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曼:“任務謎底算是揭開了。下一步的任務呢?有沒有提示?”


    蘇橙道:“沒有!我覺得該先行設法把整個地圖推開。要不然沒法兒展開行動。”


    一見飆血:“這樣會不會太慢?咱們能不能先試試看能不能在城裏找到一份本地地圖好不?”


    略作商量,七劍再次分兵:蘇橙和三七開門、一見飆血一組,剩餘人員一組,分頭尋找‘可能存在’的地圖。這樣做,除了有可能盡快打開整個地圖,還能在搜索過程中繼續消滅一些對方的有生力量。


    “遇到士兵巡邏,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我們寧可慢點也不要形成任何戰損——這裏的損失會是整個工作室的損失!大家千萬冷靜小心。”


    蘇酥酥笑道:“老大放心,就算是掛掉,隻要剩下的人能完成任務,咱就不算吃虧。萬一需要有人犧牲,我第一個上!巴依第二個!”


    阿吉巴依張張嘴,看看別人都已經就職了還敢為了任務拚死,任是他能言善辯,也沒有辦法反駁蘇酥酥定下的順序。


    蘇橙三人沿著‘城鄉結合部’四處探尋。鳳舞帶頭的隊伍,向城內繁華路段搜索。


    進入主街道,但見街道兩側滿目狼藉,許多小販販賣水果、吃食、雜貨的攤點都被加爾撒的軍隊掀翻在地,主人不知逃往何處。門縫、院落的牆頭,不時有驚慌的眼神向外探尋。


    “酋長和巫師都是該死的混蛋!”明知這是遊戲,看到眼前的場景,蘇酥酥還是忍不住罵起來。他帶頭走進蘇橙和一見飆血曾經踏足的酒吧:“老板娘!老板娘在嗎?有生意!”


    老板娘躲在櫃台後麵呢。聞言冒頭:“酋長的軍隊是在抓捕你們嗎?”


    “然也!”蘇酥酥學三七說話。


    “拜托你們趕緊走吧!要是酋長知道我敢和你們做生意,非剝了我的皮不可!”


    “不走!除非你賣給我一張本地地圖!”


    “大人行行好吧!你要的是本地的違禁品,我哪裏敢賣?”


    “那就是有了?”


    “沒有沒有!”老板娘亂擺雙手:“真的沒有啊!”見蘇酥酥不為所動,她壓低聲音:“你們要找酋長的麻煩,隻需要順著最寬大的道路去找就行啊!逼我沒用的!”


    這可真是簡單!走出城區,果然是隻有一條大路曲折通向前方。眾人還沒站定,又是一個十人隊的npc士兵從道路盡頭跑來,看見這幫人,提刀挺槍嗷嗷叫著就衝了過來!


    砍光這十個小怪,蘇老大和三七開門、一見飆血也慢騰騰趕到現場。聲聲曼覺得這三個人的有點不對,趕緊私聊三七:“遇見什麽事兒了?”


    三七開門看看蘇橙:“有個npc女人跳海,沒來得及救!”


    沒來得及?這種情況多半是遊戲設定好的吧?“後來呢?”


    “蘇老大跳海去救,什麽都沒有找到,拿到了那個女人的一頂帽子!”


    暮光.橙語似乎懶得說話了,直接發圖:“蹈海女人的帽子。特殊物品。效果未知。”這就是一頂外觀普通、稻草編織的遮陽帽,唯一與眾不同的地方,是這帽子的一側用綠色的草莖編出一顆心形。


    “白依依,《敢死隊》裏麵有關於蹈海女人的情節嗎?”


    “有一段話,是配角老圖的迴憶。他在一次血腥戰鬥後遇到一個絕望的女人,正準備蹈海自盡。老圖任由那個女子跳海而死。他從此發現自己失落了人性,非常自責,主動斷絕了自己的殺戮生涯!”白依依稍停了一會兒:“這部電影火爆緊張,打鬥殺戮貫穿全篇。這一段是唯一的一點點角色探討人性的場景。”


    毫無疑問,這個蹈海女人的設定沒那麽簡單。蘇老大沒能救下這個女子,他覺得自己當時要是能更加果決的衝上去進行救援,或許能攔住女子。


    一見飆血道:“老大,這就是一個設定。你得到了該得到的東西就夠了。別想得太多了!”


    蘇橙搖頭:“不是為了這個帽子。我想,要是我們能更加周密的安排這次行動,不要讓npc士兵在城裏發生殺戮行為,這個女人可能根本不會跳海。這件事,我們有責任。”


    白依依此時扔在聊天群:“可能吧。那就趕緊行動,早點吧這些垃圾打掃幹淨!”


    蘇橙沒有迴答她,他問其他人:“找到地圖了嗎?”


    “沒有。不過有個老板娘告訴我們,隻需要沿著最寬大的道路一直走,就能找到加爾撒的巢穴!”


    條條大路通羅馬。


    離開城鎮,走過一片樹林,一個男人正在路邊起墳。七劍路過他身邊時,這男人剛把墳修好,坐在一塊石頭上休息。


    蘇酥酥提醒蘇橙:“老大,他的帽子和你的一樣!”


    蘇橙早已看到。那人頭頂的帽子和他從海裏撈上來的帽子款式相同,唯有其上的心形圖案色做血紅。他拿出帽子走去,直接將帽子扣在小小的墳頭:“這個女人跳海了。對不起,我沒能救到她!”


    男子抬頭看看蘇橙:“我們生活在地獄中。活著和死了的區別僅僅在於我們還有希望!現在,我們的希望躺在冰冷的泥土裏!你們來這裏幹嘛?”


    我們本想將你們拉出地獄。這話,蘇橙實在說不出口,因為實際上就是自己把這一家本來站在地獄邊緣、仍有希望還在掙紮的人推進了地獄!“我發誓填平這裏的地獄!別人的屍體不夠,就用自己的!如果你要責怪我,請等我完成這個願望!”


    “我叫道格。如果我有您這樣的勇氣,或者我就不會失去自己的希望!我無權責備你們。需要人帶路嗎?”


    道格並非戰鬥人員。蘇橙婉拒:“我們已經知道自己的目的地了。我也不能同意非戰鬥人員和我們一起行動!”


    道格起身:“來吧。我答應你不參加戰鬥。我知道有一個地方,能清楚地看到軍營拱衛王宮的部署情況!”


    道格所走的小路並非無人值守,隻是人數不多,被七劍諸人一路打掃幹淨。


    加爾撒的王宮坐落在三座小山中間,隻有一條大路可供出入。即便如此,他的軍營還是呈環形將王宮拱衛其中。暗中潛入的難度很大。道格將王宮、軍營、小山全部畫在地麵的泥土上:“你的人比那些士兵更加強大,可是要想強攻,會受到士兵的全力阻擊,會有很大傷亡。所以最好的方式是秘密潛入——隻要能殺死加爾撒和巫師,就能達成你們的願望。加爾撒隻有桑德拉一個孩子,她為人善良,能夠順利接掌酋長的權利!”


    軍營和王宮的入口設有兩個崗亭,剩餘三個崗亭成品字形監視整個建築群的側後方,潛入的最佳路徑,起點就在眾人的腳下!


    大夥兒原地等待天黑,道格坐在一邊,默默地眺望三座小山中最陡峭的一座。蘇橙不知道該如何勸慰道格,隻能同樣沉默的坐在他身邊。


    “我們的生活,原本是懶散平常的。既不在乎身邊某人的發財,也從不擔心自己的生計。簡單卻快樂。直到巫師帶著他的爪牙,開始種植那些該死的毒藥。部落開始發生爭執。有人說那些作物能帶來財富,有人說我們不該種植本地原本沒有的東西。巫師拿出金幣交給幾個帶頭支持他的人,其他人就開始沉默。”道格的語氣異常平靜:“反對聲音最高的,就是桑德拉。然而她的壓力也是最大的。他的父親、酋長,希望能得到更多的金幣擴充他的衛隊。我們如果能團結起來幫助桑德拉,就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


    “團結?好像非常必要!能給人帶來欣欣向榮的感覺。”蘇橙接口:“可是我們必須首先學會辨別善惡。因為原本善良的人們,一旦團結在惡魔身邊,他們的結局可能比毀滅更加糟糕!”


    道格笑道:“誰說不是呢?你知道嗎?唯有犧牲能帶來重生或者人性的升華!也許,我們的不幸就是因為我們還沒有流出足夠的鮮血!今晚,你們一定要成功!拜托了!”伸出手,道格遞給蘇橙一瓶酒:“拿著!我本來是想把這酒給我的孩子……可是他被人砍下了頭顱,沒法兒喝酒了……”


    蘇橙心裏奇怪,他聽蘇酥酥說過,有個十多歲的孩子被巫師手下砍掉腦袋。這個該是道格的孩子。孩子很小,你怎麽就想著要給他一瓶酒喝?他接過酒瓶:希爾沃茲。未經驗證的藥酒,可能具備重生的力量!這是道格給自己的孩子預備的救命之物。孩子還是死了,他被砍掉了頭顱,這酒也就變成了無用之物。


    蘇橙把酒交給聲聲曼。


    小曼被這酒的功效嚇了一跳,她悄悄指了指道格。蘇橙無聲的點頭。


    道格站起身來:“一個小時後你們發起攻擊。我雖然不是戰職,但作為本地人,作為一個有權複仇的父親,我必須做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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