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張若靈又走到陳霄竇順的身邊。竇順行過禮之後,隻聽張若靈說道:“陳霄,這件事你放棄吧,你搞不定的。”陳霄哼笑一聲:“如果這件事搞不定,我辭官迴鄉。”張若靈笑了笑:“陳霄啊陳霄,你這輩子的仕途,就耽誤在這上了。”說完徑直離開。竇順看了看陳霄,問道:“陳相,這。。。。。。”


    “不管他,迴陳府,你跟我說說詳細情況。”陳霄雖與竇順說話,眼睛卻一直盯著張若靈。


    迴到陳府,陳霄與竇順坐在了當初和張淼喝酒的地方,也叫來了張淼。“竇順,這位是副相張淼。”陳霄介紹完,竇順便向張淼行禮。隨後三人便坐下。竇順最先開口說話:“張副相,屬下看您今早一言不發,是為何?”張淼笑了笑,看著竇順說道:“不瞞你說,我也是剛成為副相,青龍城內的官場,魚龍混雜,搞不好就會粉身碎骨。你看王江,不就是這樣麽?我打算再熟悉熟悉,再融入這個圈子。”張淼說完,竇順也隻能點了點頭。


    “聽說章毅是章榮獨子。章家斷後了。”陳霄說道:“竇順,你把夏正郡的詳細情況與我們說一下。”張淼點了點頭,示意也想聽聽。“章毅到了蘭靖之後,先和陳搏做了職務交接,這時我還在場。陳搏和他的手下轉運使朱厭還是比較安靜的,僉都使辛旭也在。後來,陳搏逐漸幹預郡守府之事,先是殺了郡府督事陳沁,隨後辭掉了蘭靖縣令曹陀,隨後又殺掉了他。後來,辛旭幹脆稱病不出。章毅發現自己身邊已經沒有人了,便委派我做一些事,剛開始還好,之後朱厭發現我與章毅有往來,便告訴了陳搏。陳搏得知之後便要挾我,將我與他所說的內容一五一十地告訴他,否則便殺我全家。後來可能章毅也發現我與陳搏的事,與我的往來也少了。緊接著,章毅大病一場,郡守府內,隻有辛旭一人去看望,結果第二天辛旭就死了。。。。。。最後章毅徹底撒手不管,整日閑在家裏。誰曾想陳搏竟然覺得章毅是個障礙,便派人闖進章毅大宅,殺了他。。。。。。”


    “罪不可赦!是誰給他的權力!”陳霄拍案大怒。


    接著,竇順從裏懷裏拿出了一本日記,說道:“陳相,這是我記錄的,從章毅赴任到我逃往直隸之間的內容,句句屬實。”翻開日記,第一頁上的字就讓陳霄大吃一驚!隻見上麵寫著:陳搏將材料運送到揚州郡、北炎郡、曲阜郡、陳都郡與天應郡。“四月十一,田琅赴蘭靖,與陳搏交易;四月十六,嚴紹赴蘭靖,與陳搏交易;五月初一,顧允赴蘭靖,與陳搏交易;五月初四,焦懷赴蘭靖,與陳搏交易;五月十八,蔡如珣赴蘭靖,與陳搏交易。。。。。。”讀到這


    ,陳霄徹底傻了。“竇順!他們在交易什麽!”陳霄忍不住大聲問道。


    竇順被陳霄驚到,小聲答道:“鹽鐵。”


    話音剛落,陳霄與張淼又為之一顫。唐法明令規定:鹽鐵官營,怎麽可能?雖然陳搏為夏正郡守,但如今已是壟斷。竇順有些不解,問道:“怎麽了?”


    陳霄看著竇順說道:“鹽鐵官營是唐帝國對鹽鐵實行專賣政策的財政措施,最早始於齊國。齊桓公時,對鹽鐵曾實行專賣政策,但采取局部專賣辦法,鹽以民製為主,官製為輔,官製為時短暫,民製的鹽經國家收購,然後運銷於各地而取得巨利,結果是‘民叁其力,二入於官’。而對鐵采取貸與民營的辦法,而由國家分享其利。這一思想由唐昭公時孟奇所提,由唐昭襄王時的齊衍開始實施,但收效甚微,但卻一直沒有廢除;最後由龔勳完整實施一直如此。”


    張淼接著說道:“鹽官營的辦法是:民製、官收、官運、官銷。募民自備生產費用煮鹽,直隸提供主要的生產工具牢盆,以間接控製其生產,產品由官府收購。鐵的官營官府控製更緊,包括直接組織開礦冶煉,鑄造器物及銷售,即控製了生產和流通的全部過程,不像鹽的民製官收。民私自煮鹽和鑄鐵會受到直隸的刑罰,工具有產品沒收入官。管理鹽鐵事業的官吏,多為商賈出身。你想想,陳搏是不是商賈出身?”竇順搖了搖頭。


    “陳相,我覺得,既然陳搏控製了揚州郡、北炎郡。曲阜郡、陳都郡與天應郡,就會控製半個唐國。現在尚且不知道為什麽陳搏有如此之多的生產工具。而且有工具之後,是何人為陳搏撐腰,敢在唐國私販鹽鐵。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去蘭靖一趟。”話音剛落,外麵響起了大雷,隨後下起了雨。


    “顧允與蔡如珣這種清白之人,終究是變了啊。”陳霄站起身,望著黑色的天空說道。


    唐帝國夏正郡蘭靖城


    陳搏為了販鹽,將蘭靖城西南的一大片荒地都改成了煉鹽場。煉鹽大地,猶如焚城。陳搏站在煉鹽場的看台上,大汗淋漓。看台下站著朱厭和晏時。“晏大人,您還是很識實務的,放心,陳大人絕對不會虧待你的。”晏時抿了抿嘴說道:“我隻是一介文士,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陳大人能造福百姓,我便跟著造福百姓。”


    朱厭笑了笑,伸出手臂指著煉鹽場說道:“晏大人您看,這麽大片的煉鹽場,可是數以萬計百姓的吃飯家夥。蘭靖城內的百姓您也看到了,百姓安居樂業便是一切。”說完晏時也緩緩地點了點頭。這時,陳搏從看台上走了進來,“告訴那些人,準備吃飯了。”說完便收拾東西準備返迴郡守府。


    看著陳搏


    離開,晏時露出擔心的眉頭,說道:“朱大人,我擔心一件事。唐國法律明令禁止壟斷鹽鐵,陳大人雖為官,但已經控製了包括夏正的六郡的鹽鐵,若皇上知道了。。。。。。”


    朱厭拍了拍晏時的肩膀,說道:“放心,這件事就算天塌下來,都不會砸到你。你根本想象不到陳大人的後台有多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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