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況石扭頭怒對聞人才疏,咆哮道:“你為何連狗都不放過?”


    反正就要完蛋了,他聞人才疏還有什麽不敢說:“它是你白天的眼睛,我要對付你,當然要先殺死它!”


    “興叔!將這老賊捆綁起來一同帶去皇城,交給火龍衛隊獅營審訊!”況石不認為聞人才疏會出於自己的想法對一隻狗下毒手,一定有人指點他。


    前文說過,火龍衛有三大營,虎營多為傳旨官,獅營乃是天牢衛隊,負責看守、審訊那些高度危險的江湖要犯!而龍營等同於禦林軍,專職專業保護帝皇及其妃子的安全。


    獅營的刑房是號稱“沒有翹不開的嘴”的去處,各種審訊手段層出不窮,是惡徒以及含冤莫辨之人的噩夢!


    “況石,別忘了,這裏是蘇州府,綠林之府,這裏是大富大貴與卑鄙無恥之徒的聚居地,就算我聞人才疏倒下了,你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你也別忘了!隻要有我況石在,這裏很快就會是遵法守法、安居樂業之人的聚居地,每一個人都有好日子過。”


    聞人才疏語塞,輕輕地平躺在地上,他是從火龍衛虎營隊長古雲口中得到況石出任蘇州太守的消息。


    古雲可是一個馳名華夏的人物,不說其它榮譽單火龍衛隊一營之長便已是至高無上的榮耀!這位居然親自來傳旨,當時況石還不在蘇州館驛,沒想到這位居然不生氣,甚至還幹等了況石一夜。


    那一夜,他多次去館驛試圖請古雲出去喝點,都遭到了拒絕,無奈之下隻得問了古雲一些與況石有關的事情。


    談起況石,古雲說了很多官麵文章,沒說出一句對他有用的話來。


    無奈之下,他隻得寫了封信,派人快馬加鞭送到錢滿倉那裏。錢滿倉已經接到了張太和的信,看信中滿滿都是對況石的擔憂,錢滿倉是大笑不止,也沒有迴這位小小縣令的信。見聞人才疏也問怎麽對付況石,錢滿倉這才迴了書信一封,在信中將況石說的一文不值,要聞人才疏將心放在肚子裏,他知道況興與況石同行,隻在結尾處寫了一句“對付況石隻用打死他的狗就夠了,不過要盡量避開況興”。


    收到迴信時已是前日半夜,看罷,聞人才疏是長出了一口氣,為了能夠隨時掌控太守府,他集結了一夥江湖匪類讓他們充當太守府家丁護衛。


    然昨夜,劉正義來找他,說起了況石手刃老妖婆時讚不絕口,後又提起況石在羊頭嘴雙月來客棧殺死一個少女,還提起了何人一案。聽完這些,聞人才疏聽了並沒有在意。


    之後,劉正義說他還有公務在身就要走,聞人才疏問大半夜有什麽事,劉正義將況石交代的女屍一事說於聞人才疏。


    聞人才疏聽罷讓劉正義迴羊頭嘴鎮後招唿丁堰過來見他,等了一個時辰等來了一個官差,說找不到丁堰。


    然而,這一切的一切都不足以促使他去害況石,真正讓他決定動手的乃是今天早晨飛到他屋中的那隻信鴿,信鴿腿上捆綁著的字條上隻有三個字:殺太守。


    看到這三個字時,聞人才疏心裏也是七上八下,他的小日子過的很和諧,兩個兒子都在皇城吏部任職,然這寫這三個字的人非同小可,他不得不照做。


    此時此刻,他隻恨自己這輩子沒能站在官場食物鏈的頂端,為了家人和自身的前途,他不得不充當別人的刀!


    他想咬舌自盡,免得真被送到皇城受審,可是他沒有這份勇氣就這樣放棄自己畢生之家業,他認為如果上風肯保他的話,自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且說況興聽到況石的話語,本想照做,苦於沒有繩索,無奈隻得點了聞人才疏上身三處大『穴』將其治住後說道:“放心吧少爺,有老奴看守他,他跑不了。”


    況石眼睛看不見,此時滿腦子又都是黃豆,自然沒留意到況興的舉動,聽完無奈道:“問問他是如何加害黃豆。”


    “說!”況興上去就是一耳光,打的聞人才疏一愣一愣的。


    “呸!告訴你們也無妨,我事先準備了一條母狗在荷塘邊的亭子裏,在亭子外的高柳樹埋伏了兩個弓箭手!哼,去亭子裏看看吧,你的黃豆現在一定被『射』成了刺蝟!”


    況興一聽指著花廳門前二十多步外荷塘邊的涼亭說道:“就在那裏,少爺我帶你過去。”


    說完拽著還算老實的聞人才疏引著況石來到涼亭中。


    一進亭子便看到了散落在地麵上黃豆的鎧甲碎片,地上有點點血跡,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東西。


    聞人才疏看完現場冷笑道:“可憐的狗啊!”


    況興將現場情形說於況石知道,聽完,況石心裏涼透了,雙目呆滯直恨得渾身發抖。


    “聞人才疏,算上在館驛那次,咱們也不過是第二次見麵,對吧?”況石低聲質問聞人才疏。


    “是又如何?”


    “你根本沒有孤注一擲非要整死我的理由!是誰主使你來害我?”


    “……”聞人才疏不得不沉默了片刻用作思索,想了半天才扯謊道,“我和你爹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恨不得將你…”


    “住口!不要欲蓋彌彰!如果我是你,我會說我是因為看你不順眼才殺你。”況石點破聞人才疏的謊言,“既然和我爹有不共戴天之仇,你為何不去皇城害他,既然你恨不得將我…,我在蘇州府遊『蕩』兩天了,你若選擇在昨夜之前動手,你或許已經得手了,現在,我敢說我天下第一。”說完,晃了晃手中的酒壇子。


    “你…”比起況石手中的酒壇子,聞人才疏更驚奇喝下失魂湯的況石至今仍能保持清醒,“我明明看到你喝了失魂湯…為何沒事!你為何沒事?”


    況石撩起衣擺『露』出腰間此時看起來血紅血紅的龍血玉劍。


    聞人才疏一看是怒火攻心,一激動再加上被點了『穴』,是一口老血噴了出來!整個人呆若木雞。


    “少爺,我看還是去求求小姐,再給你買一隻導盲犬吧?”黃豆生死不明,他們還有要事在身,況興認為沒必要在一隻狗身上浪費太多表情。


    “興叔,去城衙!聞人才疏,我要公審你!”況石從牙縫裏擠出後麵三個字。


    公審,顧名思義就是公開審理,任何百姓都可以到衙門口聽審觀審!公審一般是用來平民憤的手段,被公審過的人注定要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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