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李芳穀一聽,就知道是周玉迴來了。


    周琪已經站起身來,滿臉都是激動的表情,他磕磕絆絆的繞過沙發,就要朝門口走去。


    李芳穀連忙上去攙扶,心道,周玉迴來他怎麽這麽激動?是了,他這二舅平時也諸多依賴兄長,這個時候,他身上又有傷,還要兼顧公司的事情,又加上周亮失蹤,這個情況下會眷念親人是正常的。


    門被打開,周玉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高瘦的影子,李芳穀一看,愣住了,那不是靳家大哥嗎?


    周琪臉上的表情像是已經激動的不行了,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周玉的身後,明明看不見,李芳穀卻覺得他又像是什麽都可以看見。


    靳書嚴從周玉身後轉出來,看到眼前的這個文弱青年,歎了口氣,叫了聲:“小七,大哥迴來了。”


    周琪嘴唇抖了兩下,像是怎麽說話都忘記了。


    靳書嚴走上前,心疼的看到他還包著紗布的右臂,張開雙臂抱住了他。


    周琪忍了半天,眼淚還是掉了下來,他把臉埋在靳書嚴消瘦卻寬闊的肩膀上,左臂環住他的身體,哽咽著說:“大哥,你跟我保證過的,一定會迴來,我一直在等著你。可是你這句承諾,怎麽晚了這麽多年!”


    靳書嚴歉疚的笑笑,小心翼翼的拍著他的後背,說:“是大哥失信了。看,現在大哥又迴來了,以後不會再離開,你別再怪大哥了。”


    周琪情緒激動:“怎麽會怪大哥!你迴來就好!”他肩膀抖了好一會,終於平靜下來。


    周玉在邊上難得的笑了一下,說:“好了,別站著說話了,過來坐著聊吧。小李也在啊。小七把你的情況跟我們說過了,這次大哥來看看小七,正好也一起幫忙解決你身上的問題。”


    靳書嚴拉著周琪的手讓他在沙發上坐下,他看到他軟軟垂下去的右臂,心裏一陣心酸。


    李芳穀在一邊插不上嘴,看的一頭霧水,原來靳大哥和他這二舅也是舊識?他跟著幾個人一起坐下,周玉去廚房泡了幾杯茶過來,幾個人喝著茶開始商量。


    周琪坐在沙發上,不時看向靳書嚴的方向,文弱的身體還止不住顫抖,可見他心裏的激動程度。


    李芳穀在一邊看著,心思不停的轉,卻沒有主動開口詢問。


    周玉看出他的疑問,啜了一口茶水,然後把他們前世的事情,還有周亮的真實身份,他這次離家的原因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李芳穀聽的目瞪口呆,連困意都沒了,隻覺得腦袋裏一片清爽,什麽三觀,什麽節操,感覺都被周玉的話震成了粉末,散到外太空去了。


    最後他隻能長歎一口,這些活了上千年的妖怪們故事太多了,他這種角色,在他們麵前,那就是小蝦米一個,連剁碎了拌上醬油當冷菜的資格都不夠。


    靳書嚴啜了一口茶,分析說:“清衡帶走方士諫,肯定是有目的的。雖然他那具不死不滅的*已經落在了我們的手裏,按理說方士諫對他的利用價值已經不大。但是清衡寧願放過小李,也要方士諫自己跟他走,可見他的身上一定還有清衡想要的東西。”


    周玉點點頭,說:“我也是這樣想的。說起來清衡才是小亮真正的生父,不過我們對清衡是一點點也不了解,光在這裏猜測也沒有結果。這個時候就想,要是淩端陽在就好了,也許他能有什麽見解才是。”


    周琪聲音還帶著顫抖,他沙啞的說:“你們現在找到小亮的下落了嗎?”


    “還沒有。我去以前蕭家在遂平的本家看過,那裏現在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恐怕清衡還有別的落腳處,他怕我們找到他,應該是轉移了。”


    周琪露出失望的表情,說:“聽說西安華家有可以幫助尋人的法寶,玉哥你去跟他們說過沒有?”


    周玉沉聲迴答:“沒有用。小亮身上有我丟下的記號,我一直能感覺到他,畢竟我和他魂出同源。但是現在,我對他一點感應都沒有。清衡肯定在他身上做了手腳,把他的氣息都隔絕了,現在想要找到他,太困難了。”


    周琪眉頭簇起,擔憂不已。


    靳書嚴安撫他:“小七別擔心了。我和你二哥一定會盡力的。倒是你,現在要好好休息才是,公司那邊也無所謂,長庚會安排人看著的。”


    周琪笑笑,說:“沒關係,整日裏沒事做,也無聊的很。而且這個時候不找點事情做,總是會胡思亂想。”


    李芳穀看著他們兄弟三人其樂融融的樣子,心裏也不由豔羨。


    “現在不說小亮了,先說說小李身上的問題吧。”周玉轉移話題。


    李芳穀立刻菊花一緊,在沙發上坐正身體。


    靳書嚴修長的手指敲了敲茶杯壁,然後說:“說到凰鳥,我就想起太陽神鳥。”


    李芳穀接嘴問:“太陽神鳥?畢方?”


    靳書嚴笑著搖搖頭,溫和說道:“中國神話中的神鳥比較多,鳳鳥凰鳥還有畢方,都隻是其中的一種。我說的太陽神鳥,是說在四川成都金沙遺址出土的那個太陽神鳥。按照現在的研究說法,那是商代晚期古蜀人祭祀用的神器。雖然它隻是一個飾物,倒是很真實的反應了早起人類對光的崇拜。”


    “不錯,古人崇鳥崇日,在三星堆也出土過不少和崇日有關的器具。而凰鳥本身是從神界來的神獸,凰鳥來到人間之後,可能就在古蜀地落腳,最後被那裏的原住民當做神靈崇拜,也因此留下這麽多的遺跡。”周玉分析說。


    周琪一笑,說:“說起來,白牙也是從神界來的,它應該知道點關於凰鳥的習/性吧。”


    說到白牙,李芳穀才發現,白牙竟然沒在這裏,他奇怪的問:“白牙呢?”那隻拉布拉多平時不是和周琪形影不離的嗎?怎麽這個時候不見影子了?


    周琪嘴角淺淡一笑,說:“白牙心情不好,自己找地方安靜去了。它是在內疚,又沒有看好我,導致我的手受傷。”


    周玉失笑:“白牙護了你上千年,也就失誤這兩次,它是從神界來的,向來性格孤傲,結果連續兩次都是在小亮手裏吃虧,難怪他會想不開了。”


    靳書嚴歎氣,摸摸周琪的頭,說:“這都怪大哥,是大哥連累你。”


    周琪臉紅,不滿抗議:“大哥,我已經長大了,別總當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來看。”


    靳書嚴笑笑,把手收迴去,周琪表情微微失落。靳書嚴見他這表情溫和說道:“在大哥眼中,你永遠都是沒長大的小孩,是我一心疼愛的弟弟。”


    周琪的臉頓時成了大紅布。


    李芳穀默然,這兄弟感情可真好,這是要羨煞旁人的節奏啊。


    “人間關於凰鳥傳說甚多,但是凰鳥的蹤跡在人間是曇花一現,現在留下來的都是後期文人經過藝術加工之後留下的。比如現在的鳳凰涅槃一說也是由近代詩人郭沫若引用西方不死鳥的典故加工而成,和凰鳥自身特質是大相徑庭了。這些神話傳說中流傳下來的沒有太大的參考價值。”周琪簇起眉頭說。


    靳書嚴點頭,他眼睛轉向李芳穀,溫和問道:“李先生,你在夢境裏看到一座古城,你還記得那個古城有什麽特點嗎?或者夢境裏有沒有什麽東西提示過你的所在之處之類的信息?”


    李芳穀想的很用力,然後慚愧的說:“我記不太清楚了,我就記得古城裏有個高大的鍾樓,鍾樓上有一口青銅鍾,中上麵刻滿了陽文,但是那文字我都不認識。我記得在夢裏,我一直在逃命,還有就是去敲響大鍾。但是那座古城的具體方位,我是一點想法都沒有。”


    靳書嚴點頭,然後分析說:“你會一直重複這個夢境,說明這個夢境是那隻魔凰留給你的啟示。按照你的描述,我倒是有個想法。”


    李芳穀期待的看著他:“什麽想法?”


    靳書嚴溫和笑笑,說:“也隻是猜測,不知道到底對不對。凰鳥在三界契約定下以前來到人間,並且在人間選擇了一座城作為棲身之處,而這座城市的人,把凰鳥當做圖騰崇拜,他們尊崇凰鳥之力。凰鳥允許這座城市的人使用凰鳥之力,而凰鳥則將這座城作為自己的屬地進行統禦。有一天,有未知的力量趁著幼凰鳥孵化之時侵略了這個城市,城池陷落,凰鳥帶著自己的卵逃走,最後還是被那股力量虜獲,變成了魔凰。魔凰的所在之處,也演化成現在的蠻荒界。”


    幾個人點點頭,都覺得他這分析很有道理。李芳穀愁眉不展,問:“那這夢是什麽意思?是要我去尋找這座城市所在嗎?”


    “我好像聽過傳聞,幼凰鳥要獲得完整的凰鳥之力,要經過一定的傳承過程,通過儀式,它才會真正的成年,獲得力量。不然即使孵化成功,也早晚會湮滅。難道,那傳承儀式,一定要在那座城市裏進行不成?”周琪左手手指敲著沙發扶手問。


    “那小李的夢境就有解釋了,是凰鳥在示意小李去找到那座城市,完成傳承儀式,這樣幼凰鳥才會從他體內離開,而且最終獲得凰鳥之力。不過這座城市到底在哪裏呢?”


    幾個人沉默下來,最後周琪苦笑,說:“我現在想到的就是,如果淩端陽在,也許他會知道也說不定。”


    靳書嚴一哂,摸摸他的頭,說:“別著急。既然幼凰鳥也急著迴家,那之後必定還有啟示。先這樣靜觀其變吧。李先生看起來氣色很不好,幼凰鳥需要大量的能量,你這樣天天睡覺也休息不來的,聽說你也獲得了陸真留下的寶雲卷的力量,李先生最近不妨好好練習,也許借助天地靈氣可以減輕的你身體負擔。”


    李芳穀點點頭,感激的看著他。


    幾個人商議結束,李芳穀看他們兄弟幾個好像還有話要說的樣子,自己又不方便插嘴,留在這裏反而尷尬,於是提出來自己去練習寶雲卷上的符咒和天魔舞,離開了客廳。


    李芳穀找出朱砂,在紙上一筆一劃的畫著符,一開始覺得吃力,後來越畫越順,果然,一股無法言喻的力量在身體裏流轉,渾身疲倦一掃而空。他頓時喜上眉梢,把畫滿的符紙用刀裁好收拾整齊,換了符紙繼續畫。


    畫的久了,身體裏的疲倦越發減少,到最後竟然覺得神清氣爽,精神奕奕,輕鬆無比,感覺用點力都可以飛起來了。


    最後畫的久了,手腕都有點酸,他才停下來。抬頭一看,天色已經見黑。他摸出手機一看,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手機上幹幹淨淨,還是沒有段金明的消息。


    他心裏有點失落,又擔憂無比,段金明到底在忙什麽呢?忙到消息也沒時間發一條。他也隻是想知道他現在在哪裏而已。


    樓下傳來周玉的叫聲:“小李,下來吃飯了。”


    李芳穀連忙答應下來,把符紙都收拾好,下樓去吃飯。


    飯桌上,周玉他們兄弟幾人又商量了一下尋找周亮的事情,李芳穀一邊吃著飯,一邊默默的聽著。


    “清衡最近又有動作了,我聽西安那邊傳來的消息,蕭家人一反往常低調,開始打探我們幾個世家的消息。我擔心,這幾個世家遲早會遭到清衡的毒手。靳家這邊我已經交代下去,把一些旁枝末節的勢力直接丟掉,暫時不問旁事,就當是已經被清衡毀掉了。季家由小澈姐妹兩帶著轉移到了揚州一帶,剩下的不服從他們姐妹兩的,就直接丟掉。其他幾個家族也在陸續轉移中,希望別遇到清衡才好。”吃完飯,靳書嚴扶著周琪做上沙發,一邊說道。


    李芳穀聽了一愣,這是說把季家那些不服從他表姐的都當做棄子了?


    周玉把碗都收了,然後也坐下來,說:“大哥最近有什麽計劃?需要我們兄弟出什麽力?”


    靳書嚴苦笑,說:“清衡太強大,我們所有人力量聚齊,也鬥不過他。他上次吃虧在輕敵上,而且他的本體忙著在蠻荒界對付陸真,所以我們才能逃過一劫。現在他有所準備,我們要和他正麵交鋒那就是自己找死了。現在隻能避其鋒芒。”


    周玉點點頭,說:“蕭漣說清衡的本體無處不在,現在化成肉身的隻是他一部分的力量。即使毀滅了他的肉身,過一段時間,他還會再次出現。我們還是得想出個一勞永逸的法子才好。”


    幾個人之間又是沉默,最後靳書嚴歎了口氣,說:“走一步算一步吧。”


    青州


    周亮無聊的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天空。今天是農曆初四,天空一彎細如娥眉的上弦月,幾點繁星點綴,無比空寂。


    好想家啊,想念周玉,想念周琪,想念餐廳裏飄著的飯香,還有自己那間堆滿書的臥室……


    可是又被囚禁了呢。他已經仔細查看過了,莊子周圍有強大結界,根本出不去。他彎起嘴角笑笑,看,人還真是不能做壞事,要不是自己沒忍住憤怒傷了周琪,說不定現在還可以枕在周琪的大腿上,一邊和他聊著天,一邊看著雜誌。


    不,如果他不離開家,那麽周琪和周玉勢必會和清衡正麵應對。他們兩人怎麽可能容忍清衡帶走他,一定會抵死相拚,那……


    現在他又無比慶幸了,幸好離開了家……


    不對,現在他落在了清衡的手裏,那清衡已經毫無顧忌,一定會對那些冥咒師出手,周玉他們反而更危險。


    他眼中黑氣流轉,清衡到底抓他過來幹什麽?他才不相信隻是為了聯係父子感情。他沉思了一會,嘴角掛起笑容,轉身離開房間,打算自己去找清衡探探口風。


    一開門,守在門口的少年就笑眯眯的湊過來,問:“少爺,您需要什麽嗎?”


    周亮眼睛眯起,露出瀟灑動人的笑容看著他,說:“肚子餓了,去廚房拿點點心給我。”


    少年滿臉驚豔,恭順的迴答:“好的,我叫人去拿,少爺迴房稍等。”


    他轉過身拿出對講機:“少爺肚子餓了,去廚房拿點點心來。”


    周亮盯著他的後腦勺笑了,然後驟然出手,雙手握住他的脖子一挫,響亮的聲音傳來,少年身體軟軟倒地。


    周亮用腳去踩他的影子,卻發現那影子老老實實的癱在身下,沒有絲毫動靜。


    周亮愣住了,這個少年,隻是個普通人。怎麽可能?他身上明明也有蕭家人的陰冷氣息,怎麽可能隻是個普通人?


    “喂,喂,你醒醒。”他皺起眉頭,用腳去踢少年的身體,少年已經氣絕,沒有任何反應。


    什麽?他以為這裏都是蕭家的人,為什麽?為什麽清衡居然讓一個普通人類來監視他?


    “士諫,你真頑皮,對為父送給你的手下這麽不滿意嗎?”清衡從黑暗中走出來,臉上帶著陰冷的笑容。


    周亮隨意瞥了瞥少年的屍體,漫不經心的說:“太脆弱了,沒有玩弄的價值,沒意思。”


    清衡靜靜的看了他一眼,說:“哦?喜歡什麽樣的?為父換給你?要不,把你那個瞎眼的哥哥抓來和你一起怎麽樣?”


    周亮笑了笑,眼角露出瀲灩的風情,說:“清衡大人說笑了。這裏雖然漂亮,地方也很大,我始終覺得很無聊。這樣吧,有話不如直說,清衡大人帶我過來,究竟是要做什麽?”


    清衡笑了笑,說:“士諫,乖孩子,別這麽沒有耐性。你知道為父為什麽現在不動你那兩個哥哥嗎?”


    周亮笑了:“什麽哥哥?清衡大人看起來無所不知,那應該知道,我一直被他們囚禁著,和他們並沒有實質上的關係。”


    “乖孩子,為父知道你是在維護他們。你這點小聰明,在為父麵前沒有用。為父之所以不動他們,是要你乖乖的。如果你再這樣不聽話,那麽不用等到明天,我就先把你那個瞎眼哥哥的屍體送到你房間。”清衡不緊不慢的說。


    “清衡大人這麽有把握?上次在靳家……”周亮立刻就頓住了,他看到眼前清衡的背後有巨大無比的東西在慢慢成形,那種力量的威壓頓時讓他震撼了。這才是清衡的本體,如果是這樣的清衡,別說是他,就算是周玉周琪幾個人一起上,也絕對沒有可能逃脫。


    清衡淡笑,說:“上次在靳家的時候,本座還在忙著別的事情,以為靳家隻是隻小蝦米,根本沒有放在眼裏。結果一時輕敵,不僅沒有拿到想要的東西,還讓我這*受了傷,累得你母親也迴歸。靳家已經被我毀了,我下一步的目標就是其他的幾個世家。等我把這些雜魚都收拾了,再慢慢過問你那兩個哥哥的事情。”


    周亮一哂,說:“我知道了。”他也不說一聲,自己帶上門想進去。


    清衡叫住了他,對黑暗中說:“孩子,別著急。你說肚子餓,點心已經拿來了,拿進去吃吧。”


    黑暗中走進來一個人,周亮愣住了,那是一個少年,剛剛死在自己手下的少年。他又看了一下地上的屍體,原來是雙胞胎啊。


    他噓了一口氣,伸手接過少年手上的盤子,盤子裏放了一碟豆沙糕,正是他喜歡的口味。


    少年恭順的垂著頭,站到門口,接替死去的少年的位置。


    周亮頓時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清衡緩慢的對他說:“孩子,這幾天,本座暫時脫不開身,你先在這裏好好住著。等本座都忙完了,我們再好好算賬。”


    周亮斂眉低笑,問:“哦?比如說?”


    “比如說,你那具不滅不死的肉身,現在到底在哪裏。”


    “那個不用等了,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被淩端陽毀了。”周亮麵不改色把責任推給淩端陽。


    “哼,本座說了,耍小聰明沒有用,那具*還在,但是主人不是你了。你跟本座說實話。”


    周亮心裏一跳,什麽?那具*還在?他笑的動人,說:“清衡大人,要是真的還在,相信我,我才是最想拿迴來的人。屬於自己的東西,我還沒有那麽大方就讓給別人。”


    清衡靜靜的看著他,然後說:“好吧,姑且當你也不知情。那你在這段時間裏再好好想一想,然後準備好給我答案。”


    周亮不解:“什麽答案?”


    “三界的界碑,在哪裏?”清衡緩慢的吐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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