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說話間,官差們已經砍斷白綾將門口的女屍放在了地上,而後進入聚義廳,又陸陸續續地搬運出了七具屍體,都是女屍。


    由於屍體已經腐爛生蟲,驗屍工作變的非常艱難,兩個仵作麵對著八具女屍是欲哭無淚,最後,二人脫下公服扔了工具,退出了長江鏢局。


    “二位這是……”況石不解到。


    見到況石二人同時跪倒,斜眼仵作老人哭訴道:“大人,這宅子晦氣的很,草民不敢查驗,還請大人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哪裏晦氣?我已經進出好幾次了。”況石輕聲說道。


    “大人呐!”另一個胡須花白的老人帶著一臉的驚恐說道,“這宅子誰住誰死,在我們這裏是出了名的陰宅。”


    斜眼仵作忙替同伴補充說道:“因為價錢便宜,嚐有一些自命不凡,自以為命硬的人買來居住,哎,買一家死一家,買一家沒一家,沒一家例外的。”


    “就是說,這座宅子裏已經不止一次發生兇案了?”況石聽出味道來。


    “此案涉及鬼神,草民不敢插手,還請大人準許草民告別仵作生涯。”白胡子仵作跪地叩頭到。


    “草民下輩子寧願當乞丐,餓死街頭,也不當著仵作,求大人成全。”斜眼仵作也一個頭磕在地上。


    “哈哈哈哈!”況石聽罷仰天大笑起來,笑的兩個仵作是麵麵相覷。


    “二位老先生請起。”況石上前攙扶起兩個仵作,這一次他扶的是兩人的手臂,而且用力很大。


    兩個仵作在況石的攙扶下站立起身,抬眼可憐巴巴地注視著況石,斜眼仵作正要開口,被況石打斷。


    “你們根本不是仵作!”況石鬆開二人的手臂抬高嗓門說到。


    這話一出口,況興最先一驚,緊接著是附近的官差。


    二仵作一聽不由得是對視了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後,斜眼仵作打著哭腔道:“謝大人成全,草民告退了。”說完扯了扯同伴的衣袖,示意趕緊走人。


    “你以為你們走的掉嗎?”況石怒視這二人的時候,況興依然快步上前擋住了二人的去路,況興不管其他,隻要他家少爺說這二人不是仵作,那這倆人就肯定不是。


    白胡子仵作見狀轉過身,又一次跪倒在地,哀求到:“求求大人放過我們吧。”


    “仵作常年與死屍打交道,居然會迷信鬼神之說,真是聞所未聞。看二位年歲,從業至少都在十年以上,竟會被八具屍身嚇退,這不可笑嗎?”況石冷笑到,“倘若今日隻有你二人在場,你們的話還有些說服力,今日有如此多人在場,你們居然揚言要離開,嗯?”


    斜眼仵作一聽,忙說道:“大人不信鬼神我們不敢攔著,可小人們膽子小,實在不敢插手這……”


    “這座留魂居嗎?”況石說話時怒視著斜眼仵作,果不其然,留魂居三個字出口的時候,斜眼仵作身體抖了一個機靈,就連跪倒在地上的白胡子仵作也突然抬起了頭,見到這一幕,況石笑道,“兩位還要繼續裝下去嗎?”


    白胡子仵作聽完無奈地搖了搖頭,發出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我二人易容的天衣無縫,你是如何發現破綻的?”


    “天衣無縫?請你以後不要再把這四個字往自己身上加,謝謝。”況石淡淡道,“你的同伴雙目斜視,驗屍乃是細致的工作,衙門怎麽可能找一個斜眼來當仵作?再者,你二人既然已經到了案發現場,居然站在門口觀望而不是立刻展開工作,仵作也是衙門公差的一種,這不該是公門眾人的辦事風格。第三,以你們易容的年歲,適才被本官用力抓進手臂居然不叫疼,這有些說不過去吧?”


    “況大人果然高明!”斜眼仵作居然發出了一個婦女的笑聲,“老實說,看到你從案發現場出來,我們真的很意外。”


    “居然認得本官!”況石冷笑到。


    “當然了,況大人名滿四海,誰不認得。”白胡子也發出了淡定的笑聲,“即便你揭穿了我們,又能如何呢?在區區江寧府,有誰能夠留的住我們兩個?”


    況石一聽,緩緩伸出右手,腰間龍血玉劍自動掙脫繩扣鑽出裙擺來到況石手中:“即便是白日,你們兩個今天也插翅難飛。”


    “哦,想不到以況大人那點的可憐的武功居然也敢在妾身麵前大言不慚。”斜眼仵作笑著說完拍了拍白胡子的肩頭到,“反正也不趕時間,要不你陪他玩玩,我來收拾收拾況興。注意哦,別把他打的太慘,要不咱們沒法交差。”


    況興一聽就火大,罵道:“妖婆,居然敢在你興爺麵前談收拾二字?”


    “興叔,你退下,我來收拾他們兩個。”況石淡淡到。


    “不行,今天不教訓這個八婆,我他媽咽不下這口氣。”況興哪裏放心況石一個人對付這倆,這兩位如此淡定,而且說話的口氣,肯定是高手。


    斜眼仵作正要大笑嘲諷況興,就見況興大耳瓜子已經直奔她左臉而來,忙揮手格擋,隨即兩個人便打在一處。


    見況興那邊已經開戰,況石衝白胡子仵作挑了挑眉毛:“亮兵器吧,小子。”


    “對付你,隻要一根手指就夠了。”白胡子仵作露出右手小手指。


    “好噠!為了不浪費時間,我決定給你一個驚喜。”況石淡然一笑,“你可曾聽說過沙點雨石?”


    “當然了,這是無劍山……”白胡子仵作正要繼續說,麵前的況石已經竄出了他的視線,進入了茫茫夜色中,正要寄出內功擺出防禦姿態,一陣風已經從頭頂斜上方掠過,正落在他身後,緊接著後脊椎骨正中心便遭遇了一記猛烈的撞擊。


    好家夥,這一擊吃下,白胡子仵作仿佛處了高壓電一般,雙手不自然的平攤起來,整個身體登時麻痹,再也發不出任何力道,隻有嘴還能動,發出掙紮的驚唿聲:“沙點雨石!你居然會古家劍法!!”


    白胡子背後,況石淡然做了一個收劍式:“若不是你狗日的還有點用,今日便教你半身不遂。”


    一旁實力明顯高出況興的斜眼仵作邊與況興過招邊顧及著同伴這邊,見況石使出了一記妙招,不由得也吃了一驚,一個不注意,被況興一掌打在背後,頓覺內氣瘀滯直逼前胸,忙後翻滾兩步與況興拉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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