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水月天的玉傾龍,瞬間被裏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


    “見到月兒了嗎?她現在怎麽樣?風離痕有沒有為難她?”玉傾嵐急不可待的問道。


    “四公子,月兒還好嗎?她清瘦了嗎?有沒有按時吃飯?”紅蓮輕蹙著眉溫婉的問道。


    “四公子,她為什麽沒有跟你一塊兒迴來?她是不是出事了?”龍三沉著臉,一臉的陰鬱不安。


    玉傾龍伸手製止眾人,沉聲說道:“大家稍安勿躁,聽我說。月兒很好,也很不好!”


    四靜一片短暫的沉寂後,玉傾嵐紅了眼扯著喉嚨喊道:“四哥,你這話什麽意思?你說清楚,月兒到底怎麽樣了?”


    玉傾龍抬眼看看眾人,俊美的臉上閃過一抹冷冽的深沉,抿了抿唇,他冷聲說道:“月兒現在內力盡失,她中了化功散的毒!”


    “什麽?化功散?誰幹的?是誰,我要殺了他!”玉傾嵐暴跳如雷,狹長的眸子裏閃過一抹血染的狠戾。


    “五弟,你先聽我說。月兒體內的毒性並不深,她現在隻是無法施展內力,經脈受阻而已,我已經把玉門的獨門內丹喂她服下了,她若每日早晚加以調息,功力會慢慢恢複。我不知道是誰想加害於她。她那般晶瑩剔透的人都能被下毒,定然是她沒有防備的人。”


    玉傾龍話音剛落,龍三急急的問道:“她為什麽不跟你一塊兒迴水月天?當著你的麵。皇上不會強行阻攔的!”


    “是啊,我就不信她不想迴水月天!四哥,月兒是不是還有別的事瞞著我們?”玉傾嵐焦灼的問道。


    玉傾龍凝重的說道:“月兒說。江丞相夫婦是她至親至敬的人,她會不惜一切救他們於水火。當著風離痕的麵,月兒並沒有明說什麽,但我在想,月兒一定和風離痕達成了什麽協議,才會有聖旨‘刀下留人’。月兒不是不想迴來,而是不能迴來。為了救江楓脫險,她犧牲了自由。甚至其他!”


    玉傾嵐愣了愣,疑惑的問:“什麽其他?四哥,你是什麽意思,難道月兒要一輩子留在皇宮不成?”


    玉傾龍沒有迴答他。而是神色陰鬱的垂下了眼眸。


    “不可能!月兒怎麽會棄主子不顧而留在皇宮,打死我也不信!”龍三冷著臉吼道。


    “她當然不會!可是,江楓行刑前是風離痕下旨刀下留人,我們都聽見了,也都看見禁衛軍把他押了迴去。他沒有死,一定是因為月兒,而月兒想救他,必須與風離痕約談條件!以風離痕如今九五之尊的地位,你們覺得他會拿什麽和月兒談條件?”玉傾龍的聲音不大。卻足以震驚所有人。


    “四公子,你的意思是,主人會以自己為條件。要求風離痕放過丞相府?嗬嗬,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想要救出丞相府上上下下對龍騎團來說簡直易如反掌,何須她委屈求全?”龍老大冷笑一聲,很是不屑。


    玉傾龍轉過頭望著龍老大,悲壯的說道:“可是。月兒的的確確出事了,她出事的時候龍護衛並不在身邊。江楓被斬首的時候龍騎團並沒有及時救下他,丞相府落難的時候龍騎團也遠在千裏之外,枉我們擁有力敵千軍萬馬的力量,卻沒能救下月兒,龍老大,你不覺得這就是一個精心策劃好的陰謀嗎?”


    龍老大的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黑,到最後呈一片烏青。他的雙手緊握,手指節咯咯作響,臉色難看得仿佛即將降臨的魔煞。


    “沒錯,靜王剛剛離開京梁國,皇上便借機宣月兒進宮,定是不懷好意!她武功盡失,和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有什麽兩樣?她一個人在皇宮裏喊天不應,叫地不靈,她如何阻止這個陰謀詭計?知道丞相府的公子要被斬首,她能想到的定然是不遺餘力的阻止,甚至不惜一代價!月兒就是這麽一個人,她救不了別人,便拚上自己!”紅蓮伸手扶著牆壁,慘白著臉喃喃的說道。


    龍三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七尺高的漢子,臉上卻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他顫抖著握緊腰間的劍,喃喃低語道:“怪我,都怪我,怪我沒有照顧好她,怪我沒有跟著她,怪我沒有及早發現風離痕的陰謀,都是我的錯,我該如何向小主人交代?”


    所有的龍護衛臉上都失了顏色,他們不敢想象該如何麵對深愛江明月勝過愛自己的小主人。對於龍護衛來說,他們護主不周就等於是判了他們的死刑,再加上沒有完成小主人的任務,他們死一百次也難辭其綹。


    “你們都不用自責,沒什麽大不了的,不是嗎?”妙音閑閑的站起身,手裏撚著精致的白玉盞,慢條斯理道:“月兒的內力再過個十天半個月也該恢複的差不多了,至於江楓的案子,咱們該查就查,他若沒罪,一切都好說,他若真有罪,咱們便闖進皇宮劫走整個丞相府,天上人間任他們逍遙快活去。皇上若想因為丞相府一家老小而與整個武林為敵,那便將天下一分為二,看看到底誰主沉浮!”


    妙音的桃花眼斜斜挑起,展露一抹妖孽的媚笑,那笑裏是不著邊的陰沉與冷戾。


    “不錯,妙音說的不錯!風離痕的江山是月兒幫他打下來的,他若不仁,便休怪我們不義,大不了再來一場顛覆皇權的戰爭,誰怕誰!”玉傾嵐清漣的眸光中閃過一抹幽冷的決絕與凜然。


    玉傾龍笑了笑,淡淡的說道:“既然都知道這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就別再苦著個臉了。花少主已經到了京梁國了,清流也快迴來了,等他們迴來我們再從長計議。現在當務之急,是翻出當年的冤案,還丞相府一個公道!”


    “那,月兒怎麽辦?”玉傾嵐苦著臉問道。


    玉傾龍頓了頓,沉聲說道:“在清流迴來之前我們不能再進宮了,風離痕防的很緊。我已經交代過月兒,在風離痕麵前繼續保持內力盡失,不要做任何對自己有害無益的事。月兒冰雪聰明,她不會有事的,我們隻需在水月天靜等清流迴來。”


    夜深人靜之際,江明月從床上爬了起來,坐在床頭開始打坐。體內有一股熱流被催動,以極其緩慢的速度衝破了她受阻的經脈,雖然氣流很少、很弱,但江明月還是興奮得差點叫了起來。隻要她還能夠運行內力,她就能十足的把握恢複十成的功力。四哥給他的丹藥果然是個好東西!


    江明月心情愉悅,連著打坐了兩個時辰,直到天色微亮,才神清氣爽的躺下睡覺。


    次日一大早,江明月一直睡等到風離痕過來。她知道他每天早中晚都會過來看她,和她一塊兒用膳,她也不拒絕,也不給他臉色看,該幹嘛幹嘛,絕不給自己找不自在。


    風離痕毫不避嫌的徑自走到內殿,江明月適時的穿衣下床,維持著該的禮儀和風範。


    “你的氣色不錯,看起來比昨天要好多了!”風離痕盯一眼江明月頸間一抹玉色,把視線轉到她泛著青春氣息的嬌美容顏上溫聲笑道。


    江明月喜不自勝的撫著臉笑問道:“真的嗎?四哥給的駐顏丹真的有奇效哎,我也覺得一夜睡醒以後,臉上的皮膚好了很多,嘿嘿!”


    她的話音裏有著一股讓人難以抵抗的嬌憨與軟糯,聽在風離痕的耳朵裏,簡直是天籟之音。他彎著唇角笑了笑,遞了一杯水給江明月,柔聲說道:“月兒已經有傾國傾城之貌了,何需駐顏丹?”


    江明月嬌嗔的白了他一眼,有意無意的說道:“女人天生愛美,你見過哪個女人嫌自己過於美貌的?就算現在人比花嬌,也終有老去的一天,當然得趁著青春年少好好保養。要是駐顏有道,保不準能變成個老妖精呢,哈哈哈哈!”


    她笑得花枝亂顫,眉眼裏蕩漾著難得的風.流與嫵.媚,別有一番撩人的姿態。風離痕心口一熱,伸手覆上江明月的手,濃情款款道:“月兒,你在朕的眼裏,永遠都是不老的神話!”


    江明月一挑眉,很自然的縮迴手,改撐著香腮瀲瀲風.情道:“皇上可真逗,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隨著年齡的增長,歲月的滄桑總是會刻滿每個人的臉,到時候一杯黃土便終了一生,有誰還當真能夠萬壽無疆?”


    說者無心,聞者有意。聽著她最後的一句話,風離痕的臉色微微一沉,很快卻又換上一張溫潤的笑臉,柔聲說道:“朕已經命刑部和禦史閣一同著手調查前朝蘇將軍的案子,丞相大人也作為臨時監察使暫時任職於禦史閣,月兒,相信不久朕就會還江督尉一個清白!”


    江明月眯了眯眼,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盈盈笑道:“皇上,如果靜王迴來,皇宮是不是該有一場喜事了?”


    風離痕的心瞬間被這句話激得狂跳了起來,他隱忍著內心的激動,不動聲色的問:“月兒的意思是?”


    “不是說雲國與京梁國要聯姻嗎?皇上有意把四公主嫁到雲國,難道不該舉國同慶嗎?”江明月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笑眯眯的問。


    風離痕的心驀的一空,低聲說道:“噢,你說的是這事啊,對,如果雲國太子同意朕的提議,四公主的大婚是刻不容緩的。”


    江明月咧咧嘴,露出了一張意味深長的狐狸笑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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