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伏安從夢中醒來,一如往常的洗漱,吃黑爺爺做的早飯。


    吃完早飯後伏安連忙跑去昨天的地方,他要去聽伏羲的故事。不知道怎麽迴事他對伏羲似乎有一種親切感,也許是因為兩個人都姓伏吧。


    伏安不知道的是人界之人大多姓伏,因為是伏羲開創了人界文明。


    伏安到了昨天的地方,發現一群小孩拿著酒在哪裏轉悠著。卻不見乞丐爺爺的身影。


    伏安問道:“乞丐爺爺去哪了啊?”


    小孩們抬頭看到是伏安,都笑著打招唿,伏安在這一帶說人緣可是挺好的。


    一小孩搖了搖頭說到:“今天我們過來就不見乞丐了,他昨天的酒都還有半壺沒有帶走。”


    伏安聽到後心中疑惑,在他看來乞丐爺爺嗜酒如命,每次拿到酒後都不會過夜。今天卻留下酒消失不見了,這讓伏安有點匪夷所思。


    他們一群小孩在附近找了好久,可是沒有發現乞丐。於是約定明天繼續過來尋找。


    可是半個月過去了他們依舊沒有找到乞丐爺爺,慢慢的小孩子們也不再去尋找,乞丐爺爺也慢慢消失在了他們的世界。


    可是伏安心裏卻久久無法釋懷,因為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那一戰的結局。算了,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半個月又過去了,今天是伏安的生日。


    黑爺爺給伏安做了一碗長壽麵,爺爺送了他一隻毛筆。毛筆十五寸有餘,筆肥杆瘦。爺爺告訴他這支筆可以自由變化大小,而且可以放在他的頭上當做簪子。


    伏安過了一個開心的生日,他也忘記了乞丐爺爺和那場大戰。六歲的孩子總是無憂無慮,每天和土土玩耍,上山摘桃子,下河捉魚。


    可是今天伏安家裏來了一位客人,這讓伏安驚喜壞了。坦白說長了這麽大自己家裏還沒有來過客人呢。


    伏安跑到客廳外悄悄看著裏麵,他發現裏麵是一位白白淨淨的儒生。伏安一眼看去就對那位男子有了好感,因為他和自己都一樣有一雙純淨的大眼睛。


    不過那男子顯然有點拘束,站在爺爺的麵前不敢有大動作。除拘束之外再無半點其他,更無阿諛逢迎之態。


    他們三人早就發現了伏安,不過沒有理會,直到晚飯的時候才讓伏安進去吃飯。


    今天的飯桌多了一人,伏安有點開心,一邊吃菜一邊看著三位大人。讓伏安不解的是那位儒生似乎不怎麽吃飯,一直拿著筷子不去夾菜。伏安實在看不下去了就給他夾了一個大大的雞腿。


    “先生,你吃飯啊,別怕,我家兩位爺爺人可好了。”伏安盡量笑的可愛一點,緩解尷尬的氣氛。


    “好好好”儒生點了點頭看著兩位老人露出了笑意,兩位爺爺也開懷大笑起來。


    可是晚飯過後,黑爺爺告訴伏安讓他跟著這位儒生走,說是學習詩書禮儀,琴棋書畫。


    小孩子或許都不喜歡學習,伏安也不例外,他央求黑爺爺別讓他去,可是黑爺爺搖了搖頭很嚴肅的說道不行。


    他想去央求爺爺,可是他想到爺爺對他平日的嚴厲就不敢去了。不過這次例外,爺爺來找他了。


    爺爺摸了摸他的頭說了一段他似懂非懂的話,他說伏家之人,敢讓天地換顏色,敢讓眾神跪不起。他說伏家之人,可殺該殺之神,不殺可欺之人。他說伏家之人可死,不可讓心中不平。他說伏家之人必為人上人,必為雄。


    伏安疑惑的問道:“是要做伏羲那樣的英雄嗎?”


    爺爺愣了一下,隨後突然開懷大笑。抱起伏安死說到:“對,就像伏羲,就做個大英雄。”


    伏安高心的揮動雙手,跟著爺爺一起喊著。


    “像伏羲,做個大英雄。”


    黑爺爺看著這一幕眼中隱隱有淚花閃過。


    儒生眼中卻像是閃爍著熊熊烈火。


    隨後爺爺讓伏安對儒生行了三拜九叩之禮,告訴了伏安,這是他的第一位師父,名叫孟空。


    孟空牽著伏安的手一步一步走到外麵,就在伏安準備迴頭的那一刻,爺爺的聲音傳了過來。


    “別迴頭,伏家之人,敢讓天地換顏色,敢讓眾神跪不起。伏家之人,可殺該殺之神,不殺可欺之人。伏家之人可死,不可讓心中不平。伏家之人必為人上人,必為雄。”


    伏安終究沒有迴頭,而是心中默念到:“做個大英雄”


    很多年後伏安想起此時,心中嚐嚐悲痛欲絕,他後悔沒有迴頭看一看兩位老人。


    從此夢寒過上了單調又有樂趣的生活。


    早上起床先讀聖人言,隨後彈琴吟詩,練字泡茶。


    不過伏安喜歡簫,入味悲涼但不是自暴自棄,悲涼中帶著無盡的怒氣,仿佛可以衝破天際。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伏安也在一天天的長大。


    伏安每一天都盼著迴家,可是師父不讓他迴去。他說沒有學到他的真傳他就永遠不要迴去。可是他不知道什麽樣子才是得到真傳,隻好一天天的努力讀書。


    他也疑惑,在書中看到很多偉人都是年少習武可是自己卻是年少讀書。


    讀書能讀出什麽,讀出個聖人。可是他要做的是大英雄,是像伏羲一樣的大英雄。


    胳膊拗不過大腿,他能怎麽辦,讀唄。


    有一天伏安實在怨言太多,拿著爺爺送給自己的毛筆在山峰上寫了一首詩。


    “夢入沙場點萬兵,


    手中寶劍血尤腥


    醒時獨握五尺筆


    後花園中空撫琴”


    寫完之後似乎意猶未盡,又在後麵補了一句


    “白了男兒身”


    那一天伏安十一歲,他來到這裏已經五年了,讓他開心的是今天黑爺爺過來看了他,還帶來了土土,不過爺爺還是沒有來。


    黑爺爺和師父看到了他在山頭上寫的詩,黑爺爺笑了笑說有點意思。不過伏安師父卻不是特別開心。因為他是讀書人啊,夢寒懂了五年書了既然說讀書沒有意義,這可不行,他這師父的臉往哪放。


    就在黑爺爺走後,師父開始瘋狂報仇,每天讓伏安讀很多的書。


    他告訴伏安,不讀書成大器者有,但是成大事多無胸懷,無胸懷者可為將,卻不能為君。君者民之天也,心中無天怎能有民。


    伏安又是一陣難受,他是想做伏羲那樣的大英雄,可是他不想為君啊,為君多沒意思。


    不過硬著頭皮讀唄,他是師父他怎麽說都對唄。


    於是日子又一天天的過去,黑爺爺和爺爺再也沒有來過。伏安雖然心中想念爺爺,但是也不敢主動要求去看望爺爺。


    他覺得自己現在還沒有達到自己爺爺心中的目標,所以自己爺爺不來見自己。


    那就讀下去,讀到出師為止。


    不過好在土土在自己身邊,自己也不是特別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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