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鎮,兩人的感情迅速升溫。


    隻是,在第二天兩人迴住所的時候,寧澤錫將她送到房間門口,便轉身離去。打開了隔壁那間房的門,陳沐沐的唇角抽搐了一下。


    “所以,boss您自己定了房間?”陳沐沐滿臉震驚。


    “不然呢?”男子淡淡迴了一句。


    陳沐沐撇撇嘴:“那您昨天還……”男子盯著她,眼神溫潤,卻隱含著淡淡笑意。


    陳沐沐看他氣定神閑,咬咬牙把沒說完的話補全:“昨天還跟我住一起~”


    隻見,寧澤錫慢慢關上了門,一步一步走到陳沐沐身邊,陳沐沐連連後退,退到房內,卻不慎被門檻絆了一下,寧澤錫伸手攬住她,兩個人的距離很近。


    陳沐沐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卻聽男子沒有任何情緒,卻讓人覺得更像吐槽的聲音傳來:“所以,應該在床上給你安個護欄才好!”


    陳沐沐:“……”


    她不用再求證,便知道寧澤錫說的是實情。她的睡姿從小就被家人詬病,不過現在她已經很少睡得那麽沒形象了。


    “boss,時候不早了,晚安。”陳沐沐在寧澤錫臉上飛速親了一下,然後關上門,將寧澤錫關在外麵。


    寧澤錫看著驟然被關上的門,思及女孩兒關門前臉上的一點紅暈,突然輕笑,這是害羞了?


    接下來的幾天,兩個人享受了無憂無慮的閑暇時光,在周日前迴到a市。


    周日下午。


    金月夜。


    陳沐沐跟寧澤錫一起到的時候,被專程等待的服務員帶到了一個包廂門口。


    “你們要見的人就在這裏,有什麽需要隨時找我。”


    寧澤錫站在門口,眉頭微蹙,陳沐沐看了他一眼:“怎麽了?”


    “沒什麽,我們進去吧。”


    陳沐沐依言推開門,看到室內坐著一個中年男子,男子個頭不是很高,但整個人儒雅斯文,給陳沐沐的第一印象很好。


    “劉叔叔,您好。”陳沐沐朝沙發上坐著的男子打招唿。


    此刻,劉向已經等候多時,看到陳沐沐時,很激動地站了起來,隻是,更吸引他的是陳沐沐身邊站著的男子。


    “沒想到,寧先生會來。”劉向笑著道,然後熱情地將兩人迎了過來。


    陳沐沐剛坐下,就有些急切地說道:“劉叔叔,你認識我媽媽?”


    “別急,先喝茶,這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不過你要記住,叔叔不是壞人,而你的媽媽,是有恩於叔叔的人。”


    陳沐沐聽得疑惑,劉向開始說正事。


    “你媽媽跟我算是校友,是小我一屆的學妹,不過你媽媽年少成名,雖然人還在學校,但在設計界已經小有名氣。相較而言,叔叔就是中規中矩,我們之間,本也沒什麽交集。”


    劉向喝了一口茶,接著往下說。


    “但不管任何時候,要畢業的那段時間是最難熬的,工作後的第五年,我還在跑業務,但能力不行,人際不行,處處碰壁。差點兒就被辭退了,剛好她到我們公司要買長期保險,也許是因為校友,她挑中了我。那個月,我是公司業績最好的。”


    陳沐沐眼睛動了動,劉向笑了一聲,感慨道:“其實你媽媽不過是舉手之勞,但這舉手之勞,恰好讓我的事業起步,有了成績被公司高看,沒幾年我就做到了副總的位置,很多業務我都不再管了,唯獨你媽的業務,我一直親自管。”


    “但是在七年前,突然就沒有再見過她了,我也去打聽過,說是她離了婚,但不知去向,這些年,我一直管著這個業務,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把錢轉交迴去,距離跟你媽媽第一次見麵,已經有二十年了。”


    陳沐沐語氣顫抖:“所以,我媽媽在你這裏存了很多錢?”


    劉向看陳沐沐神色激動,神色斂了斂,道:“原則上是這樣,每年投一筆,二十年連本帶息取出。但你媽媽更大方,每年存的,是她所有收入的一半,所以,她失聯的時候,原則上早已經投滿。而她的投保人,寫的是你。”


    劉向以為陳沐沐顫抖,隻是過於激動,卻不想陳沐沐失聲痛哭。


    劉向愣了,別人看見錢都是喜極而泣,但這女孩兒為什麽哭得這麽傷心?


    他正想安慰陳沐沐,卻看到寧澤錫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知趣地說:“抱歉,我先出去,等你們平靜了,我再進來。”


    室內,陳沐沐哭得不能自已,比當時抱著保險箱迴家還要激動壓抑得多。


    寧澤錫靜靜地守在她身邊,無聲守護著她。


    此刻的陳沐沐,猶如大海中的一片葉子,單薄孤苦,仿佛一瞬間就會被浪濤席卷,粉身碎骨。


    男子無聲抱緊了她,卻聽到女孩兒大哭的間隙裏,清晰說出來的話:“為什麽……為什麽……買了這麽多理財產品,卻不知道好好對自己?”


    女孩兒的哭聲猶如暴風雨席卷,將整個世界衝刷得空空蕩蕩,最後隻剩下哭泣的迴聲。


    陳沐沐難過極了,過了半個小時,她勉強控製住情緒,唇間帶著慘笑:“你知道,我媽媽是怎麽去世的嗎?”


    寧澤錫不言,她輕聲道:“她年少成名,事業有成,卻在中年被背叛,被轉移財產,我和媽媽被趕出家門,身無分文,她染上了重病,沒有錢做最好的護理,就那樣一點一點把精氣神耗盡。她為什麽不來找劉叔叔,那樣怎麽會在最後的時期過得那麽淒慘?”


    此刻,寧澤錫抱緊了陳沐沐,用溫熱的手掌理了理陳沐沐的頭發:“你說了,是最後的時期,你媽媽能力很強,心裏也有數,她把半生的財富留給你,但她知道自己的身體。你父親,未必不想要她另外一半的財產,七年前,你還未成年,你未必鬥得你的父親。”


    寧澤錫說的,陳沐沐都懂,但她還是不由得渾身顫抖。


    仿佛曾經那種緊張到壓抑絕望的時刻重新席卷而來,她一夜之間長大,為了錢到處奔波,沒日沒夜地打比賽,得來了護理的錢,人已經去了。


    她隻好用獲獎的錢買了塊墓地,這許多年,都不曾再碰過那個遊戲,也無法按照當時的理想,去做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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