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叉戟被景桓徽一劍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第一件事就是要鑽到地底去療傷。


    它在地麵拖出了一道血痕。


    可是霍章見到景桓徽臉上一副得逞的笑容,心裏不自覺的有些奇怪,剛才還一副要殺了它的樣子,這次也沒有要來阻止三叉戟入地底的準備。


    難道說……


    又看了眼一直盤踞在他們後麵的那個形式蜘蛛網的寒冰鎖鏈,泛著一陣難以抵禦的寒冷,而且鎖鏈深深地紮在地底,那個東西他一看就覺得心裏不舒服,忽然發現不妙:“不好,三叉戟停下來,不能下去。”


    他們定是已經在地底埋伏好了,才會這樣做的。


    此時,三叉戟被劍上的殘餘的火焰灼傷了,急需要療傷,哪裏還會聽他的話,一股腦的往地麵鑽進去。


    霍章暗自罵了聲:“蠢貨!”他一手按在地上,翻起塵土來,對著景桓徽和南宮墨就是一陣猛攻猛打。


    景桓徽被逼的連連後退,好不容易停下來,看著霍章,這貨不會以為這東西是受我控製,解決我了,就沒問題了吧!


    天真!


    這邊,元夢奈撐著一把火焰紅的油紙傘一步一步的在裏麵變化萬千,因為他發現了這個人,最為致命的弱點。手中的書本不停地翻動,嘴裏念念有詞。


    突然有了突破口。


    情!


    現在的他,因為內心一片黑暗,完全沒有什麽突破口,好不容易才在那個難得的地方找到了一個奇點,如何會放過他。擴大了那份情感,讓他陷入裏麵。


    隻是這樣一個冰冷的人的心裏居然心中還有情,而且還不淺,也不知為什麽隱藏在內心深處。


    這也是他一擊即中的原因。


    迴頭看了眼那邊,正在專心處理那隻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魔獸,無暇顧及這裏。


    便走過去,手撫摸上他的臉:“你叫什麽名字?”


    “淩峰。”


    “為何殺我們?”


    “那個女人對我兒見死不救!”


    那個女人說的就是妊沛曦吧!


    既然妊沛曦是妊沛曦留下來的,那麽跟妊沛曦也差不了多遠吧!


    “妊沛曦對於自己人都會見死不救,更何況,還是一個素味平生的人。”


    握著傘柄的手微微鬆動了些。


    “Пo3вoльtemheпomoчьвam.……”


    三叉戟一入地,南宮墨就讓寒鏈冰封住這裏,趁機將他冰封住三叉戟,因為受傷的緣故,三叉戟也沒有一次就掙脫出來。畢竟是妊沛曦的東西,哪有那麽容易被掙脫來。


    就這麽一下,讓閉目養神的沛曦睜開眼,一轉頭就見卿若進來,眉頭緊鎖。


    “出事了。”


    沛曦:“你也感應到了?”


    卿若:“嗯,走吧!”


    非夜淮跟過來:“師父我也去!!!”


    南宮墨道:“景桓徽,趁現在,打開空間裂縫。我們再堅持一下。”


    景桓徽見沒有威脅了,心中默念著,手上的動作也隨之動起來,空間裂縫也隨之動起來了。


    南宮墨心中一喜,終於成功了。


    門一開,他們就看見現在門那邊的妊沛曦,正依偎在非夜淮懷裏,眼睛卻是看過來的,前提是,她能看見啊!


    “妊沛曦!”南宮墨也是驚喜的一叫,果然還是成功了。


    那邊的妊沛曦也立起來:“阿墨,你們怎麽這麽狼狽?”


    霍瀾跑過來:“有沒有見到我弟弟。”


    突然出來個小女孩,讓南宮墨有些意外,這個女孩是哪來的?


    “空間大門,我開的!”卿若慢慢走出來,手握長鞭,後麵跟著的儼然是沛曦和非夜淮。


    但是一看妊沛曦他們沒有說話,似乎是認識的,也就沒注意,隻是說著:“地上躺著的那個是你弟弟嗎?”


    說著南宮墨的手看過去,躺著的那個就是她弟弟——霍諾!


    “霍諾!”她叫著,想要出去,卻被妊沛曦阻止:“現在不能去!”


    霍瀾迴頭看了眼,眼裏都是焦急之色:“為什麽,他們可不是開玩笑的。”


    她弟弟受傷了,不能不過去。


    “因為,這個門,隻能進不能出。”


    霍瀾臉色慘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弟弟在那邊,天上的洛斯還在跟鷹戰鬥。


    妊沛曦自然也是看出了那邊情況有些不好:“好了,快些過來吧,若是門關了,我可就沒辦法了。”


    “嗯。”


    嘴上這樣說著,可是事實卻是,元夢奈突然被淩峰一鞭子抽開,重重的摔在地上起不來,看來是醒了。


    瞬間那個狂魔又迴來了,眼見著就要一把抓到景桓徽了,南宮墨奮力一擋,被生生拍出一口血來,連腳都歪的不成型。


    元夢奈將手中翻轉魔法,抵消了一部分,這才不足以致命。


    景桓徽撕心裂肺叫道:“阿墨!”


    手中的空間陣法一放手,沒了景桓徽的加持,門很快就要關上了。


    妊沛曦幾步上前,一手攔住這即將要關上的門,虛空抓住將要離開的景桓徽,就是一拽,竟將他給拽過來了。


    而元夢奈抓著卿若的鞭子這才過來。想來他們不想惹麻煩。


    “阿墨——”


    他還沒來得及去救他,就被妊沛曦拉過來了,他爬起來,門已經關了。


    他抓住妊沛曦:“你想幹什麽,阿墨還在那邊,你要將他們就在那送死嗎?”那個人她又不是不知道,非夜淮見狀,過來一把揪開他的手,眼眸裏都是一陣殺氣:“把你的手給我放開,你最好放尊重點!”


    景桓徽被迫鬆開她,他竟然無法與非夜淮的眼眸對上。不自覺的就送開了手。


    “你冷靜點!”妊沛曦對他解釋道:“這是沒辦法,我若是不拉你,你就要就在那了,到時候,你誰都救不了,知道嗎?”


    可是景桓徽卻是失去理智般一笑:“我隻要我的阿墨!”


    妊沛曦道:“現在不行,那個人實力恐怖,我們打不過。”


    景桓徽覺得可笑:“打不過還要去招惹別人,你是不是覺得這樣特別好玩,每到一個地方,你總是能惹出一大堆麻煩來。”


    妊沛曦衣袖裏的手緊緊握著:“我這麽做是事出有因。”


    “什麽因?”他逼問道:“對於你來說,沒有目的的因,你會去做?”


    卿若擋在她麵前:“注意你的言辭和態度,還有你自己現在什麽狀態,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什麽數!”她突然睜開眼來,將卿若推開,正麵對上,眼中又是金瞳一閃:“你說我心裏什麽數?”


    景桓徽狠狠地罵道:“薄情寡義之人,你心裏當然沒有數了。怪不得南宮家出了那麽大的事,你都無動於衷。”


    妊沛曦一巴掌打過去:“啪!!”的一聲,將景桓徽給打懵了。


    這一巴掌妊沛曦下手很重,幾乎是用盡全力:“你鬧夠了沒有?”


    景桓徽偏著頭,似乎被打醒了。


    可是下一秒景桓徽又轉過頭來看著她的眼睛:“妊沛曦,你到底有沒有心,有沒有情。”


    而後,他一揮袖子就走了。


    獨留下妊沛曦一個人站在那,非夜淮過來為她披上大裘:“師父小心著涼。”


    卿若也過來勸道:“別跟他置氣。他什麽都不知道。”有那麽一瞬間卿若感覺到殺氣,但是那一瞬間的殺氣很快被掩飾了,沛曦嘴角抹出笑容來:“走吧,想想接下來該怎麽辦吧!”


    卿若心中那份擔憂越發擴大,非夜淮也注意到了,但是並沒有怎麽樣。


    霍瀾從剛才就站在他們旁邊,一句話插不上,好不容易等那個人走了,才站出來說道:“妊沛曦,那我弟弟……”他弟弟受傷了,她明明看到她弟弟被傷害的體無完膚。


    妊沛曦一頓,這才強磨出笑容:“你弟弟現在沒事,因為他還沒有找到我,現在我要好好計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麽做。”


    直到妊沛曦進去,她都還沒說出來,她就是想問問她弟弟現在還好嗎?


    一進去,妊沛曦就拿出一堆東西來。


    “這是什麽。”


    一個看似用碎片拚起來的隕星。隻是她現在拿這個幹什麽?


    卿若見到,不由得擔心,她要幹什麽。


    沛曦:“記得我讓你取了淩峰的血嗎?”


    他點點頭,當時還說了,不要讓他取得太明顯,要在戰鬥中不引起懷疑的同時取血。


    非夜淮:“血取到了,那淩峰並未懷疑我是故意的。”迴頭一看卿若,臉上盡是擔憂之情。想來這不是什麽好東西了。


    他拿出劍來,用術法將上麵的血提取出來。


    妊沛曦握著隕星,將這血引到隕星裏去:“幸好他還有記憶。”剛才元夢奈進去了他的記憶,見到了過去,就說明,他還沒有忘記過去。”


    卿若:“你想幹什麽?”她心髒怦怦直跳。


    沛曦:“你知道元夢奈告訴我什麽嘛?透過她,我看到了白澤。”說明,他見過白澤。隨後沛曦默念一句。“時光迴溯!”


    接著,場景普通走馬觀花一般在他們眼前晃悠。


    妊沛曦拉著他的手:“卿若,借我點魂力。”


    白卿若二話不說,魂力源源不斷的從身體裏麵流出來,妊沛曦吸收之後盡力化為己用。


    她用盡全力吸收著卿若身上這些魂力,也不知為何,卿若這一身魂力她竟有些吃不消。怎麽會這樣?


    手中火焰驟然而起,眼中金瞳越發明亮,似乎要蛻變一般。


    卿若有一瞬間覺得,他不該借給妊沛曦魂力,可是都已經給出去了,沒辦法再收迴來,否則她會懷疑的。擔憂的看著她,示意非夜淮注意點,不要讓他出事。


    雖然過程很艱難,但是妊沛曦還是消化了這力量,隨即中指食指在眼前一過。


    眼睛就從金瞳恢複成黑色眸子。


    重新看見這世間顏色,還真是容易,差點就徹底失明了。


    非夜淮看著妊沛曦的眼眸,正如應了那句輕羅小扇撲流螢,纖腰玉帶舞天紗,疑是仙女下凡來,迴眸一笑勝星華。


    “師父。”


    幸好,她還能看見,可是妊沛曦臉上沒有高興的神色,隻是垂下眼眸:“下次再想看見,就沒這麽容易了。”


    果然,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沒事。”卿若抱著妊沛曦,細心安慰道:“以後,我就是你的眼睛。”


    “師父,我們一起加油。”


    妊沛曦終於扯出一抹笑容來:“好!”


    景桓徽褪去身上的衣服,背上一道血痕露出來。這是三叉戟尾巴甩過來時為了保護南宮墨替他擋下,留下來的。


    為了不讓南宮墨擔心,一直沒說,如今就算說出來,他也不在這了。受傷了都隻能靠自己上藥。


    其實,他可以求妊沛曦來幫他修複的,可是他這人倔強得很,妊沛曦既然那樣做了,那他也不是沒臉沒皮之人,非要用她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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