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兒子可能已經死了!”


    苗文麗走進趙慧彤的房間,一邊宣布著噩耗一邊隨意的在趙慧彤的房間瞧著。


    媚俗的裙擺隨著得意的步子搖擺,一張塗滿脂粉的臉上神采飛揚。


    這間房間很快就會是她的,她已將迫不及待的在想和蔣彬結婚之後該怎麽布置這間房間了。


    可怎麽能讓一個瞎子離開她的前夫呢?當然是將她騙出門去,然後給家裏換上一把新鎖!


    她一個瞎子,出了這道房門一定會很不方便,最好能遇到什麽危險然後永遠消失在蔣彬的生活裏。


    苗文麗精明的算盤打的很響,得意的目光落在趙慧彤身上。


    這女人雖然瞎了卻總是那麽好看,一張不染塵世的臉不施粉黛也要比自己清麗很多倍,隻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衣,就能將她襯托的素淨清純。


    四十多歲的人了依舊美的驚心動魄。


    她一邊恨,一邊湊近她,順手拎起桌上的剪刀在趙慧彤白皙的臉頰旁虛晃起來。


    “不、這不可能!”


    趙慧彤霍地站起身來,離苗文麗手中尖銳的剪子緊有幾毫米的距離。


    對眼前的危險毫不知情。


    苗文麗的話能信嗎?這個女人要拆散她的家庭,要至她於死地。


    苗文麗將剪刀向後撤了撤,怨毒的眼睛恍惚了一下,真想刺破這女人的臉,真想讓蔣彬永遠忘記這張臉。


    此時趙慧彤因為緊張緊抿著雙唇,微尖的下巴一陣陣顫抖。


    來不及做過多的思考,她焦急的去摸索習慣性放在寫字台旁的導盲杖,因為慌亂她碰到了花架上的花瓶,花瓶跌落,玻璃碎片迸濺一地。


    她慌亂地在滿地的玻璃碎片中摸索,她要救她的兒子,她不能再等了。


    兩天前,兒子小南得知丈夫蔣彬要和苗文麗結婚,受不了這個打擊離家出走了,到現在為止已將有二十四個小時沒有消息,蔣彬一直在找孩子,可她卻幫不上忙。


    自責像海水一樣吞噬著她,如果她能看見,她一定不會讓兒子離開她的視線。


    苗文麗不屑的看著狼狽的趙慧彤,單純的娃娃臉上泛起歹毒的笑容,她就是要讓趙慧彤痛不欲生;要不是這個女人,蔣彬就不會殘疾。


    要不是這個女人嫁給蔣彬的人會是她,她和蔣彬才是青梅竹馬。


    想罷,一腳狠狠踩在趙慧彤探索在玻璃碎片的手上:“疼嗎?”她蔑視的俯視著她。


    趙慧彤纖細的手掌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鮮血順著尖銳的玻璃流出來。


    比起疼痛,對兒子的擔心讓她更加無法忍耐,拚命將手從苗文麗的腳下抽離,掌心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傷口,心同手掌一樣在滴血。


    “我求求你,告訴我兒子怎麽樣了?”


    她無助的頓坐在玻璃碎片當中任由危險圍繞著她。


    二十年前,她在醫院一場大火中被救,卻因為氧氣罐爆炸導致失明,她失明後被迫嫁給了丈夫蔣彬。


    外人說他們很相配;一個是瘸子,一個是瞎子!她知道那是嘲諷。


    失明後,她無時無刻不生活在外人的刺激和嘲諷裏,她的人生從來沒有幸福過。她不在乎蔣彬是否愛她,和苗文麗有著怎樣的過去,更不在乎是否會被蔣彬拋棄,她會迎來怎樣不堪的人生。


    她的心自她失明時的那一刻起就死了。


    可她在乎她的兒子,兒子是她的全部,是她的新生,小南如果出事,她恐怕會跟全世界拚命。


    苗文麗冷笑著湊近趙慧彤那張讓人心動的臉:“死了啊!警察在湖邊找到了小南的鞋,現在正在湖裏撈人,你猜,是活人還是屍體?”


    顧不上苗文麗的話有多過分,趙慧彤一把推開她,摸索著出了門,她不能再等了。


    沒有導盲杖走路更加艱難,這二十年來她幾乎沒怎麽出過門。


    站在十字路口慌亂的揮舞著雙手,她想她隻要打到一輛出租車就能順利一些。


    她聽到周圍的車帶著風聲飛馳而過,有路過她身邊來不及刹車的司機會衝著她咒罵一句。她不在乎。


    春風似乎要比秋天的風更具涼意,身邊行人匆匆,遠處不斷傳來響亮的喇叭聲,她站在馬路中間,看不見,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危險。


    “媽媽!”


    嘈雜的人流中,一個幼童的唿喊聲顯得格外清晰。


    不知哪個孩子在叫自己的媽媽,趙慧彤像是被這親昵的疾唿戳中了心髒,敏銳的迴頭細聽聲音的出處,以為那是自己的兒子。


    突然間,一輛卡車疾馳而來,失控一般遠遠便按響警笛,尖銳的長鳴刺破街道的喧囂,伴著巨大的撞擊,戛然停止在電線杆下。


    趙慧彤感到五髒六腑一陣劇烈的翻騰,她像順著春風飄散開來的蒲公英,四肢自那一瞬間脫離了每一個關節。


    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然後重重落地。


    她試圖利用大腦驅使身體動彈,落在圍觀者的眼裏像是在抽搐,引起周圍此起彼伏驚恐萬狀的唏噓和議論。


    “媽媽!”


    最後意識裏是兒子小南由遠及近的悲慟哭喊,她努力的想迴應兒子,可雙唇起合間卻沒有傳出一絲聲音。


    她有一絲欣慰,小南沒死,苗文麗是在騙她。


    鮮血染紅了她白色的襯衣,意識伴著風逐漸飄遠。


    飄遠的意識聽到圍觀者發出的喟歎:“她還沒死吧,嘴唇還在動吧!叫救護車!叫救護車吧!”


    一個女孩的聲音飄進她的耳朵,然而那聲音卻在意識裏越飄越遠。猛地,她感到意識逐漸再次凝聚,感到有人急切的推搡著她的身體:“醒醒!別睡!快醒醒!”


    一絲光線落在她的睫羽上形成光斑,隨著雙眼微微睜開輕輕顫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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