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病又過了一個月,已是桂花飄香的季節,距著中秋節不過還有一個禮拜的時間。


    這樣的大節大日,連家總是要大團圓的,葉薇良也要迴府的。可自打她醒來,連辰便了足夠的錢,讓三喜隻管日日燉些補湯來給她喝。可她壓根一口沒喝過,天天總是一盅湯滿滿的倒了。雖說是身子養了這麽久,臉色卻不見紅潤,總是蒼白中泛青的,病怏怏的模樣讓人看了實在心疼。


    三喜瞧她這模樣,既是心疼又擔心的。心疼的是葉薇良這是故意在拿自個的身子跟連辰對抗。可是這樣是沒用的,如果有用,她也不會被禁足在這小洋樓裏。擔心的是中秋之日迴府,連天行看見葉薇良這弱不禁風的樣子,肯定會問個清楚。若是知道連辰做的,再加上那一向喜歡煽風點火的二太太梅蘭說上幾句,那他還不被揍死。


    “小姐,三喜求你了,你喝一口吧。你就算是氣少爺,也看在我辛辛苦苦為你燉湯的份上喝一口吧。”三喜端著熱騰騰的湯站在床前編著一個又一個的理由勸著葉薇良,半天也不見她喝一口。


    葉薇良充耳不聞,隻是目不轉睛地看著手中握著的紅繩,心裏的苦如海浪般翻湧。許久才抬眸冷不丁望了三喜一眼,又轉迴視線,聲音微弱極了,置氣地道:“端下去。我是不會喝的。總歸你也是他的人,不過是領他命為他事,哪有半點為我著想。他有本事禁著我,我也有本事拿命跟他玩到底。他若不放我走,我便活活餓死自己。”


    三喜的確是事事聽從連辰的命令,可也不是什麽事都沒為葉薇良著想。如果沒有,那晚她大可將之前葉薇良為莫銘軒獻血的事說出來,這樣一來,說不定激怒了連辰,一槍解決了莫銘軒的命,也算是為連辰這位主子出氣。可是她沒有,便是不想事態發展得太嚴重。


    聽著這話,三喜心裏難受到了極點,眼淚忍不住就掉了下來。她微哽著道:“小姐說的是什麽話,自打你入府,三喜便跟在你身邊伺候,雖是聽了少爺的令到你身邊的。可三喜對你絕對真心實意。我隻是覺得少爺對你好,少爺能給你幸福,所以才一味半勸半阻地讓你不要跟姓莫的聯係。若是這般,便是不為你著想,那三喜也就認了,日後我便事事聽命於你就是了。也求小姐你莫要輕生,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的。”


    是啊。什麽事情都會有解決的辦法。


    葉薇良細想從前的點滴,也覺自己把話說得太過份了。可是她並不打算道歉,而是厲聲道:“好,既然你對我真心實意,那我要你幫我逃走,這就是解決的辦法。”


    三喜隻覺得這是個套似的,她忍不住道:“原來小姐方才是在拿話激我。”


    葉薇良依舊望著她,冷冷道:“就當是吧。三喜,如果你真心為我好,就該讓我有機會選擇自己想要過的生活,而不是幫著連辰把我禁錮在這裏。我要你在中秋夜幫我逃走。”


    三喜看著葉薇良從好好的一個人被折磨成如今這般,縱然萬般希望她能跟連辰在一塊,可終究是舍不得見她日夜難受,終究是咬咬牙點頭。


    三喜想了想又覺得事情難以進行,已然是滿臉擔憂,問道:“可是,小姐,如今你連小洋樓都寸步難行。督軍府更是戒備森嚴,又如何能逃?”


    葉薇良心中早有一番算計。不想她離開的隻有連辰一人,可巴著她離開的人至少有兩人。這就是幫手。


    她胸有成竹地迴道:“隻要到了督軍府,他總不能再禁著我了。到時自會有人能幫到我。”


    三喜聽了隻是懵頭懵腦地哦了一聲,隻知道一顆心早已是七上八下了,自知若是幫了葉薇良出逃,那自己日後的日子是難過了,或者說是連日子都沒命過了。


    望著冒著白煙的湯,她勸道:“小姐,既然你有了打算,總不該再拿身體折騰了。趕緊把湯喝了吧,還有七天便是中秋了,你若是一直這樣下去,到時恐怕你是連走出小洋樓的力氣都沒有。”


    葉薇良這才將紅繩放在床頭櫃上,端過了三喜手上的碗,湊進嘴大口大口的喝下。待到喝完,將碗交到三喜手裏,她終究還是忍不住道歉道:“對不起,三喜。其實我不是故意那樣說你的。”


    三喜抹了抹眼角的餘淚,笑嘻嘻道:“我知道小姐不是故意的,我更知道小姐心裏的苦,所以小姐不必跟我道歉。”她頓了頓,坐在床邊,握起葉薇良的手,真誠地道:“小姐,若真能逃出去,你可要走得遠遠的,有多遠走多遠。要是逃不出去或是半途被少爺抓了迴來,那可就不會再會一絲讓你逃的機會了。”


    葉薇良一時情動深處,感動地流下了眼淚。她深深知道,如若失敗,連辰必然會將自己囚上一輩子,如他所言便是連死後魂魄都不得自由。所以,中秋夜是她唯一出逃的機會,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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