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身上穿著什麽花紋都沒有的粗布衣裳,盤起來的頭發隻用一根發帶固定,一切看起來是那麽的素淨。


    可是一切無法掩蓋她身上的尊貴氣勢。


    卓老將軍的一對雙生嫡女,曾經燕冠京城,姐姐嫁了丞相為妻。


    妹妹入了皇宮,得了聖寵,成為了現在的皇貴妃。


    “求了一生無憂。”


    “一生無憂麽?”卓氏目光輕輕的顫動了一下,蒼白的臉龐露出了幾分迷茫:“我也一直在求一生無憂,可是到頭來什麽也沒有求到。”


    “佛不渡世人。”喬溫暖說。


    卓氏靜靜的看著她,失神。


    看著喬溫暖的臉龐,好像透過她看著未知的什麽。


    “你們都說了一樣的話,當初我不相信,逆天而行,最終才明白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什麽?


    喬溫暖聽不明白。


    “母親深夜喚女兒來,可有什麽吩咐?”


    卓氏收斂了臉上所有的情緒,從袖中拿出一物:“聽聞丞相府有難,你拿著這個去尋你的外祖父,他或許能救喬安國一命。”


    “母親還是心係父親的,為何不親自給他……”


    “我與他夫妻緣份己盡。”


    卓氏臉上表情沒有多少的動容,看起來就像是真正的放下了所有的一切。


    放下自己曾經深愛過的男人。


    “父親想著母親,還說讓我常來看望,不過母親不願見我。”


    卓氏目光靜靜看著她,搖頭:“我與他無夫妻之緣,於你,也無母女之緣。”


    喬溫暖不明白。


    在原文小說中沒有提過丞相與他妻子之間的事情,隻說過丞相夫人閉門不出戴發修行,而丞相與側妻華氏相敬發賓,恩愛圓滿。


    一個女人嫁給了另外一個男人,為她生兒育女之後,卻突然下定決心出家。


    這是不正常的。


    “如果這是您選擇的話,我尊重您的一切選擇。”


    喬溫暖慢慢的站了起來,心裏是說不出來的感覺。


    福身,認認真真的行了一禮:“雖無母女之緣,但您於我有生養之恩……”


    卓氏側身沒有受她一禮。


    喬溫暖見狀,失落的轉身離開。


    在她離開之後,卓氏靜靜的看著她離開的方向久久的沒有說話。


    “小姐,您這是何苦呢?上一代的恩怨又何必牽連給下一代,她也是一個無辜的人啊。”


    卓氏目光露出了掙紮的情緒:“奶娘,我也不想,可是看著她我總會想起那不堪的過去,我就像是一個小醜一樣被玩弄。”


    “哎……隻能說是命運弄人,您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上的人。”


    “他心裏沒有我。”


    ……


    喬溫暖在第二日的時候聽到了一個震驚的消息。


    卓氏決定落發出家,前往國寺為尼。


    這個消息驚得她顧不及洗臉梳妝,就急衝衝的前往前廳。


    前廳。


    卓氏一身青衣帶著一個包袱站在了那裏,淡漠的看著丞相那失落的臉龐,眼底,也劃過一抹淡淡的懷念。


    “你真的……決定了?”


    丞相死死的皺眉,神情動容,終究是不忍的。


    “嗯,我決定了。”


    “姐姐,您這是何苦呢?怎麽這麽想不開?有什麽說出來……”華夫人掩下了臉上的笑意,表麵上裝得非常不舍。


    還擠出了幾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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