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趙惜兒小棄婦,被休當天就沒見了人,嗬嗬……真是好呢。


    “唿……糊說八道,趕緊迴去。惜丫頭心情不好,唿……早睡了。”三老太氣喘的更利害了些。


    “來人啊,快來人啊……三奶奶喘不上了氣來了,快來人啊。”李氏又是扯著嗓子吼了起來,還看著三老太故意的撇了幾眼。


    離祠堂近的幾家人,有人已到了還開著的院門口:“哎,這是咋了?金嫂子?”


    周有金原本迴家了,以為飯都做好了的,可是迴去後,看到自家冰鍋冷灶的,又聽到隔壁的三奶奶說,李氏抱著甜甜向祠堂這邊過來了。他便也追了過來喚人迴去做飯。


    可這遠遠的,便看到有不少人,竟然向祠堂圍了過去。心叫不好,不會是三奶奶出事了?這麽一想,忙加快了腳步向三老太院裏衝了過去。


    三老太一向冷靜,可是今天趙惜兒的事,讓她心裏一直發毛。現下又看到院門口竟圍上來這麽多的人,心裏也更焦急了起來。若是惜兒沒在屋裏的事,被傳了開,惜丫頭這名聲。她想開口說話,可是卻是又氣又急下,喘的更急了些:“唿……你……你……。”


    “三姥姥,這是?”慶家的,住的離祠堂近,剛跑進院子裏,便看到三老太步子不穩的要摔倒。喚了一聲,忙一大步的衝上前,攙扶起三老太,急急轉臉看向後邊也趕過來,到了院門的的周大慶:“當家的,快套車,三姥姥發病了。”


    周有金大步跑到了院門門,撥開人群,也走了進來。看到慶家身上的三老太,一個大步子衝了上來,忙接過三老太:“三奶奶,這,這是怎麽了?”


    “唿……把李氏……她……。”三老太看到周有金來了,焦急的想讓周有金把李氏拉走。


    “哎喲,當家的啊,你可是來了。你瞧瞧,哎……三奶奶生生的被趙惜兒給氣昏了過去。”李氏看到三老太明顯的說不利索話了,忙搶先開口。


    “什麽?惜丫頭?”周有金懷疑自己聽錯了。


    門口也圍了有五六個人,都好奇的看向李氏,這趙惜兒不是今天拿到周有財家的休書,已經如願了?還鬧啥?這還惹的一向好脾氣的三老太生這麽大的氣?


    “不是的,不是這樣。是……爹是……。”張杏兒聽李氏這麽一搶話,忙抱著孩子上前要解釋。


    “當家的,你是不知道啊,那小寡婦怪不得要休書咧,她要休書,她非得逼著要休書可是有原由的。俺就說了,這遠兒都沒了,要休書不休書的有什麽關係咧?哎呀……這不……她上午拿到休書,下午就不見人了。指不定到哪會野男人去了?”李氏一臉不屑,啍……小賤人這下子看你還咋待在桃花村?


    “你瞎說什麽?”周有金一點也不信自己家婆娘的話,轉臉看向張杏兒:“惜丫頭呢?”


    “她……她……?”張杏兒一時真不知道要怎麽迴答。


    “難道真的是偷情了?”門口三十多歲旺家的,有些相信李氏的話。畢竟男人都死了,還非要休書做什麽?她昨天沒在家,周福兒和趙惜兒鬧的一出,她並不清楚。隻是聽說趙惜兒和周福兒吵架了。


    “哎,看三姥姥氣成這個樣子,十有*是真的了。”另一個婦人憂心的跟著說道。


    “哎……三姥姥這年紀大了,這樣子氣她可是受不住。”


    “你說話啊,怎麽老是吱吱嗚嗚的?”周有金也聽到院門口婦人的議論,而懷裏抱著的三老太明顯的臉色也越來越不好,現下不停的蠕動著嘴,可是卻聽不清說什麽。


    “說,哼……你讓她說什麽?那趙惜兒不要臉的小賤婦,就是和人偷情去了。這話,你讓咱杏兒咋說的出口?”李氏又搶了話,又迴道:“那趙惜兒就不是一個安省的,前腳要了休書,後腳就偷漢子。這不是要活活氣死三奶奶,這是啥?當家的,她迴來,可不能饒了她,不把她沉潭,也把她趕出桃花村扔出去。這種髒破鞋,咱們村可不收。還有啊……。”


    “三姥姥?外邊咋迴事啊?這麽晚了,吵什麽呢?”屋裏趙惜兒暫居的那間房突然亮了燈,趙惜兒剛睡醒朦朧的聲音傳了出來。


    “啊……?”正滔滔不絕的說著的李氏,驚訝的停了口,這是怎麽個情況?


    不是屋裏沒人嗎?要是有人,咋不點燈?


    她要知道有人,她還鬧啥?完了……李氏看到周有金瞪過來的眼神,李氏心裏發顫了起來。房間裏,淩千絕把懷裏的趙惜兒放到了床邊,坐在床邊的趙惜兒看了一眼,房裏擁擠的沒了地方,還來不及驚訝。就急忙的向著屋外壓低了嗓子迴了一句話。


    院內


    “吃飽撐著了?鬧什麽瘋?滾迴去,要等老子知道,是你把三奶奶氣病的,看老子不打斷你的狗腿,滾……。”周有金心情本就不好,現下更是火大,這婆娘就不能安省些,淨給他惹事。


    張杏兒這會兒,終於找迴了自己的舌頭,忙向周有金解釋道:“爹,您別生氣。今兒惜兒心情不好,還懷著身子。迴來一直哭,哭著哭著太累了,就睡了過去。剛才娘進來,沒有見到惜兒,她想岔了,誤會了。”


    “誤會兒?這種事能瞎猜,亂誤會嗎?”周有金抬眼瞪著李氏又罵道:“滾迴去,別出來丟人現眼的。”他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怎麽娶了這麽一個不著調的婆娘。


    房間裏


    趙惜兒擔心極了外邊,院中的三老太。天啊,三姥姥不知道怎麽樣了?剛才她被淩千絕抱著自屋頂偷偷下來,又趁著周有金進來,大夥沒注意,被淩千絕施展輕功偷偷的潛進屋裏。她現下這一身實在是不能出現,在院裏眾人的眼前。她剛想指著衣櫃,讓淩千絕幫她取一套衣衫,她換了好出去。


    淩千絕已經轉身熟悉的打開了衣櫃,取出一套淺藍色的長衫和一條同色的長褲遞了過去:“換上,她們等會就進來了。”話落,不等趙惜兒迴話,他人就轉了個身,背向趙惜兒。


    趙惜兒詫異的看著手上的衣物,他怎麽知道她的衣服放在那衣櫃中間那一櫃?


    她的衣櫃有三排門,左邊那一排是鋪蓋,中間那一排是她的,最右那一排放的是那個渣男的。不過現在是空的,她早在他死的第三天,就將那些全部收了一把火燒了。


    可是他為什麽?怎麽會這麽熟悉?要不是他手上沒有那疤痕,她真的就要誤以為他是周誌遠了。


    “這傷怎麽辦?會留疤痕的。”


    “沒事,留一個疤痕,以後你更容易認出俺。不會認錯了人。”


    趙惜兒腦中的迴憶一閃而逝,是她想多了嗎?還是哪裏錯了呢?走了神的趙惜兒,又聽到院外周有金一聲讓王氏滾的罵聲,忙迴了神。


    身上的髒褲子也來不及脫,真接套上那條長褲,又解了身上的披風扔到一邊,拿起藍色長衫趕緊往身上穿。


    院外李氏被周有金罵的六神無主,轉身就要向院外跑。嗯……不對啊,那小賤人要在屋裏,剛才咋沒出聲?


    就現在被逼急了才出聲?這出了聲,這都又這麽一大會兒,咋還沒出來?


    難不成她就是在這周氏祠堂,這兒的屋裏偷情?啊呀……要是這樣,嗬嗬……看這次這三老太婆和這小賤人,還怎麽囂張?


    這麽一想,李氏越想越覺得自己猜的沒錯,走到院門口的步子又停了,轉了個身:“當家的,不對勁啊。那趙惜兒人在屋裏,這三奶奶都病成這樣了,咋還不出來?”


    原本三老太就是沒見到趙惜兒,擔心她想不開尋了短。又被李氏攪和,擔心趙惜兒名聲壞了,被沉了潭。才會氣極攻心,犯了病。剛才她聽到趙惜兒在屋裏說話,放了些心,


    緩過來了一些。剛想說,讓周有金扶她迴屋,都散了。可是又聽到李氏這麽一說,又氣了起來。她是不信惜丫頭這麽沒個輕重,可是這李氏的話實是過份:“李氏……唿……一天到晚的,你能……唿,安省一下不?”


    李氏站在院門口沒敢進來,看到三奶奶剛才還一副快沒命的樣子,現在就又能說話了,更是覺得這事有貓膩:“哎喲……三奶奶呀,她要在屋裏好好睡覺,您老都出了這麽大事,咋還不出來?她在屋裏肯定是有見不了人的事,您老這是被蒙蔽了。”


    “你……你……唿,要是惜兒好好的屋裏,你怎麽算?……唿唿,好好的,你損人家請白……唿。”三老太氣的不行,這李氏真是個不要臉的。


    屋內,趙惜兒穿好了衣衫,就要強起身出去。卻被一隻大手拉住了胳膊,趙惜兒疑惑的看了去。


    淩千絕搖了搖頭。輕聲道:“不是出去的時候。”她的身子根本不能動,特別是腿上的傷,動一步就是鑽心刺骨的痛。


    趙惜兒以為他不讓出去,是要整李氏,倔強的輕搖了搖頭:“不,三姥姥身體不好,我不能為了整李氏,讓她的身體被氣壞了。”若是以往她對三老太的隻是感激之情,那麽現在便是打心眼裏,想好好的孝敬那個孤獨的老人了。為了她……為了豪無關係的她,那個老人竟是這麽,不顧自身的維護她。“三姥姥的身體沒事,這個等會給她。每天吃一粒,可以緩她的喘症。”淩千絕原本還在想,要怎麽把這瓶最新研製的藥送給三老太,現下正是個好機會。


    “這是?”他怎麽知道三姥姥的喘症?


    “我經常過來村裏。”淩千絕看出趙惜眼中的疑惑,破天荒的開口解釋道。解釋完,他也有些呆了,他一向不喜歡和人解釋的。現在是怎麽?嗯,他隻是怕她懷疑罷了。


    聽到他的解釋,趙惜兒點了點頭,他不會是周誌遠的,那個渣男,記憶裏雖是挺溫和的一個人,可是有時候就算兩人誤會了什麽,也從不開口解釋一個字,都是前身自我解勸的。


    淩千絕臉上有絲別扭:“你就坐著吧,等會有人兒來了,你就做正準備穿鞋子的動作就行了。”


    院外李氏聽了三老太的話,楞了楞,又看了一眼豪無動靜的屋內,信心又增加了起來:“嗯,要是她真的一個人好好的在屋內,喲……俺李秋香就給她磕頭道謙,以後也再不說她任何閑話。要是再多話,就自己拔了舌頭去。”


    “滾迴去,讓你滾迴去,聽不見?囉嗦什麽?”周有金看到李氏還真的打起了賭,就是厭惡。雖然他也疑惑這惜丫頭在屋裏,咋這麽長時間不出來,可是要是說屋裏有啥見不人的事,他倒是真的不相信。


    “好,去……李氏,記得你的話……唿……你去。”王老太氣的強撐著說完話。她才不信,丫頭真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退一萬步說,若是真的有,那就當她看錯人了吧。雖然會為此,弄的她在村裏威信盡失,可是她願意相信丫頭。若是真是她看走了眼,她也願意擔這個險,丟這個人。


    “好,這個是你說的。”李氏怕周有金再罵,或是反對。一句話撂下,撒開步子就向趙惜兒暫居的房裏衝去。


    院門口幾個婦人,也好奇的跟了進來,跟在李氏身後,想一起去看個熱鬧。


    “哼,死不要臉的,還在裏麵裝什麽裝?看老娘今兒不扒了你的狐狸皮?”李氏快走到門口時,忍不住的罵了一聲,便伸手,大力推開趙惜兒的門‘吱’


    “你……怎麽……?”李氏推開門,看到正坐在床邊,低頭正準備穿鞋子的趙惜兒,楞了一下,反應過來,嘴角一抹冷笑。那奸夫定是聽到來人藏了起來。李氏這麽一想,便抬腳走了進來,準備好好的搜一搜。


    ‘啪’的一聲:“哎喲,俺的娘呀……。”李氏剛覺的雙腿後窩猛一痛,整個人就硬生生的向著趙惜兒,重重雙膝跪倒在地,痛的她頭上冒出一層冷汗。好痛啊,她的腿……天啊不會是斷了吧?


    “呀,周大娘,你這是做什麽啊?怎麽跪俺這晚輩?”趙惜兒裝做被驚的張大了嘴,嚇的停了穿鞋子的動作。


    “哎喲……。”李氏想動,可是剛一動,整個人就又撲倒在地上,腿根本使不上一點力氣:“痛……痛死她了。”李氏臉上冒出了一層冷汗。


    後邊跟進來的幾個婦人,看到李氏這個樣子,強忍著笑走進來,七手八腳攙扶起李氏:“哎呀,金嫂子,你走慢點,這麽急做什麽?”


    幾個婦人手上扶著李氏,嘴裏勸著。可幾雙眼也仔仔細細的將屋內打量個遍,什麽也沒發現。


    周旺家的開口道:“金嫂子,走……俺扶你出去。”


    “哎喲,等等……那衣櫃……衣櫃……哎喲,痛死她了。”李氏不死心的又叫了起來。


    院子裏,好轉了些的三老太這時也恰好被周有金攙扶著走到了門口,氣的重重的將拐棍在地上重重的敲了敲‘咚咚咚’。


    “好,你不死心,老婆子來打開,讓你看個明白。”


    周有金為難的不知道該不該鬆手,這是趙惜兒的房間,他一個男人不能進。可這老太太的身體。


    “爹,你把甜甜抱上,俺扶三姥姥進去。”跟了上來的張杏兒看到周有金為難的眼神,走了上來,將懷中己哭累了睡了的孩子往周有金懷裏放。


    周有金忙伸手接過孩子:“好,小心些。”


    張杏兒點了頭,扶著三老太進了屋。向正準備強起身,臉色蒼白的嚇人的趙惜兒攔道:“惜兒,你身子弱,別動了。”


    三老太走到衣櫃前,將三個衣櫃門都打了開。又走到床邊,將鋪床的垂在床邊的床單掀開了些,能看到床下是空的。這才抬臉看向李氏:“還有哪些地?你不放心?唿……唿……”


    “俺……俺……。”李氏雙眼,雷達似的將屋內掃了個遍,可再也找不到能藏人的地,失望的不得了。腿上又鑽心的痛,一下子讓她下不來台,吱唔著,不知道該怎麽說。


    “三姥姥,怎麽了?俺睡的太死了些,剛才想出去,可是肚子突然痛了起來,強撐了半天,痛的就是笨的連個鞋都穿不上。”趙惜兒一臉疑惑,臉色蒼白的問道。她今天被那麽多蛇咬了,臉色肯定不好,說肚子痛,不舒服,估計也沒人懷疑。


    “嗯,沒事。知道你這段日子勞著了,別動。肚子痛,就坐那別動。”三老太看到趙惜兒臉色蒼白的怕人,忙開口讓她別動。


    張杏兒看到李氏那臉色也不好,忙向三老太道:“三姥姥,俺扶你去惜兒旁邊坐一會兒,歇歇。俺去扶俺娘迴去。”


    三老太點了點頭:“嗯,先扶老婆子坐那兒吧。”


    張杏兒慢慢的扶著三老太,讓她坐到了趙惜兒身旁。


    趙惜兒擔心的伸手拉起了三老太枯瘦的手,三老太的手冰涼:“三姥姥……。”這份情,她記下了。


    張杏兒鬆了三老太胳膊,轉身走向李氏:“娘,俺扶你迴去。”


    “等等……迴去?剛才她在外頭咋說哩?要是沒發現啥見不得人的,她就得給丫頭磕頭賠罪。”她老婆子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捕風捉影,無中生有的損人。


    “哎喲……痛死了。……哎喲……。”李氏痛的大叫了起來,她真的很痛啊。


    “算了,三姥姥讓周大娘迴去吧。天也不早了,讓大夥都迴去休息吧。”也不是趙惜兒好心,是趙惜兒實在腿痛,也心痛三姥姥的身體,今天不想再鬧騰了。反正剛才淩千絕那廝也重重的整了李氏一把。她可是聽到脆生生的骨折聲。傷筋動骨一百天,夠她受的了。


    三老太聽到趙惜兒也這麽說了,沒再說話。氣唿唿的撇開了眼,懶的看李氏。


    張杏兒看到這,忙接過旺家的手攙扶起李氏,對著三老太和趙惜兒道:“三姥姥,惜兒你們也早點休息。俺先扶俺娘迴去了。”


    趙惜兒點了點頭:“周嫂子,路上慢點。周大娘的右腿傷的嚴重點,你扶左邊。”剛才王氏是右腿先跪,左腿後跪,可是她聽到那聲脆響是後邊響起的,那就是說李氏很可能斷的是左腿,右腿估計就是點皮外傷,沒大事。隻是眼下,她兩腿都痛,估計自己也分不清楚吧。讓她這麽一路的強拐迴去,明兒有她受的了。


    “嗯,好。”張杏兒果然聽話的扶著李氏轉了個身,伸手攙扶著李氏左邊胳膊,向門外走著。


    “啊呀……啊喲……哎喲……喲喲……。”李氏痛的臉上的汗直往下滴,也不敢開口罵張杏兒,寧是強撐著哀嚎著到了門外。


    “你……。”周有金看到李氏,想揚手扇她一巴掌,可看到痛的一臉冷汗的李氏,又放下了手。


    對著屋裏的三老太和趙惜兒道了聲謙:“惜丫頭,今兒這事,是你周大娘過份了。多謝惜丫頭大度。”話落,也等不及趙惜兒還話,便老臉一紅的,轉身快步向著院門外走去。這死婆娘,算是把他的人丟完了。


    李氏見周有金氣唿唿的走了,也不敢說話。被張杏兒扶著一路,哎喲的也出了祠堂院門。


    三老太搖了搖頭,這金娃這心太軟了。


    慶家的看到自己家男人套好了牛車,趕了過來,到了祠堂院門口了。忙對著三老太道:“三姥姥,那會兒,俺急了讓俺當家的迴去套了車,這會兒您老沒事。俺得趕緊迴去,讓他再把車卸了。孩子還在家裏,俺先走了,您老和惜兒也早點休息。”


    “嗯,去吧。孩子要緊。”三老太對慶家的擺了擺手。


    慶家的又笑著向趙惜兒點了點頭,忙轉身抬腳向院門口小跑步走了出去。


    屋裏的其她幾人,見沒戲看了,也紛紛的向三老太和趙惜兒道別。


    三老太太揮了軍手:“沒事的,俺老婆子這會兒好多了,你們都迴去吧。”


    屋裏人陸續的退了個幹淨,三老太看向趙惜兒想問,又想了想:“丫頭,天不晚了,睡吧。”說完,拄著拐棍站了起身,就要離開。“


    三姥姥,這個你吃一丸。以後氣喘了,你就吃一丸,冶氣喘的。”趙惜兒忙將一直攥在手心的白色瓷瓶向三老太遞了過去。


    三老太疑惑的看向趙惜兒手上的瓷瓶:“這是?”


    “嗯,俺之前聽遠兒說過,這藥可以冶您的病。您老可以先用用,沒效,再不吃了就是。”趙惜兒想了想,那個淩千絕的藥,應該挺有效的吧,畢竟他給她塗的冶蛇傷藥,就挺有效的。這會兒若是她不動,傷口基本就不痛了呢。


    “丫頭,你下午去鎮上了?是去為老婆子弄藥去了?”三老太說著昏濁的老眼紅了個靜。這丫頭啊,那會兒,難道是想起這藥才急急的跑了出去。


    “啊?”趙惜兒被三老太的問話給驚著了,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又想到說不是去找藥,還得接著解釋她去哪了,去做什麽。索性轉了話題:“三姥姥,您還沒吃飯吧?惜兒今天跑的遠了,腿痛,就不能送您迴屋了。您趕緊弄點吃的,吃了休息吧!”


    三老太紅著雙眼點了點頭,接過趙惜兒遞過來的小瓷瓶,聲音沙啞:“腿痛,早點睡吧。老婆子身子好著呢,自己能迴去。”話說完,轉身,拄著拐慢慢的向門外走去。隻是已經很少能落淚的眼角又掛了一絲晶瑩。


    三老太走到門外,轉身為趙惜兒關好了門。慢慢走到院門口,將門關上,上了栓。這才迴到自個房裏,坐在桌子邊。伸手自暖水瓶裏倒了一杯已經隻有溫熱的開水,服了一丸瓶裏麵的藥丸。


    哎……若是一直有惜丫頭為伴該多好啊?


    趙惜兒房裏淩千絕輕飄飄的落地:“我去對麵的雜物間住,你早點休息。”


    “哎,等等。你不拿被子?”趙惜兒擔心的問道。


    “不用了。”話落,墨色身影再次一晃,趙惜兒的門快如閃電的開了又關。


    趙惜兒抬頭掃了一眼隻剩自己一人的房間,慢慢的抬手撐著力氣,上了床。又慢慢的換下髒了的褲子,脫了裏麵髒了的襲衣。


    她腿痛,不能去拿襲衣,隻好穿上剛才淩千絕遞過來的幹淨淡藍長衫在身上當睡衣,慢慢拉開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冷靜下來的趙惜兒,腦中分析起自己今天看到那荷包的失常。要說她對周誌遠那渣男?充其量就是惡心。就算想見,也是為了前身不平,心痛前身罷了。


    可是她在看到那荷包那一刻,心底的揪痛,和想見到周誌遠的焦急。完全不是她應該有的感覺。


    一個不好的念頭閃過趙惜兒心頭。不會是這身體裏還有前身的意識吧?


    “啊?”這麽一想,趙惜兒又想到剛穿過來時,剛得到周誌遠死訊,發自心底的難過,心痛。


    天啊,難道說這是真的?這具身體裏真的有前身的意識?那……那這意識隻是意識呢?


    還是?


    趙惜兒又想到自己之前看的神話電視劇,好像有借屍還魂,但是後來人家那原主和後來的人搶肉身的。


    哇……不會吧,她這具身體不會也這麽悲催的被搶吧?


    “去,我都在亂想什麽啊?這破身體能活多久還不一定呢。”趙惜兒輕斥自己的糊思亂想,前身雖然去哪了她不知道。可是她知道這破身體壓根就活不長。


    好吧,天塌了還有高個子頂著,她不用擔心,還是好好休息養傷吧。


    周有金家


    “哎喲,哎……,杏兒啊,娘這是活不成啦,你快去給剛兒稍個信啊,讓他快迴來啊,哎喲……他要是迴來晚了,可就是連他娘最後一麵也別想見了。哎喲……痛死了,痛死俺了……。”李氏一疊聲的哀嚎,她的腿刺骨的痛啊,摔這一跤,這是要了她的命了。


    “娘,您別亂說,就是腿摔了一下,休息一下會好的。您老會長命百歲的。”張杏兒忙拿了帕子幫李氏擦去額頭上滲出的冷汗。


    “杏兒,去你六嬸家去,那會兒子看到香兒去請了李大夫過來了,這會兒應該還在,你去請李大夫過來瞧瞧,好好幫您娘看看,不就是摔了一跤,就怎麽把你這麽脆弱的娘給摔的痛成這麽個鬼樣子,還叫著命都要沒了?”這李氏八成就是裝的,就摔一下子,哪有這麽嚴重了?


    周有財家


    “怎麽樣?李大夫,俺的福兒怎麽還不醒啊?”王氏看到六十多歲的李大夫診完了脈,忙焦急的問起床上,傍晚便昏了過去一直沒有醒過來的周福兒。


    “她昏過去是因為失血過多,睡一覺,明天天亮應該就能醒了。不過……你們要有心裏準備。”李大夫,側眼看了一眼床上昏睡著,一臉憔悴的女子。


    “準……準備?準備什麽?”王氏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她七個多月了小產,本就是最傷身體。小產後又沒有及時休息,更是損傷。她以後再懷胎的可能不大了……。”李大夫話落,彎腰開始收拾自己帶來的小藥箱。他雖然也知道以後不能懷胎對於一個婦人來說,是什麽打擊,可是身體已損,他也是無可奈何。


    “啊……?”王氏心中像是被人拿了錘子重重擊,雙腿發軟的向後退了一步、


    “娘,娘……?”原本站在王氏身後,床邊的周香兒忙伸手扶住後退著要摔倒的王氏。


    “大夫……大夫,您救救俺的福兒,她還沒有孩子,若是不能懷……她可……。”


    “老夫醫術有限,她身體之根本已損傷,現下最重要的便是好好的保養,其他的以後再說吧!”李大夫將自己的小藥箱背到肩上,阻斷了王氏的話。


    “六嬸,六嬸……。”房外門口響起了張杏兒焦急的聲音。


    “娘,是張杏兒,俺去把她攆出去。”周香兒聽到房外響起張杏兒的聲音,厭惡的鬆了王氏的胳膊,就要轉身出去。隻是她剛轉身,便看到張杏兒掀開了她們在的西屋門簾子走了進來。


    “六嬸,這……這俺福兒姐咋樣了?”張杏兒看向床上閉著眼,臉色蒼白的周福兒,心裏也有些難受。哎……這昨天還好好的人,今天就弄成這麽個樣子了。


    “哼,貓哭耗子,裝什麽慈悲佛?”王氏冷冷的撇了一眼張杏兒,這賤人和趙惜兒那小賤人那就是一路貨色,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那個……那個,俺娘腿摔了,俺爹說傍晚時,看到香兒妹子請了李大夫過來,便讓俺來瞧瞧李大夫這兒,給福兒姐看好了沒?若是好了,便讓李大夫也去給俺娘瞧瞧。”張香兒本就老實,口舌也不靈巧,現下被王氏這麽一擠兌,臉色漲的發紅,急急的將自己來的目趕緊說了。


    “沒好……。”


    “你先出去等一會兒,馬上就好。”王氏截短周香兒拒絕的話,揮了揮手,讓張杏兒先出去。她是討厭張杏兒不假,可是李氏……福兒的事還得指著她。


    “好……好,那俺出去等。”張杏兒聽了王氏的話,如蒙大赦,連聲說好後便逃也似的轉身掀開門簾子,跑了出去。


    “娘啊……。”周香兒不滿的看向王氏,娘怎麽能答應讓李大夫隨那賤人去呢?


    王氏搖了搖手,阻止周香兒嘴裏的話:“大夫,今兒這事,還請您幫忙瞞著一二,若是傳了出去。惹來了閑話,俺的福兒她又是性子單的,俺怕她……。”


    “你說的,俺明白。還有什麽事沒?”王氏說的,李大夫倒也能理解,畢竟這事若是傳了出去,卻實在鄉鄰間不好聽。


    院外棗樹頂


    落寂的墨色身影,獨坐於棗樹樹頂,樹杈之上。抬頭望向偶有幾顆星辰的夜空,心底發酸,這個院子,也曾經給過他溫暖。可是再也不屬於他了,就連院內的幾人,也再也不是以前給他的感覺了。


    “少主,她好像中毒了。”樹杈後,另一根樹枝上無聲的落下一個黑衣,黑鬼麵的暗影。


    “中毒?”夜空下,淩千絕眼中閃過疑惑,怎麽可能?墨色身影微動,隻看到樹枝在夜空下擺了擺,原本樹杈上坐著的墨色身影已不見,好像那兒從未有過墨色人影。就連原本另一根樹枝上站著的暗影,也在墨色身影消失後,也隨之消失。


    周氏祠堂


    “啊……好熱,好熱……。”趙惜兒在床上難耐的翻滾著,身上的衣衫也被她撕扯的不成樣子。


    淩千絕腳步落地的同時,利索的伸手一把拽過趙惜兒正在撕扯自己衣衫的右手,伸指探在趙惜兒的脈搏上。抬眸看向趙惜兒潮紅的小臉,她領口胸口處已裸露出同樣潮紅的肌膚。她……她這是中了媚藥?


    “誰下的?”淩千絕的一聲冷喝,冷的慎人,像是自地獄傳來。他都說了他對她隻是,受人之托,那瘋婆子竟然還下手?她下媚藥是想做什麽?


    “少主饒命,屬下真的不知。屬下在半刻鍾前聽到房內有異,即刻便去向少主稟報。少主沒迴來之前,屬下連這房門一步都未踏入過。求少主明查。”暗影隨著淩千絕的冷喝,憑空出現在房內,跪在地上的的身影有些發抖。宮主可怕,可是少主的手段卻是比宮主更讓他們膽寒。


    “啊……嗯……。”趙惜兒感覺到被攥著的右手腕,像是依在一塊寒冰上似的舒服。索性整個臉都靠了過來,緊緊的挨著淩千絕攥在她右手腕上的大手上。那冰涼的感覺,讓渾身燥熱的她發出舒服的呻吟:“嗯……嗯……。”


    “滾。”那張小臉的靠近,像是灼痛了淩千絕的心。側眸看到趙惜兒衣衫己不能蔽體,更是不快的冷喝一聲。


    暗影聽出淩千絕的不悅,幾乎是來不及應一聲是,便就地一個轉身虛影一晃,消失在房內。


    淩千絕鬆了趙惜兒手腕,想把趙惜兒發紅的小臉挪開,可是他手剛碰到她的臉,趙惜兒便是不顧自己腿上的傷,整個人都向淩千絕靠了過來。雙手更是緊緊的攀上了淩千絕的腰身。


    趙惜兒覺著身體內的火燒的更烈,整個人更是不安的扭動起來,身上衣衫更是最後一根帶子鬆落,露出裏麵包裹的凸凹有致的風光。


    黑暗中淩千絕,那雙眼睛的顏色變得暗沉,一向微不可查的唿吸聲也沉重了起來。強自閉上了眼,再睜開,已是冷靜了不少。伸出雙手將懷中緊緊,抱著他腰身的人兒強拉了下來,彎腰將她放迴床上,準備起身運功給她逼出體內的媚毒。


    這媚毒毫無疑問,一定是瘋婆子弄的。可是她什麽時候下的?青燃?難道死在趙惜兒手上的,竟是那瘋婆子喂養的青燃?那瘋婆子想做什麽?不對啊,若是青燃,那這毒就不是運功能解的了?怎麽會這樣?


    趙惜兒感覺到冰涼的觸感,竟要遠離她,一雙小手快速的攀上淩千絕的脖子,拚了力氣的向自己身體上拉。


    正糾結鳳千醉為什麽下媚毒的淩千絕不敢用力,怕傷到了趙惜兒。便是慢了一拍,他人已被趙惜兒緊緊的攀了上來,她的胸前柔軟緊緊抵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抵得他唿吸有些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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