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她睜不開眼,隻是隱約聽見有人說著,恭喜了,殺了她,天妃重重有賞。


    哈哈哈,沒想到這女人還挺厲害!


    她怎麽處置?


    拖出去,殺了,喂魔獸!


    妊沛曦已經不知道那個是現實,那個是虛幻,她隻知道,她快命將休矣!


    還沒等東來拉她,就有一股黑氣自地下衝上來,將妊沛曦包住,東還沒來得及退後,腳沾到一點,立刻就被腐蝕了,痛苦的向後一竄。


    接著黑氣豎起來,變成了人形模樣,待看清他後,身穿黑衣長袍,整個人完全掩蓋在黑暗裏,周身戾氣遍布。


    東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


    因為這個男人!


    妊沛曦睜著眼睛,眼中有血,但是還沒瞎,他是非夜淮。


    他怎麽會在這?又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雖然不願意,但是已經看見了。


    他們被非夜淮直接砸碎,躲開他攻擊的人都不敢過去,這人給他們的壓迫力不小,不敢輕舉妄動。


    “沛曦,丫頭!”非夜淮不知如何出手才能在不弄疼她的情況下將他抱起來。


    妊沛曦沒有動,隻是眼睛無神的看著他,這種時候,就當是一場夢吧,畢竟,他可是一點沒動過。


    因為看得不真切,所以沒看到非夜淮臉上焦急的神態,他不知如何是好。


    終於她蹲下來,“忍著點,就算是疼,你叫出來。我聽著,沒事的。”


    幻覺嘛?


    妊沛曦看著這個人,他居然蹲下來了,難道要把她抱起來嘛?他不嫌棄她現在這麽髒嗎?她身上可都是血汙,張著嘴,想說什麽,可是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


    他正低頭看著懷裏傷痕累累的妊沛曦,血汙了她的眼,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是不用想也知道,他現在很生氣,甚至可以說,他會殺了他們!!


    非夜淮低頭想觸碰卻又怕弄疼她,喃喃道,“丫頭,醒醒!”


    東被他的氣勢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好不容易轉過去看火神,卻不知火神何時已經被他困在原地了,整個人都被扭曲了,手被生生拉長了,很不巧,那隻手正是剛才吸收妊沛曦體內火焰的手,他是什麽時候偷襲的火神,居然都沒有一點聲響。


    他是非夜淮,現在魔族三大魔君之一,曾經伏曦女皇最寵愛的小徒兒。


    怔怔地張著嘴,想說話卻發現一句話也說不出!


    非夜淮依舊低聲細語的叫著妊沛曦,“丫頭,醒醒,我在這!”


    妊沛曦閉著眼睛,雖然聽見有人在叫她,但是她就是不想睜開眼睛,因為她真的好累,她想睡覺。她真的不想睜開眼來看!


    頭不自覺的動了動,卻發現自己動一下都是疼得不行。


    “你是誰……”即使是要暈過去了,她還是想知道他到底是誰?


    看著妊沛曦暈過去了,眼裏的戾氣越來越重,手不自覺的收緊一分,但忽然想到這樣會傷到她的,又立馬放開了。


    “你們這些!今天,都得死!”非夜淮男人一字一句的說著,絲毫沒有看出他們眼裏的恐懼。


    東想發聲求饒,但是不知為何,一句話也說不出,而且周身像是被這男人給壓抑住了,動彈不得,今日怕是兇多吉少了!他本來是不懼怕任何人的,就算是天帝來了,他都能說一句話,可他不是天帝,他是非夜淮,最是不講道理的一個。


    當初伏曦女皇隕落,他可是跟天帝大戰三百迴合,是看到伏曦女皇自己隕落的星辰時,這才住手,不然的話,這天帝還不知是不是天帝。


    但還是有些希望他能放過他!


    況且這女人變成這樣,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要逃離這裏,畢竟,他不認識自己。


    非夜淮聲音極其陰冷的說著,“我都不敢傷她一絲一毫,你們居然敢讓她受到這樣的恥辱。”


    東突然發出了,呃的一聲,心中大喜,自己可以說話,連忙求饒道,“閣下恕罪,這不是我做的!”


    非夜淮一聲冷笑,“當然不是你做的了!”


    東忽然放心的唿了口氣,但這口氣還沒唿出去一半,就被非夜淮給嚇迴去了,“是天妃讓你們兩個人一起做的吧!”


    東有些驚愕了,他一直在這嗎?


    怎麽可能知道天妃?


    “閣、閣下,我們無意冒犯,求閣下饒恕我們的罪過!”現在隻能打死不承認,若是牽連到天妃,怕是他們家都會吃不了兜著走。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是非夜淮現在看著這樣的妊沛曦,怕是什麽話也聽不下去了,“你以為,你對丫頭做的事,我不知道嗎?”


    東眼神裏帶著慌張,這麽多年的計謀絕對不能在這裏被摧毀!“閣下,她的傷,全都是火神的錯!”


    事到如今也就隻有這個辦法了,把一切都推給火神,這樣才能保證自己活下去的幾率大一點!


    可是,沒想到的是,這非夜淮做事完全不按條理開辦,“你覺得……我很好騙?”


    東手抖了抖,他知道這人不好哄騙,但是沒想到這麽難!


    “丫頭手上的傷,難道不是你腰間的刀所傷嗎?”


    刀?東低下頭看腰間那把刀,大意了,沒想到刀還在身上,現在怕是說什麽他都不會信了!


    非夜淮繼續道,“她手上的傷,不就是你偷襲到嗎?若是不偷襲,你怎麽會成功。”


    東再次疑惑了,這男人是不是剛才就在他們旁邊?怎麽知道的那麽清楚?可是現在輪不到他思考太多,因為非夜淮不是好糊弄的。


    “你也不用想著怎麽來騙我,我什麽都知道!”


    “丫頭正和你們周轉,沒想到你這小人居然敢傷她!真是該死!”


    本來是等著她脫離之後來找他們,結果感應到師父居然受傷了,備受折磨。這才分身過來一看。


    不看還好,一看真的差點沒直接弄死他們。第一時間關心沛曦的傷勢如何。


    東忽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秒,他就看到了非夜淮周身的氣勢突然變了!


    非夜淮陰鷙的看著他,忽然東痛苦的大叫,原來他也變得和火神一個模樣,全身都開始扭曲起來,手也被扭曲了幾圈,生生將手臂給拉長的一半,結果,皮膚包不住血肉,他的血肉就從他手上爆出來,滴滴答答的落到地上,這場景,似曾相識,不就是妊沛曦被他偷襲,手臂被割破後的場景嗎?


    他這是要為妊沛曦討迴公道嗎?還是要為妊沛曦討迴在他們這受到的傷害!


    非夜淮繼續道,“沛曦從未動過傷人之心,是你們這群人逼得她不得不如此,所以你們也嚐嚐她身上的痛吧!”


    接著東的頭像是被人在旋轉一樣,向後翻了一遍,這下,他再也活不了了,結束後,黑氣自他腳下向上延伸,慢慢的鑽進東的身體裏。


    過會後,東的頭又被扭迴來了,隻是臉色已經變得灰白,眼珠也變得灰白一片,這已經是一個鬼了,生生被煉成這樣的,身體裏還保留著自己的靈魂,但是生生世世都隻能是這個樣子了,什麽也做不了,除非主人願意放過你,讓你去投胎!


    妊沛曦忽然動了動,非夜淮立刻收斂了以為是自己聲音太大,吵到了她,便也將東連同那火神一起扔下去了,這裏是火神的地盤,場麵都沒有第三個人來,也就不知道這下麵是什麽了,周圍之所以陰氣重,就是因為火神吸取了太多火係的人的火焰,吸收了之後,再將他們殺了,扔下去供下麵的魔獸吃,這樣死的人,怨氣衝天,不肯投胎,不肯離開,就在這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等著,就等著火神從這裏掉下來,然後殺了他,報仇雪恨!


    果然,一下去後,火神被封住了周身所有的火魂力,也飛不起來,就這樣直直的掉下去,被一棵樹接住,撿迴一條命來,心中立刻不滿怨氣,若是等他魂力恢複,上去之後,定要殺了那人,泄了心頭之恨。居然敢如此對他,簡直是找死!


    還沒緩過來一刻鍾,他就感到周圍陰氣突然加重了,心中忽然有了些不好的預感,下麵都是這幾百年被他殺了人,莫不是被他們找上門了?


    下一秒就證實了他的猜想,無數的白霧向他靠近,這就算了,可怕的是,那白霧裏居然露出一張張熟悉而又陌生的人的臉,不,那已經不算數一張臉了,整個都是畸形的,有的深陷進去,有的沒有胳膊,肚子被割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幾乎都能看到肚子裏的內髒了。


    他忽然想起來,當初他也是這樣把人扔下去了,無論是落到樹上還是地上被妖獸吞食,都是不得好死。


    這下他害怕的到處躲,可是在這裏,他能往哪裏躲呢?


    除了這棵樹,什麽可以落地的地方都沒有,而且要命的是,他的魂力都沒有,因為,為了防止別人趁他修煉的時候來偷襲,他在這座山的周圍下了封靈咒,在這裏什麽魂力也用不了,這也是為什麽那些被扔下去的人,沒有生還的可能的原因。


    這下因果報應輪迴,就輪到他自己了,手指死死的抓在懸崖峭壁上,鮮血流出來也不顧及,但是這鮮血的味道對於這些冤魂來說,那可是大補之物,便再也沒有顧及,一股腦的衝過來了,完全不再記得他是火神這件事,現在他們眼裏隻有他周身的血肉了。


    他大聲嗬斥他們滾開,可是沒有一點用,也完全沒有注意他呆的這棵樹的根部從懸崖的縫中出來,悄無聲息的繞到火神後背,一把纏住了他的脖子,火神被這個舉動給嚇到了,喉嚨裏也發不出任何聲音,手還在掙紮要扯開藤蔓,但是顯然沒什麽用。


    旁邊那些鬼魂見狀,看出了他沒有了魂力,便不在顧忌,張著血盆大口向著火神的身上咬去,火神頓時一聲慘叫,張開大嘴,一鬼魂見狀,趁機竄進他身體裏麵去,直接從裏麵開吃,血流出來,吸引了更多的鬼過來,見這裏還有生人,上來就是一咬,這下,他連慘叫都叫不出了。


    懸崖上的非夜淮,見妊沛曦受了這麽重的傷,心裏是心疼不已,可又沒辦法,她是為了自己才會如此的,“師父,你什麽時候才會變迴來呢,?”


    手還抱著她的頭,虛弱的妊沛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閉上眼聽著這非夜淮的話語,不知為何,這人的聲音,她似乎認識,好像在哪裏聽過!就好像很熟悉一樣。


    非夜淮將手上的魂力慢慢輸送進她身體裏,妊沛曦體質特殊,那些不成數的魂力根本不能被她吸收,所以她一般都是用業火來燃燒周圍的魂力,然後再吸收,然而在靈氣如此稀薄的人族,這種方法得來靈氣也是微乎其微,根本沒有什麽用。


    可她還是不得不這樣做。


    手心裏源源不斷地魂力大量的傳送進妊沛曦,大概她也好久沒有接受到這麽充沛的魂力,不禁笑了起來,也安分了許多。


    但還是有些蠕動,手也不自覺的搭上了他的小腹位置,整個人動了一下側身睡著,似乎這樣舒服一點,但是妊沛曦這樣她倒是舒服了,可有想過他的感受?


    之前見她左手能幻化出玄冰,右手能幻化出業火,目前看來,她隻有這兩種可以自保的武器,以她目前的狀況來看,這是她唯一能活下去的辦法。


    之前他一直要卿若公主保護她,所以不需要學那麽多,但是現在,卿若不在她身邊,而且還多了他這個“拖油瓶”。


    但是,就目前來說,沒有魂力,什麽都是徒勞的。


    她吸收魂力少,但用起來卻完全不夠。


    若是能幫她吸收一星半點魂力也是可以的,扶她坐起來,雙手握住她的手,卻不似常人那般溫暖,幾乎可以用冰冷來形容,怪不得看著她的麵容都是這樣冰冷的,整個人都是這樣,怪不得她人都是冷的。


    “你什麽時候才會學會心疼自己?心疼一下自己之後,再來心疼我。師父,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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