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去的路上,夜色已深,皓月沉默地走在前方,腳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載著千斤重的心事。墨染問了好幾個問題他都不發話,隻好默默跟在一旁,見他如此消沉,心中更是焦急萬分。她輕輕環住皓月的臂膀,盡量讓自己的力量支撐起他,一步一步,艱難而堅定地將他帶迴了老嫗那溫馨的小院。


    將皓月輕柔地扶至榻邊,緩緩放他躺下,確保他能夠舒適地休憩,墨染的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寬慰,但這份輕鬆轉瞬即逝。她深知皓月那細膩敏感的心性,如同深邃的海洋,一旦心事匯聚成潮,便難以平息。他每一次的醋意翻湧,實則都是源於對失去的恐懼,那份純真的依戀,讓人既心疼又無奈。


    或許,皓月的過去如同一張潔白無瑕的紙,未曾沾染世間塵埃,而墨染自己,則早已在歲月的長河中繪滿了斑斕的色彩,那些過往的經曆與情感,如同繁複的圖案,鋪滿了她的生命畫卷。這樣的差異,讓墨染深感對皓月的不公,她明白,自己那豐富多彩的世界,對於渴望純粹與專一的皓月而言,或許是一種無形的壓力與負擔。


    然而,正是這份不公,讓墨染更加堅定了要守護皓月的決心。她願意用自己的溫柔與耐心,去慢慢撫平他心中的褶皺,讓他明白,無論她的過去如何,她的心,此刻隻屬於他一人。在未來的日子裏,她願與皓月攜手,共同書寫屬於他們的,獨一無二的篇章。


    她輕聲向老嫗說明了情況,請求幫忙燒些熱水,打算先幫皓月解酒,再慢慢開解他的心結。


    老嫗慈愛地點了點頭,立刻生火煮水,不一會兒,屋內便彌漫起嫋嫋熱氣,帶著一股溫暖人心的力量。墨染感激地看了老嫗一眼,隨即開始忙碌起來,一桶桶熱水被她費力地提起,倒入那隻寬敞的大木盆中,蒸騰的水汽模糊了她的視線,卻也讓她心中的那份堅持更加清晰。


    終於,一切準備就緒,墨染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轉身準備去喚皓月過來沐浴。然而,當她走到榻邊,輕聲唿喚他的名字時,皓月卻隻是緊閉雙眼,眉頭緊鎖,似乎對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興趣。


    “來吧,平日裏都是你無微不至地照料著我,這一次,換我來為你效勞。看,這滿盆的熱水,每一滴都是我親手點燃柴火,細心烹煮而來,隻為能驅散你一身的疲憊。”墨染說著,輕輕舉起自己因提水桶而略顯紅腫的雙手,在皓月麵前輕輕搖晃,眼中閃爍著溫柔與堅持。


    皓月見狀,眼眶裏頓時蓄滿了淚水,眼裏全是心疼,他連忙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墨染那雙略顯粗糙的手,聲音裏滿是自責與憐惜:“你怎可如此辛勞?這些本該是我來做的。”


    墨染微微一笑,輕輕俯下身,在皓月的額頭上印下一個溫柔的吻,如同春風拂過湖麵,蕩起層層漣漪。“從今往後,我們的日子,不再是單方麵的付出與享受。你照顧我,我也願意為你分擔,相互扶持,共同走過每一個晨曦與黃昏,好不好?”


    皓月聞言猛地坐起身,將墨染緊緊攬入懷中,仿佛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對不起,是我太過任性,太過不懂事,總是讓你為我操心受累。請原諒我,從今以後,我會更加努力,成為你的依靠。”


    墨染依偎在皓月的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感受著那份來自心底的溫暖與堅定,內心充滿了前所未有的踏實與幸福。“在遇到你之前,或許我確實是個喜歡四處留情的風流之人,但自從你走進我的世界,我的眼裏、心裏便隻容得下你一人。我願將我所有的柔情與風流,都隻為你一人綻放,可好?”


    皓月低頭,深情地吻上了墨染的唇,那份愛意與感激在唇齒間流轉,化作一句含混不清的低語:“為何命運讓我如此晚才遇見你?但無論早晚,隻要是你,便是我此生最美的風景。”


    皓月酒醒了一半,堅持要伺候墨染先洗澡,以往都是墨染洗完後他再用墨染洗過的水洗澡,今日說什麽也不肯自己先洗,而墨染存了一份抱歉的心意,非要皓月先洗,兩個人都堅持自己的想法。


    後來隻好一起赤忱相對,坐進了木盆中。


    重歸於好的兩個人。怎可能會乖乖隻洗個澡呢?


    竟讓皓月發現了在水裏比在榻上愜意,肌膚隔著薄薄的水霧,氤氳裏更是看不清墨染臉上的表情,皓月突然從小狼崽變成了小獵豹,對他身體的每一個處都愛不釋手,整整要了四迴,墨染連連求饒才肯罷休,木盆裏的水早已涼透,他才意猶未盡地從盆裏跨出來,找來幹帕子給墨染擦頭發。


    “我是不是你最厲害的男人?”他臉上的小得意讓墨染心神激蕩,身上每個毛孔都被他伺候的服服帖帖,墨染低著頭不肯讓他即刻就滿足虛榮心,隻是用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快些擦,小心著涼。”


    誰知那小狼崽子竟然會錯了意,急忙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不急,待上了榻,我再叫你舒坦一迴。”


    墨染頓時來了脾氣:“你真是個狼崽子,沒夠了是不是?你信不信我能讓你求饒?”


    這些日子,墨染總是任他求取,不曾想有一次意亂之時竟生出了征服的念頭,且發現自己竟不似之前那樣想事事順從,也想主動求取。


    剛有這個念頭的時候,墨染被自己嚇了一跳,後來才慢慢釋懷,他曾多方打聽,已知魂契術成了以後不可能再迴本體的,就算能救活哥哥,可能哥哥這一輩子也就隻能當個女人,而自己,竟然正在慢慢適應這具身體。


    這一世,隻能做個男人,但是隻要能救迴哥哥,這一切都不算什麽。


    後半夜,墨染,不,墨宸將皓月壓製,無論皓月多麽強硬,最終也是隻能享受。


    第二日,老嫗見到兩人眼神有些憤然,墨宸兩人自知昨夜鬧出的動靜實在太大,也隻能連連致歉,多給了幾張銀票才相攜離去。


    暗衛來信說南煜來犯,墨染得盡快迴南關去了,兩人匆匆踏上迴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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