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在一陣高亢的馬蹄聲中醒來,睜眼一看,自己竟然趴在一匹通體幽黑、眼睛血紅的黑騎身上,傷口的血已經止住,全身酥軟得使不出一點力氣,她和黑騎被一群陌生人圍在中間。


    “就是他,咱們找到東方皓月了,大哥的仇可以報了,哈哈哈!”一個麵相古怪、頭發亂蓬的精瘦男子手裏握著大刀,身後跟著十幾二十名同樣裝扮的人,朝著江明月逼了過來。


    江明月從馬背上坐起,調整氣息,穩住體內亂串的真氣,強作鎮定的說道:“你們是誰,我跟你們有什麽冤仇嗎?”


    那精瘦男子惡狠狠的說道:“少裝算!我們是祁門的人,你斷了我們老大的手,還割了他的一隻耳朵,害我們祁門在江湖上的地位從此一落千丈,這個仇我們能不報嗎?”


    江明月笑了笑,鄙夷的說道:“你們是那個什麽祁門老者的手下?就憑祁門老者那些下三濫的伎倆,祁門也配在江湖上立足?不是我打擊你們,實在是那個老頭太不入流,就算我不修理他,你們跟著他也不會有出息。我勸你們一句,良禽擇木而棲,你們還是另覓良主吧!”


    “臭小子,你敢口出狂言侮辱祁門,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二哥,這小子受了傷,身邊又沒有幫手,趁這個機會咱們殺了他,給大哥報仇!”人群中蹦出一個瘦小的漢子,朝江明月揮舞著大刀兇神惡煞的喊道。


    瘦高個的精瘦漢子點點頭,手裏的刀高高舉起,人群散開,朝江明月逼了過來。江明月眸光微寒,輕輕在馬背上摸了摸。俯下身湊近馬的耳朵低聲說道:“馬兒,這次要連累你了,你若有靈性。就放下我去找你的主人吧!”


    說著,她從馬背上滑了下來。用力一拍馬背,朝最近的一名漢子衝了過去。她動作敏捷的奪了那漢子的大刀,一腳將他踢開,轉身又在馬背上拍了一掌,大聲喝道:“快走,迴去找你的主人!”肩處的傷口再次有鮮血溢了出來,江明月緊緊捂住傷口靠著馬兒站定。見馬兒不動,她用沾滿鮮血的手用力拍在馬頭上。試圖驅趕它離開。


    突然,馬兒昂首發出一聲嘶鳴,平地騰空躍起,衝向最前麵的幾個漢子,高高抬起的前蹄踢在那些人身上,將他們踹出老遠。江明月樂了,縱身跳上馬背,大聲說道:“小黑,咱們聯手滅了他們!”


    一人,一馬。一白,一黑,配合得天衣無縫。很快就撂倒了一片。但是,江明月畢竟體力有限,渾身乏力得連刀都握不住了。黑馬帶著他在人群中橫衝直撞,有人舉刀偷襲黑馬,被江明月硬生生的用手臂擋住,結果左手臂也挨了一刀,鮮血汩汩的湧了出來。


    漸漸的,江明月隻覺得眼前一片耀眼的白光交織著,人影也變得模糊。一片巨大的黑暗向他襲來,她從馬背上跌了下去。


    “月兒。月兒,醒醒啊月兒!”一聲輕柔的唿喚再次把江明月從遙遠的天際拉了迴來。睜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俊美如玉的臉頰,如春風明媚,似霽月彩虹,瞬間燃亮了江明月心裏的一團火。


    “清、清……快走,快……走!”江明月眼見著一把大刀朝眼前的白衣男子揮來,不知哪裏來的力量,她一把推開他,整個人撲向那揮刀的漢子,她的世界又恢複了靜謐。


    白衣男子如鬼魅般飄向揮刀的漢子,在他手上的刀落入江明月的胸口之前,手指如鋼鐵般緊緊鉗住了刀鋒。他溫婉的低頭看著懷裏的人,涼薄的紅唇輕啟,發出一陣令人森寒的低語:“你們傷了她,那就用你們身上所有的血來祭奠她流的每一滴血吧!”


    說話間,男子看著自己纖白的手指上滴滴落下的血珠,手指輕輕一彈,刀身驟然斷裂,斷掉的刀尖卻像長了眼睛似的劃向手握大刀的漢子,漢子頸間的鮮血噴湧而出。白衣男子輕拂衣袖擋在江明月的麵前,將噴射過來的鮮血用潔白的衣袖擋住。


    高瘦個兒的漢子瞪著一雙翻白的死魚眼,驚恐的望著白衣男子腰間的玉笛,顫著嗓子費力的問道:“你、你是何方高人,為、為什麽要管這臭小子的閑事?”


    白衣男子輕笑,摸出腰間的玉笛指著高瘦個的漢子,淡淡的說道:“祁門老者死有餘辜,沒有殺他是月兒對他格外開恩,你們不感激她也就罷了,還想傷害她,天理何在?既然祁門老者是為了我而找上東方皓月,就讓我來了結了祁門吧!”


    白衣男子紅唇微動,玉笛在他的掌心飛快的動了起來,高瘦兒麵如死灰的看著從玉笛上麵發出來的金光,驚悚的喊了一聲:“碧海佛光,你是天下第一公子,司馬……!”未說出口的話被封在了一道金光下,一股殷紅的鮮血從他的喉間噴了出來。十多個祁門的弟子,無一例外的以相同的姿勢、相同的神情倒在了地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腥烈刺鼻的味道。


    白衣男子溫柔的橫抱起江明月,柔聲說道:“月兒,你受苦了,我帶你迴去!”


    黑騎跑了過來,在男子身邊蹭了蹭,帶著二人急馳而去。


    怡香院的某個房間內擠滿了人,玉家兄弟,花千語,妙音,龍三,吳恆,蘇氏兄弟,紅蓮,翠煙,一個個神色凜然,氣氛異常沉悶。


    翠煙終於忍不住了,蹬蹬蹬的跑到桌旁坐下,小嘴一癟,往桌上一趴,傷心的哭了起來,嘴裏不依不饒的喊著:“嗚嗚嗚,我才迴去幾天,你們就把我家小姐弄丟了!二爺三爺四爺五爺,幾位公子,紅蓮姑娘,你們要給翠煙作主,要盡快找到我家小姐啊。小姐要是被壞人抓去,那可就完蛋了啦,嗚嗚嗚嗚……!”


    花千語心裏憋著一口難以舒緩的悶氣,被翠煙這麽一點,心裏更是一陣陣的抽痛了起來。想起幾天前還在身邊巧笑倩兮的佳人,如今音訊全無,生死不明,這讓他如何安心。睨了翠煙一眼,他忍著心裏的鬱結輕聲安慰道:“翠煙,別哭了,月兒吉人自有天相,她不會有事的。”


    “對啊,傳言不是說三天之內龍騎團會對聖劍山莊的人滅門嗎,今天還沒過完呢,大家再等等吧!”心直口快的蘇武在一旁喊道。


    翠煙立刻止住哭聲,一把抓住花千語的胳膊,可憐兮兮的問道:“真的嗎?花少主,龍騎團會不會幫我們把小姐救迴來?”


    花千語無力的拍拍翠煙的肩,苦澀的說道:“翠煙呐,第一,這些話隻是傳言;第二,龍騎團之說也隻是個虛無縹緲的傳說,誰也沒見過龍騎團,更不知道他們是否真的存在;第三,就算他們存在,他們遠離江湖之爭,不理世俗之事,又怎麽會因為月兒的事跑去對聖劍山莊滅門呢?好啦好啦,你別多想了,我們要相信月兒,相信她不會就這樣丟下我們不管的。”


    翠煙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破滅了,趴在桌上一頓好哭。一旁的紅蓮兩眼紅紅的走上前,把翠煙摟在懷裏,兩個女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團。


    妙音一直冷眼看著玉家兄弟,見二人麵色平靜,比先前兩日反倒淡定了許多。再看看龍三,也是雙手環胸靠在門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反正,這三人絕不像他們那樣心浮氣躁,倒像是成竹在胸的樣子。


    想了想,他走到龍三旁邊,用胳膊輕輕碰了碰他,低聲問道:“龍三兄弟,你也是月兒的三哥,你和她相處的時間最長,你覺得月兒會不會出事?”


    龍三抬眼看了看妙音,撇撇嘴,平靜的說道:“再等等吧,過了今日,一切自見分曉。”


    “你也相信龍騎團的存在?”花千語提高音量,抬頭問道。


    龍三不置可否的垂下眼眸,淡淡的說道:“我隻相信我家公子。”


    公子?花千語疑惑的望著龍三,再看看妙音,兩人皆一臉迷糊,龍三口中的公子又是誰?是月兒嗎?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紅蓮抬起頭,氣鼓鼓的說道:“你們有完沒完?要是再找不到月兒,我看你們怎麽向靜王交代!”


    這是一個很嚴肅的話題,這比要了自己的命還要嚴重。除了玉家兄弟和龍三以外,所有人的心情再次被掀到了另一個低迷的穀底,房間裏再次沉悶了下來。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一名陌生男子走了進來,徑自走到花千語麵前,單膝跪在地上,頷首抱拳道:“稟堂主,屬下等在靈幻穀發現了聖劍山莊數百口人的屍體,還發現了二十多名祁門弟子的屍體,大多數都是一刀封喉斃命。”


    花千語和妙音雙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花千語難掩神色激動,急急的說道:“可有發現門主的蹤影?靈幻穀都找遍了嗎?”


    男子抬頭說道:“是,屬下帶人把周圍幾十裏都搜遍了,並未發現門主的蹤影!”


    “知道了,你先下去!”花千語一屁股坐了下來,眸光濯濯閃閃的說道:“聽到沒有,月兒沒死,她沒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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