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茶館出來,二人目送顧孝亭入宮迴寧華殿。


    王江長籲一氣,說道:“皇上讓我給你一個任務,去琅琊郡偵查一下,包括河流郡。看看顧孝亭一共多少兵馬。”張若靈有些吃驚,指著自己問道:“你確定是我?王相,我可是個路癡啊。萬一迴不來——”話音未落,王江踢了他一腳,說道:“讓你想辦法找機會,誰讓你在佑唐宮為他說話了?皇上不派你去派誰?今天第二天上朝,皇上會給你一個罪名,讓你將你流放嶺北,但你出了皇宮便是自由的,等你到了琅琊郡,會有人接應你。等查明了顧孝亭的兵馬之後,立刻返迴。”張若靈點了點頭,剛要走,卻又迴來問道:“王相,我走了,那禮部尚書的位置給誰啊?”王江捋了捋胡子,說道:“這就不是你關心的事了。”說完張若靈便往張府走去。


    王江迴到佑唐宮,卻發現沐賢安不在佑唐宮。問了問宮裏的太監,太監環顧四周,小聲說道:“王相,皇上的及夫人在生產呢,皇上應該在賢淑台呢。”賢淑台是沐留陽與沐留純生母及夫人的寢宮。王江聽聞急忙趕往賢淑台,門口不隻有皇帝沐賢安,還有陳霄與徐頌之。幾位大官身後是跪著的太監。


    “皇上。。。。。。”王江跪在門外說道,沐賢安看到了王江急忙擺了擺手讓他進來說,王江會意之後走到沐賢安身邊,行了禮說道:“皇上,張若靈走了。”沐賢安聽聞先是長籲一氣,隨後點了點頭。王江剛要說話,卻被沐賢安打斷了:“朕要看著朕的皇後行嗎?有天大的事也給朕放明天!”自知不妥,王江退下,站在徐頌之身邊。


    不知過了多久,賢淑台內傳來男嬰的哭聲。沐賢安聽聞終於長籲一氣,剛要推門而入,門卻開了,走出來的人是及夫人的奶保,也是沐賢安為及夫人選的女官。“皇上!您不能進去,生產之時乃汙穢之地,怕誤了皇上的眼!”話音未落,身後的一群人也都勸自己別進去,沐賢安歎了口氣,隻好做罷。


    在石階下,沐賢安來迴踱步,走了不知多長時間之後,突然問陳霄:“陳相,你說這三子,叫什麽名字好啊?”陳霄想了想,答道:“不如叫沐留炳,炳乃光明磊落,留下光明。”王江與徐頌之也跟著附和。沐賢安聽完點了點頭。這時裏麵突然傳來物品掉在地上的聲音,隨後裏麵傳來混亂的聲音,沐賢安聞之急忙走到門前,問道:“怎麽了!怎麽了!”


    不一會,裏麵又傳來交錯的哭聲。沐賢安急的大叫:“朕問你們怎麽了!若及夫人有意外,你們都得去陪葬!”話音既落,裏麵卻沒了聲音。門開了,一群女官跪在地上。“皇上。。。。。。及夫人。。。。。。”沐賢安抬頭望


    著床上的及夫人,臉色慘白,毫無生機。“她。。。怎麽了。。。。。。”沐賢安的聲音顫抖,似乎感到了什麽。。。。。。


    女官們沒敢說話,都跪在地上低著頭低聲啜泣。沐賢安深吸一口氣,不禁往後退了幾步,差點從石階上率下,諸臣看皇上不舒服急忙上前。。。。。。


    不知過了多久,沐賢安睜開眼睛,看到了佑唐宮的殿頂的金碧輝煌的畫作。這是佑唐宮後殿。。。。。。沐賢安慢慢坐了起來,身邊跪著許多人,沐留陽、沐留純、陳霄、王江、顧孝亭。。。。。。兩個孩子看著漸漸蘇醒的父親,放聲大哭,但沐賢安似乎有些遲鈍,沒對孩子的哭聲做出任何反應。


    沐賢安坐了起來,發現身邊的桌子上放著一個木盤,木盤裏是一些諡號。沐賢安看著木牌,不滿地問道:“這是誰幹的?誰這麽希望朕死!?”沐賢安憤怒的聲音充斥著整個佑唐宮,兩個孩子被嚇得連連後退,倒在陳霄和王江身上。陳霄跪在地上慢慢向沐賢安靠攏,說道:“皇上,皇後去世了。。。。。。”話音未落,沐賢安一腳踢翻陳霄,隨後怒氣大發,罵道:“陳霄!朕讓你做朕的丞相,你卻給朕撒謊!你以為你年紀輕輕做丞相,因為什麽嗎?滾!”眾人驚呆了,陳霄是沐賢安最最最信任的人,此時竟然大發雷霆,其他人誰也不敢再插話。陳霄顫抖著退後。沐賢安站了起來,看著木牌越來越氣,抓起木牌就往門口砸去,還砸碎了門口的一個花瓶。年幼的孩子不免受到驚訝哭了出來。


    “滾!”沐賢安喘著粗氣大聲吼道。陳霄與王江急忙帶著所有人退出佑唐宮。沐賢安看這所有人都退出了佑唐宮,才長籲一氣,一屁股坐在床上,雙手扶著床邊,喘著粗氣。過了一會,沐賢安走到門口,把所有的牌子都撿了起來,仔細地看了一遍,最後將寫有“惠明”二字的牌子放到桌子上。


    唐始皇十三年一月初七,張若靈站在琅琊城門前。


    有人接應,偌大的琅琊城,要怎麽找啊?這時,一個人從城門口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您是青龍城的禮部尚書嗎?”張若靈轉頭,仔細打量著這個人。這個人長得眼眉突起,一張方臉上眼睛有些小,第一眼便不被張若靈接受。但沒辦法,畢竟是皇上給的任務,張若靈隻好問道:“你是?”


    “在下辛目,官至琅琊郡轉運司轉運使。”辛目笑嘻嘻地說道,張若靈似乎更討厭他了。“張尚書,這邊請。”跟著辛目,來到了一家當鋪。辛目將張若靈安排好,隨後便沏了壺好茶,說道:“大人,這間當鋪是我的,所以不用擔心我們說的話被別人聽到。王相去年年末的時候,和下官說過了


    ,下官便在等候大人。”


    “顧孝亭任郡守的時候,你畢竟還是轉運使,應該比較了解吧?”張若靈一邊喝茶一邊問道,別說這茶還真不錯。


    “唐皇十二年,顧孝亭自從接了孫祈的位置後,努力發展琅琊郡的經濟,在南國諸郡,實力不弱。再加上南方的信國,依舊不斷騷擾琅琊郡,顧孝亭便主張主動出擊,去年打了幾次,信國落荒而逃。在齊國進攻北炎郡之前,琅琊郡的軍隊是南國諸郡中最多了,足足十六萬。後來齊國進攻北炎郡,顧大人帶兵好像是帶了一兩萬。現在河流郡也沒有郡守,在那駐守的,是顧孝亭的手下,叫鄔辰。之前在琅琊郡做強盜,後來被孫祈收複,留在顧大人身邊。顧孝亭若還是郡守的話,他應該是。。。琅琊郡給事中。然後鄔辰手下也有七八萬的兵力,在河流郡也有不少人追隨顧大人,要不顧大人怎麽願意出兵河流郡呢?”


    辛目說的一番話,讓張若靈深思起來。“對了,辛大人,顧孝亭還有別的下屬嗎?”


    “有啊,怎麽可能沒有呢。琅琊郡與河流郡差不多都是顧大人了,追隨他的人多了去了,怎麽可能沒有呢。”辛目笑著說道。


    “辛大人,我覺得我需要去一趟河流郡長野,可否同往?”


    辛目頓了頓,說道:“我得和琅琊郡的代理郡守禰衡說一聲。這禰衡啊,頗有才氣,但性情狷狹,不受人待見。但顧孝亭就看上了他的才華,所以自己帶兵的時候便派他去管理琅琊郡。”張若靈點了點頭,說道:“明日這個時候,我在這等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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