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中的同事乙,自覺隻是做了一點小小的惡,並不是一件太大的事情。


    但是,在剛剛聽到齊中的話的時候,他確實非常緊張,額頭上冒了冷汗。


    那個其貌不揚的家夥——不,那個看起來非常漂亮,但是沒有什麽實力的家夥,難不成真的是盛先生的人?


    雖然心裏麵覺得一萬個不可能,但是他還是渾身冒冷汗,心跳加速,為了那一個極小極小的可能性,感到緊張。


    既然已經錯過了,毫無疑問,同事乙是不希望看到那個女人真的是盛先生介紹過來這種情況的,哪怕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如想象中的那麽親密,但是如果那張蘊含著盛先生的靈氣的名片是真的,能夠拿到這種東西,也證明著盛先生是在有意為這個女人撐腰啊!


    要是這不是真的,那麽他就可以繼續心安理得,靠著一些小手段,輕輕改變一點點工作上麵的事情,並不是什麽太過分的事情,雖然上不得台麵,但不得不說會讓他心情舒適。


    但是,要是這都是真的,那他可就會非常後悔了!


    剛剛在看到齊中那家夥竟然真的能夠拿出來那張卡片,他原本已經快要萬念俱灰,但是隨後同事甲的那一句問話,又讓他燃起了希望。


    這卡片上就算真的有什麽靈氣,也肯定隻是普通的靈氣,或者是普通人的靈氣,不可能跟盛先生沾上什麽邊!


    畢竟,盛先生那樣出名,上次還來這兒開了講座,同事甲一定記得,但是現在卻沒有立馬同意他的說法……


    “這當然是盛先生的靈氣了!”同事乙還在糾結還在東想西想,就被齊中的話將思緒帶了迴來,“我想起來了,上一次見到盛先生的那個講座,你好像沒有去是吧?你說講座都挺無聊來著,後來聽說來了這麽多的大人物,關鍵是這一次他們沒有收斂氣息,也沒有像正常的高級別修煉者那樣無所作為,而是特意爆發了一下,將他們的氣魄展現在了大家麵前!


    我記得你好不容易找了理由推脫掉了這個活動,後來聽說了活動上麵發生的事情,後悔得不得了啊。”


    同事乙的心情又一次緊張了起來,眼睛看著麵前的電腦,但是上麵密密麻麻的字已經不能夠爬進同事乙的腦袋。


    他的眼睛不自覺地往齊中的方向瞟了過去,又立馬縮迴來,生怕被人發現這樣的小動作——當然,被人發現這樣的小動作實際上並沒有什麽關係,甚至就算是自己動了那麽一點點小手腳的事情被發現也並不會有太大的問題,而真正的問題關鍵,來自於他的內心。


    竟然這樣放掉了那個送到麵前的機會嗎?天上掉下來砸到自己的餡餅都被自己拱手讓人了嗎?


    他心中寧願這件事情不要發生,雖然發生和不發生於現在的他來說都沒有任何的關係了,但是會非常嚴重地影響到他的心情。


    “上次的我確實是錯過了,也已經傷心了好久,並且決定以後都不能再錯過任何一場講座了,哪怕絕大多數既不能請到什麽大人物,講的內容也會讓人昏昏欲睡,一點樂趣都沒有。”


    聽到這邊這兩個人的討論,同事丙也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從不遠處的桌子麵前起身,走了過來,湊到了他們兩個身邊,眼睛往那個小紙片上麵瞅了過去,一邊問道:“就是這個東西?讓我看看好嗎?”


    這小紙片實際上隻是一張普通的名片罷了,裏麵也隻有一注小小的靈氣,這麽點點靈氣,哪怕是一級修煉者也能夠很輕易地補充,並不稀奇,更不值錢,它唯一的特殊之處就是它是從盛先生的靈氣之中剝離出來,被放到這張小紙片上的,其實價值並不高,齊中隨意將它遞了出去,也不擔心。


    同事丙立馬感應了一番,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情,說道:“沒有問題!真的是盛先生的靈氣!看來,那位女士還真是來頭不小啊,竟然真的拿到了來自盛先生的東西!”


    同事甲點了點頭:“看來,她將盛先生當做引薦人的事情,還真是非常正確,更重要的是,拿到這種東西,雖然並不貴重,但是大多數人都會帶迴去自己收藏吧?”


    同事丙非常展通,說道:“並且,她沒有太看重這個東西,而是非常隨意的給了齊中,走的時候也沒有要求將東西拿走,看這個樣子,這東西他還真的並不在乎。”


    同事甲笑了笑,說道:“能夠拿到這東西,能夠得到盛先生的引薦,毫無疑問,這個人身後,背景還挺雄厚,要說她不看重這個東西,不知道這是一個非常好的紀念物,也非常正常。


    甚至很有可能,這個東西就是她隨時都能夠拿到的呢!”


    同事丙擺了擺手,說道:“隨時都能拿到或許有些太誇張了,不過肯定不是太難得。這東西要說有用吧是非常有用,能夠證明自己跟這樣一位大人物的關係很好,在工作中或許會有諸多便利,也會有很多別的好處。


    但是,要說它重要,貴重,那肯定是不至於,在那種級別的修煉者手中,想要分離出一縷靈氣製作這個玩意,一定非常容易,要是他願意的話,幾天就能給所有的修煉者每個人弄一個,之所以要花幾天時間,還是因為物流太慢的那一種。”


    幾個人不停地聊天,不停地猜測著那個名叫葉輕舟逇女孩子和盛先生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


    他們聊得熱火朝天,興致勃勃,也沒有那個精力去關注周圍的人,相反,周圍的很多人都被他們的聊天吸引住了,將耳朵湊了過來,有人還端來了一片瓜子,一群人一邊嗑瓜子,一邊吃瓜。


    唯有一個人除外。


    這麽多人都站在那個地方,將齊中團團圍住,也沒有人去注意同事乙現在是什麽狀況什麽情緒和什麽表情,他們都在關心著剛剛來登記的那個年輕人。


    而現在,同事丙的臉色,變得鐵黑,要是被人看見他現在的樣子,一定會非常震驚,畢竟平時他看起來斯斯文文,一舉一動悠閑無比,又怡然自得,有一種會讓人自然而然地信服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這樣的仙風道骨的風範,讓他在周圍的人那兒得到的印象其實還挺不錯,很多人的關係都差不多,甚至能夠說好。


    這兒的“幾個人”,當然說的是辦公室的同事們。


    當然,在這個時候,要是他們看到同事乙臉上露出的表情,知道他內心真正的想法,一定會大吃一驚,能離他多遠就離多遠了……


    ……


    “來了?”盧建章之前就接到了電話,這會兒見到易響知進來,便湊了過來,“咱們店這生意是真的不錯,你看這不已經收了兩千多塊錢了!外麵那些人還在問這店的老板是誰,要求我們做個預約……”


    盧建章一直在說個不停,走進來看著他們兩個的人也越來越多,盧建章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易響知本來見到這麽多人也挺慫,但是聽到盧建章的話,立馬被吸引了注意力。


    他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沙啞,與平常的自己不同:“預約?有道理,等我去買個餐館取票的那種店,或者花錢出去做個程序。”


    周圍聚集過來的人安安靜靜,沒有出聲,而是堂而皇之地觀察著。


    之前隻知道這店是易響知的,但是那小孩兒自己肯定不可能拿到這種東西,畢竟連他易家人都不知道;那麽,這修煉石,很大可能就是來自於麵前這黑衣人了。


    邊上,陳家小子陳文躍敲了敲櫃台的桌子,看著這旁若無人的倆人。


    他已經二十幾歲,在靈氣複蘇之前就打了很久的底子,現在已經修煉到了丹破境,並且邊上除了他的堂弟陳誌遠,還站著陳家雇的丹浪境高手許浩,這讓他一點都不虛。


    “你就是這店的店主?”陳文躍直接問道。


    易響知這才轉過頭去,看著他。


    周圍站著一大圈的人,個個都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盧建章正想要說什麽,易響知攔住了他,道:“易響知是店主,我不過是來看看罷了。”


    陳文躍說道:“看樣子,你說話肯定是有分量的。跟你商量個事兒。你那修煉石,出個價吧,我們陳家要了。”


    很明顯,很多人都想要將那東西收入囊中,但是這個時候也沒有人站出來,因為他們都想要看看這個沒見過的人會怎麽做。


    “不賣。”易響知的迴答簡明扼要。用這種聲音說話一點都不習慣,他害怕自己說多了會露餡。


    “小子,你哪兒來的,知不知道我是誰?”陳文躍的話雖然顯得吊兒郎當,他想要通過這樣的語氣,激到這個黑衣人,讓他露出馬腳。


    但易響知很明顯察覺到了他的謹慎。


    陳文躍全神貫注,隨時準備著在易響知暴起的時候,被身後的許浩帶走。


    易響知沒有迴答,隻是看了他一眼。那眼睛裏寫滿了諷刺,陳文躍覺得,他被遮擋得嚴嚴實實的臉上,肯定帶著笑。


    陳文躍的表情越發凝重,丹破境的實力突然間爆發,周圍許多人突然往後退了一步。


    這不是陳文躍使用了什麽功法,僅僅是他的境界暴露出來,就自然而然給周圍修為境界低於他的人帶來了威壓感!


    丹破境的威壓感並不重,隻是讓他們在毫無防備間後退了一步,但他們驚恐地發現,麵前這個人竟然毫無反應。


    不僅僅是那個全身黑色的神秘人,連那個店長都像是沒有感受到。


    易響知也有些意外。


    對他自己不受威壓影響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畢竟過去感受過很多人放出威壓而他不受影響,他估計過這可能是異常丹田的原因。


    但是這個自稱是丹風境的店員也毫無反應,這就讓他非常驚訝了!


    再驚訝也不能外露,易響知看著許浩,一副局勢盡在掌握之中的模樣。


    陳文躍知道事情不妙,立馬說道:“不賣啊?真遺憾,我們知道了。那以後就按時過來排隊了,你們家這排隊的機製是真的不太好,剛剛這位說隻能夠站在這兒等。”


    陳文躍閑扯了幾句,將這事兒敷衍了過去,沒有想要出頭。


    二十幾歲的他早就過了那個一頭熱血的年紀,處處以利益與謹慎為先。


    講完這些,他卻沒有離開這裏的想法,而是稍微退遠了一些,饒有興致地看著這邊。


    易響知輕輕鬆了一口氣。


    要是這人真的衝上來,他可沒有什麽實在的應對方法,之前想的也是靠著這份神秘,讓這些人不敢真的做點什麽。


    陳文躍雖然退後了,但另外一個身影飛快地閃到了他的麵前。


    那正是他的堂弟,陳誌遠。


    “你是怎麽跟我哥哥說話的?”陳誌遠指著易響知的臉,說道。


    陳誌遠與易響知年紀差不多大,還跟易響知是初中同學,但從小就屬於嬌生慣養的那一類。


    與易響知不同,陳誌遠的零花錢一直都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讓許多孩子敬而遠之。


    陳文躍臉色一白,就想要衝上去,將堂弟給拉迴來。


    還沒有動手,他便被許浩拉了一把;許浩拉開他以後,將一部手機遞給了陳文躍,然後丹浪境的氣勢突然爆發!


    陳文躍對這個不聽自己話的手下意見很大,帶著怒意看了看那手機,卻像是被一盆冷水澆到了頭頂,便偃旗息鼓了。


    手機上顯示著一條信息,這竟是來自陳家董事長,陳迎保!


    陳迎保,丹會境,陳家最高級高手,在短信中寫道:“許浩,給陳誌遠撐腰。”


    陳文躍似乎是不經意間便往後退了兩步,退到了並不顯眼的位置,於旁人之中觀察著易響知的一舉一動。


    而在眾人的目光所不能及的角落,陳家新上任的掌舵人陳迎保,手中緊緊握著一部手機。


    他在沒有讓任何人知道的情況下來到這裏,就是因為對修煉石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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