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辦法直視我的車了!”


    胡鬧瀉火之後,林煜把自己整個人埋進了床上的被子裏,大有一種明天他不要出門了的架勢。


    邵文錫忍笑坐在床邊,伸手推一下,被子裏的人就悶悶地往裏麵讓了讓地方。


    邵文錫躺上去,好不容易才找到被子的一角,又爭奪著擠到林煜身邊,伸手摸了摸這人的後腦勺。


    還好,雖然害羞到從浴室先跑了出來,頭發也差不多都吹幹了,沒有再抓他起來吹一吹預防生病的必要。


    確認了這件事,邵文錫這才側過身,半壓著像鴕鳥一樣趴在床上的人,吻著這人洗完之後清爽又清香的後頸說:“不能直視自己的車了嗎?


    那我們反過來,開對方的車不就可以了?我倒是很樂意直視你的那輛。”


    林煜悶聲道:“不要以為我背著你就不能打你啊。”


    邵文錫更有些樂了,非常故意地挨著對方的腦袋說:“你還要為這件事打我?我都還沒追究你的責任呢?”


    林煜側過臉來問:“我有什麽責任了?天地良心!我一路都很小心不惹你呢。”


    邵文錫挑眉解釋道:“不是這一次,是之前也不知道是哪位,非要在我辦公室裏麵勾引我。


    你不能直視自己的車子,我就能直視自己處理學校工作的辦公室了嗎?知不知道我上周五在學校裏,想你想得有多要命。


    白天不敢打擾你這個大忙人,晚上又怕你忙了一天身體太累不敢亂來。


    本以為周六上午你還能陪陪我,結果你還要出去加班,留我一個人整理行李。所以,這裏麵能沒有你的一點兒責任嗎?”


    “……”


    林煜默默將頭轉了迴去,悶進枕頭裏不出聲了。


    隻是他不出聲,緊抵著他後背的邵文錫卻能感覺出對方肩背的顫抖,於是低頭下去咬人道:“以為藏起來我就不知道你在得意的笑了?狐狸尾巴都露出來啦。”


    除了耳垂,林煜最怕他咬自己頸後那塊兒皮膚,警鈴大作著要躲,匆匆翻過身來,自然也忍不住還沒停止的得意笑聲,和這人在被窩裏鬧成了一團。


    大冷的天,洗完澡這麽一鬧騰,雖不至於出一身的汗,但被子也蓋不住了,兩人仰躺在蹭亂的床單上,林煜緩了緩力氣,又過去對方身邊,兩人重新抱在了一起。


    歇了沒有一會兒,兩人又難分難舍地吻了起來。


    隻是這一次不像在車上那樣烈火燎原,更像是名為思念的細雨淋在二人身上,溫柔著連續。


    邵文錫在親吻中問:“餓不餓?是不是下班就過去接我,你還沒吃晚飯呢吧?”


    林煜反問:“你在車上吃過了嗎?”


    邵文錫搖頭。


    林煜頓了頓,又問:“你做飯,我能在你後麵抱著你嗎?我還是很想你,一分鍾也不想從你身邊挪開。”


    邵文錫微笑著說:“了不得,我家裏原來養了隻樹懶。”


    “樹懶多可愛呀。”


    “是啊是啊,我也巴不得這隻小樹懶掛在我身上一輩子呢。”


    邵文錫一邊說著,一邊拉人起床,背人下樓準備可以算做夜宵的晚飯去了。


    林煜在吃的上麵完全不挑,這個時間兩人也都打算湊合。


    於是邵文錫隻是燒水燙了一點兒青菜,煮了兩碗清湯麵,再配上滑嫩的荷包蛋,和林煜斜對著坐在島台旁吃了起來。


    等到麵吃得差不多了,林煜慢吞吞地和他聊道:“我看到你上台講課了。”


    “從哪兒看到的?”


    “我又不是吃幹飯的,想找點兒內部資料還不是容易的事情嗎?”


    邵文錫搖了搖頭說:“我是趕鴨子上架,並沒準備什麽有趣的內容。”


    “好看。”林煜篤定地說,“雖然我不怎麽能聽懂那些心理術語,但從現場那些行業精英的表情來看,一定是很好看的。”


    邵文錫無奈一笑,伸手抹掉這人嘴角沾著的一粒白芝麻說:“我倒是覺得……用自己的方式說服嫌犯坦白交代的林警官才是極好看的。”


    林煜舔一下嘴角,敏銳地問:“你怎麽知道的?”


    雖然邵文錫知道他今天有和費易交談的安排,但之後車站來迴的一路,林煜其實還沒跟他說這件事的結果呢。


    於是林煜又下意識揣測道:“是梁森告訴你的嗎?他因為家裏有個檢察官老爹的關係,我倒發現不少管理層上的人都認識他爸爸呢。”


    邵文錫坦然地迴答:“他確實提了一句,但我在他說之前就猜出來了,這件事是你今天的工作重點之一,我不至於連你的心思都猜不到。”


    林煜點了點頭,又問:“那既然提到他了,你是不是也該老實交代他找你說什麽了?”


    這是一件一定讓林煜感到高興的事情,邵文錫從沒打算瞞他,很坦白地說道:“他是去道別的。他要離開了,就這一兩天。


    傷好之後,他會繼續接受相應的心理疏導,在一個和我保持距離的地方生活,大概就是這樣。”


    林煜愣了一會兒,抿著嘴角湊近問:“真的?”


    “真的。”


    林煜不敢相信地又說:“是真的嗎?他先前費了那麽多工夫和心思,真的肯放棄了嗎?


    雖然看到他要關掉書店,和他交談時他的態度也改變了很多,我也懷疑過他可能改變了想法。


    但我又覺得,他可能是認為那個地方被你我知道之後繼續經營下去沒什麽作用也不一定……讓我看到也可能是他故意的。”


    邵文錫欣賞地說道:“很好,保持質疑態度,永遠不要盡信一個偏執人格所說的任何看似真誠的話。”


    林煜眨一下眼睛,微笑著說道:“總之如果真是這樣最好,我會祝福他嚐試改善自己的行為。如果不是,他也別想再搞什麽花樣。”


    邵文錫單手撐著下頜說:“如果沒有你,也不會有這樣的結果。”


    “……我有這麽重要嗎?”


    “很重要,”邵文錫凝望著他說,“如果沒有遇到你,我隻會消滅試圖打破我好不容易建立了平衡生活的影響因素。


    我也無法意識到,有些迴不去的關係,還有可能再找到一種新的平衡。


    “不隻是我,如果沒有你的出現,梁森也不會意識到我和他想象中所崇拜的人格並不完全相同。


    他更無法嚐試理解我的選擇,自然也不能再生出信任,也就無法誘導出他曾經擁有過的,對認可的朋友的溫柔了。”


    林煜被他說的有些臉熱,垂下目光清清嗓子道:“少……少說這些好聽的,我可不會耳根發軟,忘了讓你把東西交出來。”


    一邊說著,林煜一邊對邵文錫伸出了手。


    後者一頭霧水道:“交什麽東西?”


    “真不記得嗎?”林煜懷疑地說,“是不是怕我生氣,不想給我看到?很遺憾,我那時候就看到了,也知道它就在你外套的兜裏呢。”


    邵文錫反應過來說:“怪不得吃醋,合著是看到我收人家的禮物了。”


    於是邊說邊起身去翻被兩人在車上纏綿時弄皺的那堆衣服,將那個禮品盒推到了林煜麵前。


    雖然林煜伸手問他拿出來時理直氣壯,但動手拆愛人的東西他還是覺得不禮貌的,兩隻手貓一樣地揣迴去,好奇地打量著問:“這裏麵什麽?”


    “我眼睛又不是x光,你自己打開不就知道了。”邵文錫既然用手碰了那堆亂糟糟的衣服,放下禮物之後索性就想一並收拾了扔到洗衣機去。


    所以一邊說一邊走遠,根本不介意林煜要怎麽對待那樣東西。


    “……那我可真幫你打開了啊。”


    “好。”


    得到應允,林煜這才伸手拿過那個小盒子,帶著一種拆炸彈的忐忑心態,慢慢地扯開了外麵的裱花和包裝紙。


    雖然他知道梁森現在的認知不會給邵文錫送什麽恐怖或細思極恐的東西。


    但想到這是那人的臨別贈禮,還特意跑到車站趕到自己前麵去送,林煜就忍不住暗暗較勁兒,拆得如臨大敵。


    邵文錫將衣服分好類放進洗衣機,洗完手走出門來,便看到林煜一臉嚴肅著拆包裝的樣子。


    他被對方可愛到,索性沒發出任何聲音,悄悄地走了迴來。


    林煜終於打開了盒子,盒子不大,但裏麵的小東西在廚房燈光的映照下倒是格外剔透晶瑩。


    “……這是什麽意思?”


    林煜自己問了自己一句,托著底座拿起來仔細端詳了一下,這像是邵文錫喜歡製作的那種瓶中船的縮小版瓶子。


    比酒店冰櫃裏的小酒瓶還要小,裏麵不是空的,但是也沒有船,隻有三分之一滿的,像是滴膠製作的有著層次的海水。


    林煜看著這件禮物,仿佛有一點兒明白它的意義,又仿佛並不能完全理解它的意義,慢慢放到桌上,準備蓋迴蓋子,身後忽然有人擁抱住他問:“比得下去嗎?”


    林煜意外地看他一眼,磕磕絆絆道:“什麽、什麽比不比得下去?”


    邵文錫將下頜墊在林煜肩上說:“我知道你在悄悄準備我的生日,你這麽好奇他送了什麽,難道沒有一點兒是因為擔心他的禮物能比下去你的?”


    被看穿心思的林煜反問道:“我會被比下去嗎?”


    邵文錫說:“從主觀角度來說,我自然會無限偏向於你,從客觀角度來說,我知道你一定準備的是最特別的東西,我不能再往下猜了,免得不小心猜出來。”


    林煜神秘一笑,邵文錫故意逗他說:“這個表情的意思是,你覺得你的禮物就算我猜出來,我也會很想得到嗎?”


    “不許猜了!”


    邵文錫忍不住笑,把這人往懷裏鎖得更緊,吻著對方的嘴角說:“我以前從不期待生日,但我這次是很期待的。


    我不會亂猜,也隨你安排,但是到了那天晚上,你得把自己當成禮物,香噴噴地在床上送給我拆開吃掉。”


    林煜被吻得七葷八素,恍神間發現自己已經坐到了島台上,睡衣的領口也敞開了一片,像那兩個還沒收拾起來的湯碗一樣,成了下一份要被吃掉的食物。


    腰被摟住,人被拉近,撞到對方小腹的林煜低唿一聲,連忙說道:“我看你現在就想拆開了……真、真不行了,我明天還有好多工作,會起不來的……文錫……”


    邵文錫歎了一聲,在對方頸側悶悶地說:“不許撒嬌,不然,我可真要把你在這兒辦了。”


    林煜連忙閉嘴,指尖碰到那個禮物的盒子,拿起來轉移注意力問:“那這個……這個,你準備放在哪兒呢?”


    邵文錫默默看了一眼那瓶子裏被裝住的海,無法洶湧的波濤,這是一種承諾,也是一種約定。邵文錫聲調平靜地說:“看你喜好吧。”


    林煜轉了下眼珠問:“那,我能把它拿走嗎?”


    邵文錫稍感意外地問:“拿去哪兒?”


    “我覺得這個小擺件兒很有意思,擺在我辦公室裏你覺得可不可以?不過這是送給你的禮物,我拿走好像不是很合適。”


    邵文錫會心一笑道:“沒什麽不合適的,你拿去就是了,我也覺得,這東西應該在你辦公室裏最好。”


    達成共識,邵文錫便收拾碗筷清洗去了,林煜拿著那東西先放在客廳,順便也打開了邵文錫的行李箱。


    畢竟隻在那兒住了兩天,邵文錫輕裝簡行,行李箱裏其實沒有多少私人物品,但打開來卻顯得滿滿當當,多半箱子都是給林煜帶的小吃新衣和其他的禮物。


    林煜看到裏麵有兩套一看就是送給長輩的保暖衣,又看著一個包裝精致但看不出內容的禮品盒問:“這個是什麽啊?”


    邵文錫擦著桌子,探身看了一眼說:“茶葉,送給伯父的,你不許拆。”


    林煜不愛喝茶,將這些放在一邊,抱起那些零食放到廚房的儲物櫃裏。


    邵文錫正好擦幹手,又拿出其中的兩袋說:“你看看包裝好不好?這個不是吃的,是你媽媽指定要的調料。”


    “……我媽也太不客氣了,再說她怎麽知道你去哪兒的?你們怎麽總背著我聊天呢?”


    邵文錫問:“不客氣不好嗎?”


    林煜抿唇道:“你不介意當然很好。”


    邵文錫歪頭吻了他一下說:“我愛你,也還算喜歡你的家人,我得到了他們養大的這麽優秀的兒子,當然很願意好好對待對你好的人了。


    雖然沒什麽經驗,但我會盡量學習和適應的。”


    林煜滿意地笑著,撲到了這人懷裏。


    溫馨一會兒,林煜又忍不住刁難著問:“那我的那份呢?”


    “你還要什麽?”


    “怎麽你給我爸準備的是高檔茶葉,還特意抽時間幫我媽去找她想要的東西。給我就是吃的穿的,拿我當小倉鼠嗎?沒有別的禮物了嗎?”


    邵文錫眯起眼睛,林煜連忙補了一句說:“不許說你自己,這個不算數。”


    邵文錫說:“本來也沒打算說我自己。”


    “那我的禮物呢?”林煜心裏打著小算盤,知道邵文錫日常惦念他,買給他的都是他需要或喜歡的東西,也不當這些是什麽禮物。


    而那箱子自己都翻完了,除非邵文錫要把自己的電腦充數送出來,實在不可能再拿出別的東西。


    這樣自己就可以騙到一點小小的,邵文錫平時絕不讓步的事情,比如入冬就不讓他吃雪糕之類的。


    “你的禮物在樓上呢。”


    “……”計劃夭折。


    林煜既期待又失落,心情相當複雜地問:“真的有啊?你什麽時候放上去的?你抱著我上樓的時候,身上還有裝禮物的袋子嗎?”


    邵文錫挑眉道:“你上樓時都意識不清了,現在迴憶,能迴憶得起來嗎?”


    “……”


    “不想要算了,就當我沒準備,說說你想提什麽不合理的要求吧。”


    林煜才不上當,轉身去爬樓梯說:“……我還是要禮物好了。”


    但真上了樓,林煜卻覺得自己被騙了。


    他和邵文錫上來直接進去的就是浴室,自己還是比對方先出來的,風格簡單整潔的臥室一眼就能盡看,哪裏像是放了什麽禮物的樣子?


    林煜遲疑著迴頭,跟著他上來的人靠在門口心有靈犀地示意道:“床頭抽屜。”


    林煜愣了下,遲疑著問:“……你的禮物正經嗎?”


    邵文錫被逗笑了,挑眉挑釁道:“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林煜默默拉開了抽屜,無視掉外側準備的兩個人常需的床上用品,又歪了下頭,看到了放置靠裏的一個黑絨布的長條形的盒子。


    林煜心中一動,探手拿了出來,又下意識吐槽道:“我看你是故意放到這個抽屜裏的。”


    “嗯,這個抽屜我不在的時候你肯定不開,我在的時候,你也往往暈乎著不管我開不開了。”


    邵文錫走過來摟著他說:“快點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林煜低頭打開盒子,邵文錫又挨著他的耳垂說:“雖然你上班和備勤的時間按照規定不能佩戴,但稍微戴一會兒,給我看看好不好?”


    林煜拿起那條銀光流淌的細鏈,又將目光落在了下麵精致的吊墜上。


    這雖然看得出是個船錨的樣子,但和常見的又不太一樣,精雕細琢的,尾部還綴著一顆搖晃的小鑽。


    林煜很喜歡地彎起眼睛,示意邵文錫幫他戴上。


    “這是你這次準備的禮物嗎?”


    “不是,已經訂做一段時間了,前幾天才讓我去取迴來。”


    “……這是訂做的?!那這小東西豈不是……”


    “我自己設計的樣式,你覺得好不好看?”邵文錫打斷他問。


    林煜半句話憋了迴去,無奈地歎了一聲,摩挲著項鏈的輪廓說:“嗯,好看。”


    邵文錫又問:“知不知道我為什麽送你這個?”


    林煜迴望著他,害羞又認真地點頭道:“知道。”


    他曾經害怕自己親手將邵文錫帶到深淵之上又無法拽迴,為了讓對方迅速從共情的狀態脫離出來,說過他可以做他的anchor(錨)


    邵文錫記下了,認可了,所以悄悄準備了這樣的禮物來送給他。


    林煜被這樣細心的對方感動到,又認真地補充說:“雖然,我工作時不讓佩戴任何飾品,但是迴頭和你出去旅遊的時候,我一定時刻都戴著它。”


    邵文錫點了下頭,又用下巴指了指沒關上的抽屜說:“你隻拿了一樣,裏麵還有另一樣禮物呢。”


    “還有什麽?”


    林煜遲疑著又彎下腰去,但旁邊再沒什麽了,看來看去,隻有底下墊著一個白色的文件夾,林煜拿著它迴頭,後者便給了個肯定的眼神。


    “這個也打開看看。”


    林煜還好奇著剛剛那根項鏈的價錢,下意識就覺得手裏這個文件夾也恐怕很不便宜。


    於是小心翼翼地掀起一點兒,看了眼最後的幾個字,這才眨眨眼睛,將文件夾整個給打開。


    “……這個是……”


    “這個是,我仔細看過你們之前擬好的合同之後,想到的一些細節,你明天拿去局裏,給你的上司過目。


    如果沒有任何問題,或者還需要溝通的話,隨時再叫我過去。我之前說過我會考慮,現在,我已經考慮好了。”


    林煜蹙眉道:“可我不想你是因為我……”


    “我無法不因為你。”邵文錫伸手按著林煜的肩膀說,“我之前不會騙你,現在仍然不會,如果had不是你做隊長,我確實不會繼續留在那裏,這是一件事實。


    但是林煜,這歸根到底,也隻是一件事實而已。”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雖然你可能會覺得我是為了你選擇留下,但因果關係錯了。我是先想要留下,又知道你會讓這件事變得容易很多,所以才決定繼續的。


    我在這件事上,並沒有把你當成愛人,隻是將你當做是我必須要保持合作的同事和搭檔,我這麽說,你能明白我了嗎?”


    林煜遲疑著問:“……你是說,你是真心想要繼續做顧問的工作,所以才決定留下的。


    隻不過因為我在,你會相處的比較自在,所以不用考慮其他因素,是這樣嗎?”


    “是這樣。”


    “那如果是別的,好相處的,相信你的,不質疑你的,分配做你的搭檔,你也會想要繼續嗎?”


    “……雖然我覺得很難再有這樣的人,但如果有的話,隻要你不吃醋我就沒問題。你要還不信,我可以多和何警官一起行動,接下來這些日子就不管你了。”


    “你敢!我還是隊長呢!輪不到你自己安排。”林煜撲上去抱住對方,邵文錫順勢轉身護著他躺到床上。


    林煜樂了一陣兒,又撐起上身問:“你真是這麽想的對不對?不是為了騙我高興放鬆才這麽說的?”


    邵文錫伸手碰了碰對方領口處搖搖晃晃的小錨,無比認真地應道:“決定在學校教書的時候,我已經想好要如何沉寂在那裏了。


    沒有招惹閑事的必要,也沒有幫助別人的必要,越低調就會越安全。


    如果不是遇到你,我大概隻會後悔自己管了一樁閑事,改變不了什麽不說,反而引火燒身,招惹懷疑。”


    “可你讓這些發生了改變,我一開始躲著你,也抗拒任何變化,可你還是煩人的湊上來。


    讓我意識到……原來我也能不那麽惹人害怕和恐懼,原來這種捕捉別人陰暗麵的能力,也是能帶來一些益處的。


    你帶來了好多的變化,你自己也未必全都清楚,我也沒有那麽好的能力能一樣樣說給你聽。


    你隻需要知道,我喜歡通過你看到的那個,我本來看不到的生活的樣子,這樣就足夠了。難道你覺得,我現在說的這些也是在欺騙你嗎?”


    林煜忍不住落下一滴眼淚砸在邵文錫的臉頰上,又此地無銀的低下身去吻掉了,然後伏在這人胸口說道:“我信了,這次真的信了。”


    邵文錫溫柔地撫著林煜的後背,後者平複一會兒,抱著邵文錫認真道:“我也是一樣的,你也給我帶來了很多的變化,雖然不能一一說明白,但我喜歡這些變化。


    還有一點就是——我並不認為你原本對待生活的方式有什麽問題,從你的角度看過去,我也是覺得很有意思的。”


    邵文錫垂眸看著懷裏人亮晶晶的眼睛,良久歎了一聲道:“明天我們都要早起,實在是太可惜了。”


    聽懂的林煜紅了耳根,又轉念說道:“我倒覺得,明天我們都要早起,各自去忙各自的工作沒什麽不好,我看了天氣,明天是晴天呢。


    很快就是你的生日,元旦,寒假,春節……你總能出入市局的話,我也不用擔心不能和你一起過節了,我覺得簡直太好了!是不是這樣?”


    “嗯,是這樣呢。”


    那些從前覺得毫無區別的每一天,因為多一個人的存在而增加了新的變化和期待,甚至還有永遠鮮活的情緒,這樣一想,竟是對以後都充滿盼望了。


    夜幕之後,晨曦天光。邵文錫健身衝水之後迴去樓上,悄聲走近了還在賴床的林煜,彎下腰去,用早安吻喚醒自己的愛人,就像以後的每一天,他都會做的那樣。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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