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連辰攙著步伐輕浮的葉薇良來了牢房,因為怕白日裏來會碰見周代表,斷不能冒著被他認出身份的危險。


    洛北監獄常年不見天日,前兩天的一夜暴雨令之更為潮濕,牢房不缺的是一個個受刑的犯人,從他們身上流出來的血幹涸了,加上這潮濕,使得牢房裏彌漫著一股極難聞的味道,連空氣都是混濁的。


    葉薇良才一腳踏入牢房便推開了連辰,已是迫不及待快步前去。奈何身子還虛著,一邁出去整個人便搖搖欲倒。


    連辰緊隨身後,忙扶住了她,聲音冷冷道:“都來了這裏了,走得快慢也罷,總該馬上就能見到了。當心自己的身子!”


    葉薇良不過問了句:“銘軒在哪?”


    連辰眼中閃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心中更是怒火翻湧。他皺著眉頭,一言不發,隻是扶著她往關著莫銘軒的牢房走去。


    為了不讓周代表懷疑,莫銘軒的傷連辰置之不理。是莫銘軒自己徒手硬是將腿上的子彈掏了出來,傷口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到最後血凝才止住了血。


    血染紅了地上一大片,莫銘軒就在眼前,麵色憔悴,雙眼緊閉,癱坐在那一動不動,看上去一點生氣都沒有。


    葉薇良一見已是淚流潸潸,心急地朝連辰道:“快打開門,快。”


    連辰打了門鎖,她已快步進去,在莫銘軒身旁蹲下,不停搖晃著昏迷睡過去的他,哭喊著:“銘軒,我來了。你快醒醒,銘軒……”


    然而,莫銘軒依舊沒有清醒。


    她看到了他腿上可見肉周邊竟是凝著血的傷口,忍不住撫上去,竟是滾燙的。她連忙撫上他的額頭,隻覺得額頭燒得跟炭似的。


    許是取了子彈,傷口未能消毒導致傷口發炎從而引起發燒了。


    葉薇良心焦如焚,起身走到站在門口的連辰麵前毫不猶豫地跪了下去,連聲哀求道:“求你把醫生請來給銘軒看看吧,求你了,求你了,辰哥哥……”


    連辰見她這副模樣,心中怒火更甚,如同馬上就要爆炸的鍋爐般。握在手心的鑰匙竟被他輕易地捏變了形,他的眼中仿佛藏著兩隻被惹怒的雄獅,一觸即發,眼神可怖極了。


    他壓著聲線,語氣冷若冰霜道:“起來。”


    葉薇良依舊跪地求饒,甚至朝他磕起頭來。


    連辰徹底控製不住了,如獅子般嘶吼著,道:“葉薇良,你給我起來!”


    她卻倔強地道:“除非你答應我,否則我絕不起身。”


    就在這時,莫銘軒一聲輕咳從昏睡中醒來,發燒已讓他渾身無力。見狀,輕喚了一聲:“薇良。”


    葉薇良聽見迴頭一看,連忙起身朝莫銘軒走去牽起手,關切問道:“銘軒,你覺得怎樣了?”


    莫銘軒努力地將聲音放大,迴了句:“我沒事。”他仔細端詳她,竟發現她憔悴了幾分,並且看見她脖間一處處的傷,焦急地問道:“這是怎麽了?”


    葉薇良一下想起那夜的事,全身輕顫,忙用手遮住了脖間的吻痕,連與他對視的眼神都變得閃爍起來,弱弱地迴了句:“我沒事,沒事。”可話間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般直掉下來。


    莫銘軒見狀心急如焚,心想定是發生了什麽,可也看出葉薇良不想提及也就不問了,隻是抽出自己的手覆上她的手,兩人對視的眼神中充滿愛意。


    連辰見不得他們這般,怒的走過去,一把將葉薇良拽了起來,一手摟上她的柳腰,使之緊緊地跟自己挨在一起。另一隻手捏著她的下頷,冷聲道:“葉薇良,你在幹什麽,請注意你的身份。”話著他轉眼望向莫銘軒,用著警告的語氣提醒道:“莫銘軒,葉薇良已經是我的女人,她脖子上的不是傷,而是那夜我給她愛的痕跡。”


    葉薇良最不願不想聽他在心愛的人麵前說出這個殘忍的事實。


    她用力地推開了連辰,啪一聲響亮,怒的扇上他一巴掌,喝道:“不要再說了!”


    連辰不惱,隻當讓她泄泄心中的委屈,可容不得他倆再情深愛濃的模樣和動作。他輕笑一聲,道:“難道我不說,你還能裝成什麽都沒發生過嗎?葉薇良,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請你記住了。”


    葉薇良看著莫銘軒哭不成泣。而莫銘軒隻是深深地看著她,心想或許這才是她最好的結果。因為他知道在這個動蕩時局下,自己根本沒有本事給她安定的生活和一定的保護。


    是連辰的女人又如何,她的心還是在莫銘軒身上。


    她又求道:“我求你,讓醫生來給銘軒治治,隻要你答應,你要我做什麽我都答應你。”


    連辰不是不給請,是不能請,至少在案子了結前,周代表走前,不管莫銘軒如何,他都隻能置之不理。關於這一點,他和莫銘軒心照不宣,而葉薇良是想不到的。


    他冷聲道:“葉薇良,我答應帶你來見他一麵,已經是我對你們最大的仁慈。其他的事你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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