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王熙宗七年一月,大寒


    沐熙宗與李瑉文寧站在佑唐宮的前麵,看這大雪。“大王,您都盯了一個時辰,怎麽有煩心事?”李瑉問道。李瑉與文寧在借刀殺人這棋下的漂亮,大家都知道在楚國挑撥離間是文寧的想法,誰曾想熊勵竟然那麽快上鉤,而熊肥也是腦子沒轉彎。任務的成功,也讓唐國高層裏有不少人眼紅。李瑉也成為了唐相,文寧也高居副相之職,這也是唐國第一次有兩個人任相位。“本王看了許久,覺得。。。。。。這個世界上,隻有強者才可以生存在這個世界上,弱者是會被淘汰的,凜冬是位嚴厲的老師,當你經受不住挫折失敗和鍛煉時,它將會把你毫不猶豫的劃掉。”沐熙宗緩緩開口。“你們覺得呢?”


    李瑉沒有迴答沐熙宗。“大王,最近太子好像對攻秦與攻楚之事十分著迷。”李瑉緩緩說道,李瑉沒有齊衍與曹芒那麽會琢磨君主的心思,但沐熙宗今天就像這場大雪,無懈可擊。


    “沐賢安。。。。。。本王最近疏於管教。。。。。。本王給他請的老師在什麽地方?”沐熙宗問道。


    文寧上前一步答道:“之前住在東館,後來住在太子寢宮的偏殿上。”


    “住在偏殿?”沐熙宗有些吃驚地重複,畢竟能住在太子殿上的,都不是什麽簡單人,更何況,自己並未允許他住在宮中,不妨自己去探查一番,也可解心頭疑惑。“隨本王去太子殿。”


    太子殿前,沐賢安正在與太子師傅龔勳交談,十分舒暢。沐熙宗走了過來,沐賢安與龔勳立刻跪下請安。“父王。”“唐王。”敬過禮之後,沐熙宗坐在門旁的石凳上,看著兩個人跪在地上。片刻之後,沐賢安有些不悅,低著頭問道:“父王,兒臣與龔師傅何時能起身?”


    沐熙宗裝作不悅嚴厲地答道:“本王何時允,你們何時起。”


    “敢問父——”突然,龔勳攔住了沐賢安。讓沐熙宗吃驚的是,平時敢頂撞自己的太子,竟然對龔勳十分聽話。“龔勳子安,你們起,坐在本王身邊。”二人走了過去,坐下。“龔勳,本王沒有請你成為太子師傅,而是由唐相李瑉代請,你可知?”龔勳點頭。


    “本王有消息稱,你每日不督促太子習武與經習,隻是整日與太子閑聊和學一些簡單的東西。你承認嗎?”龔勳仍點了點頭。“但是,你是否覺得,本王請你是看重了你的身份,如果你這樣子,本王覺得本王有些小題大做,能夠做得和你一樣的人,唐國大有人在。你覺得呢?還議,你為何沒經過本王允許,住在太子偏殿?”


    “大王,臣師從淮襄俊如師門,從田氏學習,所以臣所學都是上古景道。而唐國變法,臣雖然未從蒼雲家,但亦知曉十之一二。如今再學習上古之道,不太適合。臣不敢亂教太子,見太子對政事軍務十分在意,便與太子討論,並且每每必帶注僅臣之理解。至於住在偏殿,是太子竭力邀請,臣未上報唐王,乃臣之過錯,臣甘願受罰。不過,臣想說,太子聰慧,上有威嚴,下有仁慈,是九州不可多得的明君,望大王多加培養!”


    此話一出,沐熙宗先是停頓片刻,隨後放聲大笑:“本王了解。龔師傅,本王請您之由就是看重你不是縱橫家的身份,如今時代,是個人就敢說自己是變革者,打著縱橫旗號騙人的人也有許多,但都無蒼雲家正宗,本王從文公變法開始直至現在,不敢中斷變法,但還仍希望有新血液注入唐國的身體之中,龔師傅,請受本王一拜。”說完,沐熙宗彎腰鞠躬,龔勳自知不能接觸聖體,連連叫道不可,卻無可奈何。從此開始,每每上朝,沐熙宗必帶著沐賢安與龔勳。


    秦國都城帝丘,鹹陽宮


    秦王贏嚐自從兩次將軍亂(贏恆與贏念的兩次)開始就不經常坐在上麵的王座上,而是習慣時常走走,在群臣旁邊穿梭。盡管他知道贏恆與贏念不是主意弑君,但無意之下仍犯大錯,隻好下令處死。還好,秦國大將還有贏兆,軍國大事仍與贏兆交談。


    “大王,熊肥一死,楚國如何啊?臣看唐國有意進攻楚國,不如以此向唐國示好,配合唐國進攻楚國。”說話者,邱楓也。秦相程明笑了笑,說道:“邱卿如今這麽怕唐國麽?唐國雖大,但戰線極長,仍可有反擊之時機。”


    李禮與贏川站出來讚成道:“程相所言有理。末將支持程相!”邱楓頓了頓,隻好彎下腰,說道:“臣也支持程相。”程明走到邱楓的身邊,說道:“我不是潘峰那種人,現在隻要是對秦國有利,就是我程明要尊重的人!唐國強,祁國也強嗎?進攻祁國!”


    唐王熙宗七年二月末,三萬秦軍進攻祁國邊境康州。祁英聞之,急忙派祁隆與宇文純前往康州。三月初,天應郡**進攻秦祁,秦祁兩敗俱傷。秦國李希與錢盛戰死,祁國祁隆與艾倫戰死。三月末,**奪秦國南部重地懷柔;奪祁國康州。懷柔距離關中郡十分之近,在此唐國便可北脅關中,南壓祁國。


    秦國江洪郡郡守馮常、關中郡郡守甘好與成郡郡守宋武入帝丘述職。麵見秦王之後當晚便將他們叫到鹹陽宮,贏嚐對三位說道:“三位,懷柔離秦,秦南將不安穩,唐國之圖已然明顯,路人皆知!三郡距離懷柔很近,希望三位多加主意,堅決抵抗唐國!”


    “是!”馮常甘好與宋武異口同聲道。


    唐國天應郡紀超被殺之後,新郡守是紀超的部下,公孫匡,他也是邢國公孫器的後人。天應郡突然襲擊秦祁作戰之事傳到唐國,沐熙宗十分不悅,如果什麽事都自己做主,那還要他這個唐王幹什麽?李瑉說道:“大王不如派一人前往天應郡,效仿武陽郡的晁統,設立學校,教化百姓。還有就是要通知天應郡公孫匡管理好部下。”沐熙宗愣住了,問道:“武陽郡的晁統?本王怎麽不知道?”


    “應該是沒上報吧。”李瑉抿了抿嘴,說道。他眼看著,沐熙宗的手握緊,他不該說這個。“還有別的消息嗎?”李瑉說:“顏芳死了。要賜他諡號嗎?”沐熙宗想了想,搖了搖頭,說:“你先下去吧。”


    唐國武陽郡武陽,郡守府。清霖派人前往武陽。“張大人在嗎?”信使問道。廉完扶著張師同緩緩走出府,“這是唐王密信,給張將軍的。”說完便騎馬往迴趕。張師同與廉完對視一眼,廉完便後退一步。


    張師同打開信,瞪大了眼睛:殺晁統!


    “晁統何處?”張師同問廉完。“他在武陽學堂裏。”隨後,張師同歎了口氣。“大人,怎麽了?”廉完問道。張師同便將唐王的密信交給廉完,說:“唐王要處死晁統。之前說了不要設立學堂,不上報唐王的東西都不要輕易開設。這可如何是好?誰都知道,學堂百利無一害,可是。。。。。。”說完,張師同又歎了口氣。不一會又說道:


    “最近,唐王給秦國周邊的郡守發了密信,說準備再次攻秦,爭取滅秦。晁統教化有方,武陽百姓都很喜歡他,這大戰在即。。。。。。。可如何是好?”張師同說道。廉完望向張師同,但張師同卻搖了搖頭,說:“你不要看我,我年老不中用了,說不定哪天就老死了。一會,你將晁統帶出來,殺掉,再選一些武人到時候隨你進攻秦國。”


    武陽學堂,裏麵晁統正在教裏麵的百姓學習唐律。晁統善待百姓,樂於助人,武陽百姓沒有一個不說他好的。“晁大人,出來一下。”晁統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降臨,便走了出來。


    “怎麽了?有事快說,他們不太理解變法何為,我還要解釋呢。”晁統說道。


    “。。。。。。唐。。。。。。你快跑吧。”廉完將晁統拽到一邊沒有人的地方說道。“怎麽了?”晁統問道。


    “唐王給了張將軍密信,說要殺你!就是因為你私辦學堂之事!張師同讓我來殺你。。。。。。。”晁統堵住了廉完的嘴,說:“我是唐臣,殺不殺我,這都是我的宿命。我聽說大戰在即,我不能走,我一定要等著大王滅秦之後才肯去死!武地百姓愚昧無知,被秦所騙,竟然百年不知有王,之前以為武王為天子,如今竟然以為秦王為尊,必須告訴他們這個天下是誰的,是大王的!殺我的事,先放一放吧,我們還有要緊事要做呢,對不對?”


    說完,廉完的眼眶濕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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