,一步步,靜悄悄的挪到了書房門外。


    小公寓的建設,遠不如小宅。


    小宅裏,好多牆麵都加了降噪板,而這裏,並沒有。


    所以,尚陶陶耳朵緊貼著房門,是能聽見一些聲音的,不過,具體說了什麽,就聽不清楚了。


    尚陶陶蹲在那裏,聽了好久,隻是斷斷續續的聽見陸修低吼出來的詞:腦部受損、我來照顧、她的選擇。


    至於尚首長……大約他的話語太過平穩,尚陶陶是一點都聽不清他在講什麽。


    最後,陸修低聲吼道:“夠了!尚首長,我敬您身份尊貴,姑且叫你聲首長。你沒有想過照顧尚陶陶,我不說什麽,反正你也沒把她當成你的親生女兒。但是,如果你想利用她,我保證,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尚陶陶愕然。


    利用啊。


    迴憶起尚首長的種種反應,確實有點像呢。


    尚首長又說了什麽,尚陶陶沒聽見,然後傳來的,就是腳步聲了。


    尚陶陶想要學諜戰片裏的特工,飛簷走壁、花裏胡哨的坐會原來的位置!


    但是,她一起身,不但發現自己蹲久了,腿麻,眼前更是突突的發黑,應該是有些低血糖。


    身旁的門猛然打開,尚陶陶還是強撐著站了起來,她想笑一笑。


    然而,她一咧嘴,就猛然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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