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承宮的禦花園內,正舉行著一場別開生麵的皇家宴會,參加宴會的是皇帝的兒媳婦,作陪的是皇帝的兒子。二皇子風連璧攜王妃與兩名側妃,三皇子風離痕與王妃,五皇子風昱軒帶著一名側妃,六皇子風逸鳴尚在鎮守邊關,也隻有一名側妃被宣入宮賜宴,再加上風揚名和皇後為首,湊了一大桌子倒也熱鬧非凡。


    廢太子風連璧被囚禁數月之久,如今得以聖眷,不但被赦免其罪,還準他帶著三名女眷入宮赴宴,這可是莫大的榮幸,再加上眾多皇子當中又隻有皇後一位尊長在此作陪,風連璧更是興奮得無以言喻,大有鹹魚翻身之感。


    風揚名笑眯眯的看著幾位拘謹不安的兒媳婦,愉悅的說道:“大家不用拘束,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麽見外。璧兒,別光顧著自己,也得照顧一下惜音和兩位側妃,離兒,別淨坐著發愣,珠兒到現在還沒動過筷呢!皇後呀,你可是大家長,這又是你的一翻心意,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噢!”


    皇後殷切的笑道:“皇上說的是哪裏話,臣妾對皇上心懷感恩,唯恐對這些孩子們照顧不周,這不,離王妃性子溫婉,又最是可人,臣妾怕她認生,這才與她多說了幾句,皇上倒是有意見了。也罷,老五老六家的,你們有什麽需要隻管說一聲,本宮今日親自為你們布菜!”說話間,皇後像一隻花蝴蝶似的圍著人群轉了起來,一會兒為這個夾菜,一會兒替那個斟酒。有了皇後的這般熱情和尊榮,桌上的人也都逐漸放開了,話也多了起來。


    “璧兒呀,這次你能夠平平安安的坐在這裏。你可得好好謝過你這些弟弟妹妹,若非他們念在骨肉情深替你多番求情,如今你還在牢裏頭待著呢。你們兄弟妯娌也難得聚在一起。趁這個機會大家好好聯絡聯絡感情,以後你們得互幫互助才能鞏固風氏江山呐!”風揚名意有所指的瞅了風連璧一眼。歎聲說道。


    風連璧接受到皇後的示意,忙舉杯站了起來,恭謙的說道:“父皇說的極是,兒臣以前被鬼迷了心竅,做錯了很多事,也做了很多傷害兄弟感情的事,兒臣以後定當一日三省思過,還請父皇原諒。也請三弟和五弟給二哥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三弟,五弟,這杯酒是二哥向你們賠罪了,二哥先飲為盡!”說罷,風連璧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抱拳向兩位兄弟施了一禮。


    風昱軒看了看風離痕,風離痕麵無表情的站起身,淡淡的說道:“二哥言重了,既是兄弟手足,又何須多言。”說完。一口氣喝光了杯中酒,又施施然坐了下去。風昱軒見狀,趕緊起身抓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嘴裏急急的說道:“二哥多慮了,三哥向來心胸寬廣,他才不會介意二哥以前的所作所為呢。至於我嘛,二哥就不用放在心上了,嘿嘿!”


    風連璧愉悅的笑道:“好兄弟,二哥謝謝你們了!”


    兄弟幾人又連續喝了好幾杯,隻是風離痕始終都清清冷冷,不苟言笑,倒讓沉禁在喜悅中的風連璧頗有些受挫的感覺。他見江明珠時不時的抬眼偷瞧風離痕。便盈盈笑道:“離王妃好福氣,三弟這麽能幹。又深得父皇倚重,將來必定會大有一番作為。離王府雖說新納了幾位妻妾。可她們無論身份地位或是人品樣貌皆不如離王妃在三弟心中的地位,離王妃可謂享盡一世富貴榮華呀!”


    風連璧的一番話說得江明珠無地自容,她心裏雖惱怒風連璧的不識大體,卻不敢多言,隻得強裝笑臉,低眉順眼的說道:“多謝二皇子美言,珠兒愚鈍,以後還要請二皇子妃多多賜教。”


    對麵的柳惜音抬起頭看了一眼江明珠,又轉眼看著風離痕,嬌言軟語道:“離王妃客氣了,眾所周知丞相府的嫡女江大小姐才算是真正的七竅玲瓏,有她幫襯著離王妃,我等也不過是那見不得世麵的井底之蛙罷了!”


    江明珠的臉一陣白一陣紅,手指微抖,嬌軀輕顫,連唿吸都覺得困難了。若是在王府,若是在那些下人麵前,她現在一定會大發雷霆,鬧的雞飛狗跳不可,可是現在她不能、也不敢放肆。深吸了一口氣,江明珠抬起明媚的俏臉望著柳惜音,軟綿綿的說道:“二皇子妃此言差矣,珠兒現在是離王府的人,月兒姐姐縱是有上天入地的本領,也與珠兒沒有半點關係。她若還是江府嫡女,珠兒自當喚她一聲姐姐,她若不是江府嫡女,珠兒與她也不過形同陌路,如此而已。”


    江明珠的話令在場的人心驚不已,她如此明喻暗示的想撇清她和江明月的關係,其原因隻有風揚名和皇後心知肚明,就連風離痕也沉著臉瞟了一眼江明珠,眼裏是暗湧的森寒與冷漠。


    江明珠接收到風離痕眼裏的警告和厭惡之色,微不可見的縮了縮,一張俏臉已是蒼白失色,心情更是忐忑難安。她輕咬著唇看著麵前潔淨的碗碟,鼓起勇氣輕聲說道:“王爺,臣妾是不是說錯了什麽不該說的話惹怒了王爺?臣妾真的是無心的,還請王爺怒罪。”


    風離痕握著筷子的手頓了頓,清冷冷的說道:“很好,說的不錯!”


    江明珠微微一震,隻覺得一顆心瞬間沉到了穀底。他越是這樣對她視若不見,越是這樣對她冷漠疏離,她的地位便更加危險,她的存在感便更加卑微,她寧可他責怪她、懷疑她、甚至對她惡語相向,也好過這般對她的無視。


    皇後一見江明珠欲哭無淚的模樣,忙陪著笑臉打圓場:“離王殿下,這就是你的不是了,瞧瞧,您自個兒酒足飯飽了,離王妃卻到現在還沒餓著肚子呢,您不懂風情,本宮卻還心疼呢!”說著,皇後走到江明珠身邊,幫她布了幾道菜,拍了拍她的肩,緩步走開。


    風離痕放下手裏的筷子,懶懶的往椅背上一靠,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淺笑:“父皇,皇後,你們有所不知,珠兒用膳向來有專用的廚子,整個王府隻有劉大廚做的飯菜她才能放心食用,換個地方,換了廚子,難免會不合口味。兒臣不敢讓離王妃餓著肚子,隻能先帶她迴王府了,父皇,兒臣和珠兒先行告退!”


    風揚名麵色一變,皇後忙站了起來,走過去拉著江明珠的手熱絡的說道:“這是什麽話,難不成皇宮裏還有人敢當著皇上的麵下毒不成?離王妃,你別擔心,隻管用膳就是,大家都用過的,不會有事!”


    江明珠連連點頭,惶恐不安的拿起筷子準備進食。風離痕突然伸手抓住江明珠的手,盯著皇後的臉沉聲說道:“是嗎?兒臣說過,離王妃和一般人不一樣,皇後真的敢保證離王妃用過膳不會中毒?皇後敢不敢賭上一賭?”


    皇後怔住了,臉色發白的鬆開江明珠的手,踉蹌著後退了兩步。江明珠麵色慘白的望著風離痕,臉上的神情令人不忍再看。


    風揚名站起身,沉著臉說道:“荒唐,離兒,你是在懷疑父皇和皇後嗎?你連朕都不相信?”


    風離痕垂下眼瞼淡淡的說道:“兒臣不敢,隻是兒臣這個離王妃來之不易,兒臣不敢有半點疏忽,萬一珠兒真的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兒臣就無顏再見江丞相了,也無顏再麵對丞相府的上上下下,更無顏麵對天下悠悠之口。還請父皇三思!”


    風揚名抽搐著嘴角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半響,他揮了揮手,繃著臉說道:“既如此,你先帶離王妃迴府吧,別餓著離王妃。”


    “多謝父皇體恤珠兒,兒臣告退!”說著,風離痕拉起還在猶豫不決的江明珠,轉身出了亭子。


    望著二人遠去的背影,風昱軒納悶的說道:“三哥這是怎麽啦,我怎麽從沒聽說過離王妃還有這等怪象?她一個大出不出二門不邁的婦道人家,誰會對她下毒啊,三哥真是杞人憂天!”


    風揚名麵色一沉,冷哼一聲,站起身拂袖而去。主角都走了,這個宴會也就沒什麽意思了。


    桌上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皇後陪著笑臉溫言軟語道:“皇上大概是身子不適,本宮先去看看皇上,璧兒,你和惜音要好好陪陪老五和老六,本宮先去了!”


    風連璧笑著點點頭,滿口應了下來。眾人也都知道自己不過是陪襯的,現在主人和主角都離席了,再呆下去也沒意思。不多時,桌上的人便都借故散了。


    風連璧遣退柳惜音和兩位側妃,急匆匆的去了沐宮陽。


    “皇上,您都看到了,離王的所作所為真是令人心寒,他明知道那個江明月有問題,還這麽死心塌地的護著她,對皇上的旨意也是陽奉陰違,隻怕我們再難向離王妃打探那個假江明月的消息了!”


    風揚名陰沉著臉,猛一拍桌子,怒聲喝道:“來人,傳二皇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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