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此時的孫凡,已經先一步將金蓮送走。但在薑嵐的地毯式搜索下,其還是露出了許多馬腳。


    “解釋一下吧,屋裏的胭脂味,床上的大洞,還有你手上的牙印,都是怎麽迴事?還有,你的床單哪去了?”


    孫凡的反應,相當之迅捷。


    薑嵐話音剛落,這四條關聯不大的訊息,便在他的腦海中打亂重組,編纂成為一個截然不同的故事。


    “這胭脂味……肯定是某個女人留下的。


    床單……被人借走了。


    至於床上的洞,則是我不小心用手戳的。


    這最後的牙印,……是被狗咬的。


    加起來就是……一個牽著狗的女人,來找我借……床單,我在拿床單的時候,一不留神兒把床戳壞了。結果……激怒了那條狗,於是我就被咬了。”


    “編,接著編。這牙印是狗咬的嗎?明明是女人咬的。還有床上的那個大洞,你手指有那麽粗嗎?!”


    “那個狗……比較小,所以……”


    孫凡被薑嵐審問,不知如何作答。


    幸好就在這千鈞一發的關鍵時刻,武植帶著大批人馬,破門而入。


    “孫凡,你個殺千刀的人渣,竟然敢綁架我……”


    武植等人一邊往屋裏衝,一邊破口大罵。隻可惜話未說完,他們一個個便全都被眼前的一幕,憋得啞口無言了。


    原來自薑嵐進屋開始,其便一直對孫凡嚴加審問,甚至連穿褲子的時間,都沒給孫凡留。


    所以武植等人,此時一強行闖入房間,看到的便是薑嵐麵紅耳赤、氣喘噓噓,孫凡光著屁股,唿哧帶喘的曖昧畫麵。


    死一樣的寂靜,維持了不到三秒鍾的時間。


    然後孫凡便如同見到鬼了一般,急忙躲到薑嵐身後,並以手指點著躺在擔架上的武植,大聲唿喝道,“你們想幹什麽?光天化日之下,說闖進來就闖進來,當這裏是你家嗎?!”


    此時看到的畫麵,和武植腦海中想象的出入太大。所以一時間,除了低聲下氣的道歉,他也沒有想到什麽可行的辦法。


    “那個……實在是對不起啊,我們走錯門了。”


    “走錯門了?你進來的時候,可是指名道姓的喊著小爺的名字,這是走錯門了嗎?!”


    聞言,武植立馬就本能的吞咽了一口吐沫,磕磕巴巴的迴答道,“是……同名同姓,我找的人就……住在隔壁,你稍等一下啊!”


    武植說完一個眼神,其手下便有一人心領神會的退出房間,去隔壁抓人了。


    五分鍾後。


    那人便拎著一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中年男子,迴到了孫凡的房間。這個時候,孫凡已經穿好褲子,與薑嵐一左一右的坐了下來。


    砰!


    來人被強迫跪地。


    “快告訴凡少,你叫什麽?”


    “我叫王……”


    “嗯?!”


    “我……姓王,叫孫凡,全名王孫凡。武少爺是來找我的,如今打擾到凡少,實在是……”


    “少廢話,還不快滾!”


    誰都可以看出來,武植這是在找人演戲。但無論是孫凡,還是薑嵐,卻全都沒有將自此事說破。


    畢竟眾人眼前的處境都很尷尬。


    孫凡和薑嵐被捉奸在“床”,不容狡辯。


    武植則捉錯了對象,難以收場。


    沉默少許。


    最終還是孫凡率先出言道,“武植,今天這事兒……”


    武植聞言,還未等孫凡將話說完,其便連忙一臉諂媚的道,“今天這事我一定當作什麽也沒看見,絕對不會往外傳的。”


    武植的態度還算誠懇,隻可惜孫凡卻不吃這套。“你不外傳?你的手下就不會外傳了嗎?


    小爺我最不相信空口白牙,賭咒發誓這些東西,你還是來點實在的吧。”


    “實在的?”


    “今天這事要是傳出去,嵐兒的名節可就毀了。我也不逼你。一共兩條路,要麽滅口,要麽賠錢,你自己選吧。”


    滅口?笑話。


    武植也是當事人,其能把自己也滅了嗎?所以到頭來,便隻剩下賠錢這唯一的一條路了。


    “賠多少呢?”


    “那就得看你覺的薑家大小姐的名節,到底值多錢了?”


    孫凡話音一落,武植就徹底懵了。


    因為名節這種根本沒有邊際的東西,無論賠多少都是應該,無論賠多少都顯得不夠。


    “凡少,你……還是數字,明示吧。”


    武植將這個問題,踢還給了孫凡。孫凡立馬就有了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因為在此時此刻,薑嵐的那兩顆瞪得溜圓的大眼珠子,已經死死的盯住了他的臉。很明顯,薑嵐也想知道,她在孫凡心裏到底值多少靈石。


    不過好在孫凡頭腦靈活,其在下一刻便想到了變通的方法。“你既然覺得這樣不好估價,那就直接花錢買命吧。


    你們一個個的,都給自己估個價。


    我要是覺得價碼還算合適,就饒你們一命。


    不過有一點一定要記住,每個人隻有一次機會。要是把價報低了,就直接把命留下,小爺可沒那時間,和你們討價還價,磨嘰個沒完。


    都想好沒,誰先來?”


    誰也不知道孫凡心中的底線在哪裏。


    這第一個報價的人,自然是最為危險的,當然也是最為關鍵的。


    所以在武植的反複威逼下,他的狗頭軍師第一個站了出來。“凡少,您覺得我這條老命,三萬七品靈石怎麽樣?”


    “成交,這是筆墨,寫欠條吧。”


    “我付現錢。”


    聞言,孫凡立馬譏諷一笑,“現錢?我要是殺了你,你儲物戒指裏的東西,就全都是我的了。你現在拿我的靈石買你的命,是不是有些不講理啊?”


    “這……好吧。”


    一人認慫,其餘之人立馬有樣學樣。孫凡並沒有耗費多大的周章,便將他們的儲物戒指和欠條,全都握在了手中。


    “武植,現在就差你一個人,就別浪費大家的時間了。直接一口價,一百萬七品靈石。”


    說著,孫凡便親自代筆,幫其寫下了一張欠條,“簽字吧。”


    又是一百萬七品靈石。


    武家今天都已經不知道,到底賠出去多少個一百萬了。


    但不簽字行嗎?


    此事要是薑家追究起來,武植這個武家大少爺,也必然是扒皮抽筋的結局。


    “我簽。”


    “還有儲物戒指。”


    “都給你。”


    接過武植遞過來的儲物戒指,孫凡立馬就微微一笑,擺著手道,“這就對了,你們現在可以滾了。”


    ……


    武植等人走了,但孫凡的麻煩,卻還沒有結束。


    “老婆大人,這些欠條麻煩你幫我轉交給咱爹。至於這些儲物戒指,你相公我可就中飽私囊了。”


    聞言,薑嵐心中雖然一喜,但其臉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來。“拿你老婆的清白賺銀子,有什麽好得意的。”


    “你懂什麽?這叫生米煮成熟飯。等過兩天,咱倆的事在丹武城傳得沸沸揚揚的了。就算你爹看不上我這個當女婿,他也隻能把你嫁給我。不然你們薑家的臉,可就沒地兒放嘍。”


    薑嵐在來此之前,還頗為擔心她與孫凡之間的婚事。但經過武植這麽一鬧騰,其便徹底放下心來了。


    隻不過在慶祝勝利之前,她還有一件相當重要的事情要辦,那就是狠狠的教訓孫凡一頓,以免其繼續沾花惹草。


    “少跟我嬉皮笑臉的,你和金蓮私通的事情,還沒有向我老實交代呢?是不是我不動大刑,你就不說實話了?!”


    孫凡自以為掩飾的很好,沒想到一下就被薑嵐擊中了要害,“你……怎麽知道是金蓮啊?”


    “你當本姑娘傻嗎?要不是那小騷蹄子,武植來幹什麽?還好你小子機靈,沒有讓人逮個正著,不然你就更別想把我娶到手了。”


    “老婆大人說的對,我知道錯了,我下次一定不敢了。”


    “還敢有下次?趕緊把老不死叫出來,我要和他當麵對質,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麽?”


    “老不死?不行啊……”


    隻可惜在老婆大人麵前,孫凡說不行管用嗎?


    老不死被孫凡燒了真身,正憋著壞要報複孫凡呢。如今薑嵐審問得到了機會,其還不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上來就是一頓瞎亂胡編。


    幸好孫凡才思敏捷,及時想起了天地熔爐中的記錄神石。這才僥幸保住了他的小命。


    記錄神石中的畫麵很少,隻記錄了金蓮進屋投懷,孫凡蹭的一下後跳五米,然後把天地熔爐扔進另一間臥室的影像。


    至於孫凡當時與老不死的矛盾,和其之後和金蓮的愛恨纏綿,則全都沒有錄到。


    不過就算如此,薑嵐還是逼著孫凡,將沒有錄上的那一段情節,全都“一五一十”的重複了一遍。


    事情的原委,和金蓮此時的去向,薑嵐都已經掌握得*不離十了。隻有床上的那個大洞,其還沒有弄明白到底是怎麽造成的。


    孫凡說是手指,可她拿著孫凡的手比劃了半天,卻還是覺得長短、粗細,都對不上號。隻可惜孫凡一口咬定如此,其也沒有什麽直接或間接的證據,最終也就隻能將信將疑的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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