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鑒定師說值多少錢?”方毅問道。


    “最少值這個數。”馬高飛豎起一根手指,“鑒定表明,這畫,甚至都有可能是先秦時候的物品,要不是這作畫的人沒有留下姓名,沒準還能更高,要是是名家畫的,甚至可能能夠值個四五百萬也不一定。”


    四五百萬。


    方毅默默撫摸著畫身,感受著畫的材質,帶來的那種厚實,“這畫賣給我,我出五百萬。”


    “五百萬?方哥,你不怕又被打眼啊?”馬高飛笑嘻嘻湊到方毅麵前,“昨天花一千萬買個青花瓷,今天花五百萬買個畫,你這不是撿漏,是在散財啊!”


    方毅翻了個白眼,“就問你,賣還是不賣?”


    “賣,當然賣。”馬高飛笑著搓搓手,“謝方哥給的零花錢。”


    方毅翻了個白眼,轉給高馬飛五百萬,然後看準畫的一處地方,刺啦一聲,就將畫給撕了。


    馬高飛臉色一變,“你幹什麽?”


    方毅卻沒理會馬高飛,而是興奮看著畫裏漏出來那東西。


    那是一塊精致的綢子。


    方毅將綢子取了出來。


    馬高飛也發現不對了,不由驚奇道:“這是什麽?”


    方毅笑笑,“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打開,裏邊是一篇文章:


    《論語》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子曰:“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


    子曰:“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


    子曰:“由,誨女知之乎!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


    子曰:“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亦遠乎?”


    子曰:“歲寒,然後知鬆柏之後凋也。”


    子貢問曰:“有一言而可以終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論語,子曰。”馬高飛驚唿。


    方毅笑了,“我看穿了這畫裏藏了東西,本以為是畫中畫什麽的,畢竟古人都喜歡這麽玩,但沒想到,居然是論語的原篇,甚至可能就是聖人手寫,這幅畫的價值,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高得多,甚至說是傳世珍寶也不過為。”


    “這是怎麽迴事?”馬高飛雙目裏放光。


    原本以為是一副不知名的古畫。


    結果方毅將那古畫給撕了,從古畫裏邊露出一張綢子,綢子上邊竟然寫著一篇論語。


    方毅將被撕開的古畫小心翼翼卷好,微笑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秦時的焚書坑儒?”


    馬高飛盯著方毅。


    方毅目光深幽,“鑒定師鑒定得不錯,這幅畫,確實是秦朝時期的,可秦朝發生了什麽?秦朝時期發生過很多事情,其中有關儒道的,就有一件特別出名的,叫做焚書坑儒。”


    方毅將綢緞打開,“大秦要焚書坑儒,大儒們當然想方設法要留下來傳承,這份綢緞,正常保存當然沒法保存了,隻要被大秦的官員沒給看到,那不用想,看到是要焚燒掉的。”


    馬高飛:“方哥你意思是,這是大秦事情的大儒們,為了保持儒道的道統,從而故意影藏在古畫內的?”


    方毅微微歎了口氣,“是啊!隻是後來不知是出了什麽意外,這篇論語卻一直沒被取出,可能是藏論語的那位大儒真是被坑殺的大儒之一也有可能。”


    想到這,方毅突然又拿起那副古畫,“這麽說來,這幅古畫也不簡單了,至少可以確認,畫這幅古畫的那名畫家,相比就是那位大儒,這下被我給撕了,確是可惜了。”


    盯著那副老虎,方毅隻想到了四個字,秦律如虎。


    馬高飛也歎了口氣,“可惜那位大儒了,想方設法將這篇論語給保存下來,卻千年不見光日,儒家經典,到底還是衰敗了。”


    “不。”方毅突然開口道:“儒家經典沒衰敗,儒家的精髓,傳到今天了。”


    說到這,方毅提起綢緞,往窗前走了幾步,開口吟唱:“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


    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


    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


    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


    在秦張良椎,在漢蘇武節。


    為嚴將軍頭,為嵇侍中血。


    為張睢陽齒,為顏常山舌。


    或為遼東帽,清操厲冰雪。


    或為出師表,鬼神泣壯烈。


    或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為擊賊笏,逆豎頭破裂。


    是氣所磅礴,凜烈萬古存。


    當其貫日月,生死安足論。


    地維賴以立,天柱賴以尊。


    三綱實係命,道義為之根。


    嗟予遘陽九,隸也實不力。


    楚囚纓其冠,傳車送窮北。


    鼎鑊甘如飴,求之不可得。


    陰房闐鬼火,春院閉天黑。


    牛驥同一皂,雞棲鳳凰食。


    一朝蒙霧露,分作溝中瘠。


    如此再寒暑,百癘自辟易。


    哀哉沮洳場,為我安樂國。


    豈有他繆巧,陰陽不能賊。


    顧此耿耿存,仰視浮雲白。


    悠悠我心悲,蒼天曷有極。哲人日已遠,


    典刑在夙昔。風簷展書讀,古道照顏色。”方毅斬釘截鐵,“這,便是正氣歌,正是儒家經典傳承不息的證明。”


    馬高飛匆匆走出方毅的辦公室。


    先不提那篇論語,也不提方毅後邊吟的那篇正氣歌。


    看破古畫裏藏有東西,方毅的這份對古玩的理解能力,已經徹底讓馬高飛震驚了。


    一位這樣的古玩大師,馬高飛不相信他也會看走眼。


    特別是方毅還這般篤定自己沒走眼的情況。


    馬高飛已經隱約意識到了,那什麽青花瓷,很肯定是真的,曆史上,很可能也確實是真也其物。


    他現在要去尋找青花瓷。


    趁著大家都沒反應過來,他要去大肆收集,這件有可能價值連城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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