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需要足夠的強大,在恰當的時機出爪一兩次即可。


    如此,那些貓才不會起疑心,才會像尊重“修”那樣尊重阿年。


    “可阿年並不奢望他貓的在意。”阿年不理解。


    “修”有許多想法,她都是不理解的。


    隻是這一次的問題很重要,不容阿年忽視。


    “為兄總不能時刻陪在你的身側。”“修”語氣凝重,滿是語重心長的叮囑。


    字裏行間,都透露著“你該長大來”的意思。


    阿年不想麵對這種情景,撇撇嘴想了想,有些口無遮攔道:“既如此,兄長去言說幾句,道絕了你我之間的兄妹之情,便沒了此事。”


    “不可。”被拒絕了。


    阿年徹底不樂意了。


    “阿年生來有奇異之力,已是萬幸,怎可再貪心?!”


    “精益求精,此為努力而已,殊不知天下有多少類同之貓,奢求你這份機會。”


    “修”也有些生氣,語調微高,嗬斥著阿年。


    ——靈貓的身體,本就容納天生的能力,自然無法同時擁有韻力。


    “修”是特殊的,他覺察到元初鑼有改變貓身體的能力後,用為它做事交換,得到了阿年也能驅使韻力的迴報。


    雖然容易程度不如他,但很劃算對麽。


    所以阿年才得抓住機會。


    因為她是世上唯二的幸運兒,他求來的。


    “兄長總是巧思妙想,阿年愚鈍,不及兄長一二,不知阿兄所求,兄長話中所指亦是不知。兄長何故執著?”


    “修”一愣,抿了抿唇。


    他忘記了曾經為保護阿年,從未對她說過靈貓之事。


    造就了阿年格外天真歡樂無憂的性格,又一無所知。


    ……有點糟糕。


    “修”想起之後的安排,將外界的情況仔細說了一遍,慢慢打碎又重組了阿年的認知。


    “阿年,為兄萬不會縱你成為為兄的軟肋。”最後一錘定音。


    阿年沒辦法,隻能鼓著臉頰繼續練習。


    又一次體會到力量相衝的痛苦後,阿年抽噎著,再度向“修”問起。


    “阿年在此方麵並無天分,兄長何故如此執著!?”


    “修”不語片刻,才道:“為兄說過,總有一天會帶你活在溫暖陽光之下。”


    阿年一愣,掛著淚痕的小臉仰起來,看向了兄長。


    周圍的空間忽然動蕩,一道灰暗的色彩劃過,暫停了當下情景,另一場景象覆蓋了現狀。


    此時的阿年,與等比縮小的小阿年神情一模一樣,目光所及之處,是與星羅班小貓年齡相似的“修”。


    看起來似乎是他們年幼時。


    父母雙亡後,他們還不具備自保能力,身為靈貓又招來了許多不懷好心的貓。


    千防萬防,可一個少年是防不住的。


    在阿年差點被強擄後,“修”隻能帶著阿年背井離鄉。


    那時的阿年聽聞此事後,也如同多年後的阿年一般,仰頭看向信任的兄長。


    “為兄此番帶你離開,雖必然過東躲西藏、見不得光的日子,”蹲下身的“修”握住阿年的爪,眼帶執著,“但是有朝一日,為兄必然要帶你重新活在耀陽之下。”


    “若有那時,阿年定當不辭。”


    阿年當時抬起爪擦去了淚痕,用力地點了點頭。


    “修”神色微霽,向阿年敞開的雙臂中的懷抱。


    阿年吸了吸鼻子,撲進“修”的懷中,低聲呢喃著。


    “歲歲與年年,歲歲年年不分離。”


    後來,“修”帶著阿年東閃西躲,從在犄角旮旯裏討生活,到在隱蔽的山穀中建起了小家。


    他平複了阿年多年逃亡以來怯懦的心性,教導她,年年一起守望在,父母從前買迴來的一盞紅燈籠邊。


    每每新年時,阿年都會對著那盞燈,默默許願。


    願望說出來便不靈驗了。


    不過他知道的,阿年隻會許一個願望。


    ——歲歲與年年,歲歲年年不分離。


    ……差點忘了。


    “年年”是阿年,“歲歲”則是單指“穗”,是“修”還沒有成為“修”時的名字。


    灰暗的色彩重新凍結了紅燈之下,點點飛雪擦過掛著穗結的房簷,被先前暫停的景象慢慢覆蓋了。


    “修”依舊蹲下身,向阿年說著。


    阿年再一次答應了,隻是她有了新的困惑。


    “兄長,”阿年跟在“修”的身後,亦步亦趨,“阿年好似記不得,您的名字……”


    她看起來很困惑,雙爪捧著小臉,認真地迴想。


    “修”愣住,看向遠方,隔空與元初鑼對話。


    得到“成為頂級強者後,不再需要凡俗牽絆,慢慢在斬斷”的迴答,他心神振蕩。


    “不重要了,阿年。”


    “修”阻止了阿年的思維發散,口吻鄭重,此後對阿年的訓練更加嚴格。


    阿年常常辛苦,欲哭無淚:“兄長,您是要將阿年拔到何種地步,才肯罷爪啊……”


    “……至少,與為兄一般。”


    “好辛苦!”阿年稍微對比了一番,嚎啕大哭。


    可“修”沒有放棄過,甚至沒有因為心軟停下過訓練。


    他不想要等到有一天,睜開雙眼,阿年不認得自己。


    妹妹是“修”唯一在乎的貓,他不想讓元初鑼和那些刻印在天地間的規則,斬斷和妹妹的過去。


    不想忘記,曾瑟縮著蹲在一片荷葉下,躲避雨天,互相搓爪取暖、爪臂依偎著睡去的經曆。


    不想,不要,不允許。


    是阿年自己說過的,不分離。


    那就努力成長吧,來到和兄長同等的境界。


    一齊斬斷與世俗的鏈接也無礙,其餘的全部無所謂。


    畢竟多年以來,他們身邊也隻有彼此在。


    親情被揉碎後塞進了骨骼與血肉中,不可分離。


    。


    阿年挺過一次次力量相融的痛苦,可以掌握韻力後,便被“修”帶著離開了山穀內。


    他封禁了這裏,帶著對外界感到新奇的妹妹,去到十二宗之一的納宗。


    迎接他們的是納宗的宗主,“修”傳法十二宗韻力時,名義上的弟子。


    “小生納蘭,見過始祖大人。”身著紅色宗主服飾的青年貓,彎腰行禮時問好。


    他的身後是雅致又寬闊的庭院,陽光明媚,為萬物增色。


    是納宗準備的臨時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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