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墨睜開眼睛的第一感覺就是,身體就像被拆開了一樣,渾身上下,疼痛難忍,而且還動不了,眼光所及之處,皆是黑色。


    為什麽周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等等,為什麽他不了了,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動了動嗓子,連一個字都發不出來,試著用力,喉嚨像割肉一般生疼。


    可還是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我這是怎麽了?


    眼睛什麽也看不到,心裏從來沒有這麽心慌過。


    這種狀態非常危險,無法探尋敵人的位置,完全暴露在危險之中。


    怎麽迴事?


    若是現在有不懷好意之人靠近他,那他可就是案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他試著周轉靈力,發現靈力還可以用,便慢慢地用靈力來打通全身的筋骨,希望能有用。


    他正在努力周轉中,突然,他聽到一聲響動,不會錯的,那是腳步聲,心頭一緊。


    這人是誰?他想張口詢問,可是除了口能張開一點,什麽聲音也發不出。


    他感覺那個人靠近他了,鼻息間,聞到了一股清新的桔梗花味道,是個女子!


    過了許久,他也沒感到那人有惡意,甚至她似乎正在看著他,然後臉上有了一陣風,就在他的眼前,她這是在幹嘛?


    她撫摸上他的臉,這讓他很不舒服,他不喜歡除了他以外的人的觸碰,更何況還是個女子!


    “醒了?”


    妊沛曦注視著他,她一直坐在這等他醒來,結果等來的卻是,他睜開了眼睛。


    但卻和沒睜開一樣——他的眼睛,瞎了!


    所以,剛才是在試探他,正如她所料,眼睛瞎了,沒想到那個副作用,居然在他的眼睛上,看來,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妊沛曦,“南宮墨!”


    他迴過神,聽著聲音,是妊沛曦!


    他想坐起來,可是卻動彈不得,雖然有靈力加持,但是四肢還是沒法動彈,眼睛也看不到,嘴張的老大,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的眼睛,瞎了!”


    妊沛曦看了眼窗外,陽光明媚,正是一天中陽光最好的時候,可惜了!他看不見。“外麵陽光明媚,真好,可惜了你看不見。”


    “……”


    他仍舊掙紮著想知道為什麽,還想問景桓徽怎麽樣了。


    妊沛曦知曉他心中所想,“放心他沒事,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這樣生硬的轉移話題,南宮墨有種感覺,妊沛曦在刻意迴避他,“……”


    “好好休息!”妊沛曦打斷他,將他按在床上,“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說不定,明天起來,你的眼睛就好了?”


    妊沛曦為他蓋好被子,手中閃閃發光一些兩片,叮鈴鈴的落在南宮墨頭上,感覺到絲絲涼意,不一會,南宮墨的睡意襲來,雖然他強迫自己不要睡著,但是妊沛曦似乎故意要讓他睡著,給他用的這東西,讓他不知不覺的閉上了眼睛。


    妊沛曦走下來,坐到桌前,“來人,看茶。”


    “好嘞!”


    “呦,下來了,他怎麽樣?”


    “睡著了?”


    “嗯,做個好夢。”


    “你在自責嘛?”


    “應該吧!”


    說到底,南宮墨搞成這樣,其實她也有責任。如果她自信點,沒有把那個東西給他,或許他還能好好的。


    “客官,你的茶!”


    妊沛曦輕執起茶杯,看著它,真的很想後悔,可是現在這種狀態,也容不得他後悔了。既然他已經上了她的這條船,還是幫他解決一些事比較好。


    “若若,如果我沒有給他就好了!”她放下茶杯,定晴瞧著卿若。眼中充滿悲傷。


    卿若正喝著茶呢,聞言‘切’了一聲,“你後悔了嗎?把人家拉上這條船,下也下不去了。”


    妊沛曦,“我也不想嘛?”一臉委屈相看著卿若,看的她頭大。


    “得了得了,你你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瞧這模樣,立刻微笑滿滿,執起她的手,含情脈脈地看著她,用著軟孺味道的聲音說道,“若若……”


    “講什麽話”


    妊沛曦,“這景桓徽是誰,南宮墨與他又有什麽關係,還有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麽?”


    “你一下子問這麽多,”


    一聽是景桓徽和南宮墨的事,立馬收起了笑容,還露出一副生氣的模樣,“你幹嘛管這麽多?”


    妊沛曦看出了卿若的生氣,似乎不願意提這件事,“我隻是想多了解一下,這樣……”


    “這樣你以後做什麽都有後路了是嗎?”


    “這麽說,你知道?”


    卿若歎了口氣,“聽別人說的。”


    “說來聽聽!”


    “景桓徽是在十幾年前出現的,沒人知道他是哪來的,他是從那個秘境出來的。就是跟著南宮家的人出來的。”


    “就是南宮墨吧!”


    “不是,南宮家的人,當時損失慘重,聽說還死了個天才?”


    “天才啊!”這就不妙了。


    這家族的天才本來就少,如今還死了一個,怕是這矛盾不一般大啊。


    “看來這矛盾還不小哦。”


    “對的,南宮墨是南宮家二公子,母親據說很美,沒人知道是誰,隻是知道他是被南宮家主從外麵帶迴來的,然後就告訴南宮家裏的人說,這是他在外麵的私生子,幸好那時候,南宮家大公子的生母已經過世了,不然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麽事呢!”


    原來隻是私生子,不過沒人懷疑嗎?不過能被琴宗自己承認的私生子,想來也沒有誰有那個膽子敢去查吧!


    妊沛曦又問,“他父親和哥哥對他好嗎?”


    “這……南宮家主對他說不上是好還是不好。”卿若結果她剝給她的杏仁,“他給了南宮墨名字,身份和地位,讓他在家族裏修煉,得到最好的資源,讓他真的擁有了南宮家二公子該有的待遇。”


    妊沛曦不解,“怎麽聽起來怪怪的。”


    “就是這南宮家主從來不過問他的事,對於知道他救了景桓徽後,立馬下令將他逐出了南宮家,還下令說,他再也不是南宮家的人。”


    做事倒是做的挺絕啊!


    “為什麽?”


    “你說呢?”卿若斜眼看著他,“哦,景桓徽是饕鬄這件事,不會所有人都知道吧!”


    卿若,“八九不離十!”


    妊沛曦,“那他哥哥呢?”


    小二撓撓頭,“他哥哥對他真的是好,什麽都顧著他,被人欺負了,立刻還迴去,某次,南宮墨被人圍攻打傷,關起來半月,他哥哥可是找的快瘋了,找到後,看見他受了那麽重的傷,還差點死了,差點把人家老巢都給廢了。”


    妊沛曦喝茶的動作一停,“聽起來對他還不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親弟弟呢?”


    “誰說不是呢?這哥哥對他太好了點,讓外人覺得,這個哥哥真好?”


    “那為什麽他被趕出去的時候,哥哥不就他?”


    卿若動作一躲,低頭一笑,“這種兄弟情,你也信?”


    “我不信,我從來不覺得,沒有利益的關心?”


    “那我呢?”卿若不滿道,“我對你也有利益嘛?”


    “怎麽會呢若若,你跟他們不一樣。”


    “哼。”卿若很是傲嬌的看了眼她,“這還用你說。”


    “若不是他召迴了景桓徽的魂魄被人發現。他哥哥也不會有機會吧。”


    妊沛曦擺擺手,“行了,這景桓徽好好一個饕鬄,怎麽就沒點本事呢?”


    卿若看了看周圍,看好了後,小聲的在妊沛曦耳邊說,“聽說,他身上有魔族血統!是魔族的人!”


    妊沛曦有些奇怪了,魔族的人怎麽會這麽不堪一擊,而且他身上的血脈力量很明顯,他是混血的??


    是魔族力量很強,但不是純正的魔族血脈。


    應該是結合體。


    “我給你看個東西。”


    卿若從空間裏拿出一把琴,妊沛曦看著麵前的琴,目瞪口呆,“你…他,給的嗎?”


    “不是,我偷的。”


    “……”


    輕輕撫摸,上好的楠木,加上萬年以上的雪蠶絲,帶著絲絲涼意,通過指尖,傳到全身。


    玉指輕揚,纖細白皙的玉指撫在琴麵,凝氣深思,琴聲徒然在山中響起,琴聲委婉卻又剛毅,券券而來,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韻味,許是琴聲淒愴了些。


    “哎呀他看的太近了,我可是想盡辦法了。”茶杯慢慢飄到妊沛曦麵前,他卻沒有伸手接下來。


    卿若並未抬頭,唯有這纖纖十指,彈下了輕柔而有力的聲樂。卻又聲聲迴蕩在山穀中和二人耳裏。


    “南宮墨藏得那麽深,你都找出來了?”


    “哎呀!”卿若嗔怒道,“我趁他虛弱的時候悄悄掏進去磨出來的,差一點沒發現。等他醒來的時候把東西放迴去不就行了嗎?沒被他發現,放心不會有事。”


    “你偷人家東西還說不會有事,他現在受的重傷我都不敢碰它,我就隻能讓他睡著,自己修複一下。”妊沛曦扶額,真是無語了。


    “你讓他睡著,我偷東西,不就可以了嗎?”卿若笑嘻嘻地看著她,“他把景桓徽藏得這麽深。我就想看看,究竟是有什麽辦法把他收的那麽好?”


    看著麵前這把琴,“原來是伏羲琴啊!”


    “你說什麽?”


    “伏羲琴?”


    “噓!”卿若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你小點聲,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這把琴我可是找了很久了,一直以為在琴音穀放著沒想到。在他手上,不過他也真是不怕死的,讓一個充滿魔性的怪物,放在一個這麽靈性的寶物之中藏好,也不怕它灰飛煙滅。”


    妊沛曦伸手摸一下,“這真的是伏羲琴,我好像還沒有見過呢。但是他哪裏來的?”


    念卿哪顧得這些,“誰知道呢?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辦法。把這伏羲琴的靈力藏的這麽好。我幾乎都感受不到,要不是看過這伏羲琴的模樣。再三確定一下,還真不敢相信這伏羲琴居然在他手裏。”


    看她這愛不釋手的模樣,真害怕他不會把這琴還迴去。


    “你不會不想還了吧!”


    卿若一頓,臉色不自然,妊沛曦立刻就知道,眯著眼鄙視看著她,“別介啊,這可是別人的,你小心。”


    說著就要把琴搶迴去,“誒誒誒,你幹什麽呢?”


    把妊沛曦手拍開,“現在是我的了,他現在還沒醒的東西在我手上,我想怎麽就怎麽做,他醒了我還給他不就行了嗎?”


    說著抱著琴就跑了,果然是一看見寶貝比她還激動,正準備跟上去,卿若迴頭一瞪眼,“去休息吧你,別跟著我,我要去好好研究一下。”


    說著,抱著琴一溜煙就沒影了。


    唉!“你就這麽走了?”


    妊沛曦拿出石盒,正在仔細打量,並考慮要不要打開。


    這個盒子,從她拿來開始,就沒動過它,似乎早就忘記了,若不是因為南宮墨的關係,或許她根本不會想起,還有這麽個玩意!


    卿若抱著琴去研究了,她也來早就一下這個盒子有什麽作用。


    左右看了眼,不知道怎麽開,我這暴脾氣,一拳頭下去。


    哢嚓一聲!妊沛曦終究還是打開了,果然還是這種辦法比較簡單。


    一打開裏麵的星星就飄出來了,根本不受控製,“誒誒誒,別跑啊!”


    妊沛曦一揮手,將星星就定住了,揩了揩汗,“有沒有搞錯啊,這麽搞我,這是什麽東西?星辰大海?還是北極光?”然後在這星星裏的,她似乎看到了一個女子,正緩緩向她走來。


    待妊沛曦看清後,卻發現,居然看不清她的臉,她剛想開口說什麽,那女子便把手一指,放在妊沛曦的嘴唇上,“能不能幫我個忙?”


    疑惑道,“你是誰,要幹什麽?”她有點慫了,卿若不在這,做什麽她都慫,下意識向後退去,“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可她始終覺得,這不認識的人都危險,更何況這女人來的蹊蹺,可又找不出是哪裏不對。看著這女人,居然沒有絲毫的陌生感,反而有種久違了的感覺。


    那女子似乎笑了一下,然後開口道,“能不能,先聽我講個故事,然後再考慮要不要幫我,好嘛?”


    妊沛曦不禁點點頭,“可以!”


    那女子會心一笑,坐下來,“故事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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