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經兩個月的綢繆與全程跟進,全國各地選出了四五十名最為優秀的青年才俊,受皇命趕往都城參加殿試。


    一切的努力總算有了迴報,從大殿出來的江明月抖著兩條腿膩歪在風清流的身上,哈欠連天,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風清流笑盈盈的橫抱著佳人,大步迴到別苑,把江明月放在床上,親自替她洗了臉,拉過被子蓋好,這才起身走到廳中坐下。


    閑得蛋疼的五條龍忽啦一下全圍了過來,急吼吼的望著一臉淡然的風清流,等著主子發號司令。


    “那邊怎麽樣了,大家都還好吧!”風清流輕抿了一口熱氣騰騰的茶水,淡然的問道。


    龍三遲疑了一下,沉聲說道:“二皇子和離王已經明著鬥起來了,六皇子的兵馬也在趕往燕城的路上,離王已經護衛將皇宮圍住,二皇子也派黃衣衛駐守在沐陽宮和金承宮門口,閑雜人等不得隨意進出。”


    “父皇怎麽樣了?”


    “皇上臥病在床,聽聞皇上半月前宣丞相大人進宮麵聖,卻被皇後和二皇子借故擋在門外,不得入內,八成是為了遺詔之事。”


    風清流手中的茶杯微微頓了頓,冷聲說道:“安排下去,讓玉門隨時做好準備,二皇子若是敢挾天子以令諸侯,殺無赦!”


    “是,公子!”龍三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公子,我們是不是也該有所行動了?”龍老大悄聲問道。


    風清流默了默,搖搖頭說道:“哈赤王子登基在即,殿試也近在眼前,我們現在不能離開,等齊魯國的事解決以後我們再迴去。”


    龍老大默默的點了點頭。揮揮手,帶著龍護衛遁了。


    新皇登基的前一夜,哈赤趁著風清流沐浴之際。再次火急火燎的把江明月從床上拉進了禦書房,指著一桌子大大小小的紙幅。興奮的讓她幫他選幾個殿試的題目。


    江明月先是撫額不語,然後淡定的走到哈赤麵前站定,最後指著他的鼻子嗷嗷叫道:“多大的屁事你要把我從被窩裏拖出來?你丫的隨便吆喝一聲就有幾百號人幫你畫大餅,他們一個個才是閑得蛋疼!你再看看我的熊貓眼,你忍心麽忍心麽忍心麽?老娘的智商不是用來搗弄你那些之乎者也的,我要睡覺睡覺睡覺,你特麽再敢掀我的被子,我拿竹簽撐你兩眼皮三天三夜。我看你再拿哪張嘴巴跟我扯淡!”


    哈赤驚愕的眨眨眼,繼而眉眼彎彎的笑道:“月兒,我已經三天三夜沒睡過覺了,殿試馬上就要開始了,大部分才子們已經進了都城,我真的好開心,真的睡不著,真的好想馬上就見到他們!”


    江明月兩眼一翻,雙手撐住桌子晃了晃,耷拉著眼皮沒精打采的歪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說道:“三哥,龍大哥,你們誰來救救我。救救我啊!”


    “嘿嘿,月兒,我還以為你這些日子真把我們幾個忘到後腦勺去了呢!”一個清悅的聲音響起,龍五的腦袋突然倒掛在江明月的眼前,唬得她差點出手摘了龍五的腦袋。


    “咦,你們幾個怎麽會在這裏?”看著橫梁上倒掛著的一排腦袋,哈赤納悶的問道。


    龍老大悶聲笑了起來,愉悅的說道:“我們幾個閑得慌,看見月兒被人從屋子裏拎了出來。便跟著趕了過來。哈赤王子真是好雅興,深更半夜的還要舞文弄墨麽?”


    江明月盯著龍老大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會兒。突然衝過去揪住他的衣衫氣急敗壞的吼道:“啊啊啊啊,還有沒有天理。你們幾個怎麽一個個都肥了一大圈?瞧瞧,你們自己瞧瞧,一個個長的油光滿麵,腰圓肚脹,憑什麽我和清流一日比一日瘦?哈赤,你長沒長眼睛,你再敢虐待我,信不信我明天就離宮出走!”


    龍老大訕訕的摸摸肚皮,歪著頭問哈赤:“有那麽明顯麽?額,我有束腰帶的!”


    哈赤很肯定的點頭說道:“和月兒站在一起,額,你們真的是很顯眼呐!”


    龍老大身板一挺,脖子一梗,豪情萬丈的拍著胸說道:“來吧,月兒的事我們龍護衛包了,王子盡管衝著我們兄弟幾個來!”


    哈赤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後退兩步,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能,這事兒除了月兒,我誰也不相信!”


    “信不信可不是你說了算!”一聲溫軟的聲音自背後響起,白影一閃,江明月已經被風清流打橫抱在了手裏。江明月兩眼一亮,伸手緊緊抱住風清流的脖子,頭一歪,放心大膽的合上眼開始養精蓄銳。


    看到風清流隻著一身裏衣,哈赤愣愣的說道:“王爺,你、你就這樣跑出來了?”


    “你還不是就這樣趁我不備把月兒偷出來了?龍護衛,好生侍候哈赤王子,誰敢讓他合一下眼,明兒讓月兒拿竹簽撐你們的眼皮!”風清流丟下一句絕對富有內涵的真理後,緩步出了書房。


    可憐的龍護衛,死纏爛磨的守著哈赤對著一堆的之乎者也較了一晚上的勁,直到初升的太陽露出第一片霞光,哈赤終於心滿意足的敲定了準備給才子們殿試的題目。不得不說,人的潛能真的是無限的,三個臭皮匠還真能賽一個諸葛亮,當然,這些個臭皮匠也在一夜之間把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一層皮下脂肪如數還了迴去。美其名曰:羊毛出在羊身上。


    禪位大典莊重又低調,所有的一切布置的異常簡潔,卻又因為多了京梁國使者的觀禮,處處顯得神聖又莊嚴。接過龍袍與皇冠的哈赤,別具一格的在江明月的陪同下走上王駕,當眾披上龍袍,轉身端坐在龍椅上。


    群臣俯首稱臣,江明月緩緩走到殿下的石階下,退後兩步,也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行了參拜大禮。禮成,江明月和風清流受新王賜座,伴王駕左右。


    這是齊魯國有使以來最特別的一次君主禪位大典,新王繼位,沒有王後隨同,隻有公主陪駕,還是同時擁有京梁國使者身份的齊魯國第一公主,這個寓意很簡單,齊魯國上下,明月公主的地位等同於君王,而京梁國則是新王永遠的支柱。與此同時,禦前左右的兩把黃金貢椅,則代表君王無上的敬意,也就是說,江明月與風清流的地位是齊魯國所有朝中重臣所不能比擬的。


    沒有人敢有半句怨言或說詞,經過這些天的驗證,他們早已經把上座的男女奉為天人,又豈敢有不尊之理?


    真正的禪位典禮其實很簡單,複雜的是人情事故,譬如新王要與朝臣大宴三日,新王要對有輔佐新君上位的朝臣論功封賞,新王還要對後宮姬妾進行冊封等等等等。


    齊魯國新任的君王是這樣做的,大宴三日沒關係,他半途開溜就行了,論功行賞也有,賞的全是明月公主,後宮姬妾冊封更容易,他還沒有妻妾,談何冊封?


    好吧,群臣認了,誰讓這個明月公主的風頭太盛?陛下就算把半璧江山賜給公主,他們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眼裝糊塗,越糊塗越好,越糊塗陛下越高興,陛下一高興他們的爵位就保住了。


    身為新任君主的哈赤做的第一件事是撇開群臣跑到龍床上蒙頭大睡。他終於明白月兒為什麽動不動要拿竹簽撐眼皮來作文章,原來這話竟然如此富含哲理,他算是體會到了其中的奧妙。月兒說的話總是那麽有道理,月兒做的事總是那麽有先見之明,月兒拒絕他的封賞一定有非常深遠的意義,還是等他睡飽了再問月兒吧,不然會被月兒的竹簽撐眼皮的!


    奇葩的齊魯國新君,奇葩的齊魯國公主,更奇葩的齊魯國大臣,在新君與公主昏天暗地的睡了兩天兩夜以後,第三天一大早,齊魯國眾朝臣竟然齊聚京梁國使者的別苑,找風清流主持大局去了。


    於是,風清流著一身素白的裏衣,一邊披頭散發的翻閱各地呈上來的才子名單,一邊悠閑的品著早茶,雪蓮花開的臉上漾著一抹不食人間煙火的清漣和絕塵。


    這些才子已經入了宮,該如何接待,如何劃分考地和席位,這可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學問,必須得由陛下親自下旨才行,他們沒有經驗,不敢擅作主張。相比之下,他們更不敢貿然擾了公主的清靜,否則會遭雷劈的。思索再三,大家一致認為請京梁國的靜王殿下作主,肯定萬無一失。瞧瞧人家靜王,如此嫻靜如出水芙蓉般的姿態,怎麽看怎麽覺得賞心悅目。


    “你們,一個個杵在這裏幹什麽!”明月公主一聲吼,群臣跟著抖三抖,一雙雙惶恐不安的小眼神弱弱的看著江明月惺鬆卻毫不含糊的睡眼,很沒骨氣的縮著頭,死活不敢提正事。


    “月兒,你醒了?來,幫忙看看我這麽安排妥不妥。”風清流笑盈盈的朝江明月招了招手。


    江明月鼓著腮幫子蹭蹭蹭的走到風清流旁邊,把桌上的奏折一股腦推開,拉著他的手朝瑟縮成一團的大臣們發出一陣狼嚎:“滾走,去找哈赤,別防礙我們睡覺!”


    一通炮轟後,大臣們抱著折子灰溜溜的遁了。嗚嗚嗚,公主要睡覺,嗚嗚嗚,陛下也要睡覺,嗚嗚嗚,連靜王殿下也被公主拉到床上去了。有沒有搞錯啊,現在正值日上三竿呐!苦逼的大臣們淚流那個滿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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