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妊沛曦照舊坐在窗邊,不言片語,看著滿天星辰,臉上也不再是一副溫溫柔柔,毫無脾氣的模樣。


    或許還是指點江山唯我獨尊比較適用於她,其他的都不配出現在妊沛曦的臉上。


    因為靈力缺乏,所以大多數時候,妊沛曦都選擇盲眼看世界。


    手中摩挲著的,還是那冊竹簡。


    卿若坐在水鏡對麵,顯示出來的人,仿若水捏成的。


    “非夜淮出去了?”


    “你一早就知道了,卻沒有告訴妊沛曦?”


    卿若品了口茶:“這也是為了你們好,這麽早知道有什麽好處呢?再說了,放在薊筠珊身上的魂魄,不是還沒好嘛?”


    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說道:“有人查到公黛半還有元嬢嬢的下落嗎?”


    無人迴答,這麽久了,一點消息都沒有,雖然她知道公黛半和元嬢嬢很強,可是她們倆人能在外麵撐多久呢?


    卿若讓她放心:“也不必太擔心,他們的力量您是知道的,不會有事的。公黛半他們就算是想過去,也得看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時間膽量吧。”


    “少廢話。鬼魅的事情怎麽樣了?”


    “嗯……”卿若將茶杯放下:“你這不說我還忘了呢?果然是元玉雪,她當年就是那樣,將鬼魅放在元夢奈身上,用她的身體來飼養鬼魅。鑄魂燈什麽的,都是由公黛半在保管,現在不在了,也不知道在哪?”


    這個……


    她也無奈,沒有辦法啊。


    這個鑄魂燈怎麽拿迴來都是錯啊。


    “這個我會想辦法,你不用管的。”


    卿若:“你來?”她表示很懷疑啊,這東西哪有那麽容易就找到呢?


    手上的正是傳音石,妊沛曦手上的是母石,其餘人拿的都是子石,隻要有消息,就會在這裏麵傳達過來,妊沛曦也能在第一時間知道。


    正好景桓徽倚在南宮墨身上,嘴裏正嚼著蘋果:“哎我說,你怎麽不關心不關心我們呢?現在在外麵的人,可是我們呢?而且那個大家夥那麽難對付,你就給了一條玉臂寒鏈,有用嗎?”


    妊沛曦:“……”那你還想怎麽樣,別人什麽都沒拿,好歹你還可以保命。


    景桓徽:“妊沛曦,你到底在幹什麽呢?我聽說,淩天城裏來了不少陌生麵孔,且個個修為都不低,你覺得呢?”


    這件事,能解釋一下嗎?


    妊沛曦涼涼的來了句:“你是想在那裏沒有歸期的抓魔獸迴來,還是現在就迴來幫我擋刀子呢?”


    景桓徽:“……”一陣無語,就問這兩件事有什麽區別嗎?


    不過綜合斷定,還是待在這裏比較好,隻是:“你能不能告訴我,那黑淵裏到底有什麽東西?”


    他們差點就出不來了。


    她也是差點就說出來了。


    景桓徽這個家夥真是一找到機會就來套路她,不過這個還真是想多了。


    “安心做你的事,找到了就迴來,找不到就繼續找,總歸找到的。”妊沛曦將旁邊的窗戶關上,


    景桓徽喝進嘴裏的水一口氣吐出來:“你說什麽?”


    她這個意思就是沒有歸期了嗎?


    還在這個他說著玩而已,這歸期,真的不清楚。


    景桓徽:“妊沛曦,你不要告訴我,你不打算讓我們迴來了??”


    發生什麽事了?


    景桓徽:“妊沛曦,出什麽事了?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們?想自己偷偷解決,嗯?”


    妊沛曦:“景桓徽,不要站在你的角度來看我,你看不懂的!”


    景桓徽:“……你知道你什麽地方最討厭嗎?”


    妊沛曦停下手中的動作,微微一笑:“桓徽!”


    從前,不管她有多大的困難,都不會說出來,隻會一個人默默地承受著,忍受孤獨寂寞。


    甚至可以說,若是妊沛曦沒有失去力量,那麽她將永遠不會出現在他們麵前,她一定會在暗地裏自己籌集準備,然後實施,等到事情發生到一種讓他們無法忽視的地步時,那就是妊沛曦已經開始了。


    南宮墨:“好了,桓徽,不要說了,妊沛曦說了,找到就迴來,找不到就不迴去,我們會找到的。”


    怎麽連阿墨都這樣說。


    你知不知道,會遇見什麽?


    他是饕鬄。


    一旦鬼魅被放出來,遭殃還不是他們。


    景桓徽湊過來:“鬼魅,是不是被元玉雪那個瘋子放出來了?”


    “你別管。”


    瞬間就炸了的景桓徽:“阿墨,你根本就不懂,妊沛曦到底在做什麽。”


    最近,他才捋了捋劇情,從他們遇見妊沛曦開始,一切都開始變了。


    按理說,就算他們沒有遇見妊沛曦,後來這些事還說不定不會發生,就好像妊沛曦是一個快進鍵,一切都被加快了。


    南宮家加速走向滅亡。卻被妊沛曦用更名換主的辦法救下來了,這樣她就有了救命之恩,不得不報!


    還有給他的身體,妊沛曦也隻是承諾了,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實行。


    南宮墨:“妊沛曦會做的,她的承諾一向有效。”


    這點南宮墨倒是深信不疑,就算他心裏有很多疑問,有很多未解之謎,就算他明白妊沛曦在做什麽,他也不會去插手。


    到最後,妊沛曦都會解決的,都會給他們一個交代。


    妊沛曦切斷連接,身上的力量突然暴動,她拚命壓製,眼中的金瞳也越發明亮起來,似乎有什麽事要發生了,身體也控製不住的顫抖,就好像有人從她身體裏抽出了什麽一樣,難以言喻的痛,也可說是剝皮抽筋止之痛更甚,難以啟齒!


    口中鮮血直流,身體也加速變化,眼中金瞳一閃,忽而轉為黑瞳,一瞬間又變成了藍色的眼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師父!!”動靜太大,將非夜淮引進來,見到的就是妊沛曦如此痛苦的模樣。


    “師父……你怎麽了?!!!”


    可是,妊沛曦說不出話來。


    從未有過這般疼痛,就好像她的身體承受了極刑一般,眼中淚水止不住,模糊間她好像看見了一個女人,正緩緩俯身下來,這次,仍然看不清臉。


    “師父!!”


    非夜淮抱著她,可是這樣並不能讓他的疼痛緩解,妊沛曦的指甲都深入非夜淮的肉裏,可是他仍舊沒什麽主意。


    妊沛曦強忍著疼痛:“…你…你月橘,為什麽……你會在這裏……為什……”


    月橘?那個神女嘛?她出現了?又來纏著師父了嘛?


    “師父,不要注意她,她是假的。”


    月橘蹲下來:“你已經找到我了,女皇……不是嗎?”


    找到什麽?她在哪裏嗎?或者她是誰嗎?


    妊沛曦:“我找到了什麽,你說清楚,你給我說清楚,月橘!!!”


    月橘輕笑一聲:“你找到我了,我就快出來了,快了!”


    而後,月橘起身來,消失在她麵前。


    妊沛曦還沒有問清楚,不可能讓她走:“月橘,我會殺了你的,你給迴來,你迴來,你告訴我,我找到了什麽。你迴來!?”


    桑子悠站在院子外,還沒推開門的手就搭在那,裏麵突然傳來聲響,不難聽出來這就是妊沛曦,隻是她為什麽在房間裏麵大叫,還說著什麽你迴來!


    出於好奇,他還是推門而入,也不管還沒進去就被裏麵的血腥給嚇到了,滿屋子的鮮血,光亮衝天,因為裏麵有不少月光石的原因。


    見到非夜淮正抱著她,就像是強行對她做什麽一樣。


    “你是誰?進來幹什麽?”非夜淮剛剛安慰好師父,一看見桑子悠進來,頓時心情就不好了。


    “出去。”


    “我……隻是進來看看罷了。”


    “出去。”非夜淮已經放出威壓。桑子悠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他一間無所謂的樣子。“別這個樣子嗎?多個人關心一下你師父,有什麽不好嗎?”


    才不需要有人關心他的師父呢?師父隻能是他一個人的。


    而剛才大叫的妊沛曦,此刻正坐在桌子上,雙眼無神,此刻正坐在桌子上麵,抬頭看著屋頂上,就好像那上麵有什麽東西似的。


    但是桑子悠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什麽都沒有,她在看什麽?


    並且,眼神很是慌張,張著嘴,白衣上麵都是血,血順著手指滴落下去。


    血已經流了一地,可是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可是,血已經沒怎麽流動了,就好像她的血已經快流幹了似的,目光所及之處,都是從她身上留下的血,而她的手上就拿著一把看似削鐵如泥的匕首,看樣子這些都是她自己的成果了,但她為什麽會這樣幹?


    “師父,把刀給我。”非夜淮又轉身對著師父,比起這個人,師父更加重要。


    他沒敢開口,因為他看見妊沛曦的眼睛有些不一樣,甚至可以說是充滿了殺機,卻因為彷徨無助,手裏緊緊的捏著匕首,就好像那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別說她在幹什麽,她看見了什麽,又或者什麽人來找過她。


    他不會是什麽讓她變成這樣,因為她不會給你答案的,那樣一個精於算計的女人,不會想有人看見她的這幅麵孔。


    再加上非夜淮的那表情,再不出去,就要死人了。


    所以他退迴去,打算敲門之後,他們同意了再進來,否則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就像之前,真是委屈,他不過是來問了點消息,拿了她的東西而已,就被她弄成這樣,搞得天下皆知,差點就被白沢誤會了。


    哦不對,他們不知道,白漪實際上叫白澤。


    不對,她的真名好像也不是這個。


    那個消息是誰轉出去的,,他一點都不想知道,倒是對於妊沛曦這個女人真的是夠狠的。


    按理說,他的力量強於妊沛曦,本應該是俯視於她的存在,可是在她麵前,總有一種低人一等的感覺。


    妊沛曦這個人,看起來雖然沒有厲害的本領,但是你接觸她之後發現,想要殺了她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對於一個時時刻刻都在轉動腦子的人,你真的算計不過她。


    “你有事嗎?”妊沛曦突然開口,站在門外的他倒是有些驚訝:“你……迴神了?”


    妊沛曦垂眸看了看非夜淮,將他的頭發慢慢地捋到一邊,示意她沒事。


    “師父。”


    而後,妊沛曦親吻一下他的父母,這才沒事了。


    非夜淮放心了。


    “你來這裏幹什麽,淩峰讓你進來的?又或者你自己偷偷進來的?”


    桑子悠走過去,在院子裏找了個看起來還算幹淨的椅子坐下:“哦,那不是,我想進來這裏,那就是輕而易舉的。”


    妊沛曦一笑:“哦,空間異能嗎?”


    桑子悠笑容一僵,隨即恢複正常,手指摩挲著:“你這個人,最善於攻心計,對吧!”


    妊沛曦低頭看著他:“你覺得呢?我善於什麽,很故人打交道嗎?”


    桑子悠毫不在意:“哦,那倒不是,隻是你說的空間技能……那是什麽!”


    說這話事,妊沛曦突然盯著他,眼裏的意味深長,隨即一笑:“嗬嗬,可以的,隱藏也是活命的一種本事!”


    桑子悠皺了皺眉,靜靜地看著她。


    妊沛曦放下匕首:“所以,你這次來找我是什麽意思?你的……靈泉水喝完了,這麽快?”妊沛曦比劃著,實在想不起來,他上次拿走的是什麽,應該是靈泉水吧!


    桑子悠:“那我想問一下,在下不過是很你談過一次,為何就有人說某個消息是我穿出去的。”


    妊沛曦:“什麽消息,誰告訴你的?白漪嗎?”


    桑子悠一頓:“你……”


    這個消息,這麽快就傳過來了?妊沛曦,你夠厲害的。


    妊沛曦:“對我興師問罪,還是要拿出點實打實的證據呢!”


    看來妊沛曦一早就想好了該怎麽做了,至於那件事,也是她算計好的。“更多的,你是覺得我,一點脾氣都沒有嘛?”


    桑子悠:“妊沛曦,對於你,我很驚訝,因為迄今為止,沒有那個人像你一樣,敢這麽對一個從未見過的人下賭注!”


    她就是猜到他迴去,才給他下了這個套,然後用這件事來控製他。


    桑子悠:“你到底想幹什麽?控製我嗎?然後做什麽?”


    妊沛曦擺擺手:“哦那你可想多了。你這樣的人,我手下一大片。實話告訴你,這個地方,我很喜歡,所以,我不希望因為你,讓我失去留在這裏的理由,”


    桑子悠:“所以,你是有目的接近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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