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繼續轟鳴,李芳穀迴到床上趴在床上看小說,嘴角掛著笑,不時舉起自己的左手,一邊打量一邊樂,不知不覺,眼皮重的厲害,等段金明發現時間晚了,要攆他迴自己房間睡的時候,他已經趴在床上睡熟了。


    扶蘇一直在沉思,他不明白為什麽李芳穀要送段金明戒指,兩人的表情他全看在眼裏,讓他更是莫名其妙。他見李芳穀睡著,主動開口,“我送他迴自己自己房間去睡吧。”


    段金明遲疑了一下,然後搖頭,“算了,床也夠大,別動他了,讓他睡吧。”


    扶蘇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麽。他一直是個性格安靜的人,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很清楚。“那我去他房間吧,你和他留在這裏。”三個男人睡在一間房,太擁擠了。


    段金明點點頭,從李芳穀的褲子口袋裏翻出房卡扔給他。


    扶蘇笑笑離去,走的時候迴頭說道,“介意我自己出去走走嗎?”


    “隨你的便,你喜歡就好。”


    扶蘇儒雅的笑笑,關門離開。


    段金明坐到床邊,替李芳穀拉上薄毯,打量李芳穀的左手,小孩的左手上也套了一枚一樣的戒指,如果不意外,裏麵肯定有個大寫字母“d”,想到他偷偷看自己左手的表情,他不自覺嘴角掛上微笑。


    他伸出左手,打量自己手上的戒指,然後把兩人的手並列擺在一起,這樣看起來似乎也不錯。他看了看睡熟的李芳穀,這個小孩也沒那麽討人厭,一個月,還剩下很久,他們可以慢慢試看看。


    第二天清晨,雨還在繼續下著,空調整整一夜都開在除濕上,房間裏很涼爽,屋外的悶熱一絲也沒有進來。李芳穀的鬧鍾響了,他迷迷糊糊的順著聲音伸手找手機,沒想到鬧鍾先被人按掉,耳邊清淨了,李芳穀放下手,抱緊懷裏的微溫身體,繼續沉睡。


    段金明把手機放迴原處,低頭看八爪章魚一樣纏在自己身上的李芳穀,手緊緊抱著他也就算了,一條腿還翹在自己身上,有個東西早晨很精神,站的筆直的抵在自己腿上,偶爾還會隨著唿吸跳一下。


    他腦門青筋有點炸,這個死小孩,半夜上完廁所爬錯床就算了,他還真不怕自己把他一腳踢床下去嗎?


    但是看到那個枕在自己肩窩的亂糟糟的腦袋,心裏又有點想笑。算了吧,還是個小孩而已。


    李芳穀卻是越睡越不對勁,今天的枕頭上一股清爽的香皂味,還微涼的,滑滑的,抱起來非常舒服,這家賓館哪裏訂來的枕頭,這麽舒服?


    然後他猛的睜眼坐起來,看到剛剛自己抱著的人時,徹底愣住了,“咦!”他尷尬的摸頭,怎麽段金明會在他床上?他驚疑不定的想著,不對,他昨晚不是在這張床上睡著的,好像是半夜起床上個廁所之後,睡錯了床?不好,段金明最恨別人亂碰他,他會被踹下去。他心驚膽戰的等著段金明忽然發難。


    段金明看著他頂著個雞窩腦袋,眼神閃躲,就是不敢看他,忽然覺得眼前的小孩挺可愛。荒唐了,一個男人有什麽可愛的。他不動聲色的爬起來,沒有說什麽,自己把鞋子穿好,去衛生間洗漱。


    段金明不對勁!李芳穀呆愣的想著,他這幾天怎麽了,怎麽忽然對他這麽客氣?哦,對了,他都忘記了,他們之間還有一個月的約定,難怪。


    孟倘的案子已經正式結案了,靈偵部暫時沒事做,天又下雨,宋微微沒有繼續對他的訓練,李芳穀忽然覺得有點無聊。他看了看衛生間的門,這樣膩在段金明的身邊,感覺也挺好的,就是不知道段金明會不會煩他,他這兩天總是有電話,似乎很忙的樣子,自己無所事事的跟在他邊上會不會耽誤他做事?不過他又真的找不到事情做。


    段金明洗漱完畢出來,看他在床上繼續發呆,“你肚子不餓?”


    李芳穀立刻跳下床,“我去洗漱,你等我一起去吃早飯吧。”


    扶蘇昨晚在李芳穀的房間裏住了一晚,這個時候也起床,他見兩人要下樓,溫和笑道,“段先生,李先生,我想自己出去走走,你們介意嗎?”


    段金明點頭,“你去吧。”


    李芳穀笑嘻嘻招手,“美人,快去快迴!要是找不到路,你就直接打車迴來。”扶蘇身上有段金明放著的錢,這個社會有錢就很方便,倒不怕他迷路了。


    扶蘇笑了笑,出去了。


    李芳穀被他的笑容一閃,不由也跟著笑了。


    段金明看著他花癡的笑,抿了抿嘴唇,沒說什麽。


    於是一上午,兩個無所事事的人都還是繼續窩在賓館裏,李芳穀用手機看小說,段金明繼續翻看地理雜誌,不時還會到衛生間去接電話。


    李芳穀很好奇他到底在談什麽事情,但是想到他是段家的公子哥,雖然愛好倒鬥,但是也肯定是有正事要做的,人家家族的生意自己不好開口問,於是作罷,說起來,他對段金明真的是一無所知,隻是又怕開口問了,他會煩躁,隻好裝作沒事人一樣繼續看小說。


    轉眼天已經晌午,扶蘇還沒迴來,雨也停了,太陽終於出來,天空放晴,藍天一碧如洗,很快熱烘烘的太陽把地麵上的水分全部蒸發幹。行道樹上的蟬聲嘶力竭的叫著。李芳穀關上空調,和段金明出門吃飯。


    “金明,今天帶你去吃本地的特色小吃怎麽樣?”李芳穀有些討好的對段金明說。


    段金明點頭,“好。”


    李芳穀喜滋滋的去開車。


    兩人來到後浦街上的“老街味道”,這家飯店裝修的古色古香,特色菜就是七八十年代的家常菜,麵疙瘩,麵絮粥,還有白菜鍋貼什麽的等等,平時生意好的不得了,李斯成很偏愛這家飯店,往往在外麵招待客人都會選這家。


    兩人到的時候,大廳沒位置了,二樓還有小包間,於是李芳穀和段金明兩人坐了個小包間,包間就在樓梯口,除了對麵一間大包間,邊上是零散的茶座。李芳穀點了幾樣特色菜,還刻意交代服務員拿點辣椒醬上來。


    雖然今天客人多,走菜倒是不慢,很快幾樣菜就齊了。李芳穀向段金明介紹桌子上的菜,“金明,這道麵絮粥其實就是把麵粉用水打濕,然後放在大盆裏搖,搖成一坨坨小塊,然後把鍋燒開之後炸上湯底,湯開了,把這個下進去就可以。這道菜很普通,但是吃起來味道鮮美的很,不過你愛吃辣,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段金明挖起一勺吃下,果然鮮鹹爽滑,味道可口,臉上不由露出滿意的表情。


    李芳穀見他喜歡,介紹的更賣力,“這道白菜鍋貼也是這裏的特色菜。我記得我爸以前說,八十年代的時候,最香的就是豬肉白菜燉粉條,咱們這邊靠北,以前窮,能吃得起這道菜的不多。但是現在豬肉味道都變了,沒那麽鮮了,不過這家飯店用的是野豬肉,和一般豬肉的味道又不一樣了……”段金明見他介紹的口幹舌燥的樣子,眼睛不由露出笑意。


    這些菜鮮是鮮,可惜對於段金明來說,終究清淡了點,段金明吃著吃著,還是挖了辣醬出來配菜吃,一頓飯吃下來,嘴唇辣的鮮紅透亮。


    李芳穀一邊吃飯一邊抬頭偷偷看他,看到他帶著自己送的戒指,心裏不由偷樂,要是日子可以一直這樣下去,那可真好。段金明真是太合作了,看起來冷冰冰的,可是個說話算話的人,即使對這約定心裏不高興,到現在卻信守承諾,雖然當初說好的隻是最多有輕微的身體接觸,可是從那之後就沒有對他做出什麽排斥的反應。要不是他有自知之明,他還會以為段金明是真的心裏有他了。可惜,段金明為的是扶蘇,為的是自己的信譽。


    段金明哪裏不會發覺他經常偷看自己的表情,他心裏也道,李芳穀對他,究竟是在玩笑,還是認真的?如果是玩笑,有時候的表情又總是會讓他覺得他在追求自己。可是這一切的舉動不都是因為一個賭約嗎?這個小孩當初定下這個賭約的目的是什麽?是耍自己玩?還是隻是因為有趣?這個小孩臉上總是笑嘻嘻的,三分痞氣,五分猥瑣,還有兩分自己總也看不真切。


    可是如果說是對自己認真的,他又總是嬉皮笑臉的貼別人是怎麽迴事?這小孩男女通吃不說,對扶蘇都意圖不軌,扶蘇再俊秀,那也是個僵屍,可是這小孩整天對他美人長美人短的叫著,看他對扶蘇的興趣比對自己的興趣大的多。而且這小孩眼神總是淫/蕩的很,隻要看到長得漂亮的人,就立刻笑嘻嘻的迎上去,怎麽看怎麽花癡,這樣看下來,這小孩的心思,他是一點也看不懂。


    隻是,這個小孩的心思他不懂,自己的心思又怎麽會察覺不到!和李芳穀相處的這幾天,他對李芳穀的容忍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以往,雖然一開始見麵的情形讓人很不愉快,可是幾天相處下來,他就越覺得小孩的優點很多。他皺起眉頭,他這是什麽情況,難道,是把小孩放到了心上了嗎?


    想到這裏,他放下筷子,皺起眉頭沉思。


    李芳穀看他嘴唇因為辣椒變得紅豔豔的,一陣口幹舌燥,一時精蟲上腦,走到他麵前,捧起他的臉就親了下去。


    段金明正想著心事,沒想到他說親就親下來,條件反射之下,差點就一腳踢出去,然而看到李芳穀沉迷的臉,自己也不由被感染了,於是沒有抗拒,順從的被他親吻,唇舌也逢迎了上去。


    這真是個火辣辣的吻,李芳穀舔著段金明的嘴唇,滿嘴都是辣椒的味道,嘴唇被辣椒的味道染上,變得一片燙熱,親吻的時候幾乎有疼痛的感覺。然而他不想放開,段金明是這輩子都不可能看上他的,想親近他,隻能趁著這段時間造次。如今感受到段金明的配合,他心神一陣蕩漾,段金明也太好說話了,脾氣真的是超級好,越是這樣,他就越覺得自己對段金明認真,自己要陷下去了,怎麽辦?


    兩人正吻的沉醉,忽然,包間的門被人擰開來,然後傳來服務員的聲音,“先生,那個包間有人了,空著的是對麵的大包間,您走錯了。”


    李芳穀一慌,立刻和段金明分開來,誰這麽不是時候的走錯房間?當他看到走錯房間的人的時候,立刻魂飛魄散,李斯成一張方正的臉氣的青白交加,眼睛正死死的瞪著他們,他的身後是林月華和李芳泉,再後麵是提醒他們走錯房間的服務員,現在,四個人,八隻眼,全部都像是被502膠水掃過了,牢牢的定在他們兩人身上。


    李芳穀心裏哀嚎,要慘了,世界會不會太小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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