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微微反複撥打蔣涵涵的電話,電話都沒有接通。華安又陪著她去了蔣涵涵家裏一趟,果然,房子已經空了,蔣涵涵不知道去了哪裏。


    宋微微一陣茫然,她召喚出袁蝶,讓她出發搜尋蔣涵涵的行蹤。卻毫無所獲,蔣涵涵像是人間蒸發了。


    她茫然地坐在街邊的長椅上,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麽。


    華安替她買了一杯熱奶茶,溫暖的杯壁碰觸到冰冷的手指,宋微微才覺得冰冷的身體一點一點溫暖起來。


    她苦笑一下:“華安,謝謝你。”


    華安搖搖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現在願意跟我說了嗎?”


    宋微微嘴巴張一下,看著他那張皮膚殘破的臉,忍不住伸手撫了撫:“以後還能好嗎?”


    華安一愣,強顏一笑:“沒關係,我是男人,要這皮相也沒什麽用。不管能不能好,我都看開了。”


    宋微微露出愧疚的表情:“你迴家以後的日子,是不是不太好過?”


    華安沉默一下:“還可以吧。看來我以前脾氣不好,得罪了不少人,毀容之後才發現,一張漂亮的臉確實讓人擁有任性的權利。很多話,在我毀容之前,我都是沒有聽過的,聽到以後,我才開始懺悔自己。所以現在,我其實挺感謝這些傷疤的。”


    “人心如此而已。”宋微微輕歎,“我覺得很對不起你,要是有辦法可以補償你就好了。”


    華安搖搖頭:“不必。我覺得我得到的比失去的多。毀容以後,我哥和我姐對我更好,更加貼心。而以前那些嫉妒我的,或者主動親近我的,倒是都露出真麵目。用一張臉換迴身邊人心,我覺得特別值。”


    宋微微看著他,心裏觸動,華安從一開始見麵的驕橫,在短短兩年裏就變得這麽成熟。可見磨難能讓一個人成長。


    她呢?她似乎一直在經曆磨難,難道是老天有重大責任交給她?可是周琪又說她什麽都不用做,因為那個貼心的師傅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真是好笑,她嘲諷地想著。自己就是個無能的人,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外婆和好朋友身陷煩惱,卻毫無作為。


    她緩緩地啜飲奶茶,心中苦澀一片。


    華安看著她姣美的側顏,心裏失望,不管自己怎麽成長,還是走不近她的內心。她把自己包裹的太結實,別人一點也沒法靠近。


    不,也許有一個人可以,但是那個人已經死了……


    良久,宋微微長歎一聲,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先把外婆那邊安撫好。短短兩三天,嶽翠蓮的情況就已經越來越糟糕,她知道外婆看不到她的婚禮是不會安心的,她和李芳穀的動作得要快一點。


    兩天之後,李芳穀和宋微微兩家人就在飯店約好,談論婚禮的事情。李斯成和林月華都來了,段金明作為李斯成的幹兒子也去了,但是考慮到李芳泉那脾氣可能會攪局,於是沒有叫上她。


    宋微微家裏則隻來了宋成賢和宋偉傑,張海玲留在家裏照顧嶽翠蓮和段一一,沒有過來。


    飯桌上可謂尷尬,李芳穀和宋微微坐在一起,一臉恭敬地聽著兩家家長商量結婚事宜。按照宋微微的意思,越快越好,最好明天就可以舉行。


    宋成賢肯定是被宋微微暗示過了,臉色雖然臭的很,看到李斯成也沒發作。畢竟兩個人孩子都那麽大了,自己再反對也不可能。


    段金明就坐在李芳穀的邊上,表麵上麵無表情,心底卻在暗笑,這小孩真是欠收拾,表麵坐在那裏人模狗樣的,私下裏腳一直不停去勾他的腿,還一直曖昧地蹭著他,弄得他心底原本隱隱的酸氣都消失無蹤。


    李芳穀豎起耳朵聽著兩家人的商談,終於,宋成賢談到了正題上。


    “親家也知道,我們家裏的老人家重病,這婚禮得提前一點最好。雖然時間趕,但是我們家微微也是個正經姑娘,”說這個話的時候宋成賢臉色發青,要真是正經姑娘怎麽會還沒結婚孩子就這麽大了,“該走的禮還是得走的。我們家還是很看重這些的。”


    李斯成咳了一聲:“親家的意思我明白,放心,彩禮一分錢都不會少的,今天我也帶來了。”


    段金明從提包裏拿出紮的整整齊齊的幾遝毛爺爺放在桌子上,朝著宋成賢推了過去。


    李斯成正色說:“三十萬元的彩禮,錢不多,親家還請笑納。”


    這麽多?宋成賢和宋偉傑都是一臉驚訝,宋成賢心想難怪宋微微眼界那麽高,會看上李芳穀。原來這小子家裏這麽壕!宋偉傑早知道李芳穀家裏情況,倒是沒有多想,反而很欣慰,看來李芳穀對宋微微是認真的。


    宋微微一愣,皺起眉頭,不是和李芳穀說好隻拿一兩萬意思意思嗎?怎麽李叔叔拿了這麽多過來?


    宋成賢又是欣喜又是尷尬的把錢接下去,李斯成笑笑:“微微是個好姑娘,我們家人都很喜歡她。”他這話沒摻假,李芳穀在他麵前吹過宋微微的好,說宋微微是他好朋友,認的幹姐姐,還是他師傅,她就像是他的親人。


    他心裏很清楚,李芳穀既然和段金明都到這個程度了,以後幾乎也不可能真的結婚,他雖然心裏很嘔,但是也不能不接受現實。


    這些禮金對他們家來說隻是九牛一毛,但是這樣給出來,就是給了宋微微麵子,是對她的看重。


    宋微微皺起眉頭,李叔叔這個麵子給大了,隻是這樣占人家的便宜,她可不好意思。她站起身,為宋成賢倒杯茶,嘴裏冷冷低聲說:“嫁妝,你不會打算一分錢不給吧?”


    宋成賢瞪著她:“當然會給。”


    “多少?”宋微微追問。


    “反正少不了你的。”他尷尬轉過臉,其實他一分錢也沒打算給。宋微微竟然敢這樣跟他說話,看來有了男人撐腰膽子就肥了。算了,反正已經嫁出去了,也沒有他什麽事了。


    宋微微坐迴去,心裏冷笑,這男人臉皮夠厚,看來這事他還真是好意思做的出來的。


    李芳穀壓下她的手,安撫她,不用放在心上,這些事情他早就有準備了。


    果然,李斯成一點也沒有提迴禮的事情,繼續客氣的招唿宋成賢一家吃喝。


    宋偉傑頭垂的很低,桌麵上的暗流湧動他怎麽會不知道?他羞慚的恨不得立刻轉身離開。


    飯局結束之後,宋微微打算截住宋成賢,讓他把李斯成給的彩禮錢還迴來。李芳穀拉住她:“微微姐,沒什麽的。你好歹是他們養大的,他們拿點錢也不算過分,就別計較了。”


    宋微微冷笑,正要說話,邊上宋偉傑走過來開口:“那個,姐夫,”他先叫了李芳穀一聲,看了看宋微微臉色,含糊不清地叫了一聲:“姐。”


    宋微微冷淡的看他一眼,不知道這個弟弟有什麽話要說。


    宋偉傑渾身僵硬地站在她麵前,低頭從包裏摸出一個信封,遞到李芳穀的手裏,說:“姐夫,我也沒什麽本事,這些是我平時幫人做程序賺的一點錢,也沒有多少,就當做你們兩人結婚的賀禮,請你們不要拒絕,收下吧。”


    他舉著信封的手一直在顫抖,宋微微隻是冷眼看著,並沒有接過去的打算。李芳穀左右為難地看了看,還是替宋微微接過去,笑著說:“謝謝你,小弟。”


    雖然他這姐夫是假的,但是宋偉傑主動遞出橄欖枝,他就替宋微微接下好了。


    宋偉傑滿臉通紅,知道宋微微不想和他多話,於是點了兩下頭就走了。


    段金明走過來:“走吧,上車,我送你們迴去。”


    李芳穀朝他眨眨眼睛,見他麵色很正常,但是不知道他心裏到底怎麽想的。


    宋微微歎口氣,歉然的對段金明說:“真是對不起,段金明。因為我的事情,給你們的生活造成這麽大的困擾。那三十萬我會還給你們的,還有欠了你們那麽大人情……”


    段金明打斷她:“微微,咱們也認識這麽久了,別說這些客氣話。你幫小穀那麽多,而且在寬闊水那次,要不是你和靳誌誠,小穀可能就……就衝這個怎麽幫你都不過分。我和小穀都心甘情願,你就別說這些客氣話了。”


    宋微微感激一笑,跟著他上車,自己坐到後座,把前麵的位置留給他們兩人。


    段金明專注地開著車,李芳穀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金明,一會你要做什麽去?”


    段金明瞥他一眼,知道這小孩是在試探他的情緒,他嘴角勾起笑了笑,右手摸摸他的手背,手指碰觸到他的戒指時,眼神瞬間就柔和下來:“我好幾天沒看到一一了,今天沒什麽事情,接她出去玩玩,好好陪陪她。”


    李芳穀立刻明白他沒有生氣了,他笑嘻嘻地低頭打開宋偉傑遞過來的信封,咦了一聲,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段金明看了看他,李芳穀朝著後座,對麵無表情看著窗外的宋微微揚起信封,說:“姐,裏麵還有封信,應該是宋小弟寫給你的,你要不要看一下?”


    宋微微轉過臉,挑了下眉毛,伸手接了過去。


    信封裏有一張銀行卡,還有一張折的整齊的信紙。她展開來,看著上麵的內容:


    【姐:


    請原諒我沒有勇氣當年跟你說,但是,你要結婚了,這是你人生裏的大事,我衷心地覺得高興,姐夫是個很好的人,在這裏真誠地對你們說一聲:恭喜!一一非常可愛,你和姐夫有這麽可愛的孩子,我覺得很高興。


    以前我非常不懂事,替你增加很多的麻煩,我覺得很內疚。我知道你很不喜歡我,我明白,都是我的錯,但是你在我心中,一直是我的姐姐。我一直在懺悔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身為男人的我沒有挺身而出,讓你受了很多的委屈,我誠懇地在這裏說一句:對不起!


    如果時間倒流,我能迴到過去,我一定不會繼續那樣懦弱,眼睜睜看著你受苦卻毫無作為,可惜老天不給我這樣的機會。


    我不奢望你可以原諒我,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接受我的歉意。以後我會盡量對你好,做一個合格的弟弟。


    卡裏是我這些年幫人設計程序賺的錢,還有你以前拿迴家的那些錢,我拿了之後其實都沒有用過。我知道那些錢被爸爸媽媽拿走,就不會再給你。所以我就拿了過來,一直替你保管著。現在你要結婚了,連著我給的紅包一起給你。祝你和姐夫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弟宋偉傑敬上】


    宋微微看完這封信愣住了,她千算萬算,沒想到宋偉傑會有這個舉動。路過銀行的時候,她讓段金明把車停下,自己去了銀行的櫃員機,按著銀行卡背麵寫著的密碼查詢一下,驚訝的看到卡上竟然有整整四十萬。


    怎麽會有這麽多?她拿迴家的錢加起來也隻有十萬不到,就是說宋偉傑自己出了三十萬還多?


    她想到每次迴家時候宋偉傑都坐在電腦麵前徹夜不睡,因為熬夜總是滿眼血絲,她一直以為他是沉迷於電腦遊戲,原來……


    她現在也才想起來,似乎每次宋偉傑麵對她的時候都期期艾艾想開口,卻都被她冰冷的的眼神嚇阻迴去。


    她沉默好一會,然後慘笑一聲,原來淩端陽說她很蠢,一點也沒錯,她真的是很蠢。其實宋偉傑又有什麽錯了?除了懦弱,他從來沒有對她做過什麽,是她自己被嫉妒和冷漠蒙蔽了眼睛。


    生在這樣的家庭,又不是宋偉傑能選擇的。孟倘案的時候她就該看出來了,宋偉傑雖然在這樣扭曲的家庭長大,卻難能可貴地保留了一顆良善的心,已經是很難得。


    她為這個弟弟又做過什麽?其實什麽也沒做過。是她一直在遷怒宋偉傑。


    她沉默地迴到車上,李芳穀看見她的臉色,想詢問,又搖了搖頭,三人一路沉默的迴到宋微微家中。


    李芳穀上樓把段一一接下來,讓段金明帶迴去。


    段一一好幾天沒見到段金明,見到他的一刻,眼淚包在眼中:“爸爸,我好想你!”她把頭埋在段金明的脖子裏,聲音軟糯地哼著,死活不肯再鬆手。


    李芳穀心裏泛酸,他出去半個多月,段一一見他也沒這麽親熱過。


    段金明見他臉色,彈了他腦門一下,笑著說:“我帶一一出去逛逛超市,晚上扶蘇就迴來了,你也過來,我們一起吃頓飯。”


    李芳穀點點頭:“你要下廚嗎?”


    段金明考慮一下,問段一一:“寶貝,今晚出去吃火鍋好不好?”


    段一一在他懷裏坐起身:“我還要喝西瓜汁,大大的一杯!”


    段金明一笑:“好,西瓜汁,還有很大很大的水果拚盤。”


    李芳穀抓狂,這兩個對甜食狂熱的父女倆。不過,算了,一家人好久沒一起吃飯了,就放任他們一晚好了。


    走的時候他又忍不住嘮叨:“金明,別給她買太多巧克力啊,還有彩虹糖,隻許買一包。果凍也不可以太多,棒棒糖隻許買兩個。”


    段一一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眼淚幾乎掉下來,朝著段金明告狀:“大爸,二爸不給我吃糖糖,他壞!”


    段金明親親她的小臉安撫她:“你二爸是對的,吃糖太多不好,但是你可以多吃點水果。別哭,寶貝。”


    李芳穀嘴角抽一下,又低聲囑咐:“還有你啊,段先生,別買太多巧克力!最近沒什麽時間陪你去健身房,你不可以吃那麽多甜食。”


    段金明帶著笑湊過來:“我們可以多做點床上運動。”他想親他臉頰一口,但是想到這是在人家樓底,被看到不好,隻好作罷。


    李芳穀臉上微紅,笑罵一句:“快去吧,總之不許買太多甜食。”


    下午李芳穀又陪嶽翠蓮說了一會話,逗得她心情很好,精神也見好很多。


    嶽翠蓮現在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雖然婚期定在一周後,但是他總害怕嶽翠蓮會趕不上。


    宋微微正惆悵婚禮需要準備的東西,李芳穀向她保證一切東西他來準備,讓她安心留在家裏陪著嶽翠蓮就好。


    李芳穀走了之後,嶽翠蓮把宋微微叫過來:“微微,今天結婚的事情,談的怎麽樣?”


    “很好,外婆你別擔心。一切都很順利。”


    嶽翠蓮欣慰一笑,掙紮著坐起來,宋微微連忙替她墊高枕頭,讓她依靠在床頭。


    嶽翠蓮手指顫巍巍指著床腳說:“微微,床墊底下有個包,你幫外婆拿出來。”


    宋微微大概也猜到她要做什麽,猶豫了一下,走過去,掀開床墊,從下麵拖出一個破手絹包著的一卷東西。


    嶽翠蓮拿到手中,顫巍巍地打開,露出整整一大卷的錢,說:“微微,外婆沒什麽值錢東西,以前家裏窮,連點傍身的首飾都沒有。這些錢都是平時你給的,還有你媽給的零花錢,外婆都沒舍得用,替你攢著留給你做嫁妝。外婆數了一下,也不多,萬把塊錢。你一個女孩子家,自己留點箱底錢,急用的時候可以不求人。來,你收起來,結婚那天壓在你的紅箱子底下。”


    宋微微抿著嘴唇,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然後點點頭接過來:“外婆,你對我真好。”


    嶽翠蓮摸摸她的頭,又叮囑幾句話,精神不濟地睡了過去。


    宋微微一個人在她床邊靜靜地坐著,坐了很久。


    下午的時候,扶蘇終於結束行程趕迴了家,洗去一身疲憊之後,就去段金明那邊,和他一起等李芳穀迴家。


    段一一見到他,眼淚橫飛:“扶蘇叔叔!抱抱!”


    扶蘇抱起段一一,大手捏捏她肉嘟嘟的小臉:“怎麽幾天不見,看著有點瘦了?”


    段一一緊緊抱著他的脖子,額頭枕在他的肩窩撒著嬌。


    段金明倒了一杯茶給他,輕笑一聲:“這次出去好幾天,玩的開心?”


    扶蘇笑著點點頭,任段一一掛在身上坐到沙發上:“小李呢?做什麽去了?”


    “哦,他要結婚了,出去購買結婚用品了。”段金明輕描淡寫的說。


    “噗”,扶蘇嘴裏的茶水飛了出去。他連忙抽出紙巾擦拭被噴的一片狼藉的茶幾,驚的嘴都合不攏:“結婚?你們?”


    扶蘇雖然知道兩人的關係,但是沒想到兩人開放到這個程度,居然打算公開結婚?


    段金明垂下眼睫:“和宋微微。”他把最近的事情告訴扶蘇,扶蘇儒雅的臉上表情怪異。


    “原來是這樣,難怪。”他努力消化了一下,由衷讚道:“段金明,你可真是心胸寬廣,夠大方的。”


    段金明悶悶喝了一口茶:“不大方,裝的。其實我嫉妒的要死。前幾天,我試探李芳穀,對他說,他可以和宋微微領證,這樣一一戶口上的生母一欄可以填上名字。”


    扶蘇汗然,沒想到段金明也有這麽失態的時候。


    “結果他考慮到的第一件事是宋微微以後還要結婚,這樣做會影響她以後的生活。”段金明語氣很酸,“這個問題我當然也知道,我以為他首先否定的原因是怕我會傷心。”


    “……”扶蘇瞅了瞅他,“段金明,其實你完全不用這樣,李芳穀對你可是死心塌地,他為了你命都可以不要。你如果直白地說你很在意,也許他不會答應的。”


    段金明表情懊惱:“我知道。所以後來我也後悔了。”那樣子赤/裸裸的嫉妒,真是太難看了,可是他心裏就是覺得糾結。他對李芳穀的獨占欲已經強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連他多看別人一眼他都會覺得在意。


    “我不想他為難。”他歎口氣,“不過你說得對。他對我的在乎,不管是行動還是語言表現的都很明顯,我不該在這些地方糾結。”


    李芳穀收到委托在第一時間打他的電話征求他的意見,在這段時間的表現也無可挑剔,要是他刻意去為難他,那就太不像話了。


    扶蘇苦笑一下,看來段金明被李芳穀拿捏的死死的,這輩子怕是沒有機會翻身了。


    天黑之前,李芳穀也到家了,於是一家三口和扶蘇一起去了火鍋城吃火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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