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風清流離開已經一個多月了,花千語派火焰門徒送來的密信讓她感到很寬慰。隻要風清流一路平安無事,她就能頭頂這片天,腳踏這塊地,以不變應對萬變。


    皇宮裏發生的那件事外麵的人誰也不知道,連龍三也不知道。江明月覺得,這件事沒那麽簡單,知道的人越多,她會越難以控製整個局麵。現在她能做的隻有等,等對方攤牌,她要知道對方真正的目的,才能扼住他的咽喉,給他致命一擊。


    很快,宮裏再次派人來請她入宮,這次要見她的不是皇後娘娘,而是皇上,但,見她的理由卻是一樣的。


    風離痕在自己的宮裏接見了江明月,第一句話就是:“你和皇後之間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江明月淡定的抬起頭,迎上風離痕看不清任何情緒的臉,輕聲軟語道:“皇上這話是什麽意思?皇後娘娘乃千金之軀,月兒怎敢招惹?莫不是皇上認為皇後娘娘的一切都與月兒脫不了幹係?既如此,月兒更不該淌這趟渾水!”


    風離痕扯了扯嘴角,輕聲笑道:“你看你,朕不過隨口問了一句話,你就說了這一大堆,朕也沒定你的罪是不是?隻是自從上次你來看過皇後以後,她整個人鬱鬱寡歡,像是有什麽心事,人也看著清瘦了不少。”


    江明月古怪的盯著風離痕,似笑非笑的說道:“月兒竟不知道皇上和皇後娘娘的感情如此深厚。月兒還以為皇後是因為得不到皇上的寵愛,深鎖幽宮長日無聊所致呢!”


    風離痕眸光微微閃爍,抿嘴一笑。不著痕跡的說道:“朕更關心月兒你——們的姐妹之情。”


    江明月勾了勾唇角,半是嘲諷半是漠然的說道:“皇上說錯了,皇後貴為國母,又是當朝丞相之女,而月兒隻是一個出身無名的山野丫頭,不敢與皇後娘娘攀親附貴。”


    風離痕濃眉微微蹙起,似是不悅的看一眼江明月。平靜無痕的說道:“月兒,你一定要說的這麽絕情嗎?你就這麽急著撇清和皇後的關係?她是丞相府的二小姐。你如今也喚江丞相和江夫人一聲爹娘,於情於理,你也不該說出那番話。”


    一聽這話,江明月像被針戳了p股。當場就想跳起來和風離痕理論,可轉念一想,這人話中有話,不能著了他的道。


    深吸一口氣,咽下哽在喉嚨裏的一句話,江明月垂眸淡淡的說道:“皇上又說錯了,月兒隻是無意攀上皇後娘娘這棵大樹,與旁人無關。更何況,月兒確實不知該如何為皇後娘娘分憂解愁。”


    風離痕抬起頭。終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繞過書桌走到江明月麵前站定,很自然的伸手去拍她的肩。卻被江明月輕輕讓開。


    風離痕似乎惱了,麵色一沉,隱忍著怒意拔高聲音說道:“你不知道?皇後身邊並沒有可以傾訴的對象,她如果有什麽事,一定會如實告訴你,你會不知道如何替她分憂解愁?你是不知。還是不願?”


    江明月抬頭迎上風離痕陰鬱的眸子,平靜如水的說道:“皇上。皇後的心思,似乎您比我更清楚,她是您的皇後,您又要如何替她分憂解難?”


    風離痕眸光一緊,不著痕跡的轉過身,淡淡的說道:“罷了,你伶牙俐齒朕說不過你。隻是皇後幾日不曾下過床了,你好歹也去看看她,下次請江丞相和江夫人一道進宮來看看她吧!”


    江明月垂下眼眸,福了福身,轉身走了出去。


    來到未延宮的門口,江明月破天荒看到了很多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有的在打掃院子,有的在煮茶熬藥,有的手裏捧著膳食進了內殿。


    一名宮女把江明月帶進皇後的寢宮,令她感到意外的是,江明珠並非風離痕所說的那般臥床不起,而是坐在梳妝鏡前對鏡理花黃。


    “姐姐來了?快坐快坐!姐姐來的正好,陪我一塊兒用膳吧。來人,賜坐!”


    沒等江明月反應過來,江明珠已經熱情的走了過來,把她拉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她不動聲色的看著江明珠精心妝扮過的臉,看著她殷勤的為她倒酒。


    “珠兒不知道姐姐今天會來看我,還好我今天有所準備,否則差點怠慢了姐姐。”江明珠笑得異常甜美,溫婉大方中透著一絲討好的意味。


    江明月微微欠了欠身,淡聲說道:“聽皇上說娘娘抱恙在床已經好幾天了,看氣色已是好多了。”


    江明珠盈盈笑道:“姐姐見過了皇上了?珠兒沒什麽大礙,隻是心病而已,心病還須心藥醫,想明白了就能不治而愈。”


    江明月感到很驚訝,以江明珠不撞南牆不迴頭的個性,她能這麽快就想明白,實在是有點匪夷所思。


    “皇後娘娘能想明白就好,退一步海闊天空,大家的路都好走。”江明月意有所指的說道。


    “是呀,姐姐如此善解人意,珠兒在此先謝過姐姐了!”


    江明珠說的古怪,江明月聽的糊塗。她微微蹙眉,沉思著執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似漫不經心的問道:“皇後娘娘的話是什麽意思?”


    江明珠眨了眨眼,一邊給江明月斟酒,一邊淺淺笑道:“姐姐,珠兒想請你幫我,幫我達成所願!”


    她竟然沒有避開屋子裏侍候的人,如此坦言妄為,她究竟想幹什麽?


    江明月垂下眼瞼,喝一口酒,淡淡的問:“你還真是執迷不悟,我跟你說過的話你都忘了嗎?我不會管你的事,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江明珠也不氣惱,隻是略帶遺憾的說道:“既然這樣,那珠兒就隻能破斧沉舟,和江楓一塊兒共赴黃泉了,至於苦命的爹娘,就有勞姐姐代為照顧!”


    江明月的手指一緊,杯裏的酒晃了晃,隱隱冒出了一絲白氣。


    “說說看,我要怎樣替爹娘挽救江楓這條命?”江明月眸光幽深的望著江明珠,把她的伎倆一句話挑了個透明。


    江明珠看著江明月指間的酒杯悠悠的冒著白煙,麵色微微一變,咽了咽口水,揮手屏退身邊的人,強作鎮定的說道:“姐姐,因為我占據了你的位置,所以才會有了今天的種種。很簡單,我們換迴從前的位置,你做你的一國之後,我做我的丞相府二小姐,如此一來,丞相府才會太平,大家都會有好日子過。”


    “砰”一聲脆噢,江明月手中的酒杯碎裂,一縷白煙散在空中,桌上一滴水漬也沒有。江明月拍拍手,古怪的望著江明珠瞬間慘白的臉,沒有生氣,反而低低的笑了起來。


    “嗬嗬,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江明珠,如果你有本事讓曆史迴歸到從前,有本事把我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拿走,愛情,身份,地位,我便遂了你的心願。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皇後娘娘如何令武林盟主之位易主,如何讓名滿天下的東方皓月身敗名裂,如何讓風清流棄我如敝履!”


    江明珠施了薄粉的臉變得更白了,她竭力穩住手中的酒壺,把頭扭向一旁,低聲說道:“姐姐,你寧願看著丞相府衰敗,也不願意成全我?”


    江明月笑得更加肆意,清脆的笑聲貫穿了整個屋頂,震得桌上的杯碗都在顫抖。


    “成全你?真是好笑,你一個後宮棄婦,憑什麽要我舍風清流而投入風離痕的懷抱?你有什麽資格讓我放棄我的一切去做我不願意做的事?一國之後?哈哈哈哈,江明珠,你太自以為是了,別說是一國之後,就是整個天下王土放在我麵前,我也沒放在眼裏!”江明月鄙夷的掃一眼江明珠,冷冷笑著。


    江明珠震驚了,她萬萬沒有想到江明月會狂佞到說出這番話來。情急之下,她咬著唇鼓起勇氣說道:“姐姐,以前是我不懂事,以為強權可以得到一切我想要的東西,可是我現在知道錯了,姐姐你原諒我吧!皇上對你的感情無人能及,他真的很在乎你,如果你做了他的皇後,他會把整顆心都捧到你的麵前,你會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江明月眯了眯眼,冷冷的說道:“如果我在乎的是這些,當初就不會逃婚。江明珠,你還不明白嗎,我的生命裏隻有一個風清流,不會因為強權而改變,也不會因為逆境而消失,你就死了這份心吧!”


    江明珠站了起來,咬著牙陰鬱的問:“姐姐,你當真見死不救?”


    “不救”,江明月勾了勾唇角,也站了起來,冷森森說道:“江明珠,我告訴你,你敢禍亂丞相府,我會像捏死一隻螞蟻那樣捏死你!”


    眼睜睜看著江明珠施施然出了門口,江明珠氣得七竅生煙,一揮手掀掉了整桌酒席。


    一道白影從側門緩緩走了進來,盈盈嬌語道:“娘娘,氣大傷身,您無需動怒。既然她無情,娘娘何必跟她講道義?不如徹底決裂,她想隻手遮天,咱們就偏不如她的意,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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