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太子看著暗衛搜查過來的信息皺著眉頭。


    他現在突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跟自己師父說了,萬萬沒想到那個小庶女居然有個青梅竹馬的表哥,而且兩人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這時候要是自家師父跳了出來,這算什麽事兒啊?


    太子頭疼的要死,不料此時,下人來稟說是昭平侯來了。


    太子現在就屬於一個進退兩難的狀態,將手中的紙放迴了桌案上。


    “讓師傅進來吧。”


    齊謹言走進了書房,就看到自家徒弟,麵色凝重的坐在桌案上。


    齊謹言也察覺到了對方的情緒不對,下午自己說要取氣的時候,對方明明還是一副興奮雀躍的樣子。


    現在反而冷靜下來了,這臉上的表情也算不上多好看,莫非是那小姑娘那邊?


    齊謹言心中暗自敲響了警鍾,但心中還是抱著希望,開口詢問。


    “她那邊,你查的怎麽樣?”


    太子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開口,師父好不容易行動出開,結果碰上這麽一出。


    要是那姑娘對她那表哥沒什麽情意,自己大可以直接讓父皇去賜婚,但若是那姑娘與人家表哥恩恩愛愛,青梅竹馬有感情。


    那他這也算是強權壓人,到時候姑娘嫁給師父還不知道幸不幸福。


    見太子久久不語,齊謹言也沉默了,他明白對方這樣的態度,那就是看來小姑娘那邊應該還有其他的事情。


    “你等我仔細說說吧。”


    太子現在是絞盡腦汁想要說點什麽,勸他師父迴頭是岸,但他也到底明白他師傅是個怎樣的人,隻得開口:


    “這是剛剛暗衛得來的消息,你今天看的那姑娘是林參議林翰家的庶女,家中排行老二,母親早亡,她家裏有個青梅竹馬的表哥,是她母親那邊的哥哥的兒子。


    那表哥有些才學,如今已經考上了童生,兩人自小見過麵,也算是青梅竹馬,但是至於具體感情發展到哪種地步,還是有些說不清。


    不過據說兩個人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他表哥那邊也有要取那姑娘的意思。”


    太子一口氣將這一番話說完,齊謹言盤腿坐在了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眼眸低垂。


    “那她,可有要嫁給她那表哥的意思。”


    “這個還說不清楚,不過這姑娘在家中並不受寵,前幾日林家的大姑娘掉進了水裏性情大變,林夫人也沒給那姑娘多少關注。


    今天帶對方過來,不過是希望那姑娘能夠看著點兒那位性情大變的大姑娘。”


    齊謹言皺起了眉頭,他立刻就想到了詩會上那兩個女子。


    “那位同太子妃拌嘴的那個?”


    太子點了點頭,他對那個大姑娘倒是記憶深刻,膽大包天不說,脾氣也是一等一的火爆。


    全然沒有京城中姑娘婉約大氣端莊的樣子,反倒如同一個鄉野丫頭,毫無教養可言。


    也不知對方這逆水到底是換了個人還是真的性情大變。


    “今天晚上用晚膳的時候,皖卿還同我說過這姑娘,能夠將皖卿氣到的人,也算是少見。我這太子妃向來端莊大方,八麵玲瓏,若不是今天那姑娘確實言辭不端,皖卿也不會氣成這樣。”


    皖卿是太子妃娘娘的閨名,全名崔皖卿,太子與太子妃相敬如賓,兩個人也算是少年夫妻。


    雖然身邊有兩個侍妾,但也接觸的少,主要還是同太子妃在一起。


    “這般言辭無狀的人,看來不是個好相與的。”


    齊謹言皺著眉,他向來不輕易評價姑娘家,畢竟對方清清白白的姑娘,自己與她沒有任何關係,自然也沒有權利來評價對方。


    但今日倒是開了眼,京城中的姑娘不說每一個都是恪守禮儀的,但至少一大部分都是培養出來的貴女,少部分脾氣活潑些的,那也是能夠守住禮儀的武將之女。


    “師父,這迴去那姑娘應當要與她表哥定親了,這也算是與你有緣無分,不如我們再瞧瞧,竟然也能找出其他合眼緣的。”


    齊謹言閉著嘴不說話了,太子也明白對方的態度,自家師傅的性子,向來是一旦有了目標就會追根究底。


    “你去幫我查查她那表哥,我看看那人是否是個良人?若是對方是個草包或者品行不端,我便將人搶過來。


    若是對方是個上進的,到時候再看吧。”


    齊謹言雖然知道自己這個心理是不對的,但還是莫名希望那姑娘的表哥是個不值得托付的男人。


    到時自己或許還有希望,所托非人,是姑娘家的悲哀,齊謹言自詡自己也算是潔身自好,家中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


    自己掙了功名利祿,脾氣也算不得十分的差,不過就是皮膚不是那樣白,身體壯了點,高了點,長得嚇人了點。


    齊謹言在腦中冷靜的分析著自己的利弊和抱得美人歸的可能性,通過給自己洗腦,他自認為自己可以與那個表哥一爭。


    “好,師父你手下的人不是查的更快一些嗎?怎麽不叫你手下的人去查?”


    齊謹言有自己的顧慮,便搖了搖頭。


    “還是你的人去吧,到時候若是成親漏了什麽破綻,也好推脫是你的人查的,自然與我沒有什麽關係。”


    太子簡直要不懂自家師父的腦迴路,自己像是一個隨時可能背鍋的人,現在八字還沒有開始寫,甚至都沒有一撇,對方就已經想到了成親之後的事兒了。


    太子也沒有想到自家師父一朝開竅竟變成了這樣,他想了想那姑娘的品行也算是合格,盡管自小與那表哥口頭上定了親,卻也沒有更加深入的接觸,維持著一個官家女子的禮儀教養。


    不過性子軟弱了些,那張臉蛋也平凡了些,雖然自家師父家裏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親戚或者其他關係,但若是真的嫁給了師父,到時候官員親眷之間的禮儀交際。


    這姑娘怕也是弄不來,不過這些都不是他需要擔心的問題,這是師父需要考慮的問題。


    既然是師父的事,自己一個徒弟參與一下就可以了,多的就是他們夫妻兩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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