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語一口吞掉那紅得發黑的某物,又愛又恨的盯著江明月那張嬌豔欲滴的小嘴,咬著牙說道:“小月兒,你這張甜蜜蜜的小嘴兒怎麽能冒出那麽多連男人都難以啟齒的話呢?”


    “原來你不是男人啊!真是抱歉,我說呢,哪有男人對男人犯花癡的!”江明月不鹹不淡的撇撇小嘴,又溜出一句令花千語猛抽麵皮兒的話來。


    花千語的臉色已經沒法用正常來形容了,那張比女人還妖媚的臉瞬間變幻著神色,而他旁邊的兩名隨從臉色更是黑得如同鍋底。可憐他家少主人幾時被人這般羞辱過?


    “我吃飽了,謝謝招待!”抹了抹小嘴,江明月站起身,滿足的打了個飽嗝,掂了掂手裏的包袱,轉身就走。


    “哎哎哎,小月兒,你當真把我吃幹抹淨了就要抬腿走人?”花千語哀怨的伸手捉住她的一隻柔荑,在手心裏輕輕揉著,慢慢捏著。


    江明月猛一甩手,雙手環胸傲驕的說道:“怎滴,你還想要我負責?”


    “你若願意負責,那花郎自然是歡喜,可是,你若是臉皮薄的話……。”


    花、花郎?江明月忍不住一陣惡寒,她快速後退了幾步,繃著臉說道:“好你個花癡,你說過不要我賠錢的!”


    “小月兒,你誤會我了,我沒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今日月色很美,不如我們把酒言歡,邀月暢飲,如何?”


    “邀月?哼,你倒是會附庸風雅!我沒興趣,我還要去找我朋友,失陪!”


    “等等,小月兒,你是要找那天和你一起在賭坊出現過的那位朋友吧?今日天色已晚,如今這燕城晚上也不太太平,不如你在這花間小樓暫住一晚,明日一早我再陪你去找你的朋友,如何?”花千語殷勤的說道。


    江明月眸光閃了閃,心裏暗暗思量:這花癡說的也正是她擔心的地方,整個燕城都有太子的人,她一個人到外麵亂跑的話隨時都有可能被發現。如此一來,不但她自己的小命嗚唿哀哉,連小飛也沒辦法救迴來了,她自己死了也就罷了,可不能連累小飛啊。


    想到這裏,江明月凝重的說道:“花癡,你不會騙我吧?明天一早,你真的會幫我去找我的朋友?”


    “我怎麽會騙你呢?小月兒,你都不知道,花郎我對你可是一見傾心,噢不,是一見如故呢!所謂不打不相識,我們的關係已經這麽好了,你有了困難我怎麽會不幫你呢?小月兒,來來來,你的房間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走,我帶你去看看!”說話間,花千語已經一陣風似的拉著江明月從樓台上閃進了廂房。


    什麽叫他已經幫她把房間準備好了?她貌似才剛剛答應在這裏住一晚,再說她跟他不熟的好吧!


    “小月兒,這就是你的房間,喜歡嗎?”花千語跑到chuang邊拍了拍chuang上軟軟的錦被,一雙桃花眼笑得如一輪彎彎的月亮。


    果然雅致,不得不說,這廝的品味還不錯。


    房間布置的絕對精致典雅,說是男子的房間吧,又處處顯得極為細致,說是女子的閨房吧,又多了一分利落與素雅,真正是她喜歡的風格。


    江明月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慢慢走到chuang邊,正要坐下,花千語突然一頭撲倒在chuang上,抱著錦被笑得好無辜:“小月兒,現在錦被上有了花郎的味道,花郎我會陪著你的!”


    “花癡,這是我的房間!”江明月銀牙一咬,從後麵揪住花千語的衣領,一把把他拎了起來,惡狠狠的推到門外,關上了門。


    門外傳來花千語的敲門聲和低婉的唿喚聲,江明月沒有理會,脫掉鞋襪和衣躺在chuang上,腦子裏盡是一些亂七八糟的猜測與隱隱的不安。


    秦亦飛悄悄出了將軍府,迴到酒樓的時候卻並沒有看到江明月,連同她那個心肝寶貝的包袱也消失不見。一陣恐慌過後,他抓住店小二冷聲問道:“小二,和我一起住進來的那位公子去了哪裏?”


    胖乎乎的店小二眯著眼笑道:“客官,那位小客官已經走啦,連晚飯都沒吃就走啦!”


    她走了?她沒有等他就走了?秦亦飛心裏一陣陣難以言明的心痛和酸楚。他不該把她一個人丟在酒樓的,原來他隻是想出去探探情況,想不到在路上遇到了府裏的管家,這才匆匆去了將軍府一躺。他隻是撤去了將軍府派出去尋找她的護衛,想不到這一迴去卻真的失去了她。


    月兒,你在哪裏,你到底去了哪裏?月兒!


    一道黑影在離王府如遊離的鬼魅飄蕩了一會兒,突然消失在屋頂。


    “你怎麽來了?她呢?”風離痕蹙著眉,不悅的盯著秦亦飛。


    “離,月兒她、她不見了!”秦亦飛痛苦的說道。


    “你說什麽?我不是讓你保護她、看著她,直到太子的勢力落敗嗎?你怎麽把她弄丟了?”


    秦亦飛愁眉不展的一屁股坐了下去,撫著額恍惚的說道:“晌午的時候我碰到了府裏的管家,他說我爹知道我迴來了,四處在找我,所以我迴了一躺將軍府,派人把外麵的眼線都撤了迴來。想不到我酒樓以後,月兒卻已經走了!”


    風離痕沉著臉沉思了一會兒,冷聲說道:“你是說她自己離開了酒樓,而不是被太子的人抓走了?”


    秦亦飛搖了搖頭,苦澀的說道:“我不知道,這麽晚了,月兒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她能去哪兒?她什麽都不記得了,甚至對燕城一無所知,她誰也不認識,很容易就會被太子的人盯上的!”


    “先別說了,無影!”風清離擺擺手,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門口。


    “王爺,有何吩咐!”


    “無影,傳本王的命令,帶領幾隊護衛到燕城所有的酒樓、客棧去找人,亦飛,你也帶一批人去找,明天午時以前就算翻遍整個燕城,也要把她找出來!找到以後,先把她秘密帶迴王府!”


    “是!”


    燕城夜,到處湧動著無數魅影,有的以住店為由明查暗訪,有的直接闖進客房拉起chuang上的人一個個的比對著看,有的在夜空中四處搜尋。無數酒樓和客棧被一批批神秘的黑衣人突然驚擾,到處風聲鶴唳。


    花間小樓,燕城最神秘、最奢華的酒樓卻安枕獨眠。眾所周知,花間小樓從不接待客人,除非小樓背後的主人親自相邀,否則,就算是皇帝老子,一樣也隻能吃一碗閉門羹!


    外麵的人不知道裏麵的安穩,裏麵的人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江明月睡的很沉,自從穿越來到這個世界,她的睡眠好的沒話說,似乎要把她在前世二十年的睡眠統統都給補迴來。


    門,悄無聲息的被打開,一道白影偷偷摸摸的溜了進來。


    江明月呀江明月,這裏是古代,不是現代你家開的那個國際連鎖大酒店,這裏是別人的地盤,別人的房間,別人的chuang,而你,卻沒有別人提供的安全保障!


    月色透過明淨的窗戶映在chuang邊的白影上,一頭如墨的黑發披瀉到腰際,頎長的身影負手站在chuang前,盈盈淺笑著望著睡夢中的人兒。


    江明月睡的很死,絲毫不會以為有人會對她圖謀不軌,更不會想到她現在已經成了某人心目中一塊可口美味的小甜心。


    “小月兒,你是哪裏來的小妖精,為何會在我花千語的眼前出現?千裏共明月,何處寄花語,小月兒,你可知道你已破了我的魔咒,這顆心動了便不會再停歇,是你撩撥了我這一世的心,你就該替我解了這一世的劫!”花千語輕柔的伸手撫上江明月如凝脂般嬌嫩的臉頰,柔美的臉上蕩出一抹動人心魄的笑意。


    “奶奶個熊,滾走!誰敢過來,小爺我閹了他的根!走,走,小飛快走……!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她已經死了,我不是你的那個江明月,我是未來的江明月……!”江明月雙手踢騰了兩下,嘴裏嘰嘰咕咕的喊了幾句,一雙纖長的腿斜斜的搭在chuang邊,一個翻身又迷糊了過去。


    花千語驚訝的看著江明月安穩的睡顏,心裏暗暗稱奇。她連做夢都在罵人、在打架,聽她在夢裏咬牙切齒的囈語,花千語真的覺是她罵他的話已經是相當的溫柔有禮了。嗯,至少,她沒有親口跟他說要閹了他。不過,好像,似乎……她曾經對他有過類似的動作!


    一陣冷汗悄悄的從花千語的額頭上冒了出來,他狼狽的擦了擦臉上的細汗,起身後退一步背著雙手看著她。似乎又覺得不甘心,糾結了許久,他終於輕輕巧巧的彎下腰在她柔美如雲的紅唇上輕輕映下一吻。


    小月兒,這可是你欠我的精神損失費噢!花千語邪魅的一笑,在江明月有所警覺的轉身之際,揚起一道白影瞬間消失在門口。


    江明月眯了眯眼,眼前一片朦朧的夜色外加沉重的睡意襲來,她輕聲嘀咕了幾句,砸吧著嘴巴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的確很警覺,對潛在的危險更是異常靈敏。可是遇上花千語這隻花狐狸,她穿越多少次也不及他出手的速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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