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離痕陰晴不定的望著江明月,古怪的笑道:“八弟不同意?月兒,朕知道八弟對你情深一片,朕也知道你對他餘情未了,可是月兒,朕對你的一片心意你難道感覺不到嗎?隻要朕喜歡,隻要你願意,八弟不同意也沒用,這是聖旨,他不敢不遵!”


    江明月眯了眯眼,雙手撐著下頜,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似笑非笑的說道:“是嗎?如果他不遵聖旨,又當如何?”


    風離痕寒眸微斂,冷聲說道:“月兒,別再傻了,今非昔比,整個京梁國的兵權都在朕的掌握之中,就連當初父皇給八弟的兵權如今也在六弟的手上,你以為還會發生像之前那樣的宮廷內亂嗎?”


    江明月詫異的說道:“皇上,您不會為了月兒而調動大軍和靜王拚個你死我活吧?”


    風離痕別過臉,語氣不善的說道:“當然不會。不過,你最好告訴八弟,讓他知難而退!朕不想手足相殘,更不想讓月兒難過,如果八弟執迷不悔,就別怪朕不念兄弟手足之情!”


    江明月眸光閃了閃,咧著嘴笑道:↓+↓+nsb+m“皇上,月兒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您又何必當真呢?不過,他的性子您也知道,他好不容易才保住了這條命,頭一迴有了想要珍惜的人,換了是誰也不會善罷甘休呀!好啦好啦,不生氣了皇上,雲國太子就快抵達燕城了,這事兒以後再說吧,說不定靜王哪天就想開了呢?”難得看到江明月這般嬌言軟語,風離痕的怒火也消了大半。臉色也漸漸緩和了下來。


    江明月臉上堆著笑。眼裏卻閃過一抹森寒的冷意。


    一個多月了。水月天頭一迴這麽喜慶,不為別的,隻因為靜王的光臨。一直以來,玉門和龍騎團從來都是以風清流馬首是瞻,他的一句話,一個動作,一個表情,都是他們不二的指令。以前的風清流。因為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受寒毒侵心而亡,他的心裏從來無欲也無求,也就不存在所謂的指令和安排。


    可是現在,自從他的身邊多了個江明月,玉門和龍騎團上上下下所有人似乎才算真正的活了過來,他們有了一致的方向,有了共同的目標,也有了一顆鮮活的心,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讓風清流活的更精彩。


    滿滿一屋子人,在看到風清流的那一瞬間。整個人就踏實了,一顆心也莫名的平靜了下來。往日掛在臉上的焦灼與不安統統散去,換上的是一身的輕鬆與愜意。


    “清流,見過月兒了吧?怎樣怎樣,你們準備怎麽辦?大幹一場,還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玉傾嵐笑嘻嘻的問道。龍三殷勤的從紅蓮手上接過茶杯,親自捧到風清流麵前,笑得嘴都合不攏。七尺高的漢子,這是有多久沒有笑過了?


    “胡子,去刮一下,難看死了。”風清流接過茶杯,睨一眼龍三,笑得如沐春風。


    龍三屁顛屁顛跑去刮胡子了,其餘四條龍也摸了摸下巴,很有默契的排排隊出了房間,刮胡子去了。


    “既然王爺迴來了,為何不把月兒帶迴王府?把她一個人留在皇宮,您就不怕皇上趁機把她吃幹抹淨了?”花千語眯了眯漂亮的桃花眼,雙手環胸涼涼的說道。


    風清流彎了彎唇角,悅聲說道:“怕,我怕皇上會因此而消化不良,嗬嗬!”


    “你這是什麽話?若非四哥以玉門家主的身份進宮見月兒,月兒現在還不知道有多慘呢!她沒有內功就隻能在那個皇宮裏任人宰割,以至於她不得不犧牲自己的幸福來挽救別人。要是被我知道是誰對月兒下毒,我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玉傾嵐繃著臉冷聲說道。


    “嗯,恭喜五師兄,你的仇已經報了。”風清流淡淡的笑道。


    玉傾嵐一屁股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瞪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問風清流:“什麽意思?你知道是誰向月兒下的毒?”


    風清流點點頭,不以為然的說道:“月兒已經告訴我了,是白銀霜指使江明珠在月兒的茶水裏下了毒。江明珠已死,白銀霜被月兒折斷腰骨,落了個終身殘廢,至今下落不明,也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賤人!她奶奶個熊,活該!”紅蓮爆了一口粗,嬌媚的臉上閃過一絲發泄後的快意。


    “依我說,月兒對那個女人還是太仁慈了,要是我,就該打斷她的手和腿,誰讓她那麽缺心眼兒!”花千語寒眸閃閃的說道。


    “喲,我記得當初有人不是這樣說的!有人說白姑娘天香國色,彈的曲兒人間難得幾迴見呢!”紅蓮傲驕的挺起e罩杯,鼻子裏重重的哼出一聲。


    花千語撇撇嘴,瞅一眼風清流,悻悻的說道:“當初又是誰把那個女人留在怡香院的?說什麽出淤泥而不染,說什麽玉潔冰清,啊呸!”


    話音剛落,一屋子人的視線齊刷刷轉向某位王爺,眼裏一致寫滿:都是王爺惹的禍!


    真是躺著也能中箭呐。風清流暗自歎了一聲,抬起一雙清眸,無辜的說道:“你們可別賴我,我也沒有想到一個人居然會變的那麽快,如果我早知道她會給月兒帶來傷害,當初我絕不會救她,甚至會殺了她!”


    “嗬嗬,機會來了,王爺,現在您可以替月兒出一口氣了!”不知何時,妙音雙手環胸倚在門上,嘴角邪魅的揚起一抹弧度。


    風清流眯了眯眼,稍一思索,隨即站起身,負手走到門外,站在外麵的樓道上憑欄望著門口擁擠的人群。門口吵吵嚷嚷圍了一大群人,有人在罵,有人在笑,大部分人在圍著看熱鬧。


    龍三上了樓,走到風清流旁邊,陰惻惻道:“王爺,下去看看吧!”


    見他神色有異,風清流便跟著他下了樓,眾人也都一窩蜂湧了下去。


    門口迅速讓出了一條路,兩名新來的護院把圍觀的人群隔開,討好的對風清流說道:“公子,這個瘋女人竟敢在水月天的門口撒潑,小的這就把她趕走!”


    龍三伸手示意兩名護院退下,上前一步,站在風清流的身側,兩眼陰沉的盯著趴在地上又哭又叫的瘋女人。


    那女人衣衫襤褸,兩手緊緊抱著一根木棍做成的拐杖,不住的左顧右盼,嘴裏還時不時的咒罵幾句,仔細一聽,還夾雜著賤人、拚命、死之類的詞語。


    “走開,都走開,讓江明月出來見我!賤人,有種你不要躲著,你出來,出來啊!”地上的女人突然抬起頭,喉嚨裏吼出一連聲刺耳的咒罵聲。


    風清流眸光一沉,後退兩步,冷聲說道:“白姑娘,到現在了你還不知道悔改嗎?”


    聽到這個聲音,白銀霜如遭雷擊,她驚恐的抬起頭,又極快的低下頭,忙不迭的往外爬了出去。


    “喲,這不是白銀霜姑娘嗎?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紅蓮怪腔怪調的叫了一聲,引得圍觀的路人紛紛擠上前來觀看。


    “不,我不是白銀霜,走開,都走開,我不是,不是!”白銀霜一隻手肘撐在地上,一隻手握著木棍到處亂揮亂打,嘴裏發出一陣陣尖銳的叫聲。


    一名男子走上前,一腳踩住木棍,邪惡的笑道:“白銀霜?以前怡香院那個千嬌百媚的白銀霜?怎麽可能,這個女人又醜又髒又是個殘廢,給白銀霜提鞋都不配!”


    “不是說白銀霜被一個富商買下了嗎?是不是被人家玩膩了玩殘了又拋棄了?哈哈哈!”


    “我不是白銀霜,不是!”白銀霜突然尖叫了一聲,抱住那男子的腿,一口咬了上去。


    男子“哎喲”一聲慘叫,狠狠一腳踹在白銀霜的頭上,痛得嗷嗷亂叫。


    男子的腳力很大,白銀霜被踢得打了個滾,落在紅蓮的腳邊。她輕輕咳了幾聲,地上便多了一灘血漬。


    紅蓮退後兩步,彎下腰蹲在白銀霜麵前,咬牙切齒道:“天作孽,有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白銀霜,今日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還敢對月兒出言不遜?”


    白銀霜緩緩把頭枕在手臂上,轉動了一下眼珠,虛弱無力的說道:“王……劉公子,無論我做錯了什麽,無論我對她做過什麽,對公子,我一片真心問心無愧,公子,您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當然既然救我於水火,為何今日又要將我逼向絕境?”


    風清流彈了彈衣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淡淡的說道:“你若真有心,便知愛烏及烏的道理,我的愛從來隻為她一人,我的眼裏也從來隻有她一人。當日救你,是因為憐你,如今厭你,是因為憎你。再告訴你一句,誰讓月兒受一分痛,我必千百倍的還給他。紅蓮,這裏太髒,派幾個人清理一下,別擾了客人的興致!”


    話落,風清流轉身進了水月天,身側的龍三厭惡的看一眼渾身抽搐的白銀霜,大步上了樓,其餘的人也都跟了上去。


    紅蓮瞅瞅氣息漸漸微弱的白銀霜,朝旁邊的護院揮揮手,嫌惡的說道:“把她帶到東頭的破廟裏去,看看有沒有香火能把她的惡靈給熏一熏。真是的,做人怎麽能這麽遭人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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