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兒曾說過,做活是做活。都是一個村的,別的要求沒有。可是這公家的東西可不準往自己家裏拿。”一直安靜的坐在一邊的寧家的,這會兒也忍不住了。她們聽了這麽一會兒,也早聽出來了今天這事就是興家的挑撥著王氏鬧起來的。


    這興家的也太過份了,人家惜兒弄了活,分給她們做。她們這好好的在家裏待著,還能一個月掙個一兩二兩銀子的,不知道羨煞了多少別村的人。可她竟然還不識好歹,竟然還挑事?腦子裏都在想啥?


    “興家的,你聽到了。你是想俺告訴嚴少東家一聲,去你家裏搜一搜?”趙惜兒再出口的話,便是沒有給興家的留一絲臉麵。這興家的剛才拉扯王氏,她可是看到她手腕上露出一截毛衣。這小村子民風很是純樸,雖然偶有鄉鄰吵架打架的,可家家戶戶幾乎從不鎖門。也很少有人小偷小摸,所以一旦有了小偷小摸之人,便是會引起了全村人的厭惡和鄙夷了。


    “你……你胡說什麽?趙惜兒你別太過份,雖然老娘在你這做活,可是你也不能隨意的紅口白牙亂汙人。”興家的被趙惜兒一口戳破,一張胖臉也漲的通紅。感覺到四下那鄙夷的眼光,興家的更是不敢認下,反正看這樣子,也是沒有法子再繼續做下去了,那幹脆鬧開了算了。她就來了扺死不以,她趙惜兒還能把她吃了?


    “興家的,俺可是說了,讓嚴少東家派人去你家裏找一找。看一看你兒子身上內裏穿的是什麽?你女兒身上內裏穿的是什麽?就連你……這裏也沒什麽外人,要不要……讓嫂子們,嬸子們看看你內裏穿的是什麽?”趙惜兒對於翻臉不認人的興家媳婦,也和她也相處了這麽幾個月,心裏也是早預料到了的,因此她倒是沒有一絲意外。


    “你……哼……趙惜兒,你以為就你這兒有這兒線衣?俺當家的上個月不是去溢州了嗎?那線衣是俺當家的買迴來的,跟你這兒可是沒有什麽關係?”興家的想到自己家裏可是有三套還未穿的兒子女兒各一套,還有一套是她的。而她身上,確實是也穿著一套。


    她們一家四口人,她也不敢拿多了,隻是陸陸續續的各拿了二套。就這……這小賤人整天那麽忙,是怎麽知道的?


    “原來是這樣啊,那可真是俺誤會興嫂子了。”趙惜兒臉上一臉尷尬,好像她真的是誤會了人家。又接著不好意思的又問:“那你們這家裏,上個月興大哥去買了幾套線衣迴來?”


    興家的看到趙惜兒承認是自己誤會了,心裏這才是鬆了口氣。心想……這兒的活看來是真的幹不了,那她也不能便宜了這趙惜兒。她就咬定她誣賴她,冤枉她,一定要她賠銀了了事。


    “興家婆娘你瞎說什麽?你家能舍得買?惜兒……你可是別聽她亂說,她那家窮的叮當響,她那小女兒長那麽大都沒穿過新衣,都是撿她兒子剩下的穿,她哪可能舍得一下買七八套新衣?”一邊一直站著的王氏,因為看到慶家媳婦去請周有金,而三老太好像也真的是犯了病,趙惜兒也真的發了火。所以便一直沒敢再吭聲安靜的站在一邊,這會兒聽到興家的話,覺著是個向趙惜兒示好的機會兒,就一下子跳了出來。


    “王大花,胡說八道啥?俺以前是家窮,可這幾個月俺這不是也在這兒做活嗎?別說俺當家的掙的,和俺家裏以前存的,就是俺在這兒這三個多月也掙了三兩多銀子,怎麽還買不起幾件線衣?”興家的雖不知道這線衣外麵賣多少錢?可是去鎮上裁一套新衣,就算用好些的布,一套下來也就是一二百文,那就算這線衣三百文一套,那她的銀子也是夠的。


    “你想說話,等會兒周大伯來了,你再說。”趙惜兒瞥向王氏,冷冷的丟了一句,便也懶的再理她。


    又轉臉看向興家的,臉上又帶了笑:“興嫂子,你一件線衣在溢州多少銀子買來了的?”


    “哼……這一件線衣可是不便宜,三百文一套,俺一共買了八套。”興家的看到趙惜兒對她不再像剛才那副直冒寒氣的死人臉,便覺著趙惜兒定是相信了她的話,這是向她打聽信息來了。態度上就又得瑟了起來。


    “可是……據俺所知,這些線衣根本就沒有銷到溢州。嚴少東家可是全部拉到楚京去了。而且這些線衣在楚京的價格,因為一路上運輸艱難,可是隻銷京中貴人。一件的線衣最少也得五兩銀子,你這八件也就得四十兩銀子。”


    “俺剛才不是說了,這線衣別家難道不會賣?”興家的聽到自己身上這一套線衣意然值五兩銀子,心裏可是心疼的不得了。她要早知道這麽貴,說啥也不會穿了。好在家裏還有三套,迴去趕緊讓娃他爹拿溢州賣了。


    “別家……因為隻有嚴少東家知道製線工藝,嚴少東家這些線,也隻會運來咱們這兒。以後不知道,但短期內也隻有咱們這兒能織出線衣。不知道……興嫂子,你是自哪弄來這麽多銀子的?”趙惜兒話落,臉上的淺笑也消失的幹淨。她興家的……自今天後便想再安安省省待在桃花村。


    “什麽……你胡說?再說了,這破線衣哪可能一套就要五兩銀子?”興家的這會,心裏可真是七上八下,天啊……這線衣怎麽這麽值錢?怎麽可能?一定是這小賤人故意唬她呢!


    “趙惜兒,你少在這兒嚇唬人,那線衣怎麽可能一套賣五兩銀子。咱們一年也至多能掙五兩,難不成是買了你這線衣,不吃不喝了?”興家的原本還是有些不確定的,這會兒自己這麽一說,心中也真是覺得自已分析的很有理。


    “這線衣別說五兩銀子,五兩還是最便宜的。在京中買線衣的都是高官貴人,莫說五兩銀子,就算是五十兩……人家也是出得起的。那線和普通的線可是很不一樣的,除了嚴少東家的,別人可是誰都弄不了的。所以雖然我有教你咋織線衣,可是目前你除了俺這兒,可是別處弄不到線的。再來……你那線衣也不是你織的,要是你織的你也看不上。要不……等會慶嫂子迴來了,你讓她看看。”趙惜兒聲音不急不緩,可心裏卻是怒極了。


    她對於興家的做的事,並不是不知道,她隻是想在生小包子前……在千絕迴來前,她都能做到與人為善。再者……她早都知道這興家的最近和王氏走的近,也想看看她們這是想做鬧啥。


    “你……糊說。”興家的這次可是真怕了,這等會村正就要來了,若是真讓趙惜兒報了村正周有金。那她……她們一家子可是會被趕出去的,就算不趕,可是在這兒村裏以後她們一家可要怎麽見人?她婆婆公爹,就連她相公怕是都不會饒了她。


    “是糊說嗎?”被她指控的趙惜兒聲音的波瀾都未起一絲。隻是出口的話,莫名的讓人覺的壓抑。


    “惜兒…是俺錯了,是俺……可是俺們家的孩子……你瞧瞧這天都冷成啥樣了?可是她們連件像樣的冬衣都沒有。惜兒……興嫂子下次再也不敢了,你這就就饒了興嫂子好不好?”興家的說著,說著黑胖的臉上就流出大滴大滴的淚來。


    趙惜兒確是有些心軟,不過不是因為她,而是之前她是見過興家的一雙兒女,兩個皆瘦的皮包骨,一身衣衫破破爛爛。


    “出去,自今以後,不想俺報這事給村裏知道,就別出現在俺趙惜兒出現的地方。看在你一雙兒女的麵子上,你們穿過的那一套線衣,俺就算可憐你了。沒穿過的,立馬讓你當家的送迴來了。下午太陽落山之前,沒有看到那幾套線衣,那晚上周大伯就要請你去他家一趟了。”趙惜兒這話說的也算狠。她心底是真的厭惡這興家的,雖說她人不懶,可卻是個好吃的。聽說,她經常偷偷一個人弄點好吃的,就連自己生的一雙兒女,也別想見了嚐一口。


    “好……好……”興家的雖心裏很憤怒,可是眼下她可是不敢再和趙惜兒爭吵了。特別是想到周有金應該就快到了。想到這興家的更是一點也不敢再耽誤,轉身就向院外放開步子跑去。


    天啊……她這下子,以後可要怎麽見人?還有……她丟了這麽大的臉,那當家的可不是要打死她?


    “惜兒……你咋這麽大方的,那一件線衣值五兩銀子,就算她還迴來三套,還有五套呢!那可是二十五兩銀子呢!夠咱們織一年多的線衣的工錢了。”喜子家的一向就是個話多的,這會聽到趙惜兒竟然這麽大方不再追究興家的拿走,己經穿了的線衣,心裏就是酸的不行。


    “是啊……惜兒,那些線衣也不是你的,你這樣送了她,你不是要虧銀子?那嚴少東家……”


    趙惜兒心裏擔心三老太,可是眼前仍隻好扯起了一抹笑:“嫂子們,嬸子們。那線衣送她也就她了,她家的孩子確實艱難,以後咱們這兒也不準她了,她日子更是艱難。本來……惜兒原是打算這快過年了,想著嫂子們,嬸子們跟著俺也忙活了幾個月。想著俺也沒啥好東西,不如就按各家的人頭算,一家一人送套線衣。所以……她雖然為人……可是她確也是幹了幾個月,所以她拿走的也是俺本來要送的。各位嫂子,你們手上正織的這批貨,可不是嚴大少爺要的,這是俺買了嚴大少爺的線,想著給咱們自己織的。”


    “啥……這批貨是給俺們自己的?”


    “天啊……這一件可是五兩銀子,惜兒你這是要虧多少?”


    “惜兒,這可是不行的。俺們在你這兒拿貨做,你可是付了工錢的,俺們在這兒一個月,都快趕上種地半年了。可是不能再拿你這線衣。”


    “就是……就是,不能拿了,不能拿了。”


    趙惜兒自這些婦人口中,自然也聽出了驚喜和自製。她很開心,這些人除了一個興家的,其她都是好的。最起碼,現下都是好的。


    “嫂子們,嬸子們。快都停下,別說了。這線衣,俺是一定要送。你們也別覺著俺賠的多了,這線衣賣進京是一套五兩不假。可是買線,那成本也就是二兩銀子。所以也沒有多少的。”成本實在的是五百文,所以趙惜兒也算過,自然不會真虧了的。


    香花鎮福來客棧。


    “恭喜三少新婚大喜。”饒君軒對著對麵那依舊一身白衣,飄逸若滴仙的男子,恭敬抬手施了一禮。


    “同喜,君軒也是新婚呢!坐吧。”任三少轉身在自己一向專屬的銀光椅子上坐了下來,抬頭示意饒君軒也坐。


    饒君軒笑著點了點頭,看向一邊五官英俊,氣宇軒昂的墨衣男子:“他是?”


    “他是上個月對太子救駕有功,皇上親封的英武將軍。”任三少順著饒君軒的視線看向一邊的墨衣男子。


    “原來是將軍大人,草民見過將軍大人,快快請坐,是在下失禮了。”饒君軒又是恭敬的對著墨衣男人行了一禮,忙抬手指向一邊僅次任三少的位子。


    那墨衣男子也不客氣,點了點頭,便抬步走向任三少下首的位子坐了下來。


    任三少伸手擺了擺,對著身後依然又湊齊了的四名白衣女衛道:“下去吧,沒有本少命令,任何人不準靠近。”


    “遵公子命。”四名白衣蒙麵女子,得到任三少的令,皆是恭敬的對任三少彎腰行禮後,依次退了出去,又輕輕關上了房門。


    任三少看向坐在自己下首的墨衣男子,淺笑道:“誌遠,覺著本少為你妹妹指著這婚,可還滿意?”


    “妹妹?”饒君軒聽到任三少的話,驚詫的看向墨衣男子,剛才任三少叫他誌遠,那他就是周香兒失蹤了快五個月的哥哥,周誌遠?


    “嗬嗬……君軒,想必你也猜測到了,英武將軍正是你的妻兄。你們這可是一家人。”任三少對於饒君軒的驚詫,相當滿意。


    桃花村


    村西作坊院中


    周有金站在王氏跟前,他真是氣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這王氏是腦袋讓門夾了?上次都拿了十兩銀子,這怎麽還不知足的,又鬧上來了?


    她是不知道這趙惜兒是休了的兒媳婦,跟她們家沒關係了?


    她是不知道這三奶奶的身體氣不的?


    “你先說,你知道不知道三奶奶受不得打擊?”周有金一臉怒氣瞪著王氏,真想一巴掌揮了過去。


    “大……大哥,俺那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時失口了。俺真不是故意的……俺今天是來向惜兒道錯的,俺是知道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太糊塗了。俺……”王氏因著周有金站的離她太近,這會兒可真有心裏壓力,再說看著周有金那瞪著的大眼,還真是比周有財發起火來更慎人。


    “你失口?你知道不知道你這一失口,可能會要三奶奶的命?王氏……你這是不想待在桃花村了?”周有金想一巴掌拍向王氏,可是這會兒僅有的理智,讓他沒有動手。畢竟堂大伯打堂弟媳,這事說不過理去。


    “嗬……當家的,她說失口,你還真信啊?”跟著周有金一起過來的李氏,這會正站在周有金身後,看到王氏就心裏來氣。


    這王氏生的那是什麽女兒啊?那周福兒竟然是一個破鞋,還竟然讓她托媒嫁給了她娘家堂侄兒。現在她可是沒臉迴娘家了,想到前幾天,她腿腳剛好,硬著臉迴了娘家。可是自個堂弟李萬山那可是理都不理她,她這心裏可是窩著一團火


    “李……大嫂,你在糊說什麽?難不成俺還故意去氣三奶奶?”王氏看向站在周有金身後,這會兒一臉厭惡看向她的李氏。這女人是抽哪門子風,以前不是都和她一夥的?怎麽現下竟然也落井下石了起來。


    ------題外話------


    沒加群的妹紙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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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裏妹紙任調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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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紙,快到十娘懷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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