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魂金鎖!”況石低聲說道,“和無劍山莊裏的一模一樣。”況石說完,放下金鎖,捋了捋胡須,繼續說道:“現在我可以確信,古城父子之死乃是人為!”


    “神馬!”況興發出一聲驚唿,“是誰有這麽大的本事,讓古有靈殺死生身之父?”


    “是留魂居!”況石終於對況興說出了這三個字,“這裏和無劍山莊一樣,也是一處留魂居。興叔,你不要問我什麽是留魂居,有些事情,你知道了未必對你有好處。”


    “留魂……居……”況興尋思著說,“少爺,你是說,這座房子裏有鬼嗎?”


    “是無形魂鬼!”況石說道,“漢古裝案你後來應該聽說了一些,那些黑雲,那四條黑柱子都是魂鬼施法製造的。不過那隻魂鬼非常厲害,這無形魂鬼雖然不怎麽樣,一旦被歹人所用,也十分可怕。”


    “原來如此,怪不得你要將鄭大人轟走。”


    “趙大河就是因為住在這裏,才性情大變,然後就去刺殺……我終於知道趙長江臨死前想說的是什麽了?”


    “什麽?”


    “趙大河對著中庭院的一口井說,我未殺古城而生,若殺不死他,我隻有死!肯定是這樣的,興叔,讓鄭大人立刻給我查出,最近十五年來,居住在這座府邸中所有人的名單!”況石下令到,“隻要問問四下鄰居中上歲數的人,這並不難查。”


    “好。”況興說完快步朝府門方向跑去。


    況興走後,況石縱身而起,來到聚義廳的屋頂之上,舉目東看,但見得一片綠林匆匆,中庭院已經盡收眼底,中庭院有東西兩座跨院,每個跨院中都有閣樓三座,庭院正中有一座亭台,亭台內一個黑咕隆咚的咕隆眼,很明顯那就是趙大河說話的那口井,在中庭院東西院牆上,況石也發現了同樣小門的痕跡,很明顯又是金光伏魔圈。


    金鎖沒有被破壞,那麽那個隨時有可能附體人身的無形魂鬼必然還在庭院裏某個地方藏匿著,魂鬼就是這麽可怕,一旦被上過身,立刻就會沾染魂鬼自身的怪風邪氣。不得不說,這一次的對手,手段之高明。首先讓自殺在古城家中的三十個人住在李府之中,而後讓那些沾染了“殺不殺的死古城都自殺在無劍山莊”的人去刺殺古城,將這個意識留在古劍山莊之中,而後利用古有靈殺死古城的同時殺死他本人。


    那麽,這個費勁心機締造留魂居,橫跨兩地去誅殺古城的幕後黑手,究竟是為了什麽目的?為了當武林盟主嗎?相信十二天後的少林寺論劍大會能給他一些答案。


    這一切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答案,李府家人被殺,以及當下這些被人殺死後懸掛府中的死者,肯定也是出自那位幕後真兇之手,那個自以為是的鬥笠人。上一次之所以敢在他況石麵前耀武揚威,是自負他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哼,況石堅信隻要他繼續查下去,那個鬥笠人肯定還會再出現,鬥笠人肯定不知道他已經今非昔比,到時候,你況老爺必要將你當場抓獲。


    又有一個問題,拿住鬥笠人就能破案嗎?橫跨兩地締造留魂居企圖座上武林盟主的人,會隻有鬥笠人自己嗎?難道江寧府就沒有它的爪牙負責引導無知之人入住留魂居嗎?


    正思想間,況石聽到況興返迴的腳步聲,隻得暫停思緒,迴過身來,跳下聚義廳來在況興身前。


    “少爺,鄭大人已經去四下查訪了。”況興迴複說。


    “興叔,我們走。”況石說完抬腿便向府門方向而去。


    “少爺,咱們不打破這裏的金光伏魔圈嗎?”況興問到。


    聽到這句話,況石收住了腳步,說道:“金鎖裏封鎖著亡魂,我還不知道該如何破解這陣,不能妄動。運出屍體後,封鎖這座府邸就行了。”


    “那咱們還查什麽嗎?還是今夜就坐船迴去?我實在放心不下黃豆!”況興紅著臉說道,忘記黃豆是他的疏忽。


    “等我確認名單……等等……船……船……”


    “什麽船啊?少爺,船怎麽了?”


    “易行船!!”況石驚唿道,“興叔,你還記得易行船嗎?”


    “易行船……誰呀?”況興實在記不起了,不過影影綽綽之間仿佛記憶裏有這麽個人存在。


    “你糊塗啊,咱們初到蘇州府的時候,不是有一個太守府護院,他還用內力為我療過傷呢!”況石提醒況興。


    “哦……我想起來了,是那個一天隻說十句話的怪……?”況興說著說著也想起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好不容易才支支吾吾說道,“生是太守府的人,死也是太守府的人!少爺,他……他……”


    “不錯,這正是易行船的口頭禪!當時,我還以為他隻是忠心於太守性格怪僻才會說這樣的話,現在想來,沒那麽簡單。”況石發現這件案子越來越不可思議了,不光懷疑易行船和留魂居案有關,易行船曾經是錢庫的護院,這讓他不得不懷疑那個被他處死的錢庫會不會也隻是金蟬脫下來的殼而已,畢竟錢庫曾易容成劉中正。錢庫死後負責驗明正身的人是長史陳東方……他當時也被處死錢庫得到百姓的歡唿衝昏了頭腦。


    “不好興叔,我們必須立刻返迴蘇州。”況石額頭上冷汗如雨。


    “蘇州?我們難道不該去皇城嗎?”況興不解況石又抽哪門子風,怎麽就舍不得蘇州那個破地方呢!


    “我懷疑錢庫根本沒死,一個能締造漢古裝,培養魂鬼的男人,易行船是他的護院,他必然和留魂居有關聯,一個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如此輕易就被人幹掉?”況石說出自己的推測。


    “這不會吧?錢庫可是被驗明了正身的啊,他怎麽可能逃的出少爺的法眼,少爺你一定是操勞過度胡思亂想了。走,咱們迴去休息吧。”況興安慰況石。


    “或許吧。走,我們先出去。”況興這麽一說,況石也感覺有些疲乏了,這些天為了這件案子,他幾乎沒怎麽休息過,腦子裏裝的無不是這件案子的各種可能性,以及各邊線索。


    出得府門,就看見兩個老人背著工具站在門口,帶著一臉不情願和不高興。這兩位正是城衙的仵作,一聽說驗的是長江鏢局的屍身,二老登時嚇的是魂不附體,可又不得不來。二老說話間,見況石和況興居然從長江鏢局門口走了出來,不禁又是頭皮一麻!這些天長江鏢局裏的各種傳聞風靡大街小巷,各種妖魔鬼怪歪門邪說是五花八門,這也不能怪路人亂傳,畢竟誰住這裏誰死,你讓誰能不往鬼神方麵解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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