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的……我朋友確實做得不對,我會批評他。”王淼說好話。


    黃小波六人麵露感激,有人護著的感覺真好。


    一個老群演和黃小波關係不錯,在他耳邊小聲說:“小子,你的好運來了,你這同學有資源還有背景,你隻要和她搞好關係,以後不愁沒戲拍。”


    黃小波笑了笑,沒說什麽,心裏卻跟明鏡一樣。


    寧霜確實很好,但路得自己走,總不能把未來寄托在別人身上,而且寧霜也沒欠他什麽,憑什麽要人家幫忙,能介紹他來跑龍套,還一而再再而三地替他出頭,他就很感激了。


    小翠掐住趙清下巴,嘴張得大大的,她把一大口飯塞了進去,再合上下巴,冷喝道:“咽下去,敢吐出來全給我舔了。”


    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地麵,煙蒂,紙巾,塑料袋,煙盒……應有盡有,看著怪惡心的,不由對趙清多了些同情,碰上小翠這樣的母老虎,隻能乖乖從了。


    趙清委屈地看著王淼,飯店大廚精心烹製的美食,此時卻像砒霜一樣難吃,可他一粒米都不敢吐出來,再艱難都得吃下去。


    人的潛力果然無窮大,原本都以為趙清吃不下了,可在小翠的威嚇下,剩下兩份盒飯愣是讓他給吃完了,連生薑都吃了,比狗舔過還幹淨。


    大家佩服地看著瘦不拉嘰的趙清,以後可以叫他趙飯桶了。


    “吃了這麽多好的,希望以後腦子也好用些。”


    寧霜冷冷地看了眼,趙清全身冒冷汗,不敢和寧霜直視,心裏怨氣更重,但不敢表現出來,大家漸漸散了,再有半小時就開工,他們要抓緊時間休息。


    王淼給趙清喂了消化藥,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也沒說什麽,趙清強撐著去了衛生間,吐出了不少,這才舒服了。


    看著鏡子裏狼狽不堪的自己,趙清心裏怨氣衝天,連王淼也恨上了,是不是真朋友出事就能看出來,剛才他都那樣低聲下氣求饒了,王淼卻無動於衷,哼,根本沒把他當朋友。


    “小姐,要不我去買點藥吧,你不吃飯吃不消的。”一個女人擔心的聲音傳來,吸引了趙清的注意。


    楊麗青從隔壁衛生間出來了,神色憔悴,無精打采的,說話的是她助理,神情很擔憂。


    “楊小姐,是不是盒飯不好吃啊?你想吃什麽,我現在就讓人做。”趙清殷勤地迎了上去。


    他和楊麗青並不熟識,但他有一迴偶然發現楊麗青背著人哭,還自言自語說了許久,和表麵上張狂囂張的楊麗青不一樣,私下的楊麗青其實是孤單敏感軟弱的小女孩,而且比任何人都想取得成績,但現實卻無數次讓楊麗青失望。


    那次偶遇是去年金獅獎,趙清托王淼把他弄進去了,也才無意中發現了楊麗青的弱點,心思便活動開了,他父母無能,一輩子都隻能住廉租房,不能給他一點助力,他想出人頭地就隻能靠自己。


    可他不英俊也不高大,又沒表演天賦,什麽都沒有,連傍富婆的機會都沒有,但在發現了楊麗青的秘密後,趙清心思活動開了。


    像楊麗青這樣的女孩,心眼不多,還有心理疾病,最需要的就是溫暖,隻要他努力一些,說不定會打動楊麗青呢,定好了計劃後,趙清想方設法地跟著楊麗青跑劇組,什麽活都幹,隻要能跟著楊麗青就行,終有一日他會讓楊麗青投懷送抱的。


    不過到現在為止,楊麗青連他的名字都沒記住,甚至還很反感,因為趙清長得太醜了,當然參照對象是費漢秋,根本入不了楊麗青的法眼。


    隻可惜趙清沒有一點自覺,依然樂此不疲地纏在楊麗青身邊,輸送他自以為的溫暖,但卻讓楊麗青越來越反感,看見趙清就惡心。


    “滾!”


    楊麗青沉下臉,看趙清跟看垃圾一樣,這個男人尖嘴猴腮的,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居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楊小姐,我是趙清,上迴我和你說過的……”趙清賠著笑。


    “滾開,我管你是誰,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來追求本小姐?鏡子就在那兒,好好看看你自己的尊容,我家的花匠都比你像個人樣,滾蛋……給我滾遠點兒,看見你這種東西就惡心!”


    心情極差的楊麗青,被趙清徹底惹毛了,連阿貓阿狗都敢肖想她,她成什麽了?


    “楊小姐……我……我隻是想關心你……”趙清強忍怒火,繼續輸送溫暖,心裏卻想著等把這臭表子弄到手後,定要狠狠淩虐這賤人,讓她像狗一樣在地上爬。


    “我用不著你關心,滾……你什麽東西,配關心我嗎?滾!”


    楊麗青更火了,要不是助理拽著,她肯定要痛扁這惡心玩意兒。


    “趕緊走吧,以後離我家小姐遠一點,你也真是沒有自知之明,快走!”助理拚命拽住暴跳如雷的楊麗青,對趙清口氣不善。


    趙清臉色極難看,他用了近兩年的時間去捂楊麗青的心,低聲下氣,像狗一樣,可這女人卻毫不領情,兩年啊,哪怕是塊冰也捂化了,這女人的心比冰還冷。


    敬酒不吃吃罰酒,賤人給他等著。


    助理拽著楊麗青離開了,趙清眼神陰冷,似毒蛇一般,過了會兒也離開了衛生間。


    楊麗青感覺自己快要炸了,全身每個細胞都似在沸騰,助理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拽住她,“忍住小姐,馬上是金獅獎了,你這次很有希望的,別在電影節前搞出事,跟著我唿吸……”


    “沒希望的……去年也說有希望,前年也是,年年都是陪別人走紅毯……我就是不行,紅姐,我不行的……大媽沒說錯,我真的不行……”


    楊麗青似魔怔了一樣喃喃自語,神情十分痛苦,助理叫紅姐,她眼著楊麗青快十年了,亦母亦姐,感情很深,見楊麗青這個樣子十分心疼。


    “這次一定能行的,那些影評人都說你這次演得很好,拿獎的可能很大的。”紅姐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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