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下遵命”追命對高台上的鳳千醉恭敬低下的頭,黑巾下的唇角湧出一抹笑意,惜兒……他終於可以迴去了。


    惜兒,無論之前淩千絕和你發生了什麽?也無論你的心裏是不是現下全是淩千絕,我都不會再鬆開你的手了。


    周氏祠堂


    一大隊車馬停在了周氏祠堂門口,馬車內靠在柔軟白貂皮之上,輕閉著雙眸的任三少,聽到耳邊雪衛的稟報,有些失望。


    “既然惜娘子不在,那隻好放日了。”


    馬車外雪衛聽到任三少的迴複,揚手:“迴香福來客棧。”


    另一輛馬車上的饒君軒,臉上也是掩藏不住的失落,她怎麽正好不在?他原以為還可以再見她一麵。


    車隊緩緩的又開始前移,拐彎轉上了出村的路口。


    顫顫巍巍的三老太拄著拐目送那隊車馬漸行漸遠,惜丫頭她怎麽認識這麽多貴人?而旦……她好似也曾見過這樣的車隊?


    三老太疑惑的又看了一眼那浩浩蕩蕩已有些模糊的車隊。腦中猛然晃過一幅同樣場景,隻是好像那時候惜丫頭和她一起站在院門外,然後……然後呢?好像有血……誰的血?


    “三姥姥,您這是怎麽了?”原本張杏兒抱著甜甜,聽到外麵有熱鬧聲,就抱了出來瞧瞧。這不……剛好看到車隊停在三老太院門前,可是因為有兵爺攔著,她剛才隻好站的遠遠的瞧著。這會兒那些人剛走,她看到就隻有三老太一人站在院門口,便想上來問問惜兒去哪了?卻是恰好看到三老太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


    “杏兒……沒事,老婆子這頭怎麽突然這麽痛?”三老太拄著拐的手已是有些不穩。


    張杏兒忙一手扶著三老太:“三姥姥,杏兒送您迴房裏去躺一會吧?”


    一邊本來也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這會看到車隊走遠了,這才迴過勁。大部人隻向三老太打了一聲招唿就各自散了,畢意這時間可是不早了,到了做響午飯時間了。可卻是仍有些婦人看到了三老太和張杏兒站在院門口,就圍了上來。


    “三姥姥,你們家惜丫頭真是能幹啊。這生意可是越做越大了。”


    “三奶奶……您老可真是個有福氣的呢,俺們每次自那村西走,看著那大宅子可是羨慕眼紅的緊。”


    “可不是……三姥姥雖然失了玉妮姑姑,可這不是白撿……”


    “花嬸子,興嫂子,三姥姥站的久了,俺扶她迴去歇息。”張杏兒聽到那個多些花嬸子,竟然嘴大的開口就要說出惜兒不是三老太親外孫女的事,忙開口打斷了她。


    “嗬嗬……杏兒這兒是和惜兒關係好,就是不一樣啊。這什麽都可以替人做主了。”裝什麽裝,不就是和趙惜兒那小棄婦關係好了一點,至於在這兒裝的跟一家人似的。她和三老太說話,關她張杏兒什麽事?


    一邊圍上來的其她人,聽到花嬸子說出這種話來,怕等會吵了起來,她們也難做。便幹脆各走準備腳底摸油散了去。


    “哎喲……這天可是不早了,俺趕緊迴去了。”


    “可不是,再不迴去做飯,這當家的可是要吵吵了。”


    不過一會兒,門口原本圍上來有六七個婦人,這會兒便隻有花嬸子和興家的兩人了。


    張杏兒本就是個臉皮薄的,現下被那花嬸子這麽一說,小臉就漲紅的說不出話了。


    “這三姥姥這是咋了?”慶家的剛好過來,想問問惜兒剛才那些官爺來是幹嗎的。


    張杏兒臉紅無措還抱著正玩著她頭發的小甜甜,這會兒聽到慶家的說話聲,如同看到救星似的忙抬頭:“慶嫂子,三姥姥好像不舒服。”


    三老太被張杏兒扶著站在門口,可是根上就不知道眼前發生了什麽事。她腦中是紛亂的,她想再細想……可是想的頭更痛了,卻仍是理不出頭緒來。隻是她臉色越發蒼白了。


    “那還站著做什麽?走,咱們快扶三姥姥迴房去。”慶家的嫁在這兒桃花村也不是一日二日的,對於花嬸子和興家的為人,那自然也是清楚的。這會眼瞧著張杏兒的臉色,心人也猜出了幾分。她二話不說,攙扶起三老太另一隻胳膊就往院子裏進。


    “哼……不就是和趙惜兒走的近了些嗎?”花嬸子那黑胖的臉上滿是不悅,這慶家的和剛家的這是巴結了上趙惜兒,不把她這嬸子輩的放在眼裏了。這她還站在這兒,她們兩個竟敢就這麽攙扶著三老太走了,這眼裏還有她這個嬸子嗎?


    “花嬸子,雖然趙惜兒隻是婆家不要了的小寡婦,可是人家現在可是咱們桃花村……甚至咱們香花鎮的名人了。誰不知道人家和咱們鎮上的嚴家饒家都有牽連,這不……現在可是就連京中的大官也夾找她。這份麵子怕是咀們縣老爺都沒得兒呢!”興家的一向和花嬸子走的近,她和大牛二牛婆媳三人關係也是好的。


    而自大牛婆媳口中,那可是沒少聽趙惜兒的閑話,對於趙惜兒那心裏可也是厭惡的緊,可厭惡有什麽用?人家手上有活,人家有銀子,所以雖然心裏厭惡,她表麵上看到趙惜兒那可也是個熱情的。前些日子,她看到別人織毛衣,她也來學了。可是她竟然說她織的針散,還讓她返工。害的她才織一件,別人可都最少的也織二三件呢。


    三老太房內


    “三姥姥,您老這是怎麽了?”慶家的倒了碗溫水,遞向被她們扶著半躺在床上的三老太。


    三老太也心慌的利害,接過碗,大口大口的喝了幾口。這才覺著心慌的感覺輕了些:“沒事了,就是剛才腦子裏亂的很。”


    三老太剛才一直被腦中那紛亂的畫麵糾纏著,一時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張杏兒和花嬸子在說什麽。這會兒被扶著迴來躺到了床上,這才自紛亂的畫麵,悶痛的頭痛中抽迴了些精神來。


    “啊啊……呀呀啊……”張杏兒懷裏抱著的小甜甜進了三老太的房裏,也不像剛才那樣安靜的玩張杏兒的頭發了,好奇的張著小嘴啊啊呀呀了起來。


    “甜甜……乖,別吵,老姥姥要休息。”張杏兒怕小甜甜打擾了三老太的休息,忙開口安撫懷裏的小女孩。


    “沒事的,老婆子這會兒好些了。你們有什麽要忙的,都去忙吧。”三老太慈愛的看向張杏兒懷中的小甜甜,不禁有些詫異,但時卻也一更再深想了。剛才她腦中紛紛亂的,好像模糊的有了什麽影子。可是好像怎麽都沒有惜丫頭小的時候的模樣呢?她這是忘的太徹底了?


    “三姥姥,您真的沒事?惜兒去哪了?”張杏兒抱著懷裏的小甜甜,一邊用手輕拍著她的後背,一邊疑惑的問道。


    “惜丫頭和她南叔還有嚴家大少爺,一個老大夫一起去鎮上了,應該是什麽事要談吧。”南刹那會兒就是這麽給她說的,可是他們幾個前腳剛走,這怎麽這什麽官爺這就找上門來了?這是有什麽事?三老太忍不住又有些擔心了起來,難道是惜丫頭的生意出了什麽問題?


    “這樣啊,那三姥姥您是跟俺一起去俺家吃午飯?還是俺等會兒做好了,端過來?您一個人可是不能再忙活兒著做飯了。”張杏兒聽到趙惜兒和南刹一起,和嚴大少爺一起走了,心裏原本的疑惑就消了個幹淨。惜兒和嚴大少爺一起去了鎮上,那肯定是談生意的事,有南叔跟著,那也肯定是不會有什麽事了。


    後山寒潭邊


    “站住。”兩名黑衣花臉鬼麵,手持發著寒光利劍的暗衛突然出現在寒潭岸上。


    “惜兒,別亂動。”南刹伸手把趙惜兒往身後拉了些,雙眸含怒看向那兩名暗衛:“怎麽這才多久?這就不認識本刹了?”


    “南刹長老,屬下們自然認識。隻是南刹長老應當知道,這兒屬禁地,怎麽可以私自帶外人前來?”兩個鬼臉暗衛,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壯起膽子大聲嗬斥了起來。雖然冥宮四刹長老,是除了宮主和少宮主之外,冥宮的最高長老。可是眼下冥宮少宮主在,宮主也在。那這兒區區一個南刹長老也就沒有什麽不敢得罪的了。


    “外人?在哪?本刹怎麽不知?”南刹自然知道冥宮不能帶外人前往,否則便是叛了南昭,所以他進山後就故意帶了嚴俊儀和那老大夫進了冥宮布在桃花山的的迷陣,而這一路上他也很小心,自然能確定他們沒有跟了上來。


    “南刹長老身邊之人難道不是外人?”一名暗衛原本以為南刹會識趣的離開,或是發怒。可是怎麽現下他倒是不怒不急的。果然能當上長老之人,想的都和他們不同。


    “你們是說本刹身後的她嗎?她腹中懷著少宮主的孩子,你們還覺著她是外人?”南刹對於眼前的兩人,自然是揮揮衣袖就可以解決了,可是冥宮中尚有三刹,還有五使。更有數千暗衛,硬闖自然是闖不進去。


    而他南刹若是真如那天千絕的分析,他更是走不進去冥宮。畢竟鳳千醉眼中他是女皇的暗探。他現下隻想鬧出動靜,拖的久些。希望千絕能發現什麽,早些出來。


    “南刹大哥,好久不見了。”一個灰色的身影如幻影一般突然出現在南刹對麵。


    “北刹……”冥宮有四長老,便是東西南北四刹,可是現下的另三刹皆已不是當年的三刹,這二十多年來早被鳳千醉先後換了人。


    “南大哥,她就是少宮主在外麵玩的女人?看起來不怎麽樣?怎麽……南大哥這是帶著她找咱們少宮主的晦氣來了?”北刹入冥宮的時間隻比南刹晚了二年,可是南刹卻比他早了十年當上冥宮長老,他心裏自然是早就有所不服。好在,現下的冥宮之主,根本就視南刹為眼中釘,當然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他北刹的功勞。


    趙惜兒因為耳中聽到這突然蹦中來的什麽北刹的話,心中猛一刺痛。可是想到千絕為了她連命都可以不要,她還怎麽可以聽信別人的話,再去懷疑千絕?


    “沒錯,我就是你們少宮主在外麵玩的女人,怎麽?你們少宮主怕他玩過的女人嗎?我找到了到兒,他還不敢出來?”趙惜兒毫不畏懼的自南刹背後走了出來,並肩站在南刹身側。千絕為了她悄悄的做了那麽多,那麽她自然也要勇敢,才能配的上她的千絕。


    這一路走來,她心中自剛開始的震驚,到後來的後悔自責,再到現在的清醒理智。昨天的一切,都不過是源自她對千絕的不信任。還有千絕對她的不放心,如果她有足夠的強勢,那樣的她是否可以讓千絕放心。如果她可以承擔,那麽有什麽事情發生的時候,千絕是否會放心的告訴她?


    “惜兒……”南刹原本以為趙惜兒會因為北刹的話傷心,可是沒想到她竟然還親自承認了。她果然是不一樣的女子。


    “少宮主喜歡的女人果然是很不一般。”這女人倒是特別,一般的女人聽到他那麽說,要麽羞憤,要麽生氣。可是無論是羞憤還是生氣,哪有自己主動承認自己是被別人玩了不要的呢?


    “不過……可惜你雖特別,可是我們少宮主卻是沒有時間來應付你了。”北刹雙眸之中盡是嘲諷。


    “淩千絕,淩千絕……出來,你給我出來了。淩千絕……淩千絕……”趙惜兒突然開口向看寒譚方向,大聲喊了起來。她不知道南刹能不能打過這幾人,帶她進入冥宮。可是無論他能否打過,她都不想寫為自己讓南刹……畢竟他曾是冥宮之人,雖然她讓他帶她來,已經是為難了他。


    寒潭本就地處山穀中,這會因為趙惜兒的喊聲,山穀中迴蕩中陣陣迴音。


    “淩千絕,淩千絕……出來,你給我出來了。淩千絕,淩千絕……”


    “你做什麽?冥宮禁地,豈容你這麽亂吵亂嚷?”北刹說著,一手猛然伸出,隨著他出手一道疾風向趙惜兒撲去。


    南刹衣袖猛揮,穩穩攔下那道勁風,發怒道:“對一個弱婦人動手,也虧得你北刹動的上手?”


    “哼……敢攔本刹,你以為你還是昔日冥宮南刹?接招……”北刹話落,便手形猛然如大鵬展翅,向著南刹撲去。若是他能把南刹絞殺,宮主定會計他一功。他不知道的是,宮主計他一功後,介時也會交他屍首進南昭向女皇交待。


    “淩千絕,你為什麽不出來?淩千絕,你知道惜兒來了……你知道嗎?”這會兒喃喃自語的趙惜兒,好像是沒有感覺到剛才的危險,和這會兒一邊上已經打的熱火朝天的二人。竟自向著寒潭邊上去去。


    千絕說冥宮在寒潭之下,那麽是不是她距寒潭近一點,千絕就有可能聽到?


    “站住。”另兩名黑衣鬼臉暗衛,初時因為南刹和北刹打了起來,二人稍一詫異,這才沒注意又讓趙惜兒向前走了二步。


    “讓開……”趙惜兒出口的僅二個字,卻是聲音冷咧含了不容人置疑的命令。


    “你……”兩暗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少宮主昨天迴來的樣子,他們可是看到的了。聽說就是為了一個女人,這麽看起來,好像就是為了她。若是他們這會兒為難了她,那……少宮主定是不會饒了他們的。


    反正這女人想必也是不知道入口在哪?就算知道下邊入口還有守衛,她也是沒有法子的。那他們又何必得罪她,得罪少主?


    “你……要去哪?”其中一人想了又想,終是仍不放心的開口問道,問話口氣己好了許多。


    “千絕……千絕你出來啊,你聽到了沒有?惜兒在叫?”趙惜兒沒有再理那兩名鬼臉黑衣暗衛,竟自走到潭邊對著寒潭又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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