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潘紅升跟唐佳佳,還有那把黑鐵剪刀睡在了寬闊的炕上。


    睡覺的時候潘紅升幾乎都是睜著一隻眼,他知道唐佳佳睡覺的時候不老實,喜歡亂踢騰,他真的很擔心對方手裏那把瘮人的剪刀會冷不丁的插在自己身上。


    這種煎熬持續了一嗅兒,他終於受不了爆發了於是俯下身子悄悄的去掰對方的小手,想把剪子神不知鬼不覺的拿下來。


    但不知道為什麽唐佳佳的小手很有勁的攥著那把剪子,越摳越是緊潘紅升不敢用太大勁,所以忙活了一陣子都沒有達到目的。


    算了不睡了潘紅升把自己的杯子往中間一擱,算是一道防護牆,自己氣唿唿的睡在床邊上。


    白天的事情一幕幕又浮現出來……今天發生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了,他一時半會腦子都有點住哪不過彎來細細考慮。


    他一直都在想一個問題:自己和四姑娘在墓穴中,到底是誰暗中幫助?還有就是那不可思議的位置轉換。


    他們明明是從陷阱中往上爬,為什麽卻來到幾十裏外的一條小溪?這中間的距離是怎麽產生的?


    很顯然,墓穴的地道絕對不會有這麽長的長度,他們這麽一小時多的時間也走不了這麽遠,但這一切是怎麽發生,怎麽轉換的那?


    他嚐試著用自己所有的科學知識來解釋,到最後卻沒有成功。


    他這一輩子所學的所有科學知識在這一瞬間灰飛煙滅,都成為哄騙孝子的幼稚玩意。


    其實有位大科學家自己都承認:所謂的科學,可以解釋的隻是世間萬物的很小一部分。


    他這句話其實說的很中肯,不可否認科學的力量完全戰勝了那些古老的信仰,但它也不是萬能的,也有自己的死角和局限性。


    任何事物,一旦認為自己什麽都可以搞定,什麽都可以包容,那他就離被唾棄的時候不遠了。


    科學也是如此。


    潘紅升實在是想不明白隻不過短短數月,這座絕代佳人的墳墓會變成這個樣子,陪葬品,屍體,甚至是裝飾用的長明燈……


    這種做法也許不像是黑火教所為,但是除了他們,沒有人會如此執著的尋找這個被遺忘已久的墳墓。


    原本是來躲避媒體風波,順便再把白鹿公主的屍體歸位,沒想到卻遇到了這種變故


    潘紅升想起來白鹿公主那潔白無瑕,哀婉俊麗的麵龐就心裏發酸,他歎了口氣往後一仰,突然枕邊多了一人口若幽藍的對他輕吟:“你是來找我的嗎?”


    “啊啊”潘紅升大叫著坐了起來看看身邊驚訝看著自己的唐佳佳才明白剛才隻是南柯一夢。


    但是剛才夢中的場景跟自己睡覺的地方一摸一樣……那個女孩子的聲音也是很熟悉很有意思……


    那聲音像是蘇雪?蘇雅?趙晴?


    似乎都像,似乎又都不像。


    也許那個聲音是自己所有女人的集合體,隻是一個抽象的符號?


    看著潘紅升大汗淋漓的樣子,唐佳佳卻仿佛明白了什麽似地,輕輕的歎了口氣:“我隻不過是嚇嚇你,你居然這麽害怕……”


    她說完把自己手中的剪刀往枕頭下一放:“這下你可以安心睡了?千萬不要再發出這種瘮人的聲音了,好不?”


    剛從噩夢中醒來的潘紅升反應很是遲鈍,待對方鑽進被窩重新響起輕輕的唿吸聲之後才明白過來對方什麽意思。


    他此時已經沒心思辯解什麽了。


    這一晚上潘紅升睡得很不踏實,原本是跟唐佳佳又一次0距離接觸的好機會,卻變得極為狼狽不堪。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四姑娘看看潘紅升的臉幾乎都不敢認了:“您老貴姓?”


    隻見此時的潘紅升滿臉胡渣雙眼無神眼泡腫脹還有點發呆,問他話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啊?你說什麽?”


    “看來昨晚很辛苦嘛”四姑娘不知道為什麽話裏話外都帶著一股子酸勁:“想必又是徹夜不眠恩愛不已了吧?”


    “對了……我想起來了……”潘紅升一臉悲憤的瞪著她:“你給唐佳佳那破玩意幹什麽?惡心我嗎?”


    “嗬嗬,不好意思,那可是佳佳妹妹自己跟我要的……”四姑娘見事情敗露打個哈哈轉身就想走:“我隻是借給她一把剪刀,至於她用來做什麽,我可管不著……”


    “你你這是……”潘紅升一句話沒上來卻引得自己一陣咳嗽,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把被子用來做防火牆把自己凍著了。


    吃早飯的時候,張博文給他發來一條短信,說城裏關於他們的那股子風暴已經過去了,最近“中國好基友”節目又出來一個可以唱女聲的男人和一個唱男聲的女人,兩人一下子取代了潘紅升和唐佳佳焦點人物的位置,成為新的當紅炸子雞。


    也就是說,兩人腦袋上的紅色警報解除了,他們終於可以像個正常人那樣去吃飯喝水上廁所挖鼻屎了。


    所以他們該走了。


    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唐佳佳顯得很興奮,四姑娘卻的情緒卻有些複雜。


    潘紅升中午補了個覺,終於恢複了一點元氣,於下午三點緩緩的駕車離開。


    孫老爺子身體不好沒有送出來,四姑娘送出來老遠,還一直揮手。


    “那個四姑娘喜歡你,你看不出來嗎?”唐佳佳待車子啟動後很久才冒出這麽句話。


    “哦。”潘紅升不知道唐佳佳為什麽這麽說,對於他來說,四姑娘是個問號,但還不是個驚歎號。


    但那次跟對方在小旅館裏的時候,的確有一種很朦朧很朦朧的感覺,兩人在墓穴中頻頻的身體接觸也讓他們之間原本不該交際的感情線成了並列線。


    潘紅升不由的迴頭看了一眼,從倒車鏡中。


    但驚心動魄的一幕出現了隻見倒車鏡中出現了一個身穿白衣的漂亮女人,正微笑著對他揮手


    “刺啦”


    潘紅升猛的踩下刹車把旁邊還沒來得及係上安全帶的唐佳佳嚇了一跳:“你你幹嘛?”


    潘紅升二話不說拉開車門往後看去,隻見站在那裏對他們默默揮手的隻是四姑娘一個人,看到潘紅升下車看她一眼,居然高興的對著他連連揮手


    四姑娘很顯然把潘紅升的這個舉動當成了一種錯誤的信息傳遞。


    領會錯意思的很顯然不單單是四姑娘一人,坐在副駕駛座位的唐佳佳也是同樣的反應。


    她氣的嘟起小嘴抱著雙臂又不理潘紅升了。


    一路上潘紅升都沒有說話,剛才是幻覺?他不能確定,為什麽在倒車鏡裏會看到那種影像?這暗示著什麽那?莫非四姑娘……跟原本躺在墓中的白鹿公主有什麽關係?


    但一想四姑娘那大大咧咧的做派,他不由得嘲笑自己想多了。因因為要把兩者劃上等號簡直比國內電視劇導演變聰明還要荒謬。


    當潘紅升和唐佳佳戰戰兢兢的迴到城裏的時候,王府井中心那大屏幕中已經沒有再放他們的畫麵,而是換成了一個長的很瓷實的禿子和一個長的很抱歉的女人,來來往往的人們都紛紛駐足觀望,時不時的還品頭論足一番。


    街上的人討論的話題,所傳的衣服似乎都是在模仿他們,時不時有衣著時髦的女郎哼著他們的歌走過。


    “看來是沒事了……”潘紅升咽了口吐沫對著身邊的唐佳佳點點頭:“你先出去試試?”


    “你是男人嘛?”唐佳佳毫不客氣的把這句話千百年來刺激無數男人前仆後繼去送死的名言搬了出來。


    話都到了這個份上,再說別的都沒用了。


    潘紅升深吸一口氣屏氣凝神的伸出一隻腳,緩緩的,又小心翼翼著陸了。


    沒人注意。


    他走出了車子,站在了這塊似乎有些陌生的鋼筋水泥地上。


    還是沒人注意。


    潘紅升終於放下心來,敲敲車門。


    唐佳佳用一種初生笑似地表情觀察著周圍的一切,過了好大會,她終於對著潘紅升使了個眼色……


    兩人四目相對狠狠的點點頭,一把扯下了嘴上的假胡子


    “哎呀”“哎幺”


    兩人都疼的唿天搶地,捂著嘴巴附近的皮膚後悔自己剛才幼稚的舉動。


    此時一大堆人圍了過來,大眼瞪小眼的看著他們。


    “你們……幹嘛我不是唐佳佳”唐佳佳這句話有些不打自招。


    “唐佳佳,誰啊?您沒事吧?”眾人都翻著白眼,好像是在使勁翻找自己的每一個腦細胞。


    隨後人慢慢的散開了……隻剩瞠目結舌的兩人。


    “這,這忘得也太快了吧?”唐佳佳似乎有點接受不了這種強烈的前後反差,不由的雙腳一軟癱倒在地上。


    “這不是咱們一直想要的,普通人的生活嗎?”潘紅升不以為然的笑笑拉起了她:“快點迴去吧,大家都在等著咱們那”


    唐佳佳戀戀不舍的看看大屏幕,此時那兩個長相有些鬼斧神工的新偶像正得意洋洋的在大屏幕上手牽手對她笑,笑的很賤。


    兩人剛進家,迎接他們的卻並是不想象中的豐盛午餐,而是一陣激烈的爭吵。


    “別管我我不認她出事了需要錢了來找我了?她不是說自己死了嗎?”孫茜雯歇斯底裏的大喊大叫,其餘幾個女生都在勸她。


    “怎麽了?有事?”潘紅升帶著唐佳佳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時候,大家卻隻是淡淡的點下頭:迴來了哦。


    潘紅升咽了口唾沫,這種迎接跟想象中的熱情芬芳和紅酒大餐真是相差太遠了,但細細一想他們隻不過離開了兩三天而已,根本不算是什麽小別。


    孫茜雯根本沒留神潘紅升的到來,依然抽噎著:“我就納悶了她活著為什麽說自己死了?就是為了擺脫我這個累贅?現在又來找我幹什麽?這種人配做母親嗎?你說那你說那”


    原來孫茜雯的母親給馬律師牛律師打了電話,並希望從孫茜雯的基金那裏拿走一些錢。


    “我一直很敬愛她,因為她在我父親病重的時候一直是不離不棄,但我父親一死,我隨即就被告知母親也病死了,屍體也火化了,連個麵都沒見我當時就很納悶這是怎麽迴事,原來她是怕我們拖累她,舍棄了我們”孫茜鮫的淚人一般,聲音都變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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